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我看来,大蛇丸的这段话有说跟没说一样,但是君麻吕却被吸引了。为什么?
因为君麻吕说:“他是理解我的人。”
大蛇丸到底理解不理解君麻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大蛇丸很认真地回答了他关于“人为什么活着”的问题。
长久以来,君麻吕都是一个孤独的思想家,没有人会搭理他,更没有人会关心他那个问题,他的族人都是一群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但是,大蛇丸不一样,他强大,还很有思想——这点很重要,并且和君麻吕一样,都思考过“人为什么活着”这个伟大的哲学命题。
于是君麻吕被打动了,他感觉自己找到了同伴,就此认定了大蛇丸,并以身相许(本来打算用自己的身体做大蛇丸的容器),以死相报(拖着病体为大蛇丸战斗到自己生命的尽头),至死不休(就算死了他也要留在大蛇丸的心中)。
这样的执着,有些令人难以理解。
然而,有一句话却可以解释他的行为:
士为知己者死。
大蛇丸就是他的知己,为知己而死,无可非议。
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冒着粉红色的泡泡……多么痴情的孩子啊,多么感人的桥段啊,多么可耐的奸情啊……(狼血沸腾中)
“叶凡,走了。”
“啊?”我回过神,呆呆地问道:“去哪?”
“你刚才不是一直吵着要休息吗?”君麻吕的表情有点僵硬,“你该不会已经忘了吧?”
“哪有!我怎么会忘记!”骨质增生君你终于开窍了啊!
我擦了一把想象中的鼻血,对君麻吕露出一个谄媚地笑,立刻拖着他找了一家旅店休息去也。这一睡,我就睡到了傍晚。君麻吕也算好脾气,居然没来催我,于是我软磨硬泡,终是让他同意了明天早上再出发。
而这件事给了我一个重要的启示:只要不触及到大蛇丸的利益,他还是很好说话的……我决定要给自己多谋点福利!
……
个人以为,一般有思想的人,多少都有点宅。比如这位骨质增生君,到了饭点,他也不下楼,只是叫服务员将食物送到他的房间。我对于这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思考人生的行为,实在是没什么兴趣,于是自己一人独自上街溜达。
得了自由,我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因为一直以来,开溜的想法都在我的脑袋里占上风。虽然我未必打得过君麻吕,但是逃跑还是可以的。我可以让虚炼拖住他,然后逃走……
只是,静下心来以后,又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去哪里……木叶我是不会去的,砂忍村,我爱罗还没有庇护我的能力……也不知道逃了以后,大蛇丸会不会追杀我……
忽然觉得有点迷惘,这个世界很大,但是似乎也没有我能归去的地方。
虚炼在我耳边建议:“去晓的基地嘛。大蛇丸肯定不敢上那里找你。”
“呸!才不要!”
“为什么?”
我翻了一个白眼,回道:“你忘了我上次是怎么死的吗?”
晓的那帮人,说白了,就是一群胸怀大志的超级通缉犯,为了同一个目标(征服世界)而走到了一起狼狈为奸。
他们身负超人类的绝技,怀揣着自认为崇高的理想抱负,牺牲自己,牺牲同伴,积极地与各大忍村对抗,但最终的结果,就是成为木叶众小强走向成功道路的垫脚石……
所以说,实力什么的都是浮云啊浮云,关键是有没有投对胎,如果刚好遇到一个后爹,那就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
最重要的是,这都是一群超没有前途的人,我要是继续跟着他们混,那我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虚炼又在我耳边问道:“那迪达拉怎么办?”
迪达拉……他的死亡不是别人带来的,而是他自己选择的……
我沉默了一阵,最后长叹一声:“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走进街边的一家丸子店,其实我也不是很爱吃这种食物,但是因为刚才虚炼提到了晓,让我开始有些怀念起来,那帮通缉犯对于这种食物,还是很有爱的……
当然,如果我能提前知道接来发生的事,打死我都不会进这家团子店的。
可惜,没有如果。
我一个丸子刚刚塞进嘴里,门外就响起一阵熟悉的风铃声,门帘被撩开,进入视野的是两个高大的男人,头上戴着挂满白条和风铃的奇怪斗笠,身上穿着没品位的黑底红云风衣……
哆嗦地转过身,我拼命捶打胸口,刚刚那个团子,我连嚼都没来得及嚼,就滑进喉咙里了。= =
“这里人真多啊……”
那两个人在我旁边的空位上坐下,一个沙哑但还算有礼貌的声音响起:“小姑娘,不介意我们坐你旁边吧?”
我含泪摇头:你坐都坐下了,还假惺惺地问我干嘛!鬼鲛兄!
好半天才将那个要命的团子咽下,我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死也不吃这个玩意!
“鼬,为什么每次只要是火之国的任务你会主动接下?”
鼬沉默了一下,回道:“这个国家富裕,城镇多,出任务不用露宿在荒郊野外啃兵粮丸。”
“啊?”鬼鲛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同意:“确实呢,接火之国的任务总比接风之国的好!”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们这么生活化的对话,我很想笑。而且这两人吃东西连斗笠也不摘,一看就像是通缉犯的作风!
已经换了一具身体,只要自己不出错,我就不用担心被他们注意到。我假作无事,继续吃着面前的食物,虽然已经失去了胃口。
只听鬼鲛又说道:“说起来,最近在举行中忍考试……喂,小姑娘,你也是来参加中忍考试的?”
嘎?问我?我忽然很后悔自己干嘛要戴着护额上街!
“是。不过落选了。”
鬼鲛又很感兴趣地继续问:“那这届雾隐的考生实力怎么样?”
鬼鲛兄,你都叛逃了还管雾隐怎么样……
但是不回答是不行的,犹豫了一下,我实话实说:“雾隐的,都落选了。”
鬼鲛沉默了。
然后我也沉默了。将杯中的茶水喝尽,我站起来转身离开。
直到踏出店门,我才松了一口气,感觉背上都是汗。
上次的死亡经历我还历历在目,对于这两个人,说不怨,那是假的。
但是相比怨恨,我倒更愿意离他们远远的,最好永不相见。
然而,我忘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作缘。
而总也斩不断的那种缘,我们一般都叫它——孽缘。
一只红头发背着大葫芦的熊猫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看到他,本该高兴的我顿觉五雷轰顶。
因为他正大声地问我:“叶凡,你怎么突然就走了!”
于是我,彻底的……肠胃纠结了……
这是混乱的序幕
晓当前的目标:抓捕人柱力。
而我的旁边,正好有人柱力一只。
身为一尾人柱力,我爱罗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强。
但是晓的人,也不是好相与的。
如果说我爱罗是个强人,那么晓的众位,就都是猛人。
当强人遇到猛人……还是两个猛人……
这结果……
那啥,就不用我说了吧?= =
所以当我听到我爱罗说:“叶凡,你怎么突然就走了!”时,我的第一个反应不是自己被暴露了,而是:他们知不知道我爱罗就是一尾人柱力?
感觉到身后的布帘微动,我慌忙拉上我爱罗夺路而逃,并对虚炼下达了指令,“拦住他们!至少要拦住鬼鲛!”
对于鼬,我不指望虚炼能拦住他,但是只要有一点机会,我都不能放过,因为如果我爱罗被他们抓住,结果就只有死——而且这一次还没有千代婆婆来给他复活!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爱罗!他那双熊猫眼太明显了!
我爱罗疑惑地看着我:“叶凡,你怎么了?”
“别说话。”拉着我爱罗转过一个弯,将他推到一所废弃的旧屋后藏好,我交代他:“你呆在这里别出来!”
见我要走,我爱罗一把拉住我,面色凝重地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一边挣脱他的手,一边对他简单地解释道:“有两个专门抓人柱力的超S级通缉犯,你一定不能让他们看见,知道吗?”
我爱罗死死地抓住我不放,“那你去哪里?”
“我去将他们引开!”见他不肯松手,我急道:“你放心,我不是人柱力,他们不会伤害我的!等我将引开他们后,你就快点回木叶去!”
我爱罗抿唇不语,眼里透露出不悦的情绪,抓着我的手更是丝毫不松。
我急的团团转:怎么就说不通呢?叛逆期到了吗?熊猫君你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
“叶凡,”他拉着我,脸上的神情不变,天青色的眸子直直地望进我的眼里,缓慢但坚定地说道:“我不会躲在你的后面,更不会独自逃跑。”
……
“不跑,就不跑吧。”好半天,我才憋出一句话。反正他在哪,我陪着就是了。
忽然觉得很泄气,早知道这样,刚才就我就不拉着他逃跑了,平白惹人注意!
一直以来,我的认知都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但是这里的人,似乎他们的观念里就没有逃跑一词。荣誉更胜于生命——这种武士道精神,恐怕是我一生都不能理解的。
小李为了证明自己会和我爱罗死磕。
鸣人的嘴巴里就从来没有认输一词。
而这只熊猫,从出生到现在,恐怕都没有被打败过,你让他还没打就跑,好像确实太强熊猫所难了……
我爱罗拉着我,问:“叶凡,你在担心我吗?”
这问题真奇怪……
“我不担心你还能担心谁?”
他对我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一把将我抱住,“叶凡,我会保护你,一定不会像上次那样害死你的。”
我无奈地拍拍他的背部:乖啊,你先保住你自己就行了。
该来的总会来,清脆的铃铛声响起,黑底红云的衣服在眼前一晃,人已经来到了我们的面前。还好,只有一个人。看来虚炼将鬼鲛拦下了。
捏捏我爱罗的手,让他放开我。我现在只能祈祷鼬还不知道我爱罗就是一尾人柱力。
而这只熊猫君大概是想兑现他刚才的诺言,二话不说挡在了我的前边,对着鼬狂飙杀气……
这是红果果的挑衅。
身为猛人中的一员,鼬的实力在晓里面也是排前的,所以应该算是超级猛人一只,他对我爱罗的杀气,只是淡淡地瞥上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到了我身上,“你没死。”
……这叫什么话?
我愣一下,然后彻底愤怒了,“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谁知他点点头,颇为赞同地说道:“确实很有可能。”
我无力扶额……黄鼠狼兄,你追过来就是为了讨论咱们两谁先死的问题吗?
鼬沉默地打量了我一阵,又继续说道:“你的年龄一次比一次小。”
“关你什么事!”我皱眉,不爽地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次他没有再回答我,而是将视线转开,重新放在我爱罗身上,“刚才你跑,是因为他吧……一尾的人柱力。他的葫芦和你以前戴的耳钉倒是挺像。”
我郁闷,那耳钉自从上次被他注意到以后,我就换了,他居然还记得。(因为实在太丑了!)
大概是被无视的太久,我爱罗的杀气开始暴涨,带着血腥味的沙子缓缓地从葫芦里溢出来。见此,鼬摘下斗笠,解开衣领的扣子,露出他那张近乎面瘫的脸和鲜红色的眼。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爱罗,话却似乎是对着我说的:“虽然捕获一尾不是我的任务,但是既然遇到了……我也不介意多做工作。”
黄鼠狼对熊猫……
说实话,我对熊猫的信心不大。
我看看鼬,又看看我爱罗,忽然间觉得,这面瘫对面瘫,好像还挺有喜感的……
当然,更有喜感的还在后面。
因为同样面瘫的君麻吕来了。
于是我顿悟了:原来今天是面瘫集会的日子!
不管怎么说,君麻吕来了,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大大的好事!
我想也不想就指着鼬对君麻吕说道:“这个人的身体,是大蛇丸大人最想得到的。”
果然,君麻吕的注意力立刻被鼬给吸引了。不能成为大蛇丸的容器,一直都是君麻吕的遗憾。现在这里有一个大蛇丸曾经想要的容器,他又怎么能不关注?
咱的目的就是:争取你所能争取的一切,挑拨你所能挑拨的极限!
只有场面混乱了,我才好带着熊猫开溜。
我继续不怀好意地鼓动君麻吕:“抓住他,大蛇丸大人一定会很高兴!”
一双鲜红的兔子眼沉默地望向我。
那是无声地警告。
我立刻躲到我爱罗的身后,挡下他的视线。
君麻吕看了我和熊猫一眼,没说话,大概是因为现在音忍和砂隐结盟的缘故吧?不管怎么说,我爱罗现在的身份是盟友。
“你就是宇智波鼬?我听说过你,曾经打败过大蛇丸大人的男人。”君麻吕朝前走了几步,望着鼬的眼神中带着跃跃欲试。
他的身体已经没多少日子了,不能参加这次的木叶崩溃计划,对君麻吕来说是毕生的遗憾,所以,只要是大蛇丸所想要的,哪怕是再困难,他一定都会去做!
“记得别看他的眼睛。”我一边提醒君麻吕一边拉着我爱罗后退,兄弟你先顶着,咱就先撤了!
对于我的小人行径,君麻吕没说什么,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鼬身上了。倒是我爱罗,并不是很配合我,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无声地威胁他:“你不走,以后都不要见到我!”
我爱罗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被我拖走。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没多久鼬就再次追了上来!
看着站在面前毫发无损的黄鼠狼,我很想抓狂。
早知道君麻吕不是他的对手,毕竟连大蛇丸都栽在他的手上过,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快!
“你把他怎么样了?”我忽然间觉得挺对不起君麻吕的,利用了他对大蛇丸的感情。
“你刚才将他推出来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结果。”鼬看我的表情还是淡淡地,但是语气中却不乏讥讽。
我爱罗沉默地上前一步,挡在我前边,沙子从他身后的葫芦里涌出,而就在同时,鼬开了万花筒写轮眼,他要对我爱罗用月读!
不可以!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推开我爱罗对鼬发动了“虚无之空”。
我只期望这个幻术能拖得他一时,让我爱罗动手将鼬解决掉。
……
世界一瞬间变得一片血红……
这里是……哪里?
好多的血……好熟悉……
我茫然地站在一地鲜血中,不知所措。
鼻尖萦绕着浓厚的血腥味……我难受地闭上眼睛,心口闷闷地疼……
这种恶心厌烦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过来多久,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灼热起来,我疑惑地睁开眼睛,结果发现四周的鲜血都化作一朵朵烈焰,从四面八方向我包围过来!
我一惊,立刻施放了一个水遁,可是那些水刚刚从地面涌出,就立刻变成了一朵一朵火花,与原先的火焰相互碰撞着,“轰”地一声,四周的火焰忽然蹿高了两、三米,看起来就像一个一个巨人般,张牙舞爪地向我扑过来!
我眼睁睁地看着,惊恐地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那从骨子里透出的绝望,仿佛要将我生生杀死!
“刺啦——”一声,如同被一只手撕开,我面前的烈焰被一分为二,黑发红眼的男子,从烈焰中从容地走出,长长的衣摆无风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