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和朋友合开了一间猫女会客居,自诩是猫族一员,可到底还是个人,岂可辜负父母取名的辛苦,胡乱低毁老爸、老妈的美意。
弥弥,多可爱的名字。
“猫儿,你到底要不要化解加法我身上的禁锢?”
人的忍耐力有限,何况是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
阴申霸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长满刺毛的手狰狞的挥舞着,声音压得十分阴沉,显示怒气堆积多时,已濒临爆发点。
看过卡通片里猫自阑蚍⑴保⑺闹崾卑桑∷褪钦飧蹦Q叛阑⒐系?
原地打转。
抚着黑猫的背,唐弥弥担心地看着他脚下那片地毯。“喂!你别走坏人家的地毯,我赔不起。”
还好地脚底没刺毛,不然……这一屋子地毯哪够他踩。
“走坏?”活生生的人她不理睬,反而注意起这块烂布。“猫、儿——我现在很生气。”
看得出来,她似笑非笑地凝睐着他。“生气是一定的,如果我像你一样倒媚。”
人生以吃、睡为目的,他是可怜了些。不过她的大脑组织刚好缺了一角,而那一角包含了同情心。
当人一旦气到极点,脑筋转得特别快。“猫儿,你很重视朋友?”
“你……你在打什么主意?”不喜欢。非常不喜欢,她心惊地瞧见他眼底闪烁金光。
他想干什么?希望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样。
使坏的劣根性人皆有之,所以她的希望落空。
“这套沙发挺不错的,划起来的感觉应该很痛快。”阴申霸作势在沙发表皮上比画着。
“不要吧!这是意大利进口的牛皮沙发,我向你保证一点都不好划,而且划起来的皮车声刺耳呀!”
她脸色骤变,修而跳起来,用卫生筷拨开他威胁的恶手,几十万的进口沙发那!裂了个口就不值钱了。
阴申霸有些傲慢地走到落地窗前。“我讨厌窗帘的花样,也许该替它添点图样。”
这次唐弥弥速度更快了,轻盈的身子似猫的灵巧,毫无负担的手一撑,跃过沙发背来到他眼前,顺便拿起搁在窗边的长杆拖把推他后退。
开玩笑,她还想多活几年,不想破他一身尖毛刺得浑身是洞。
“有话好好商量嘛!出自名家之手的法国窗帘不好买,下次我会建议法国方面设计合你回味的花样。”
这可是紫若她妈最爱的窗帘布,特地从法国空运来台,光运费就花了一大笔很两,岂可毁在他手中。
人要懂得不浪费呀!
他不解地挑挑眉。“你不是很爱钱,这一屋子的家具、摆饰价值不菲,怎不见你来个大搬风?”钱鼠不咬钱,怪哉。
“盗亦有道……呃!不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才不会寡廉鲜耻的动人家的东西。”她没那么下流。
“哦!那你对我这个‘人家’倒满生动的。”阴申霸指指代替钮和缝上的牙签。
这……她以为这件事过去就算了,船过水无痕嘛!
占点小便宜罢了。
“做人要有公德心嘛!废物利用人之常情,救人也得要一点代价才不会天怒人怨,远是人之常性。
“而且你那时的模样着实怪异,除了我之外,想必没人敢近体身,我相信世上还有善有善报。”唐弥弥装傻的说了一大串。
一个人要怎样做到现无耻为空物、非转是,能将一件难鸣狗盗的鄙事,堂而皇之地解释成美事一桩,真不愧是恶人公寓邪佛一尊。
“嗯——”他不屑地嗤哼一声。“你怎么没想到物归原主?我觉得原来的扣子比较顺眼。
身为豹族王者,他还是第一次用牙签戳破衣料穿过钮扣洞代替红宝石,这要传出去,王族威仪何在。
“你忘了扣子在掉下来时就不知所踪,我可不记得拿了你什么东西。”她继续装傻。
物尽其用。这些丢的花费全赖那颗被坑掉的红宝石,不然这幢别墅会多两具枯尸,死因是缺乏食物而饿死。
她……太会装蒜了。“这件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但是……”“但是什么?”哎呀!
干么问,他一定没安好心。
唐弥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诚如你所说的,凡事要有代价。”他故意停顿了三秒吊人胃口。“恢复我原来样貌。”
她就知道张口没好事。“就当我刚才没开口,我在吞蚊子。”
“嗯——”阻申霸将五指张开,在桧木柜前张扬着。
“别……”她挣扎了一下,牵强地露出恨得牙痒痒的假笑。“你中的是别人的巫法,又不是我害你的。”
当然她的咒诺让情况……复杂了些,不过她不会去承认就是。
“猫儿,我知道你有办法化解。”他用浓腻的眷宠话气低哄着。
佳人在眼前却不能拥抱,他痛的不止是身体,还有心。
若是以往,他不会怕伤及旁人而停止掠夺举动,只求欲望得以抒解。
但遇上她,狂霸戾气被磨成细粉随风而逝,他竟狠不下心去伤害她,恐在她细致如雪的肌肤上,留下难以抹灭的疤痕。
瞧他多纵容她呵!
小小筷子和拖把岂能阻止他的恣意妄为,其实全因不忍。
她不是他有过的女人中最美丽的一位,而且贪心到连他都想卖,可是他一颗刚硬的心随她的喜怒而悸动,实是不争之事实。
惭愧的是,她口中如音符般的咒语也是令他却步的原因。
“猫儿。”他温柔地轻唤着。
“叫春呀!”她没好气的回一声。
天呀!我怎么回这一句?猫儿,叫春?唐弥弥懊恼地抚抚额头。
阴申霸眼露笑意地说道:“很少有女人拒绝得了我的魅力,叫床声比叫春悦耳动听。”
“你这副尊客?”她以瞧不起的眼光斜眼他周身。
“你的伴侣是黑猩猩吗?”
“我允许你爱我。”他没理会她的嘲讽。“毕竟在台湾只有你看过我的原来样貌。”
“允许我爱……”她及时收口,心漏跳了一拍。
他竖着耳朵等待。“怎么不说下去?我知道你迷恋我。”可惜,只差一个音。
“我迷恋你——”她陡地拉高喉咙的音!澳阏庵豢裢源蟮闹恚 ?
这是天大的侮辱。
她唐弥弥会去迷恋一只像人的剑猪?简直滑天下之大租,有那么没品吗?
去掉那些黑毛,她承认他还有一点养眼,可供观赏用、宜当客厅摆饰,但她不可能莫名其妙去爱上一个目中无人的狂妄黑熊。
何况,他是天上掉下来的“垃圾”。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明说,女人的矜持我了解。”
阴申霸语气轻优的逗弄她。
“女人的矜持——”我咧!她差点连胜话都要骂出口。
他发出骄傲的笑声。“你瞧吧!不断重复我说过的话尾,不就是爱我入骨的表现?”
他很得意扳回一城,将这只小猫冷漠的面具剥下,开始像个正常女人,会叫、会怒,也会发火。
她丰富多变的表情迷人极了,他整暇传逸地欣赏。
这里很僻静,很少有人经过,杀人弃尸应该很方便。唐弥弥心里算计着千百种杀人方法。
“被我说中心事害羞得说不出话?”原来她脸上还有着色——青黄交接。
他在说哪一国语言?害羞?“给你。”她有她的反击法——镜子。
这下阴申霸可笑不出来,得意痛快瞬间破灭,死盯着她手中递过来的圆镜,迟迟不肯接下。
不用镜子的提醒,那张似人非人的恐怖容貌深镌在脑海中,没人禁得起吓,除了这个可恶到极点的狠心小女巫。
要不是这一身突兀,他早就走出这幢小别墅,不用。
一再忍受她近乎漠视的对待,找个心甘情愿的女人一逞私欲,排解被冷落的闷气。
虽然他的心比理智更早发觉小爱苗的成长。
“唐弥弥——你真的惹恼了我,限你在三分钟内解开我这一身不堪,不然作怪我狂性大发。”
呦!恼羞成怒,真没风度。唐弥弥纠正他道:“你大概搞错了一点,我学的是咒术不是巫术,你的要求有点为难。”
所谓隔行如隔山,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你有本事变本加厉,就一定有办法还原。”他以完全信任的口吻阐言。
唉!那是意外,那道咒语是昏迷之意,谁知……哈!天意。“你必须要有白老鼠的精神。”
“啥?”阴申霸疑惑地微眯着豹眼。
“成功是反覆失败的结晶,我没有绝对的保握,所以……实骇体要有牺牲的决心。”
哇!活体实验。
以前她研习西洋咒术,鲜少有人“自愿”当她验收的成果,连那几位素称胆大妄为的恶人室友都避之惟恐不及,害她空有术法却无发挥空间。
眼前这名病急乱投医的笨蛋走错路敲错了门,不能怪她错开地狱门,愿者上钓。
前提是,此人是“心甘情愿”。
“实验体?我?”他有些心寒的指指自己。
“放心啦!我的咒术虽然不够火候,但绝对不会玩死你。”嘿嘿!唐弥弥露出巫婆似的贼笑。
她用……玩这个字?阴申霸发现她相当可怕,若本她是他惟一可求之人,实在很想收回错误的抉择。
万一一个失手,他还真的会被小猫儿玩死。
“你有师父吧?”临时抽军换马可不可行?他突然想打退堂鼓,因她眼中的闪烁亮光。
“有。”唐弥弥欢欢喜喜地用锅铲拍拍他的肩膀。
“我师父的功力博大精深,无人能及。”
为何她的话他听起来反而更加惶恐?“你师父在哪里?”
“你找我师父有事?”
“你有看过全身黑刺的老鼠吗?”意思是他不是解剖台上的“尸体”。
保障不嫌多,退路且得留……希望功力不深的徒弟有个万能师父。
“嗟!对我有点信心好吧!顶多保持原状。”不懂事的男人,敢怀疑大师的咒施。
箭在弦上能不发吗?他心一横豁出去了,应该玩不死人吧!
他略微犹豫了一分钟才问:“你想怎么做?”
“呵呵呵,想通了就好办,来来来,咱们来玩玩。”哗!万岁。
看后弥弥一脸中头奖的兴奋样,阴申霸的心情变得沉重不安,忐忑不安地失去苍蝇在临死前,不知有没有后悔找蜘蛛串门子?
阴森诡异的新月之夜,在山中一幢小别墅后的空地上,唐弥弥用黑线围成一个大的五公尺的圆阵,中央以枯直的树枝绘成所罗门王守护徽“芒星六角形”。
周围以特殊文字写满各古代诺神、天使、圣灵的名字,同时献上一只野雉及圣水洗过的供品——金币。
另外外围并排着几条蛇和夜行编幅之类的腐尸,准备招魔降鬼以助其达成心愿。
“坐在正中央。”
正中央?
见过不少国家的祭典、风俗,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个一般充满血腥的邪魅味,连四周的风都为之静止,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阴厉的寒气。
阴申霸此刻的心态可清是百感交集,原来她要他捉蛇、捕蝙蝠的用意在此,不是偏好此等野味,害他以为得陪她喝蝙蝠汤、生饮蛇血。
不过,这等阵式叫人看了挺不舒服的。
“你呆了,没听见我说的话?磨磨蹭蹭的,捉蝴蝶呀!”唐弥弥叫喊着,也不体谅体谅用“口”画阵形有多辛苦。
没错。她开口地动手,然成眼前的芒星六角形阵式。
阴申霸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不觉得坐在一堆‘尸体’中间有点变态?”尤其是那气味难闻得要命。
变态?唐弥弥皮笑肉不笑地朝他一瞪。“你想继续里着黑刺大衣过日子,我这个外人能说什么呢!”
伟大的西洋咒术中的白魔法,被他称之为变态,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见识?
“呃!且谡醒肼穑颗员呖刹豢梢裕俊彼孟瘛叮?
“对,正中央。”见他还没移动半步,她忍不住大吼,“还不去!错过时限你等明年再来吧,”她故意恐吓他。
一听得受困终年,他连忙大步走到正中央,皱着眉忍受腥熔的尸臭味。
“坐下。”
她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他是算盘珠子吗?得弹一下才动一下,比训练有素的狗还糟糕。
“猫儿,你不舒服吗?”阴申霸关心地注意到她手都的动作。
“对,因为你让我很不舒服。”指责的眼神横扫过去,似在控诉他的“不听话。”
她是堂堂白魔术传人,在占星馆工作时,没人敢质疑她的专业领域,只有他一再考验她的耐性。
“我?”
“没错。”唐弥弥走进星芒阵中坐定和他正对。
“如果你能少开尊口,我会非常快乐。”
豹落台湾遭猫欺,他的男性尊严完全被抹煞掉,只剩下一具可笑的皮囊。阴申霸可怜的说:“我尽量。
“不要装出很委屈的模样,是你一再拜托、恳求,我才勉强一试。”大男人装可怜,好丑。
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有人免费让她耍着玩,偷笑都还来不及呢,他哪有拜托、恳求,应该说被骗。“是。你怎么说怎么对,可以开始了吧!”
“嗯。手来。”
唐弥弥脸色一致,正经八百地执起他的手心与自己手心相贴,施法时必须和被施法者连成一体才具效力。
阴申霸手心并未长毛,而她伯被他手背上的针毛刺到,所以用挫刀把硬如石的毛尖磨平,自下略微整齐的“石柱”毛。
“哺丝瓦拉喇哇哪!基咯!伟大的撒旦王,赋予我还原的能力。时萨呻咖耶那娃啦……时萨呻咖晰那娃啦……”她不停地呢响时萨呻咖很那娃啦这句咒语,星眸半闭头后仰,一直到念了七七四十九遍后,四周慢慢产生异象。
两人的头发无风飘起,且愈舞愈烈,如站在海边的岩石上,乱发拍打着脸颊。
芒星六角形阵发出铃光直透云颠,外围的圆阵也跟着闪动光芒,忽明忽喀跳跃着生命力,地表传来魔兽隆隆吼声。
天空突降红光笼罩住两人,很红光芒交替,白色雪花在光柱中扬起,形成诡异的画面。
不一会玩,光线渐渐淡去,两人身上洒满白色花瓣,风开始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