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擒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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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擒夫-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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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玉儿赶紧扬开笑脸,兴高采烈地拉住他的手。“萧大哥,我找你好久了,总算找到你了。”

    萧天逸扇了扇浓密的睫毛,嘴唇微微抖了一下。

    方玉儿仰起脸蛋,轻声问。“我们回去好吗?”

    他没有说话,却顺势将她搂在怀里,低下头,深深嗅着她发丝间的幽香。

    清爽强健的阳刚之气包裹住她,方玉儿全身都敏感地颤栗着,心脏更是不受控制地激烈狂跳。

    即便和萧大哥共乘一骑那么久,即便和萧大哥有过几次短暂的亲吻,但,如此亲密的拥抱还是第一次。

    他低俯着身子,宽厚的胸膛紧贴着她,她能听见自己的心狂跳,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她好热,热得神智几乎无法正常运作。

    她情不自禁地侧过脸,轻轻吻上他的眉毛、他的眼、他的鼻,还有他被夜风吹得冰冷的薄唇。

    他如烫着似的微微一颤,旋即张开嘴含住她的唇,轻轻吸吮着。刚开始,他试探性的轻吮,而后便在她的颊上、唇边、耳畔肆无忌惮的索求,他的吻如狂炽般热烈,如春雨般绵长。

    她生涩地回应,一阵阵轻颤过后的酥麻,蔓延过她的四肢百骸,她不由自主地依偎着他,与之纠缠……

    月色凄迷,星子无言地在空中吐着点点光辉,远处隐约的笛声,在晚风中悠悠飘荡。

    似乎被那幽婉的笛声所感染,萧天逸忽然顿下缠绵的吻,漆黑的眸带着几分悲伤,默默地望向她。

    “好点了吗?”她轻轻地问。

    好?任谁知道自己的娘亲做过那种事都不会好受,更何况,他对娘亲的感情不是普通的深,其中的滋味更是苦涩。

    虽然能够理解娘亲的用心,但是,唉……恨了父王和月姨整整十年的他,又算什么?

    萧天逸无奈地笑了,带着几分倡狂、几分落寞、几分孤寂,在月光的照映下俊美得令人窒息。

    方玉儿的眸色为之一深,不由自主踮起脚,风舞蝶栖般在他的唇边轻轻落下一吻。“过去的事就算了,别去想它,好吗?”

    算了?十年的心结,有那么容易说算就算的?尤其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他真的好恨!

    “爷……爷还要喝多少酒?”

    躲在一片昏暗的树丛里,刘峒和赵汉光贼兮兮地探出半个脑袋,向外张望。

    “不知道……”站在他们身后,方玉儿微微地叹口气。

    自从得知娘亲的死因后,萧大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从不酗酒的他不分白天黑夜地拿酒往肚子里灌,怎么劝都不管用。他眼眶深深陷了下去,人也瘦了一圈,让她看了实在很不是滋味,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呃……方姑娘,”刘峒和赵汉光一齐回头。“爷这么整天喝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快去劝劝他吧。”

    “啊?怎么又是我?”方玉儿一愣。“不是说好一人劝一回的吗?”怎么连着四天全是她一个人在做苦力?

    “爷最听你的话呀。”

    “有……吗?”

    虽然很怀疑,可是……瞅着那两张不容置疑的脸,无奈的她只好耸耸肩,勉为其难地答应。

    说实话,她一想到将要面对萧大哥那张铁青的脸,也不觉胆颤心惊。

    方玉儿整整衣袖,拍拍裙摆,理理秀发,开始培养感觉,直到腰杆硬了些,底气足了些,腿也不那么软了,这才深深吸口气走出去。

    夜风袭人,清冷的月光如同水银泻地,洒在不远处的一座四角飞檐凉亭里,萧天逸颓然坐在地上,身子半靠亭柱,指间勾着只白瓷酒壶,正不停地往嘴里倒酒。在他周围,零乱的酒壶东倒西歪,散落一地。

    方玉儿轻手轻脚走进凉亭,半跪在萧天逸身边,挤出甜美的笑,柔声道:“萧大哥,别喝了,好吗?”

    萧天逸似有几分醉意地瞥她一眼,没有吭声,也没有停下喝酒的动作。

    方玉儿想了想,好声好气地继续同他商量。“酒喝多了会伤身,今天就不要喝了吧?”她将地上的酒壶一只只排好,挨着萧天逸坐下。

    仿佛什么也没听见,萧天逸依旧一脸淡漠,自顾自喝着酒。

    方玉儿神情一窒。“萧大哥,你心里难过我也知道,可整天喝酒也不是办法,况且你已经喝太多了……”

    月上中天,天边只有一颗孤星,显得落寞,四周一片沉寂,连风吹过树梢都悄然无声,只剩方玉儿还在断断续续叨念的声音。

    她并不是多话的人,可今天她说的话,连她自己听了都有些昏然,但没想到她身边那个家伙却像是没带耳朵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喂,我在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方玉儿终于生气了,忍不住一把夺过萧天逸手中的酒壶,对住壶口猛灌起来。

    “玉儿,你疯了?”萧天逸总算有了动作。“这是白酒,不是水!”他伸手就去抢。

    “我把你的酒都喝光了,看你还喝什么?”口里嘟囔着,喝下不少酒的方玉儿一阵头晕,打了个嗝,身子飘飘然的坐都坐不稳,晕陶陶倒向一边。

    萧天逸连忙扶住她,拍拍她已然红透的小脸。“不会喝就别喝,看你这样……喂,喂,你别睡在这里!”

    软软地靠在他的肩上,方玉儿挣扎着抬起半个脑袋,睁开迷蒙睡眼,兀自威胁道:“你要敢再喝,我就陪你一起喝,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我……我……我说话算话!”说完,她似乎松了口气,脑袋一歪,就此趴在萧天逸身上,一动也不动了。

    望着怀中的娇俏人儿,萧天逸脱下外衣罩上她,抱着她起身走出凉亭。

    玉儿说得没错,这阵子他真的喝多了。男子汉有什么拿不起放不下的,独自在外闯荡多年,他真不该为这种陈年往事一直耿耿于怀,也该好好收拾心神,不能让玉儿再为他担心了。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虽然不太情愿,萧天逸还是在永安王府待了下来。父王说的没错,这是他的责任,如果没有娘亲这档子事他或许还可以逃避,但如今却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

    萧天逸能留下,最高兴的当数永安王穆敬了,即使在卧病中,他的脸上也常挂着满足欣慰的笑容。刘峒和赵汉光也高兴得不得了,因为自己的主子就要当上永安王;而方玉儿倒是无所谓,对她来说,在长安和在天水也没什么不同,只是——

    “你妹妹既然到京里去了,那我是不是也该去京里陪她?”当着萧天逸的面,她试探地问,但说实话,她并不想离开他。

    萧天逸看她一眼。“质子身边的人都是圣上亲选的,你去了也没用。”

    阵阵涟漪在心头漾开,方玉儿仰起小脸。“你的意思是说,我不用去陪她啦?那……那我干什么呀?”能够待在他身边当然最好,但,总不能让她整天无所事事吧。

    “你陪着我好了。”

    方玉儿脸一红。“这不太好吧,别人都知道我是来陪你妹妹的,这样的话……别人会传闲话的,多难为情,而且……”她忽地噤声,因为萧天逸已不容分说地吻上了她的唇。

    继缓的吻落在她的脸上,留下缠绵的印记,熟悉的阳刚气息熨贴着她敏感细致的肌肤,让她虚软得站不住脚,而原本推拒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紧紧勾住了他。

    天啊,这是怎么了?她明明不是那种没有主见的人,但为什么一碰上萧大哥,就只有乖乖投降的份?

    眼底闪动着异样的光芒,萧天逸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直到看得她意乱情迷后,才缓缓开口。“在这儿陪着我,好吗?”带着期盼的温和笑容在他脸上漾开。

    好吗?不好又能怎样?这样的话语,这样的柔情,有谁拒绝得了?

    就这样,方玉儿也跟着在府里待了下来。几天过后,她就喜欢上这了,因为府里的每个人对她都很好。

    萧大哥自然不必说;穆伯伯昏迷的时间虽然愈来愈长,可只要他醒着,她就有种爹爹在她身边的错觉;张阿姨话虽然不多,但举手投足间总是透着一股慈爱,让她感到心安。

    不过……萧大哥的哥哥穆子峰就有点奇怪了,每次见她都是笑咪咪的,可不知为何,她觉得他的笑容有点假。

    “喂,萧大哥,你们家满奇怪的。”这天午后,方玉儿坐在窗沿上,两只脚百无聊赖地来回晃荡。

    “怎么奇怪了?”华丽的紫檀书桌后,萧天逸一边处理着积压多日的公文,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末了还加上一句。“别你们家、我们家的,这儿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就算再笨的人也听得出萧天逸话里的意思,何况方玉儿并不笨,她脸上一阵滚烫,赶紧侧过头去装作没听清他的话,嘴里依旧咕咕哝哝继续着刚才的话题。“我觉得,府里的人好像都不太重视你大哥。”

    大概没料到方玉儿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萧天逸一愣。“怎么不重视了?”他放下手中公文,当视线触及方玉儿时,脸色不由得一变。“你坐在窗台上做什么,当心掉下去,快下来!”

    “不要嘛,你在看公文又不理人家,人家好无聊!”方玉儿撒娇的说着,两条腿踢得更起劲了。

    “这里是二楼,我可不想像那天在南高峰似的再救你一次。要是无聊,待会儿我看完公文就陪你荡秋千去。”说着,他抱起方玉儿回到座位上。

    “你可不许赖喔!”

    软软地窝在萧天逸怀里,方玉儿一双小手不停地把玩着他头冠上垂下的紫色飘带,心思不知不觉又飘到穆子峰身上,对这个没半点兄长尊严的王府长子,起了好奇心。

    “我觉得你爹肯定不重视你大哥。”方玉儿将他的飘带在食指上绕了几圈,嘴里嘀哩咕噜说着。“要不然,你爹怎么会千里迢迢找你回来?张阿姨也不重视他,每次看见他都没什么表情。”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仆人们好像也是耶,因为他说的话好像没有马总管说的管用,还有根据我的发现……”她忽然瞪大双眼。“你回来虽然还不到十天,但大家对你可比对他恭敬多了。”

    “有吗?”瞅着眼前这张煞有介事的小脸,刚刚拿起公文的萧天逸不禁哑然失笑。“你可真够观察入微啊!”

    “有啦,当然有啦。”见他不信,方玉儿立刻拿下他的公文,一本正经地板起俏脸。“你对他好像也不怎么重视!”她一边说着,一边重重点头。“你跟他说话总是摆着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像下命令似的,哪像是在同自己哥哥说话!”

    “哦?”听方玉儿这么一说,萧天逸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我倒不是故意冷淡他,只是从小同他不亲,性子又冷淡惯了,所以从没注意过这个问题,至于其他人……”他思忖片刻。“大概是因为他能力不行吧。”

    是这样吗?方玉儿狐疑地瞅着他。她大哥能力也不行,做生意总是亏本,可身为方家长子,他的权威却是不容挑战的。

    “或者……是因为他母亲的出身吧。”萧天逸顿了顿,无奈地叹口气。“你也知道,王府这种地方最讲究出身了,他母亲生前是个丫鬟,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饭时,他母亲只能立在一旁伺候,所以……”

    “原来是这样。”方玉儿恍然大悟,同情心立刻涌上心头。“你大哥他好可怜喔!”

    听了这话,萧天逸立刻不悦地托起她的下巴。“我也很可怜,十岁离家,在外漂泊,你怎么就不可怜我?”

    “你不一样嘛!”方玉儿娇瞠地瞟了他一眼。“你既是商业霸主,又要继承王位,谁敢可怜你呀?”不被打破头才怪!

    “凭什么因为我强就不敢可怜我?”萧天逸把住她下颚的手随之收紧。“除了我,你谁都不许可怜!”哪怕是他哥哥也不行!

    “喂,你讲点理好不好?”方玉儿顿时嚷了起来。

    真是的,萧大哥都这么大的人了,又即将继承永安王王位,怎么好意思跟个小孩似的说这种耍赖的话?

    为了表示她的抗议,方玉儿噘着小嘴推开他,想从他身上跳起,没料到脚还没落地,就被萧天逸捉小鸡似的逮了回去。

    “你放手!”方玉儿挣扎着。

    “不放。”

    正当两人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屋外传来一个惊惶的声音。“世子——不好了!王爷刚刚吐了好多血,怕是……不行了。”

    屋子里的两人立刻变了脸色,整整衣衫,匆匆跟着来人跑了出去。

    松柏掩映的幽林深处,素雅的小楼隐约可见,只听见小楼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哭叫。“父王!父王!您醒醒——您醒醒啊……”

    是大哥!萧天逸一颗心倏地沉到谷底,脸上神色骤变,便顺手抄起方玉儿,足不点地接连几个起落,飞身来到穆敬住的小楼门前。

    “父王!”

    “穆伯伯!”

    两人惊叫着冲了进去。

    此时此刻,拥挤的小楼里,只见穆子峰伏身跪在床前,正撕心裂肺地号啕大哭着,而张月娘却一身素雅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人像丢了魂魄似的呆呆望着前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世子,方姑娘!”带着十几个仆人立在一旁伺候的马总管赶紧迎上前,眼圈红红的。“王爷他老人家……已经仙去了。”

    萧天逸浑身一震,惊呼着快步奔到床前,只见他的父王双眼紧闭,脸上苍白泛青,胸口衣襟上沾着一大片血迹,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父……王!”他痛心地叫着,怆然跪下,眼中泪光莹莹。

    好不容易和父亲尽释前嫌,他的心中已不再有恨。本想在父王跟前多尽几天孝道,但怎么也没想到,父王这么快就撒手西去……

    方玉儿也跟着跪到萧天逸身边,看着满屋子悲痛欲绝的人,爹娘过世时的情景仿佛重现。她搭上他的肩头,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可鼻子一酸,伤心的泪水却不争气地成串滑落。

    正在这时,一声惊呼拉过两人的视线,原来穆子峰悲伤过度,竟昏倒在地。

    强忍住心头噬骨的痛楚,萧天逸赶紧扶起穆子峰,力持镇定地吩咐。“快扶他下去休息,记得叫大夫。”而后,他又回头望向一直木然坐在床边的张月娘。“月姨,这些天你也够辛苦了,要不要也下去休息一下?”

    “休息?”张月娘恍惚而又呆滞地拉回视线。“我是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她轻轻说着,摇摇晃晃站起身,向楼上走去。

    她的丫鬟小翠赶紧跟了上去。

    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小翠忽然满脸惊吓地跑了过来,嗓子里发着颤。“夫人她有点不太对劲!”

    萧天逸心头蓦地一沉,连忙疾步上楼。

    古朴的厢房内,张月娘一身水红色衣衫,姿态优雅地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执着眉笔,正在脸上精心描画着。

    “月姨?”萧天逸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张阿姨!”方玉儿也跟了上来,愕然瞪大美目。

    “你们来了?”顿下手中眉笔,张月娘低头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衣衫。“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王爷时穿的衣服,你们看,漂亮吗?”

    她扭头望向窗外,晶亮的瞳眸内染上一层幽暗雾色。“我记得很清楚,那年元宵节,我在灯会上和丫鬟走散了,正躲在一角泪眼汪汪,不知该如何是好。那时他走了过来,轻轻地问我‘小姑娘,你怎么了?’小姑娘?我当时都十八岁了,他还叫我小姑娘。我心里虽然十万个不服气,却也不敢回嘴,只是不情愿地瞪他,谁知只瞧了他一眼,我整个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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