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意思?”裴弁冷眼扫她,这话听起来怪刺的。
“延酒坊呢?你每日不是都要去巡视延酒坊吗?”
“今天不去。”他站起身,将一旁茶几上搁段时间的药碗端至她面前。
“为何不去?”她问。
他坐上床榻将她扶起来,见她抓着锦被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他剑眉一挑,眼里有笑意。“遮什么遮?该看该摸的,我一样也没少。”
“你!”听他话说得露骨,墨儿忍不住想凶他一顿,可话又压回肚里。
“我怕冷。”
“已经添火盆了,再冷我也没办法。”裴弁走到床边,将她揽进怀中,让她羞得满脸通红。
“喝下。”他拿过放在二芳小案上的药碗,搁在她面前。
“这是什么?”虽她喝惯了药,但她现在无病无痛,何必喝药?
“让你补气养身的,以后每三天就喝一回,我会盯着你。”裴弁面无表情,不管她是否接受,就押着她灌进嘴里。
“咳咳咳……”他灌得急切,她来不及全咽下去,几滴药汁滑落她唇角。
“这是为你好。”将她嘴角残存的药汁给抹去,他恢复先前的冷漠。
墨儿点点头,呛得头昏眼花,满嘴苦药味。“酒坊不去行吗?”她最记挂的是他的工作。
“一天不去,铺子不会全倒光。”裴弁替她拉紧锦被,然后紧紧拥住她。
“没有关系?”她又问。
“因为我想休息。”她的问题真多!
“可是你却将账册都带进屋里了。”他向来最忌讳得公私不分,可见他心思仍惦念着工作不放。
“打发时间。”在她熟睡之际,其实他并无心处理其它事务,只是静静在不远处望着她的睡颜很久。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或许并无半点想法,平静得好似生命中的风雨从未侵袭过自己。在她身上,他企图搜寻那股定人心神的安稳,而后小心翼翼地收藏在心底。
“那现在呢?”
“陪你。”他笑道,但笑意却传不到眼底。
墨儿在他怀里挣扎着,头一回听见他表露心思,可却让她只想逃避。
“可是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我什么都没听见。”将她按回床上,裴弁也跟着躺下,并合上眼。
“那么……府里的事该怎么办?我还有好多事没吩咐底下的人去办……”
“你已经是我的妻子,请你对自己的新身分多点自觉。别不分轻重!”他低语,然后狠狠咬了下她的粉肩。
除了待在他身边,她还有什么急事可办?裴弁心里酸溜溜的想。
面对他的霸道,她吃疼地低呼,心底却滑过一道暖流。“你想陪我多久?”
他不再做声,只是睁开眼,若有所思地盯着喜气洋洋的床帏,好半晌才开口。
“我想睡了,你陪我。”他坐起,随手扯开外衣扔往地上。
墨儿没再出声了,小手环上他的腰间,才短短一夜,她就爱上与他相拥而眠的滋味。
“你不问我要陪你多久?”他抚上她细柔如瀑的黑发,那抹馨香沁人心脾,这温柔的气息,他一闻就是十二个年头,若没了,还真不习惯!
“你若想说,你就会说。”
“你会听吗?”
“我会……”她灿亮的美眸缓缓合上,浓浓倦意再次侵袭,在他怀中,她卸下所有的心防。
听到她的低语,裴弁才扯开一抹淡笑,耳边传来她轻浅规律的呼吸声,她还真是太容易入睡了。
“那么……就一辈子吧!”拥着她,将是他一辈子唯一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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