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诧莫名,这老人家怎么了,一个出生日期至于这般大惊小怪么?
“爹,建宁二年四月望日怎么了?”别人不好问,杨修可不管那个,见爹爹失态,忙在旁问道。爹爹是怎么了,从记事起,还没见过爹爹这般模样。
“建宁二年四月望日,帝御温德殿。方升座,殿角狂风骤起。只见一条青龙,从梁上飞将下来,蟠于椅上。帝惊倒……”失神的杨彪随口回答到,忽醒悟,止口不言,一脸震惊的看着黄逍。
那一日,他也在朝堂之上,见过那条青龙,后似望西北方向投去。等等,西北方向,那不是西凉的方向么,而黄逍好象正是西凉陇右人氏吧!莫非……杨彪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
虽只寥寥数语,然在场的多是多智之士,八面玲珑之人,又焉有不明之意?一个个亦是震惊的看着黄逍,只不过,那震惊中带着惊喜的意味。
黄逍心中也是一惊,莫非老子还是承天命不成?见杨彪一脸的震惊,又一想今天乃是自己大婚之日,自然不想变得不好收场,忙言道:“呵呵,还有这等巧合?子虚乌有而已,休言怪力乱神之说,吉时已到,杨伯父,还不为我们张罗么?”
“呃…”杨彪一愣,转瞬哈哈大笑,“哈哈,你看老夫,都把正事忘了,吉时已到,迎新娘上轿!”
杨彪深深的看了黄逍一眼,此子,不凡也,若是太平时节,怕是翻不得什么浪花,不过这乱世之时……大汉气数怕是已衰,老夫又该何去何从?怪不得许子将评其为“太平之隐士,乱世之英雄”,吾今方知言中之意也!先前天子已恶了他,其怕是对这大汉已是离心,许子将评说其文武德才,乃是人杰,这些时日,见足了其之精兵强将,若其对大汉江山起了心思,那……罢了,今乃其大喜,过得今日再想不迟。
“新娘来啦!”
不知道人群中何人吆喝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望向那缓缓敞开的朱漆大门。
只见大门开处,貂禅凤冠霞帔,身穿一袭大红霓裳,梳挽着高贵典雅的髻,头顶盖着大红的盖头,在几名侍女的簇拥下,款款而出。
老天似乎是想让大家看看新娘子的容貌,平地处起了一缕微风,吹的貂禅头上的盖头一阵的摇曳,轻轻的掀起了一角,顿时,半张倾倒天下众生的俏脸呈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一时间,所有的人,忘记了所有的一切,脑中思索着所能想到的所有赞美的语言,想要来形容眼前的佳人,但又无不语尽词穷。一个个瞪直了眼、长大了嘴、屏住了呼吸,热闹的场面瞬间变的鸦雀无声。所有的人,像似被摄去了魂魄一般,呆呆愣。
以前貂禅总是淡妆素抹,从未有今日这般仔细打扮,纵然每日的耳鬓厮磨的黄逍,今日目睹貂禅的绝世容颜,也不由呆愣半晌,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望着满场呆楞的目光,黄逍心中充满了骄傲,***,看到没,老子的女人是最漂亮的,最美的!哼,你们,羡慕去吧!哈哈……大丈夫在世,能有今日,当是痛快!
怪不得人们都说,爱江山更爱美人,有如此美女在怀,纵是放弃那江山又如何?纵是万万里江山,亦可弃之如败履!
怪不得人都说,红颜祸水,怪不得君王不早朝,吾今方信之!
一片寂静中,貂禅轻轻的伸出如葱玉般的小手,将盖头掩好,移莲步来到黄逍近前,轻启朱唇,万般的柔情,软语向黄逍唤道:“夫君,良辰金贵,该上马了……”
轻声细语,如春雨般润心田,黄逍那不知道已经飘到哪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略微整理下衣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轻轻推了推杨彪,“杨伯父?”
杨彪这才缓过神来,疑惑的看了看黄逍,好不容易方才明白过来,老脸一红,忙清声喊道:
“吉时已到,婚礼开始!请新郎上马,新娘入轿!奏乐!”
第一卷三国扬名第六十八章往来相贺赋诗一首
黄逍大婚,来的人倒是不少,阖并州上下,除却高顺要镇守壶关而未至,就连镇守箕关的张辽,亦是将所有事务全部交给了王昶,连夜赶了回来,更不要说那老酒鬼戏志才了,被黄逍严令限量喝酒的他,哪还有不赶回来的理由?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主公大喜,我多喝点喜酒还是合乎情理的”!田丰也将事情全推到高顺的身上,带着高顺的贺礼自壶关赶了回来。
并州上下,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举州同庆。各地大小官员,将手中事务能推给副手的尽皆推了,自身投阴馆而来。事务缠身的无奈之下,托得手下,将贺礼送往阴馆。
这一日,对并州百姓来说,比过年甚至还要重要,只因为大婚之人,是他们的保护神!
“一拜天地!”
主婚人杨彪高声念道。此刻的杨彪,似是忘记了方才的一切,老脸上洋溢着笑容,让黄逍不得不佩服这老者的养气功夫。
黄逍、貂禅双双跪倒,望天而拜。心中乞求着皓百年。
“二拜高堂!”
因黄逍与貂禅皆无高堂在世,黄逍念及长兄如父,遂请了大哥关羽的娘代劳一下,此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
关母笑呵呵的喝了黄逍与貂禅奉上的喜茶,看着面前的新人,不住的点头,甚至比自己的儿子结婚还要高兴。一者,黄逍与关羽是结拜兄弟,更兼黄逍甚是孝顺,里外照料,嘘寒问暖,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是以,关母就当黄逍做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再者,关母也感恩黄逍,若不是他虎牢关相救,她一家上下怕是…哪还有今日的生活。关母往日里没少催黄逍的婚事,今日黄逍大婚,老人家也像了了一桩心事般,笑逐言开。
关羽在一旁见了,丝毫没有妒忌之心,反为自己兄弟间的情谊感到由衷的欣慰,亲兄弟,也不过如此吧!
“夫妻对拜!”
待黄逍、貂禅行了夫妻之礼,满堂响起祝贺的声音。
“礼成!步入洞房!”
杨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婚礼,太过隆重了一些,宾客云集,老夫活了这一把年纪,此等婚礼,可以说是空前绝后,前无古人!真是奇怪,这黄逍怎就得了所有人的心呢?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都这么敬仰于他。此子,和庙堂上的那位一比……杨彪暗暗摇摇头,心中苦笑了一下。
步入洞房?哪那么容易!新娘子是步入洞房了,这新郎倌却是“不”入洞房。听得杨彪高呼完“步入洞房”,黄逍哪还不明白接下来的事,一拉貂禅的小手,这就要遁走。不想郭嘉眼尖,见黄逍要闪人,哪会轻易的放过,扯着嗓子就喊道:“不好,新郎倌要开溜!”
一句话打消了黄逍念想,无奈的停了下来,被喊出来了,这哪还能溜的了?狠狠的瞪了郭嘉一眼,哼,日后可别犯在我的手上,要不然,哼哼!
郭嘉见黄逍瞪着自己,只假作不曾看见,一转身,坐到一桌旁,抓起酒壶,自斟自饮了起来,只把黄逍气的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咳,”黄逍见众人都望着自己,无奈的收回已迈出的脚,冲人群一礼道:“逍不胜酒力,于此,恐扫了大家的酒兴。大家日日相见,有逍在,无逍在,等同……”
留下来,那还不被你们灌个好歹啊,老子可不傻,**一刻值千金啊,老子可不陪你们这些有了家室亦或没有老婆的光棍瞎混!
“田丰田军师到!”这时,门外礼仪官高声报到。
“哈哈,主公,看来你是走不成了,元皓兄远道为贺主公大婚归来,不见上一见,却是于礼不合啊!居然还欺我等,主公海量,嘉等尽知,何有不胜酒力之说?”郭嘉端着酒杯,得意的说道。
“这……”黄逍恨哪,你这田丰,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赶这时间回来,这不是要我难看么?你个郭奉孝,最好你一辈子别结婚,若不然……居然敢揭我的底!
“属下田丰来迟,主公勿罪!丰携高顺高将军之意,恭贺主公新婚大喜!”田丰自门外闪身走了进来,远远的连声呼道。
众人看去,只见田丰一身尘土之色,再一想壶关之远,怕这位是兼程赶来,到了阴馆也不曾梳洗,直奔了此厢。
“元皓远道而来,逍感激不尽,又何怪之有?快快就席!”黄逍见田丰一脸的风尘之色,哪还顾得洞房之事,心中唯有感动,忙上前拉住田丰的手,为其掸拭着身上的尘土。
“主公,使不得……”田丰连连躲闪,心中感动,主公如此,也不枉我田元皓远途奔波之苦,值了!
杨彪却是看得连连点头,怪不得……
“戏忠戏军师到!张辽张将军到!”
他们也回来了?箕关可要比壶关还要远,居然也能赶得回来?众人无不惊讶,忙闪眼望门外瞧去。
然还不待众人看到二人的身影,就听门外礼仪官再次喊道:
“匈奴单于栾提羌渠率子于扶罗、呼厨泉到,恭祝主公大喜!”
匈奴也来人了?众人吃惊,而那杨彪却是震惊,匈奴来人了?还是单于亲自来的?!他称黄逍什么?主公?!莫非匈奴已认黄逍为主?这怎么可能!
门外五人闪身进来,远远的听到戏志才的声音,“主公,你今日大喜,切是管不得我戏志才喝酒了!这些时日,因主公的一条命令,却是苦煞忠也!今日定当一醉方休!”
“哈哈,志才,此间酒管够,你放开量喝便是,逍绝不吝啬!文远,羌渠,你们也赶来了,快入座!”完了,今天看来是再难走成了,估计是难逃一醉啊!
匈奴的爷仨紧走几步,来到黄逍近前,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主公安好!羌渠率二子前来,祝贺主公新婚大喜!”
真的!这是真的!杨彪有些蒙了,匈奴不是上表称臣服大汉么?怎么今天……我明白了!
杨彪在看向黄逍的目光,似赞许,似别有意味,想不到啊,大汉四百年未收得匈奴的心,如今被眼前这刚过二十的人办到了,莫非此人……杨彪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他却没有看到,有一个人正拿目光暗暗的打量着他。
“呵呵,羌渠快快请起,一别已有四年,匈奴现在一切可安好?”黄逍忙搀起这爷仨,见三人亦是一身尘土,面带疲劳之色,估计也是日夜兼程而来。
“托主公之福,匈奴上下,民生安泰,再不复往日苦寒,此皆赖主公也!匈奴举族上下,无不感恩主公,听闻主公大婚,草原上便是披红,张灯结彩,为主公庆祝。”羌渠面带喜色,匈奴百姓除了感激黄逍外,连带他这个匈奴单于也得到了敬仰,连年来,栾渠身心大慰,高兴之余,也常常庆幸当日投黄逍之举,若不然……
“如此就好,羌渠,在某眼中,并无外族人之说,匈奴与我中原,同为人,为人者乃一家也,何有族类之分?来来来,快快入座,与大家一同饮酒做乐。今日过后,汝父子三人就在我阴馆小住几日,如何?”匈奴应该是后来的蒙古吧,如此,算不得外人。
“羌渠谢主公之恩!”
“哈哈,今我黄逍大喜,众位难得一聚,当一醉方休!来,满饮此杯!”黄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酒杯向众人说道。***,看来今天难逃一醉了,既如此,还不如放开肚子,大喝他一场!
“谢主公!”众人纷纷举杯应道。
“主公,忠近日听闻,前者有许子将评说主公为‘文武德才’,想那许子将名满天下,端不会无的放失,主公之文、之武、之德,吾等尽皆领教,然却未见主公之才如何。今恰逢主公大喜,主公何不言诗作赋一,一者,全我等好奇之心;二者,应如此喜庆。诸位,意下如何?”戏志才早已看出黄逍有才学,只是每每问之,其总是推说不答,今天我看主公你还如何推脱?
“正该如此,我等甚期盼之!”不好奇那是假的,众人皆好奇主公如何被许子将称为大才,是以纷纷应道。
“这…”黄逍举着酒杯,一阵的迟疑,言诗作赋?这个老子怎么会啊!还不如让我去冲锋陷阵了!看着众人一脸期盼的目光,黄逍头皮麻,心中一狠,算了,咱也剽窃一番吧!后世的那个谁谁啊,别怨老子啊!“哈哈,既然大家如此盛情,逍就献丑了!”
黄逍故做潇洒,抓起酒壶为自己斟上一杯,一饮而下,高声合道:“好酒!吾就以此酒做歌,以助酒兴!诸君听逍道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为夫子,为武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好一个天生。我材必。有用!贤侄大才,仅凭此一诗足以名垂青史!”
第一卷三国扬名第六十九章洞房花烛一刻千金
一诗,震惊了满座宾朋,就连那黄逍自己似乎也被李白的诗感染,深陷那种旷达情操,被乐观的情绪所感染,抓起酒壶,自斟自饮,猛喝了起来。
本就在阴馆的郭嘉等,后赶来的田丰、戏志才、羌渠等尽皆被黄逍的诗所动,一个个,恍筹交错,深陷其境,抓起桌上的酒杯,连连饮尽,口呼痛快!
那些诸如郭嘉、戏志才等,酒鬼转世,此刻无拘无束,一个个灌的甚是卖力。
被众人灌的晕呼呼的,黄逍只感觉自己若是再喝下去,恐怕是要丢丑,见众人皆沉浸在酒兴之中,忙抽身望后宅逃去。然不想,刚刚站起身形,黄逍只感一阵头重脚轻,身子栽了两栽,随即向一旁栽了过去。
这跪坐烦死人了!坐了这么久,这腿麻的!黄逍心中骂道,看来自己真该做一些椅子之类的东西出来!
“小心!”
黄逍只感耳旁传来一声动听的呼唤,几日的耳鬓厮磨,哪还不知道是谁!哈哈,来得太好了!随后就假作失去了知觉,沉睡了过去。
“还请诸位放过小女子的夫君……”众人这才看清,只见来人一脸的喜妆,却不是貂禅又是哪个?貂禅轻扶着黄逍,红唇轻启,盈盈万福道。
众人见是貂禅,思量到,其以后乃是自己的主母一般,自然不好再说什么,纷纷言道:“全凭主母之意!”
“正是,今日乃是主公大喜之日,若是灌醉了主公,,入不得洞房,我等之醉可就大了,不为仁义也!若是尔等还欲给主公庆贺,那么一切便由忠…呃,忠之弟奉孝代劳!”戏志才见日后的主母如此说了,连忙道。
“咦,奇怪了,怎么平时嗜酒如命的志才兄会如此谦让?莫非嫌酒不够喝?”郭嘉仿佛看到太阳从西边升起一样,疑惑的看着戏志才说道。
“……”想喝也要能喝的下才是!主公一诗劝进我三坛酒,我戏志才容易么我?以后再也不能让主公赋诗了,万一有严令在,苦的不就是我了么!
一声主母叫散了貂禅满心的埋怨,微微一笑,向众人一礼,搀着黄逍望后院走去。
“嫣然!”
貂禅突怀中探然听到怀中的黄逍出了声音,忙道:“夫君……”
“嘘!小点声!”黄逍自貂禅出头,望左右看去,见无人注意,这才放心,“小点声,别被那么酒鬼听到,要不然就惨了!”
“咯咯…夫君原来是在装醉!”貂禅轻捂着小嘴,低声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