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里她到底扮演一个什么角色?本来不想对她上心的,看来还是有必要的。
敲敲门,“Draco,开门。”Lucius命令道。
半分钟后,门开了。满室狼藉,所有能破坏的都毁坏的一干二净,Draco的身上有斑斑血迹。
“你怎么不把魔杖也折断算了?或者干脆死掉?”Lucius对于儿子的失态极为不满。
“难道我连发泄的权利都没有吗?Malfoy就只能永远只有一种情绪吗?”Draco完全褪去Malfoy冷静自持的面具,恶狠狠的咆哮。他受够了,受够了!起码给他一个晚上,让他做回自己,做回Draco,哀悼他失去的最宝贵的东西,只要一个晚上就好,他不要做Malfoy!
“你当然可以发泄,但是在那之前请你做好你身为Malfoy该做的所有事情。不然,授人以柄很可能带来更多的麻烦。”Lucius意有所指。
Draco苦恼的耙头,最终放弃了对抗,“对不起,是我错了。”
“同样的事我不希望再次发生。你是个Malfoy,Malfoy家族未来的族长,我希望你能够记住这一点。”Lucius教训了儿子一顿,“Ginny是你的妻子,Helen是你的女儿,你对她们要有分寸,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就像我在过去26年里做的一样。”他放软了口气,毕竟是他的儿子,他不忍心苛刻他太多,好歹给他指了一条出路,得不到正主,可以搜罗无数替代品的。
Draco苦笑,他早就将自己的退路封死,没有东西可以救赎他了。“我明白了,爸爸。”
==================== 第十八章下
夜深了,月亮爬上中天。
Harry焦虑的蜷缩在床上,急切盼望Lucius早些回来。虽然Lucius委婉而强硬的表达了他不希望Harry记挂Draco的心愿,但是Harry的心不受自己控制,始终担忧Draco的反应。那个人会不会怒到不惜伤害他自己,还是从此恨Harry入骨?不论是那种反应都不是Harry愿意看到的,他不想Draco受伤,更不想和Draco生疏的像陌生人,光是想象Harry的心就疼的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扯,血液冷的像冰水。Draco,Draco,他默默呼喊这个刺痛他神经的名字,一遍遍的呼喊,每喊一次他的身体就痛苦的痉挛一次,泪水朦胧了晶莹的眼眸,世界扭曲成模糊的一团。Draco,Draco,不要恨他,千万不要恨他,他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的,Lucius对他太好了,好的让他不忍心拒绝,因为Lucius愿意用生命来爱他,用生命来保证不背叛他,他无法抗拒这种诱惑。他需要有人用力抱住他,不管他有多少刺多少毒的不顾一切的抱住他,温暖他冰冷无温度的心灵,提醒他还是有体温的,他还是个有生命的、活生生的人。Draco,Draco,原谅他,他不是故意要他难堪、要他痛苦的。
沉浸于痛楚思绪中的Harry全然忘记了正是Draco的背叛才导致今天的局面,这一刻他只想起三年来Draco依然如初的深情眼眸,其中的执著和毅然决然是那样的真切热诚,令他欲罢不能。
恐怕就连Harry自己也说不清他对Draco的复杂感情到底是什么,愤恨?责难?伤痛?怨怼?都有一些,不过绝对不是全部。爱之深,恨之切,他有多恨Draco,他就有多爱Draco,甚至更多。爱的无怨无悔,宛如飞蛾扑火。Harry不幸的童年使他极度渴望被爱被喜欢,所以当某个人对他表示出好感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边疆全部的感情投诸其上,全身心的回应,Ron是如此,Cho Chang亦是如此。而Draco不仅仅是对Harry表示出好感那么肤浅,他用灵魂和Harry相爱,彼此支持,互相依赖,因此Harry投放在Draco身上的感情也不同于Ron和Cho Chang,他同样以灵魂来爱Draco,燃烧尽他所有的热情。这样一份强烈的深深烙印在灵魂底处的爱情Harry不可能因为Draoc的背叛而忘却,即使他非常想,非常想。Harry能做的就是把这份爱情深埋心底,不去碰触,假装它已经渐渐消失飘散,但是每当Draoc用柔情百转的目光凝视他的时候,即使Harry拼命否认,即使他对Ginny的呵护产生出浓烈的罪恶感,那份埋葬在灰烬中的爱情总是一次次蠢蠢欲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Harry的心也揪的越来越紧,心乱如麻的他思想分裂为两半,一半已经无限后悔,后悔答应了Lucius的求婚,伤害了还爱着他的Draco;另一半又在不住的告诉他,他的决定是对的,Lucius那样的男人正是他所需要的,只有Lucius能带给他幸福,带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忠诚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这两种不同的意见相互交战、撕打,却没有一方占上风。
像Weasley家的奇妙钟表上代表指向Lucius的那根针从〃Malfoy庄园〃走向〃在路上〃,片刻后指向〃家〃。
Lucius轻轻推开门,毫不意外Harry的满面泪痕、失魂落魄。他当然是嫉妒的,然而更多的是心疼。他心疼这个总是强作坚强,实际上心思纤细脆弱的不可思议的男孩,无数个午夜梦回中的盈盈泪水次次烫痛他自恃冷漠的心,令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只要能换取男孩一个浅浅的微笑。所以他甘愿认输投降双手奉上男孩想要的一切,全然包容男孩有意无意的伤害。
〃Harry。〃他轻声呼唤。
Harry这才发现Lucius的存在,慌乱的擦拭泪痕,不知该怎么解释:〃我……我……〃
Lucius伸出食指,封住Harry的颤抖的唇,〃什么都别说,我只要你记得,我爱你。〃
Harry扑上前,勾住Lucius的脖子,泪如雨下。他怎么能后悔,他怎么可以后悔和Lucius的婚约呢?这世上不会有人像Lucius对他这么好了!
年长的巫师动作轻柔的抱起Harry,让他更好的依偎在自己怀里,然后坐在床上,抚摸着Harry的背,无声的安慰他,任由Harry的泪水浸透他无法沾水的上等羊毛长袍。等到Harry哽咽的声音稍稍变弱,又熟练的掏出手帕为他擦泪。
〃我告诉Draco了。〃感受到怀里的小人身体一僵,他吻上微微汗湿的黑发以安抚爱人的情绪,〃他毕竟长大了,虽然还不到我满意的程度,但是已经很不错了。他没有当场发脾气,而只是毁了一个房间,〃这句话的意思是彻底的毁了,没有修复的可能。〃他没有伤害自己,〃他撒了谎,他不能告诉Harry Draco弄伤了自己,Harry会难过的。〃他也不可能恨你。他会恨我、恨他自己,可是宝贝,他不会恨你。〃
Harry把头埋进Lucius宽广的胸膛,眼睛再次湿润了。Lucius太了解他了。
第二天的比赛中,Harry再一次抓到金色飞贼,Chardly Canon队以300:260的比分击败了火狐队,用胜利击垮了火狐队赛前狂妄的宣言,以绝对冠军的姿态向其他球队宣告,他们最大的希望只能是争取亚军。
Harry兴冲冲的回家,迫不及待的想见到Lucius。这是他本赛季以来打的最艰难也是最酣畅淋林的一场比赛,他很想和Lucius分享他的喜悦。
Lucius自然在家里等他,一副神秘的表情。
“Lucius?”Harry放慢了脚步,每当Lucius有这种表情的时候就意味着Harry会有一份他非常喜欢的礼物,于是他的心怦怦跳起来。
年长的男人起身迎接他,笑容越发神秘,“闭上眼,Harry,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Harry乖乖的闭上眼,感觉Lucius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梭于他的颈间,胸前陡的一沉,挂上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冰凉的感受令Harry打了个寒颤。
“初时是有些冷的,习惯了就好了。”Lucius说。
Harry肯定这是根项链,虽然没有睁开眼,也能想象它必然美的不可思议,只是,他是个男人,项链是女人的装饰品,尽管他是在下面的,又有生育能力,可他还是个男人,不是女人。Lucius以往送的礼物都很合他的心意的,比如最新最好最快的飞天扫帚、比如最古老版本的Quidditch比赛纪念品,这次倒是大失水准。
Lucius为Harry扣上项链的搭扣,“好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他召来与他同高的穿衣镜,搂着Harry站到了镜子前面。
Harry看到他的确戴上了一条项链,只不过项链丝毫没有女式的感觉,它的链子是粗犷的皮索,油黑发亮,透着男人的野性,链坠是一颗鸡蛋大小的菱形黑宝石,切割的非常完美,每一个剖面都反射着不同色彩的光芒,在黑宝石的内部中央,燃烧着一小团炽热的火焰,它不停跳动着,照亮了黑宝石的整个内部。这颗宝石给人以安详、宁静的感觉,予人以平和舒适的感受,Harry能体会到自己的魔力与它相互呼应,前所未有的恬适涌遍全身。Harry在战争过后魔力就变得不是很稳定,他能感受到魔力在体内突来窜去,希望能寻找一个出口,他不断的用Snape配置的魔药加以遏制,可是现在,Harry体内涌动的魔力消逝了,代之以正常的魔力循环。
“真漂亮。”Harry情不自禁的赞叹。它的是完全男性化的,给Harry对于男人来说过于瘦弱的外表添加了几分男人气质。
“它叫黑色本源,是世界上最大的黑色钻石。它很漂亮,当然,但是我的家族当初买下它并不仅仅因为这个。它是一颗拥有巨大魔力的钻石,只有最强大的巫师才能佩戴它,它可以引导并增强巫师的魔力,使魔力更为平稳强大。我的祖父将他献给了Voldemort,后来在他第一次失势后不知所踪。三年来我一直在找它,前几天才在阿尔及利亚找到它。幸好我的祖父曾经为它拍了一张照片,为我的寻找保留了线索,不然穷尽一生我可能都找不到。”Lucius感觉到Harry佩戴钻石后体内的魔力开始平复,异常欣慰。三年来Harry的时而失控的魔力使他自己吃了不少苦,令Lucius心疼不已。
Harry后倾身体,脊背靠在Lucius身上,两只手复上环腰的大手,不自觉的描绘手背上的纹路,“你一定花了不少时间弄这个。”Lucius向来对他所做的事情轻描淡写,然而这次他都不得不承认此次寻找工作困难重重,那么实际上他所遇到的困难必然更加艰巨。
Lucius不说话,默默搂紧了Harry。不是那么困难的,想着Harry需要它他就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克服。
一星期之后,Harry高举金色飞贼的照片再度登上各大报纸的头版,黑色的钻石在他胸前闪闪发亮。
===================== 第十九章下
从球队训练回来,Harry走过街头拐角,一个戴着兜帽的人影从偏僻的角落里走出来,长长的斗篷曳及地面。
Harry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少了几分惊恐,多了几成心虚和愧疚,“Mal……Black女士,您吓了我一跳。”
Narcissa的脸色比以前还要白上几分,眼角出现了皱纹,平时神采飞扬的浅蓝色眼睛此刻暗淡无光,高傲的神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像一朵失去了水的水仙花,憔悴不堪。Harry不由得后退几步,天气很好,阳光明亮,温度适宜,可是她就像随时都会消亡的幽灵一样,冷气袭人。
她的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态度和蔼的像邻家阿姨,“那太不好意思了,我道歉。”
惊愕的扬起眉,Harry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中了幻听咒,Narcissa向他道歉!这是真的吗?她可是从来没有对Harry如此平和过!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Narcissa显得又好气又好笑,“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惊吓了你自然要道歉。”
“我不是那个意思……”Harry的脸刷的红了,他刚才的表现太失礼了,怎么说她也是Draco的妈妈,他再不满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我只是……只是……”
“行了行了,不用解释了,我已经很清楚的了解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多么恶劣了。”Narcissa摆摆手,眼睛里闪烁着有趣的光芒,“你是个好孩子,我是个坏长辈,和我堂哥相比我差的远了。”
听到Narcissa提起Sirius,Harry更慌了,“不是,不是,我……”
“扑哧”,Narcissa笑出声来,她的两颊晕上柔柔的淡红,几乎像个小姑娘了,“我是开玩笑的,你真老实。Draco和Ginny说的果然没错。”
Harry焦急忧虑的心听到Draco和Ginny的名字时一下子冷了下来,他又能清醒的思考问题了,清清喉咙,试探的问:“Black女士,你找我有什么事吗?”Narcissa分明是专程在这里等他的。
Narcissa皱起细细的眉毛,显出嗔怪的模样,“你是Sirius的教子,我是Sirius的堂妹,严格算起来,我们的关系还是比较亲密的。你称呼我Black女士,是不是太见外了?”
Harry不知该怎么说,他不认为假如Sirius还活着,他会乐意Harry和Narcissa亲近一些,他大概会杀了她和Draco。
“叫我Narcissa阿姨吧,这样亲热些。”Narcissa再一次露出慈祥的笑颜。
Harry半垂下眼帘,阿姨?他分明看到Narcissa眼里努力希望掩盖的厌恶。她也不希望他们太亲近。“好的。Narcissa阿姨,您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事,不然我就不来找你了。”Narcissa承认的干脆。
“那到底有什么事呢?”
“这里不适合谈话,换个地方如何?”Narcissa没有回答比划了一下,表示这里人来来往往,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Harry也看看街道,这条街下午五点三十分之前是没什么人的。比方说现在是五点十分,街上除了他和Narcissa一个人也没有。“那么,到我家好吗?比较安静,连我的家养小精灵Billy都没有在家,我每天给他一个小时的空闲时间,通常这个时间他都在小精灵市场里选购他喜爱的小饰品呢。”
Narcissa嘴角的笑容冷了一下,随即热情的说:“好啊,那就去你家。”
Harry转身带路。这个女人不管想玩什么花样,他奉陪就是。
Harry打开门,请Narcissa进屋。女人拿下兜帽,仔细打量了客厅,然后称赞Harry品味不凡,“这房间布置的很有格调,挺符合你的高贵的身分的。”
Harry端来两杯咖啡,闻言不由得腼腆,“Narcissa阿姨您开玩笑吧,我哪有什么高贵的身分。”
Narcissa惊讶的看着Harry的亲历亲为,“Harry,你的家养小精灵呢?怎么能让你做这种事呢?”
Harry不无惊讶的说:“Narcissa阿姨,我刚才告诉过你了呀,我的家养小精灵出去玩了。”
Narcissa怔忡,这小子说的话是真的?那个家养小精灵果然不在吗?她在桌下掏出魔杖,运用魔力探查整个房子,果然没有察觉第三种魔力。Billy的确不在Harry的家里。
〃要知道,〃 Narcissa喝了一口咖啡,黑咖啡,带有淡淡的薄荷香,她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Malfoy庄园Lucius的书房里。若Lucius在,他会喜欢这咖啡。〃你不该给你的家养小精灵玩乐的时间,小精灵不需要休息,他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为巫师服务。你自己招待客人,不符合你如今的身分。〃她以一种贵族的姿态建议。
〃Narcissa阿姨说笑了,我哪有什么身分。〃
Narcissa拢起一绺垂下的金发,不赞同的摇头,〃你怎么会没有身份,你可是打败了Voldemort的魔法界的大英雄,各国以你的名字来命名12月3日,这个消灭了魔法界有史以来最大的黑巫师的日子,并将它定为法定庆典,如今你又是世界上最棒的Quidditch找球手,无数球迷为你疯狂,你的号召力远远超过了魔法部。这样的你,怎么能说自己没有身份地位呢?〃
〃这些都是大家的谬赞,我从来没这么认为过。我始终都是那个鲁莽淘气的Hogwar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