曾经何时,美景已易主,教人如何不感慨。
带着惆怅和落寞,豹云儿再次面临空荡荡的心,不由得轻叹惜爱使自己被困在死胡同里,半点挣扎之力营显多余。
嫁给豹刚虽非所愿,但他刚直、木呐的忠心下,有一颗体谅、宽大的心,即使不爱他也能平和相处,做对相敬如实的夫妻。
“云儿。我只能带你到这里,再过去是禁地,王不许男子进入。”豹刚轻推了她一下,“嗯!我知道。”对他,她总有无数歉意。
并非不甘心,而是想见见掳获豹王之心的女子,以何等姿色、风情打动冰封的狂霸男子。
豹刚知她仍对王留有余清,为断其不能存有的妄念,他成全她的请求,私自将妻子送进唐弥弥居住的别馆。
他没多停留,简单交代一些王刚立的新规矩后随即离去,豹云儿踌躇了片刻,毅然决然的踏人易名的数猫居。
正嫌无聊的恶女逗着猫,远见一名气质脱俗、高雅的大美女朝她走来,光看那一身装扮,就知非官中待女之类,大概是送上门的“玩具”。
“你是王心仪的女子?”豹云儿有些困惑、无措,仍说不出王深爱之女子这句话。
她绝对不算是绝美,至少王先前宠幸过的狐族美女才具美女的资格。
而她竟坐在沙上和猫……玩耍?豹云儿十分同情被她在背脊绑上乌龟的黑猫,而且在尾巴上还打着七、八个蝴蝶结。
听出她口中的迟疑,唐弥弥倒是无所谓的问一句,“什么叫心仪的女子?这种文彦诌的说法很俗气。”
“蔼—”她诧异地掩口。
“我是占星师唐弥弥,你呢?”她拿着一根小树枝戳戳黑猫的耳朵。
“豹云儿。”占星师!?那是什么行业?
噢!原来是她,看样子不像来踢馆的。“我会算人的一生命运,要不要我替你解上一解?”
豹云儿摇着粉嫩的脸。“不用了,我的一生……逃不开。”她了解已无退路可循。
“你太灰色了,一生操之在自己手中,没有什么东西是逃不开的,除非是自缚。”
愚忠。
自缚?“你不艘坏┦Я诵摹⑷狭嗣褪且痪呖盏那恰!彼男娜圆皇?
发疼。
唐弥弥摇摇头,“悲观。心不儿就去找、去挖、去抢,天底下没有认不认命这种苦情剧,亏你还是豹中贵族。”真失望。
听说豹族女子勇敢、善战,能力不逊于男子,自幼即养成独立、自主的强悍个性,而她的个性像红楼梦里的袭人,只懂得顺从。
豹云儿先是为她大胆的言词而心一惊,继而苦涩的自艾,她的确不配身为豹女。
“言之容易行之难,你不是就被王强留在官中。”
象牙塔待太久了吧!霸勖抢创蚋龆娜绾危俊碧撇黄鹑耍岜磺苛簦炕?
“打赌?”
“赌我可以在瞬间消失在你眼前。”该回家了,这里部没人陪她练舌功。
“那怎么可能?”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豹云儿打心底不相信。
“怎么不可能,我……呕……”一阵恶心感涌上喉咙口,唐弥弥干呕了几声才平复。
“你……你怎么了?”这情形她好熟悉,婶娘有孕时也……有孕?她蓦然张大眼睛。
要命,临走还搞飞机。“豹刚人虽钝了些,但是个有责任心与荣誉感的男人,错过他是你的损失。”
豹云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直想着她若受了孕,将是豹族几百年来,第一个外族人受孕的特例,这个消息得快点告诉王——这时,她已释怀地要找人。
一抬头,她茫然了。
人呢?
第十章
“唐、弥、弥,你这个死女巫——”白紫若的咆哮声吓坏天上飞翔的麻雀,差点集体向地面自杀。
而她口中那个死女巫还代闲地半趴在专属座位,啃着香甜多汁的红苹果,饶着二郎腿看八卦周刊。
朋友是做什么用的?当然是互相陷害。
己所不欲,就要推己及人。有福自己享,有难大家一起当,找个垫背来陪着当笑话也不错,分散“风险”。
“你又做了什么惹她发火的事?”难得清闲的风天亚泡着熏衣草花茶,闻着香气。
“当然是好事,难道我会害她不成。”手一伸,唐弥弥抢过风天亚刚泡好的熏衣草花茶。
孕妇有些东西不能碰,她变得颓废不已,连端个茶、奉个饭都懒,可胃口奇佳,一点也不受孕吐之苦,整个人膨胀……丰腴了许多。
“你的好事是单指某一人吧!我想那只飞禽王会致感谢函给你。”风天亚在心中淬了句,真是缺德得好玩。
“唉!却之不恭,却之不恭。我只是看她养了那么多年的小虫儿不用有点可惜而已。”物要尽其用嘛!唐弥弥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看她这次气得不轻,小心她会杀了你。”危言耸听是人之常性,风天亚也不例外。
“谁甩她,她最近受到的滋润太多,需要吐点口水消耗一下。”负负得正,气得平衡。
不能怪她使坏,好东西要有好朋友分享,自己带头走,总要找个“球友”,友谊赛才打得起来嘛!蓝田种玉不好用在两位等着涨价的未婚室友身上。
其实她也不过是告诉斐冷鹰,紫若蛊房左上方有褐色小瓮,养了一只很可爱的欲蛊,有空去看看它,打打招呼,顺便留下一张驱蛊的小纸笺。
是他太没有礼义廉耻,用这一把提早过洞房花烛夜、她何罪之有?顶多判她多嘴之罪吧!
不过,台湾律法有这条罪责吗?
欲蛊,顾名思义即是欲望之蛊,驱其蛊于食物之中入肚,若末行男女含欢之体,腹热如炬、淫浪四荡,无人能抗其需索。
紫若就是这样被斐冷鹰给设计,事后他可以推说她强行求欢,他为了爱她不得不被迫和她发生关系。
看,多方便的借口,这得感谢她的英明。唐弥弥十分得意今年的最佳作品。
“天亚,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一事?”此事她搁在心里头闷了好些天,先前有头豹在身侧她不方便问。
毕竟那时怀孕日数才十四、五天,连个怀孕迹象都不得见,她是从哪里看出?好疑问喔!
风天亚笑着回答,“是咱们亲爱的大老好房东大人告诉我的,当日你中弹时,他运气替你护住心肺,随手把了一下脉。”
“的确够奸。”唐弥你把苹果核扒进喝剩的花茶玻璃杯里,因为垃圾桶太远——要走三步。
这女人太嚣张,风天亚不动声色的倒掉被“污染”的花茶,偷偷加了一点醋;重新泡了一杯花茶放在她触手可及之处,懒人嘛!
“对了,你家的豹准备放牛吃草,不打算来台领回失物?”有点反常。
她倒希望他被事纠住,不克前来逮她,最好等小孩落地最适当。“我已经把他登报作废了。”
“舍得?”
“哈!有舍才有得。”她指指舍去之后肚中那个“得”,随手拆开一包苏打饼猛吃。
她压根不信他会无动于衷的待在白月之岛,平时只要超过一小时没见人就臭着一张脸,哪有可能整整一个礼拜没消没息。
焦急、恐慌、害怕、嫉妒,这些情人分别的小症小状她一样缺乏,因为她太了解独占欲强的他。
八成在做长期战争的准备。
“说得真优闲,你老公和紫若她老公不同,人家可隔了一片海洋,你等着当弃妇吧。”一道气愤声传来“中妮。”噢!岸取蓖昙倩乩戳恕?
“暴女妮!”哼!开口没好话。唐弥弥翻了个白眼。
蓝中妮丢下大包小包土产,不客气地往唐弥弥两颊肉捏去,十分生气地想捶她肩膀,后来想起老一辈的人说怀孕不芘募绨颍蝗缓⒆踊崃鞯簦愿哪笏氖直邸?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女人,几时交了个野男人也不带来给我评鉴评鉴,现在连个野种都有了,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真、真难听。“喂!你给我搞清楚,是谁有家不归去认个干爹什么,跑到人家的花田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你知不知道花店一天不开张少赚多少钱?至少我还带个球回来给你瞧,没有从此葬在那个小岛你就该偷笑。”死女人,捏那么用力。
还好她的豹不在,不然会心疼得把暴女妮打成包子泥做成馅饼。
羞愧之心不存在恶人公寓。蓝中妮恶毒的说:“你去葬呀!我带十字搞去挖尸,顺便叫你儿子在上面吐口水。”
“抱歉,我要生女儿”女儿贴心,儿子难管教。
“凭你。”蓝中妮一副“你在说天方夜谭”的表情。“别生蟑螂、老鼠就不错。”
“笑话,我要生得出来,你等着收门票谦钱。”
收门票?“你在说什么鬼话?”
唐弥弥用你很笨的眼神瞥了她一眼。“人生蟑螂不算是鬼话?到时候我将他公开展览,不就可以坐收门票。”
前提是,人真的生得出蟑螂。
“这种缺德钱你也敢赚?‘贩’婴。”贩售婴儿供观赏以敛财。
“为什么不敢?有这种小孩要花多少钱,我总从他身上捞回本。”现在钱难嫌。
蓝中妮真是败给唐弥弥了,她忍不住朝天花板翻翻白眼,有这种母亲,这个孩子的将来堪虑。
“来,中妮,喝口茶润润喉,不然你会被她的谬论气死。”这次风天亚换泡普洱茶。
经她一提醒,是有点口渴,蓝中妮习惯性要拿玻璃杯饮,风天亚以孕妇之“专用”
而搪塞,另递给她一杯泡好改用玻璃杯装的普洱茶。
“奇怪,最闲的女人怎么不下楼见客?她是生疮长脓见不得人是吗?”蓝中妮觉得少了一只桌脚。
知情的两人相机一笑,她的确没脸见人,至少在她身上那些吻痕、齿痕消褪之前。
“你为什么不干脆说她在坐月子?”唐弥弥是思已及人。
包得密不凄风,足不出户,活像坐月子的产妇。
蓝中妮笑得相当讽刺。“你在说十个月后的自己?”
风天亚不慌不忙的补充,“是九个月不到。”
“才一个多月呀!”蓝中妮兴味十足地摸摸她的扁扁平腹。“你家老爷不会连这个也不要吧?”
“只要她家老爷知道她肚中多了块肉。”风天亚狡黠地一笑,往她小腹一溜。
人家怀孕是巴不得找个男人来当替死鬼,可这小姐正好相反,她是日日夜夜祈祷天灾人祸,好终住孩子的爹来认亲。
别人是渴望有个山来靠,她却立志要移山,做个独立的新时代女性。
有性、有爱、有孩子,不要婚姻。
唐弥你是“不幸”之人,看这两位“幸福”人十分不顺眼。“两位,要不要来陪葬?”
“不要。”两人齐摇头。
“哎呀!不要挣扎了,我这条鱼都离了水。”口好渴,润个喉吧!澳忝恰牛≌狻馐鞘裁床瑁俊?
好酸。
茶一入口,那股酸气让她连眉都酸了,这可不是酸梅茶,它……酸毙了。
此问最乐的莫过于风天亚,她笑得最开怀。
有仇不报非恶人,孕妇如是罚。
“吃醋有益健康,你都不吃醋,害你家老爷一直吃醋。”可怜的男人。
“风、天、亚——”
而这可怜的男人正因在蛇阵中,上次他在这里住了些时日都没瞧见半尾无足动物,怎么今日聚集了一大堆蛇,而且全是有毒的?
既要提防毒蛇的牙,还要一步一步往前移,险象环生,如履薄冰,若不是急着我那个该死的女人,他一定除之为快。
气死了,这些蛇是人养还是天生的?
就这样,阴申霸还没见到孩子的妈前,就先积了一肚子怒气,再见到她一脸无忧的和人打趣着,饱受相思之苦的地哪堪这等欢迎仪式。
“唐弥弥,你敢带着找的孩子开溜。”
他的吼声虽吓坏了“街坊邻居”,但客厅中的三人依旧谈笑风生,状似优闲地吃着小蛋糕。
而他口中的那个女人连瞄他一眼都没有的说道:“早呀!我以为你死了。”死在公事上。
看到她无所谓的表情,阴申霸有一线恐慌,莫非那人说得不假?
心中一火,他恶狠狠的握住唐弥弥的手臂,“说,那个男人在哪里?我要杀了他。”
“男人?”唐弥弥不解地眨眨眼。“你脑袋被牛踩过是不是?什么男人?”他要杀谁?有毛玻“不要再跟我装蒜,有人说你打算带着我的孩子去嫁给别人。”他绝不饶恕敢动他女人的家伙。
有人说?她扫扫风天亚,再看看蓝中妮。“那个人是谁?”是谁在摆她道?
她首先想到这屋子里的女人,她们心眼小得连针都挑不起,嫉妒她日子过得太惬意。
“谁?”阴申霸顿了一下,说不出所以然。
“人证呀!栽败要有可信度。”笨蛋。
他掏出上衣口袋的相片,理直气又壮。“这是物证,你快把他交出来,我要宰了他喂蛇。”
慵懒的唐弥弥勉强移了一下身子看证物,风天亚和蓝中妮揍热闹地想看她的奸情。
三人一瞧,脸色变得很古怪,几乎在同一时刻,三人哄堂大笑,笑得阴申霸觉得莫名其妙。
“你们在笑什么?”
唐弥弥不想回答这个垃圾问题,风天亚则认为她不适宜回答、所以这个问题由笑到捧腹的蓝中妮来回答,她指指照片搂着女人哪腥恕?
“他是我们”大家‘的朋友红狐狸,而他的最爱的确是这个屋子里的某个女人……“
“某个女人?”阴申霸气得要命又觉得不对劲,好像……蓝中妮好后悔去度假,错过这么好玩的一段。“他爱的是天亚啦!好可惜哦!不是你的女人。”真想看他们厮杀。
嘎?!是他吃错了酸。发错了脾气、怪错了人?这……他满脸傀疚,不太好意思地松了松手,心疼地揉揉他刚用力握住的地方。
“猫儿,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鼻子、小眼睛的我计较,我不是有意要误解,而是有人说……”“又是有人说,你没长脑呀!”还是个豹王呢!不懂得前车之鉴。唐弥弥瞪着他。
狐朵儿假传圣旨之事刚结束,他就犯了和阴申泽同样的错,不愧是同胞兄弟,脑子里装的全是屎。
“不能怪我呀!那个人形容得生灵活现,还说不少你、我之间的私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