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起处- 第16部分

　　萧勤阳立刻明白是萧家镇的联庄会倒戈配合日军来抄自卫军的后路了，他顾不得再说别的，急切地命令道：“许抗日，你负责照顾伤员率领一小队先撤，祁囤儿的大队居中，我率领二小队和田奉武断后！”

　　许抗日知道军情如火，不再和萧勤阳讨价还价，把头一点道：“是！司令员！我们娘娘庙见！”

　　这时日军的炮也轰隆轰隆地打过来，枪炮声瞬时间响成了一片。

　　许抗日还没走，担任直属队左翼掩护的萧家镇大队一中队和薛明权率领的半个通信班全都乱糟糟地跑了过来。

　　一中队的中队长和薛明全全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报告司令员，联庄会的人突然对我们发动了袭击，我们有不少人受了伤！已经抵挡不住退下来了！”

　　萧勤阳看着这混乱的形势，知道谁都能乱就是自己不能乱，自己一乱整个部队就完了，他把手一挥道：“大家不要乱，一小队在前，萧家镇大队居中，照顾好伤员，大家开始撤！”

　　自卫军的战士们一听要撤，乱哄哄地就开始跑。薛明全却喊着自己班里的战士进入了一小队撤出的阵地。

　　直属队二小队还有不到二十个人，有两个也想跟着跑。田奉武一手提枪一手拎刀喝道：“我们小队担任掩护，谁也不许提前跑！听我命令！对准河中的日军，预备！开火！”

　　二小队和通信班的战士一个齐射，两名日军栽进了河里。

　　萧勤阳对田奉武此时的表现很满意，他趴在工事里边指挥边和战士们一起射击。第二次齐射因为日军已经快到岸边有五名日军被打死了。

　　萧勤阳喊道：“同志们！我们再齐射一次，然后还是象上次那样用大刀消灭他们！”

　　枪炮声中，自卫军的战士们答应着进行了第三次齐射。

　　近三十名日军狼似的叫着冲上了大堤，田奉武大刀一挥喊道：“同志们！兄弟们！跟我冲！”

　　二十多名自卫军战士虎一样地冲向日军，双方立刻打做一团。

　　萧勤阳注视着萧家镇方向，心里是万分焦急，他生怕护庄军此时杀过来。但他那以保存实力为主的父亲却没趁机杀过来，萧老淮不想在以实力讲话的时候消耗自己的力量。

　　此时堤上的拼杀却是旗鼓相当，日军士兵虽然没有自卫军战士个人的实力强，但拼刺技术却很过关，而且人数也比自卫军多几个。

　　田奉武一把大刀对付着两名日本兵，形势不是很有利。

　　两名日本兵虚虚实实地对田奉武进行着试探性攻击，显得非常狡猾。田奉武和他俩转着圈子，寻找着机会，眼睛却也偷空看着周围的情况。

　　这时渡口上的情况非常危急，日本兵不再拼命撕杀，他们知道自己的后援再有几分钟就会登岸，每个人都是瞅准机会才刺上一枪，形势对自卫军是越来越不利。

　　“啊！”一声熟悉的惨叫声传进了田奉武的耳膜，这是镇上原来拳房的一个师兄弟，他也是一个人抵挡着两名日本兵，转着转着被一名日本兵找了一个空子在后背上狠狠地刺了一刀。巨痛使他几乎昏了过去，他刚一迷糊，对面的日本兵见机对准他的前胸又是狠狠的一刺刀。这名英勇的自卫军战士倒了下去。

　　眼看耳听着战友们不断地倒下，田奉武是心急如焚，他又偷眼看了看大清河，十多艘日军的渡船已经过了河中心，一些心急的日军已经站了起来。看到这里，田奉武不敢在犹豫，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给左侧的日本兵。这名日本兵一看有机可乘，挺起刺刀就向田奉武刺来。田奉武一闪身，日本兵刺空了，田奉武照着他就是狠狠地一脚，一脚就把这名日本兵踢倒在地上。可这时另一名日本兵也冲了过来，田奉武再想从容应对已经来不及了。一个闪躲不及，田奉武的左肩被日本兵划了一道子。田奉武眼睛一瞪，大吼一声，一刀就把这名日本兵劈倒在地。随即身子一侧，翻手一刀又把刚才踢倒的日本兵砍死在地上，解决了自己的两名对手。

　　这时渡口上的形势向不利于自卫军的情势发展，日本兵仗着人数的优势开始频频向自卫军战士发动攻击。田奉武顾不得肩上的伤口，又是一声怒吼，挥刀向身边和大老黑缠斗的一名高大健壮的日本兵奔去。这名日本兵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田奉武砍到在地。大老黑解除了这个最大的威胁，抖擞精神，也是一声怒吼，把另一名日本兵拦腰砍做了两段。

　　田奉武和大老黑两个人腾出了手，立即不顾一切地向激战的人群里扑去，两把大刀上下翻飞，转眼间就又有五、六个日本鬼子命归东瀛。形势立为逆转，剩下的日本兵也很快被自卫军战士解决了。

　　自卫军的战士们看日本兵全被消灭了，吸取上回的教训，活着的二十战士立刻向大堤后奔去。才跑下大堤，日军的机枪又象刮风似的扫过来，小炮也“轰、轰”地打过来。

　　萧勤阳看再坚持下去必定吃亏，高声喊道：“同志们！照顾好伤员，快撤！”

　　田奉武提着刀叫道：“司令员，你先撤！我掩护！”

　　萧勤阳又向萧家镇看了看，提着手枪对队员们喊道：“同志们！跟我来，照顾好伤员别掉队！”说完带头向东南方向跑了下去。

　　田奉武把刀插在背上，捡起一名牺牲战士的步枪，顺手一拉，枪膛里还有子弹，他猛地站起身，对着河中的日军一口气把子弹打了个精光，随着队伍也跑了下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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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民族败类
萧勤阳和田奉武率领着自卫军刚刚撤走，躲在远处等着捡便宜的联庄会护庄军就涌了过来。王定一手拿着枪，一手挥舞着一面白旗对着河对岸用力地喊着：“太君！我们是萧家镇的联庄会，自卫军已经被我们打跑了！”

　　河北岸的日军看这边挥起了白旗就停止了射击，抵达河南岸的日军就势冲了过来。护庄军的人本还想去捡拾大堤上的枪支武器，没想到却被日军包围了起来。

　　王定一看日军冲过来把自己的队伍包围了，立刻陪着笑脸对一名日军军官道：“太君！我们是联庄会的人，不是自卫军！别误会！别误会！”

　　日军军官似懂非懂王定的话，却一再示意王定等人放下武器。

　　王定看看没有办法，手下的人一个个却吓得体似筛糠，只好招呼护庄军们放下手里的枪。他一边放下枪一边自我解嘲道：“弟兄们！别着急别害怕，一会儿等对面日军的大官过来就全清楚、全好了！”

　　护庄军们看着日本兵一个个似凶神恶煞，吓的腿肚子都直转筋，生怕有什么误会让日本兵把自己杀了，一个个吓得是动都不敢动。

　　带队的日本军官看护庄军把武器放下了，喃喃地说了一句日本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即他就分派剩下的日军占领了附近的有利地形，又让旗语兵到岸边打旗语报告这边的情况。大队的日军就陆陆续续地开了过来。

　　没有了威胁，日军的工兵们就开始架桥。崔广财也陪着不可一世的萧秉阳到了河南岸。

　　崔广财陪着萧秉阳到了渡口上，萧秉阳是径直到了向包围着护庄军的日军部队走来。走到日军军官面前，萧秉阳和他说了两句日本话，日军军官点点头，萧秉阳向为首的王定走来。

　　王定看来人的穿着气势非同一般，连忙向萧秉阳哈了哈腰。萧秉阳呲牙一笑问道：“你是胡队长还是王队长？我是萧秉阳！”

　　王定一听立刻象狗见了主人一样忙点头哈腰道：“三少爷！我是王定，奉老太爷的命令来配合日本皇军，现在共产党的自卫军已经被打跑了！”

　　萧秉阳听了王定的话把手挥了挥，日军军官喊了一声，包围着护庄军的日军立刻解除了包围，整队带到了一边。等日军走了，萧秉阳笑着对王定道：“你很会说话啊！听你刚才那话音，好象这自卫军是你带人给打跑了似的！”

　　王定听了萧秉阳的话连忙道：“哪里！哪里！我哪有那个本事，全仗日本皇军作战勇猛炮火猛烈！凭我们这一百多人哪成呢！”

　　萧秉阳“哈哈”笑道：“是你们打跑的也罢，不是你们打跑的也罢，这在日本人的功劳薄上是要给你们记上一笔的！现在你带着我们进镇吧！坂本旅团长马上就要过河了！我先到镇里看看！说实话，我可真有几年没回来了！”

　　王定立刻陪着笑脸道：“老太爷和太太们也是非常想二少爷的，经常在我们面前夸奖二少爷多么孝顺多么会办事，小的们都很想跟着二少爷去办事！”

　　萧秉阳一边往堤下走一边笑道：“王队长也是很会说话办事的人，告诉你，无论是跟着老太爷还是跟着我们做事，好处总少不了你的！”说到这里，萧秉阳脸一绷道：“赶快整理队伍进镇！”

　　王定赶紧连声答应着：“是！是！是！”可他转头一看自己的队伍，还都傻傻地站着，枪支依然象刚才一样丢在地上，王定看了一眼已经走下大堤的萧秉阳骂着护庄军：“你们他妈的看看你们那个样子，还不赶紧把枪捡起来跟三少爷走，等皇军枪毙你们哪！”

　　护庄军们连忙捡着枪，一个胆儿稍微大些的护庄军嘟囔道：“你那枪不是也还在地上吗？就知道骂我们！”

　　王定刚想骂，崔广财已经在堤下叫上了，大队日军也列好队向萧家镇开去。

　　王定顾不得其它，叫着一名护庄军的名字让他帮助把自己的手枪捡回来，自己是一溜烟地追上了萧秉阳等人。

　　眼看快到镇子了，几名日军军官骑马追了上来。萧秉阳也骑上一匹马，神气活现地向萧家镇走来。

　　自从大堤上开了仗，萧老淮就站在自家的房顶上向大堤上了望。

　　萧家的房子在这一带是最高的，比别人家的房子高出一半，站在房顶上周围所有的景物都看得清清楚楚。

　　萧老淮就是站在自家的房顶上指挥护庄军对自卫军发动进攻的，刚才自卫军撤退护庄军占领大堤萧老淮在房顶上是连连叫好：“好！好！这王队长真是好样的！不白我们父子对他的培养，这回我们的胜利真是大大的！”

　　同样在房顶上观看战斗的胡松元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自己本来是正队长，现在缺处处被当副队长的王定占先，看来自己的这个职位用不了多久就是王定了。

　　萧老淮刚高兴没两分钟，就看见自己的护庄军被一群穿黄军服的日本兵包围了，他不禁失声叫道：“坏了！日本人怎么把咱们的人给围起来了？千万别发生误会！”

　　胡松元看了却暗暗高兴，心道：“杀了王定那小子才好啊！谁让他总想抢权夺利？”

　　同样在房上看着战场形势的老潘头急忙安慰萧老淮道：“东家！您别急！您没看日本人只是包围着咱们的人没对他们采取什么行动吗？！”

　　萧老淮稳定了稳定心神，继续向大堤上望着，看着大堤上又来了不少日本兵，其中也夹杂着几个穿便装的人，老潘头眼尖，指着一名便装人对萧老淮道：“东家！你看那人是不是老崔？！我看着象！他过来这边了！”

　　萧老淮的眼睛已经不怎么好使了，他使劲看了看对胡松元道：“胡队长！你看看那边情况怎么样？我看不清！”

　　胡松元看着日军解除了对王定等人的包围，心里非常扫兴，可嘴上却不得不说：“日军已经把包围解除了，王队长他们看来没事，正有人和他谈话！和他谈话的人已经下堤向镇里来了！日军也列队过来了！”胡松元虽然对现状不满，却也不得不把堤上的事向萧老淮报告。

　　“哦！”萧老淮哦了一声，转身对身边的几个人道：“走！咱们到镇子口去！”

　　萧老淮带着老潘头、胡松元等几个人在护兵的保护下出了自家的大门就向镇北口走去。刚出了自己家没几步，郑大麻子带着几个人气喘嘘嘘地跑来了。

　　萧老淮看郑大麻子来了，笑着站定身子道：“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郑大麻子喘着粗气道：“我是怕老太爷需要人手，所以找了几名弟兄就跑来了！刚才听这里枪声很急，我们几个是跑的连气都顾不得喘一口！”

　　萧老淮“呵呵”笑道：“难得你老弟这么忠义，有了好处我不会忘了你！”

　　郑大麻子喘匀了气给萧老淮一施礼道：“多谢老太爷！”

　　萧老淮又是“哈哈”一笑道：“好了！走！咱们去接日本人，我想秉阳也该回来了！”

　　“是！是！”众人答应着，众星捧月般随着萧老淮向镇子北口走去。

　　到了镇北口，萧老淮等人看日本兵已经离镇子不远了。萧老淮急忙命令护兵：“快！把日本旗打出来！别让日本人误会了！”

　　一名护兵急忙把老潘头出来时交给他的一面太阳旗高高地打起来，其余的一些人也忙从另一名护兵手里接过来一些小太阳旗挥舞起来。

　　大队日军很快开到了萧家镇，萧秉阳威风十足地骑在马上叫着：“爹！爹！我回来了！”

　　跟在萧秉阳一旁的王定也屁颠屁颠地跑上来对萧老淮道：“老太爷！您这二少爷果然是仪表非凡，不同凡响，我看二少爷的将来必定是不可限量！我看您以后还要多粘这二少爷的光！到那时您可别忘了小的们！”

　　萧老淮顾不得理王定，走上两步伸手去拉萧秉阳。萧秉阳这时已经跳下马，又叫了一声爹指着骑在马上的一名日本军官道：“爹！这是山口一郎大队长，他以后就派驻本县！您和山口队长以后可要多多合作！”

　　山口一郎骑在马上摆了摆手，冲萧家父子微微笑了一笑，萧老淮连忙给山口行了个礼。这时镇里响起了枪，萧老淮担心自家的安全，急忙对萧秉阳道：“秉阳，咱们赶紧陪着山口队长回家吧！你娘她们也挺想你的！”

　　萧秉阳也想回家看看，对着山口咕囔了几句日本话，山口一挥手，几名日本军官就跟着萧家父子进了萧家镇。萧家镇里此时已经是十室九空，镇里的人听大堤上开了仗就在四处探听观望，看日本人占领了渡口就不顾一切地跑出镇子到四外去躲藏了。

　　王定按路上萧秉阳的吩咐把队伍带回了关帝庙，门口也插上了一面太阳旗。

　　进了萧家大院，萧老淮陪着笑脸对山口道：“太君，家里已经准备好了酒菜，马上就端上来吗？！都是现成的！”

　　山口听完萧老淮的话望了望萧秉阳，萧秉阳忙也带着笑把父亲的话翻译了一遍。

　　山口听了“哈哈”笑着说了几句话，萧秉阳又给父亲翻译了过来：“山口大队长说，再过一会儿坂本旅团长和联队长们都要来，他没资格和旅团长一起吃饭，但对您的邀请表示感谢！希望以后能合作愉快！”

　　萧老淮一听忙对儿子道：“你告诉山口队长，我会让人给他另预备一桌酒席，如果他觉得不方便的话，我给他把酒席送到关帝庙，让他在那里享用！”

　　萧秉阳把父亲的话转告给了山口，山口伸出大拇指连连用生硬的中国话道：“顶好！顶好！”说完又说了两句日本话，萧秉阳对父亲说山口队长对他的盛情款待表示感谢。

　　萧老淮也是连连笑着道：“应该的！应该的！”

　　山口在萧家大院看了看，对萧秉阳说了几句话，萧秉阳对父亲道：“山口队长说让咱们家今晚把前院让出来给坂本旅团长休息，另外再找几家条件好的房子给联队长们住。”

　　萧老淮满口应承道：“成！成！成！没问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