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前边有一家服装店开门,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去,随便挑了一件衣服进入试衣间,等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出来的人已经变成虚炼了。
跟虚炼吩咐了一声,让他别玩得太过了。
看到他们走远了,我才走出服装店。笑,既然他们爱跟,就让他们跟好了。
但是,事实上跟在我后面的,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
为了防止己方被一网打尽,忍者往往会留下一个人,远远地跟在自己人的后面,这样如果队友遇到危险,就可以随时做接应。我自以为已经将对方甩掉了,却没想到这一切举动都落在了第四个人的眼里。
这是我在和虚炼分开十分钟后,才发现的事。而那第四人,正站在我面前。
猛捶了自己两下,卡卡西教了我这么久,我居然又忘了这些常识!大概是跟晓的这帮人相处久了,危机意识也淡化了,毕竟敢来惹他们的,还真没几个。
为了超近路赶回去,我选择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没想到这个举动反倒便宜了对方。
现在这第四个人,显然不想再和我玩追踪与反追踪的游戏,打算直接动手了。
“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那人朝我走近两步,“果然跟干柿鬼鲛和宇智波鼬在一起的人,都不会太简单。”
“过奖过奖。其实我就是一龙套,你们未免太高看我了。”做人要谦虚坦诚,所以我决定实话实说:“那个,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就住在城东的怡欣坊302号房,现在估计还在睡觉,你要是动作快,还能赶得上偷袭他们。”
要抓就要抓大鱼,你们找我这个小虾米算什么!
可惜对方的智商不够,没有采纳我这个绝好的建议,反而说道:“先抓住你,再用来威胁他们。”
我无语凝噎:您老凭什么以为我就可以用来威胁他们啊!真要这样,估计他们会连我一起杀掉。
看着他向我一步一步走近,我也做好了准备,正打算动手,却听到一声轻微地声响,对方突然就在我面前倒下了。
我疑惑地抬头,意料之外地,看到了鼬。
他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晨光斜斜地透过重重房屋,在他的身上镀上一片金红,那一刻,时间仿佛在他的周围静止,隔开了尘世间的繁华喧嚣,只余下最初的宁静纯粹。
我屏息凝望……
黄鼠狼兄,为嘛你每次出手都要搞得这般帅气?= =
……
鼬望着我,脸上看不出一丁点情绪,话语的内容却让我打了一个哆嗦,因为他说:“我的睡眠一向很浅,选择我睡觉的时候偷袭,绝不是一个好主意。”
“……那个,我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才这么说的……”
这耳朵真灵啊……我干笑两声,送上一个大大的马屁:“你是谁啊,天才中的天才,那些虾兵蟹将怎么会是你的对手!”
“撒谎。”鼬毫不留情地揭穿我的谎言,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巴不得他们对我们出手,自己好趁机离开吧?”
这个……算是审问吗?他的眼睛乌沉沉地,看不出喜怒,在那样一双眼睛面前,你会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无所遁形。不过,我还真没打算离开。
我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正色道:“话不能这么说。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离开你们,我不是要喝西北风吗?”
鼬淡淡地撇了我一眼,嘴角忽然微微勾起:“你这句倒是实话。”
我:= =
……
既然已经被人盯上了,我们干脆主动出击,有鼬和鬼鲛在,不多时,两人就将那三个被虚炼耍得团团转的倒霉蛋捉住。
从他们的记忆中,我知道了这些人在和我们找同一件东西,最让我意外的是,我们一直在找的女孩,其实就在他们的手上。
知道了地点,一切就好办了。
我带着那两人,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一路走到郊外,翻过一座山,最后来到一处狭小的山洞前。
鬼鲛对着山洞比划了一下,问我:“就是这里?太小了吧!”
我点点头,“穿过这里,后面是一处山谷,人就在哪里。”
他还要再说什么,鼬已经先一步跨进洞内,我连忙跟着钻进去,鬼鲛只好也紧紧跟上。
岩洞很窄,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我和鼬还好点,鬼鲛就惨了,他的身材高大,必须将整个身体弓起来才能钻入其中,即使这样,他也时不时地被岩壁卡住。
我走在前边,听到他在后面边走边抱怨,被卡住的时候就用鲛肌削开岩壁,哗哗作响的声音让我的心一直悬着,生怕这里会被他弄塌方了。
“还要多久啊!”他不爽地叫了一声,我本想回答,却听到走在前边的鼬先说道:“到了。”
闻言,我抬头往前看去,只见前边出现了一丝亮光,我心头一喜,加快脚步钻出洞去。
眼前豁然开朗,一碧如洗的天空下是五颜六色的鲜花的海洋,漫山遍野连绵不绝,一眼望不见尽头。我欣喜地望着眼前的景象,置身其中一时竟忘了来这里的目的,眼前只见彩蝶翩飞,鼻中只闻花香馥郁。
一阵山风吹过,遍地的鲜花如波浪般摇曳,各色的花瓣,乘着风,在我们的四周漫天飞舞,堪堪旋转了几个圈儿,最后直往天的尽头飞去了。
鼬将被山风吹乱的发丝拨到耳后,神态淡然仰望天空,目光随着那些花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他那一身黑色的装束,在这一片色彩缤纷中,越发显得格格不入,仿佛整个人都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
我心中微动,忽然想到以前看到网友评论过,鼬是孤独的,隐忍的,因为背负的伤痛太多,而他又只能选择沉默。
他的选择,他的坚持,我都不能理解。
只是看到这样的他,带着一身的疲惫落寞,站在这一地的似锦繁花中,我竟然,会觉得有些憋闷。
鬼使神差中,我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看着他的双眼轻声说道:“如果很累,就休息一下好了……”
鼬回过神,我被他那清清冷冷的眼眸一注视,顿时一个激灵,嘴边的话,在舌头上转了一个弯,又变成:“那个,你还欠我一件事。”
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诧异地看向我,“什么意思?”
我硬着头皮说道:“上次,你害我弄丢了食材被角都骂,所以,你还欠我一件事,要还。”
鼬马上提出,“那我把钱还你。”
“不行!”说到这个,我又愤怒了起来,“你现在还钱有什么用?我不需要了。”
他沉默地看了我一阵,忽然带着一丝笑意问道:“那你想我怎么还?”
诶?这次轮到我诧异了,这意思……难道说,他同意让我提要求了?
有便宜不占,过期作废!我立刻大提要求,“我现在还没想到。不如这样,你答应以后免费帮我做一件事,怎么样?”
“不行。”毫不犹豫地拒绝。
“……”丫的,小气的黄鼠狼!我气愤地怒视他,耍我啊!
鼬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不是太过分的事……”
于是,我瞬间灿烂了,有这只黄鼠狼的帮忙,以后我的小命就又多了一点保障啊!
我这人一高兴就忘形,一忘形就会说错话。我大力地拍拍他的肩膀,道:“看来你这个人还不是太惹人讨厌嘛……咳咳,不是,我是说,你太讨厌了……不对,是不讨厌,哈哈、哈哈……”
鼬:“……”
正说着话,鼬忽然将我一把推开,手中的刀“噌”地一声出鞘,雪白的刀刃闪着寒光,至下而上在空中画了半个弧形,不过一秒的时间,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忍者轰然倒地,双目圆睁,脸的正中有一道深深的血痕,已然气绝身亡。
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他脚边白色的野花上,殷红的血沿着洁白的花瓣,一点一点地晕开,那鲜艳欲滴的颜色,竟美得摄人心魄。
“鬼鲛。”鼬缓缓地转过头,开口道:“看来欢迎我们的人,已经来了。”
鬼鲛将鲛肌扛在肩膀上,笑道:“啊!那就大干一场吧!”
我有一颗石头心
老实说,在这样风景如画的地方大开杀戒,实在是一件令人倒足了胃口的事。可惜我面前的两位杀神,并没有意识到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我的目光追随着鼬,看着他出刀,收刀,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不带一丝多余,脸上的神情不变,仿佛就是一台完美的杀人机器。不知道那一年,他是否也是这样,冷静地屠杀着宇智波一族……
想起那个总是对我恶声恶气的七叔,那个丧子眼盲的老太太,那个才一岁大粉嫩嫩的小不点……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恶劣起来,别过头,不想再看。
不多时,战斗就结束了。鼬招呼我过去,我心情正不好就没理他,转身跟到了鬼鲛后面。鬼鲛莫名地看了我一眼,嘀咕了一句:“女人果然是善变。”
我有些恼怒地瞪了鬼鲛一眼:你个八卦的鲨鱼精!
倒是鼬的神情淡淡,没说什么。
带着这两人走到一座小木屋前,根据记忆,那个叫铃乃的女孩子,就被关在这里面。
推开小木屋的门,里面光线暗淡,只能隐约看见一个少女坐在当中,她背对着我们,长长的黑发披在单薄的肩膀上。听见开门的声音,她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说道:“你们不用问了,我不知道那样东西在哪。”
她的声音清灵,如泉水击石,但是我听在耳朵里,却觉得十分的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
鼬轻轻地推了我一下,示意我上前。
我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走近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想,觉得应该先和她打一声招呼,“你好。你就是铃乃吧?你父亲拜托我们来找你。”
我本来以为这么说,她会有些反应,谁知她只是淡淡地应道:“他死了吗?”
……这是什么话?
我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口里的“他”,是指她父亲。想起那个男人即使是死了,尸体上也还残留着对她浓浓的父爱,我有些愤怒地说道:“那个人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这么说话!”
“因为,”她顿了顿,缓缓地回过头,一双淡紫色的眼眸冷漠得不带一丝人气,“除非是他死了,否则他是不会让别人来找我的。”
我这才发现,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并没有焦距,她竟然是一个瞎子!
这个叫铃乃的女孩,恐怕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人了。
因为以前不论我看谁的记忆,都可以读到里面隐含的情感。可是,铃乃却没有。
她的记忆,就真的仅仅是记忆而已。那一幅一幅的画面,仿佛就是别人的故事一般,与她全无关系!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先前听到她的声音会不舒服了,因为她的声音,即使再好听,也不带一点感情,包括她的动作表情也是如此!
她不像一个人,反而更像是一台机器。
晚上露营的时候,我把这件事同鼬和鬼鲛讲了,鬼鲛十分感兴趣地说道:“那这种人最适合当忍者了。”
我鄙视之:“她的身体不见得比我好多少,而且她还是个瞎子,怎么会适合当忍者!”
“鬼鲛不是这个意思。”鼬开口对我解释:“他是说,没有感情的忍者,才是最优秀的忍者。因为这种人,没有弱点,可以成为最好的工具。”
鼬的话让我无言以对,只是听起来心里颇为不舒服。沉默了半响,我忽然问他:“那你呢?你算不算最优秀的忍者?”
这话我说完以后就后悔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根神经不对,居然会问他这种问题。
夜静悄悄地,只听到露营的篝火在噼啪作响,鼬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他黑色的眼瞳中印有一点艳红,却并没有给他染上丝毫温度。
“我希望,我是。”
过了许久,他这么说道。
……
从铃乃的记忆中,我发现她在13岁以前并不是这样没有感情的。
那时候她的眼睛还没有瞎,她父亲虽然常年不在家,但每年她生日的时候,都会回来,并带上一束白色的风铃草。那时候的她,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然而13岁以后,她的记忆出现了一个断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自那之后,她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对于她的记忆,我反复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并没有找到有关那件东西的信息,铃乃对于父亲的记忆很少,少到让我觉得前几天的努力都白费了。恐怕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建议鼬和鬼鲛将这个女孩放走,鼬却不同意,他认为,即使铃乃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却肯定和那件东西有关,不然之前的那些人不会抓她。鼬让我再去看铃乃的记忆,一句话也不能放过。
我愣了一下,问他:“你到底知不知道一个人的记忆量有多大?你还要我一句话一句话的看过去?”
谁知鼬平淡的回复我:“知道。但是这工作不是我做。”
“……”好恶劣!》_《
又过了几天,事情完全没有进展,鼬和鬼鲛觉得铃乃记忆中的那个断层很可疑,决定先将这个女孩带回去,慢慢研究。听到“研究”这两个字,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忽然就想到了大蛇丸……
同来的时候一样,回去也是用走的,但是这一次多了一个比我更不济的铃乃,因此速度慢了许多。我这才知道,人在仰望天空的时候也要记得看看脚下,这样视觉才不会疲劳,才能保持心情的愉悦。所以,尽管铃乃这个人没有感情,我还是很喜欢,和她站在一处……的感觉。
我觉得我就像大雄,对着小叮当兴奋地大叫:“比我差的同学来了!”
那心情,确实好啊……
黄昏的时候,因为错过了旅店,我们在一处河边落脚,鼬和鬼鲛去打猎,我负责捡柴。看到铃乃一动不动地坐在水边,此刻的她在夕阳的照射下,就像一尊精致的雕像。
我突然就很想知道,她只是在单纯的发呆,还是在想什么。
从她的脑海里,我看到了也是这样一个黄昏,中年男子用双手高高地将年幼的女儿举起,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铃乃,你是爸爸的宝贝!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这一幕,我时常在她的记忆里看到。
虽然她每次回忆的时候都不带任何感情,可是不可否认,她经常在回忆这个片段。我又有些疑惑了,她真的没有感情吗?
想起那个男人的遗愿,我让虚炼变成一束白色的风铃草,送到她的手上,“你父亲……拜托我送给你的,生日快乐。”
她接过风铃草,静静地看了一会,忽然将花放下,“不需要了,已经不再需要……”
“那是你父亲的心意。”我皱了皱眉头,说道:“作为女儿,你太冷淡了。”
她忽然对我绽放一个美丽的笑容,完美、精致,不带任何感情,“你知道的,我没有感情……”她牵起我的手放在她左边的心口上,“这里的心,是石头做的。”
我将手收回,“你的这个比喻,一点都不好笑……”
正说着,旁边的河里猛地掀起巨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们两个拍来,我睁大眼睛,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就被巨浪给卷走了!
靠!这个BT的世界!连河水都会发浪!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再次醒来。感觉到身前似乎站着许多人,我紧张地不敢睁开眼,只能在心里呼唤虚炼,然而叫了半天,却没有得到回应,我这才想起,先前铃乃将变成风铃草的虚炼,放在了河边。
这样一想,我反倒安下了心。我和虚炼之间存在着心灵感应,不论我在多远,他都能感觉得到,他一定会带鼬和鬼鲛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