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家……好热情喔!」她在心中画著十字,为自己悲惨的下场而祷告。
再一次,他毫不留情地将她扛进後台里,不理会其他女子的惊讶和嫉妒的尖叫,当他发飚时,谁也阻止不了他。
「放我下来!」她被他突来的举动吓坏了。
然而他看起来冷酷无情,但对她的温柔却是无限的,即使在放她下来时,也小心地不伤到她。
被放在床上的盼盼,人还来不及坐起身,便立刻受困於他双臂中的天地里,而他,正板著严肃的面孔及凌厉的眸子怒瞪她。
「你要……干什么?」他眼中鸷猛的情感和身上浓烈的酒气教她害怕,然而心底某个小小角落,却又萌生一种期待。期待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此刻的他,实在俊酷得令她脸红心跳。
他想吻地吗?还是……有别的企图?
「我再说最後一次,不准到吧台去。」
「可是人家想看……」
「留下来或是回家去,你选一个。」
「留下来。」她很识相地回答,因为她不愿在这时离开他,她想待在他身边,不知哪来的渴望,她就是要待在他身边,如果他赶她走,那麽她会哭的。
「想留下来就要听我的,否则不再宽容。」他说到做到,意思传达得很明白。
她用力地点头,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心底突生一股感伤,对於他没吻她而感到失望。
她到底是怎麽了呀?不禁自问著,以往有旌旌陪在身边,她觉得理所当然,而今天,虽然只是一室之隔,她却有种寂寞之感,她想看看他的世界,欣赏他多变的一面,因为旌旌比她见过的任何女人都酷,他有强壮的力量、幽默的智慧,以及无人能及的温柔之吻,虽然他外貌是男人,但是她已经不介意了。
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好好欣赏他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盼盼,你怎麽一副要哭的样子?」正巧经过的织星察觉了她的忧伤,放下了手边正忙的工作,走过来盯著盼盼的愁容,难不成她是太无聊而想哭?
盼盼将适才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似乎不能理解旌旌的举动,织星好心地劝著。「客人都是女人,她们是冲著酒保来的,如果酒保的女朋友在场会坏了她们的兴致。」
「可是我好想看著他!他这一面是我从没见过的,我只是想了解他而已。」
向来容易滥用同情心的织星,最看不过别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尤其盼盼一旦泪光闪烁,便会发出比一般人高出百倍的可怜马力,让织星立刻举手投降,决定告诉她另一个办法。
她偷偷带盼盼到另一头,这儿的角度正好可以窥见每位酒保,每当她想欣赏驭辰的表演时,便会待在这里痴痴地望著他,怎麽看都好帅的。
「啊,真的看得到耶!」盼盼转忧为乐,很快的,一对美眸痴痴地专注在对面那头。
织星笑看她红扑扑的脸蛋。「我可以理解你现在的感受,我到现在还是一样,每当看到他们这种狂野不羁的一面,还是不敢相信那麽俊美的男人是我的男友,果真是群魔乱舞,怎能不受诱惑呢!」发现盼盼没回应,整个思绪全集中在吧台那一头,她笑著摇头,轻道:「你坐一下,我去厨房忙。」
盼盼目不转睛地著迷於旌旌优雅沈敛的一面,时而出人意表,时而挥洒风流,举手投足间的斯文,又蕴藏著狂狷的气息,毋需刻意要酷,便能轻易撩拨众女子的心海,转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引起的狂潮,汇聚而成惊涛骇浪,无人能幸免,甚至席卷了远在天边的她,随浪浮沈而去。
她没发现,对他的感情无意中已悄悄转换,甚至超越了「喜欢」,应该是老早就超越了,只不过她尚未自觉罢了。
他对其他女人的好,惹得她没安全感,会烦躁、会想哭,甚至会心痛。胸口的沈郁教她难受,生平第一次发现,旌旌并不完全属於她,因为,他对每个女人都那麽温柔。
别人可以去吧台,唯独她不行,只能躲在这里巴巴地看著他和其他女人有说有笑,她不要!她想靠近他、想获著他、想找出在他脸上唯独只对她特别的温柔眼神。
在众女子的期待中,邵更旌结束了一场特技表演,已然挥汗如雨的他,需要一大杯开水来解渴。当酒保难免会被客人灌酒,为了避免喝醉,每位酒保都备有两个酒瓶,一瓶装著真酒,一瓶则装了开水,若被灌了酒,便来个移花接木,不著痕迹地吐回装著真酒的瓶子里,看似喝酒,其实是把酒吐出,而装水的酒瓶,除了解渴,主要是用来清清胃里的酒精浓度,藉此降低喝醉的机率。
一只手轻轻拉著邵更旌的衣角,他回过头,冷敛的表情瞬间抽动了下,盼盼正用著好委屈的神情凝视他。
「怎麽又过来了?」他低吼,原本松弛的神经瞬间进入警备状态。
「我想……」
「到後面去,否则我现在立刻送你回家。」截断她的话,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可是……」
「进去。」他真的生气了。
她抿著唇,贝齿将下唇咬出了血丝,深锁的眉头是那麽揪人心疼;然而他疏忽了,没发现她眼底受伤的神情,她几乎是奔跑著离去。
笨旌旌!臭旌旌!她再也不理他了!
「喂,负心郎,太凶了不行喔!」驭辰用著暧昧的眼神亏他。
「「少根筋」是在吃醋,因为这里情敌太多了。」韩敛唯恐天下不乱地点出事实。
「这些人我还不看在眼里。」他冷哼。
「哟,这么有把握,别太硬撑哪,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笑话,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轻易认输。」
「别忘了我们的赌注,一赔一哪!」
「没错,我等著看你的表现。」
好笑的两人,让邵更旌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开始觉得自己是在自掘坟墓。在此艰苦时刻,忍不住也想喝杯酒解愁,顺手往旁边一抓,什麽都没有,他只抓到了空气。
「喂,谁拿走我的威士忌?」
「我没拿。」
「我也没拿。」
「怪了,你们一个在我左边,一个站我右边,不是你们还有谁会拿走?」
明明放在这里的,怎麽会无端不见了?奇怪!
盼盼醉了,一对蒙胧的眼眸飘呀飘的……
「请问……你是顾盼盼吗?」芷薇腼腼地问著。
盼盼醉眼迷蒙地瞟著眼前的清秀少女。「是的?你是……」
「我是云芷薇,常听邵大哥他们提到你,我一直很想认识你,今天终於见到了,真开心,我可以……叫你一声盼纷姊吗?」
「当然可以……」脚步一个不稳,她跟随地险些跌倒,还好芷薇及时扶住她。
「盼盼姊,你喝酒了?」她这才闻到酒味。
「不好意思……有没有……弄痛你?」她打了一个隔。
「我没怎麽样,倒是你有些醉了。」
「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干什麽……嗯……你真是好女孩,我很喜欢你。」
「我也喜欢盼盼姊。」
「真的?」盼盼欣喜地对她泛开花一般的笑靥,身子不支地整个人往芷薇身上倒去,两人就这麽跌在地毯上,她则压在芷薇的上方。
「盼盼姊,你真的醉了。」
「你真可爱,还是女孩子对我好……」
她的脚步扑朔,眼睛也迷离了……
「盼盼姊?你……唔——」她的唇,被盼盼给罩上了。
不管织星怎麽制止,都抑制不了单驭辰大笑的冲动。
而无辜的芷薇则躲在韩敛的护卫下,有些语无伦次地嗫嚅。「盼盼姊她……不是我……」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韩敛苦笑著,女友被吻了,对方是女人,他的心情有著想哭又想笑的复杂。
「他们在里面没事吧?」织星担心地问,回想更旌看到那一幕时,脸都绿了,抓著盼盼把两个人关进了房间,而站在外头的他们只能乾著急,而这个死驭辰还在旁边笑个不停。
邵更旌怎麽也没想到,盼盼竟然喝醉了,而她该死的又吻了其他女人,忍不住妒从中来。
「你怎麽可以吻她?」兴师问罪的语气比平常加重了些,即使他力求平静。
「谁叫你不理我。」她赌气地说。
「我不理你?这是什麽话?」
「你骗我,让我以为你只对我好,谁知道是假的。」也许是酒精作祟,让她一股脑儿将情绪尽泄出,说著说著感伤了起来。
「你在说什麽?我何时骗你了?」天可为鉴,他对她可是破天荒的好,他这辈子没对女人这麽宠过。
「旌旌最讨厌了。」
「讨厌我?」他的神情呈现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歪曲,他是做了什麽让她讨厌他?「盼盼乖,别哭。」可恶!他才想哭咧,她竟然说讨厌他,这教他如何是好?
「我到底做了什麽,惹你这样伤心?」他有些急了。
「你一直对其他女人笑,却对我好凶。」她像个小女孩般告状。
他怔了下,问:「你是因为这样所以难过?」
「还有,我今天才知道你这麽帅。」
他失笑,对她的控诉喜欢得不得了。「你觉得我帅?」
「是呀,而且还好酷,酷到让我不知道该怎麽办……」她又打了一个嗝。
「然後呢?」他的眼神变柔了,含笑的语气更为低哑。
「你今天到现在都没吻我。」
「你希望我吻你?」
「嗯。」她点头。
「喜欢我的吻?」
「好喜欢。」
「爱我吗?」
「爱。」
「我会让你知道爱我的下场。」他的眼神变深了,迫不及待烙下那两片诱人的唇瓣!抚慰她的不满,以及他的渴望。
酒精真的会误事!不但误事,还会推波助澜,在两人澎湃的血液里兴风作浪,原本他只想好好地品尝她的蜜唇,没有要逾越的意思,不过她可不懂什麽叫节制,因为她真的太爱他的吻了,初生之犊不畏「吻」,吻过了头可就惨了。
她紧紧地攀著他的颈,贪婪地汲取他的唇,火苗迅速在邵更旌的体内窜起,欲火烧不尽,情欲吹又生,抑制不住的渴望和冲动,以及被打败的理智,将他推往更狂野的欲望深渊而无法自拔。
理智的吻转成了急切的探索,他不再满足仅止於已知的境地,点点吮吻沿著颈项往下攻陷,咬开她的胸扣,白皙透著淡淡粉色的玉肌展现在眼前,他一步步地触碰——以唇,游移的双手伸入了处女的禁地,掌心下的柔软和滑嫩征服了他的理智,狂乱地卸下了她的衣服,让每一寸肌肤都烙印上他的吻痕。
她已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只知道他将她吻得意乱情迷,不愿他停下来,虽然这已超乎她的想像,悸动中夹著害怕,更带著渴盼,被他抚触过或吻过的肌肤,都像著了火般烧烫,她心跳得好快,一种欢愉打从心底深处扬起,她喜欢被他这麽抱著、吻著及抚摸著,并有样学样地回敬予他。
随著衣物的减少,两具身子赤裸地交缠著,没想到这具娇小的身子让他抑不住热情,几乎烧过了头,眼看著贞节就要不保,不管是她的,抑或是他的。
他想占有她,仅存的危机意识及时命令他紧急煞车,他喘著气,强逼自己不可冲动。
该死的是,他好不容易板开一点距离,又给她任性地黏上来,撒娇地缠著他亲吻。老天!她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盼盼……」他想阻止她。
「我好爱好爱你。」她天真无邪地告白。
兄弟俩同时脑充血,弟弟问哥哥:「箭在弦上,能不射麽?」
「小弟且慢,待兄长求个婚再冲锋陷阵也不迟。」
他用著回光返照的理智对盼盼低哑。「盼盼,我们重新做个交易。」
「嗯?」她昏昏沈沈。
「既然我们吻得如此契合,又配合得默契十足,不如续约好了。」
「怎么续约……」
「嫁给我……」
「好……」此刻的她笑得绝美而动人,她的应允,淹没了所有顾忌,两颗心抛却一切世俗礼教,今晚他就要她,星月为证,相爱的两人将结合在一起。
等等!他突地又紧急煞车!几乎气得小弟弟怒发冲冠。
「大哥,你又想干麽!」
「稍安勿躁,隔墙有耳,开个音乐保险点。」
「好了没?」
「可以了,好兄弟,尽情冲吧!」
随著悠扬的情歌传送而出,他不再妥协於礼教的束缚,带领著她去体会从未领受的境地,彻底地拥有她。
门外。
两只贴著门的耳朵,什麽也听不到,只听到高分贝的情歌。
「可恶!他竟然放音乐,让我们偷听一下会死哪!」驭辰骂著。
「听不到呀?好可惜喔。」织星叹了口气,她好想知道里面的结局呢!
「放情歌,表示气氛很好吧?」芷薇推测道。
韩敛什麽都没说,只是嘿嘿一笑,弯著诡异又狡诈的笑眼。
「你在笑什么?」驭辰好奇地问。
「我有钥匙。」
「……」
四个人沈默了好半晌,良心与恶魔在交战著。
这样会不会太恶毒呀?
这个仇会结大喔!
而且会冤冤相报,没完没了……
尾声
邵将军及邵夫人含著泪水,随著结婚进行曲悠扬的节奏,让他们两老难掩激动的情绪,这也难怪,盼了那么久,终於盼到了儿子娶媳妇。
俊逸冷敛的新郎邵更旌,牵著美丽倾国的新娘顾盼盼,两位伴娘是织星和芷薇,两位伴郎则是韩敛与驭辰。
在众人的祝福下,他们携手走向红毯的一端,即将立下一生的誓约。
「新郎少根筋,新娘顾盼盼请上前。」
完了,又一个外省口音的证婚人。
「新郎少根筋,你愿意娶顾盼盼做为你的妻子吗?」
「噗——」一声闷笑不小心传出,证婚人纳闷地盯著这对新人,不知声音从何而来,忍住笑的盼盼则是心虚地低头,她不是故意发出笑声的。
「不好意思,最近肠胃不好,屁股不听使唤。」邵更旌只好顶罪了,还是那张酷得要死的面无表情。
证婚人有丝愕然,如此庄严神圣的场合怎么可以……唉!算了,今天大人物都来了,媒体的镜头又在摄影,镇定!镇定!
「顾盼盼,你愿意嫁给少根筋,当少根筋的妻子吗?」
「噗——」闷笑声更大了,新娘头纱下的她努力忍著笑,但身子却因为憋笑而抑不住地颤抖。
证婚人忍不住瞪著新郎,放两次炮也太夸张了吧?唉……算了!算了!或许是新郎真的太紧张才会屁失禁,赶快证婚礼成便是。
「我现在宣布你们结为夫妻。」
欢声锣鼓响起,人们的祝贺声及拉炮声响彻四方,盼盼终於可以放声大笑了,笑出的泪水被人当成了喜极而泣,她不用担心笑得太厉害而迷失方向,因为少根筋老公在前头引领著她,坚定的大掌将她握得牢靠,再也不放开她。
她愿意一辈子少根筋,在吵架的时候,学著少根筋不去计较,在相爱时,学著少根筋不去比较谁爱的多,只要他一辈子吻她、保护她,她便傻傻地爱他一辈子
编注:
(一)有关单驭辰的爱情故事,请看橘子说036——魔刹系列之一《魔刹之吻》
(二)有关韩敛的爱情故事,请看橘子说049——魔刹系列之二《魔刹的契约》
後记
Dear静慧:很开心收到你的来信,请著你字里行间的叙述,可以想像你们上教学课的样子,你幽默的形容词不禁让我会心一笑,其实找数学也不好,回想以前上数学课时,刚开始还能振作精神,随著一连串公式的催眠,同学们的头渐渐随风摇摆(打瞌睡),偶尔还会飘来一阵雨(老师的口水),然後一个个前仆後继地阵亡,直到清脆的下课铃声解救众生,同学们才又起死回生,所以莫颜也是过来人呢!感谢你对《魔刹之吻》的支持,莫颜会继续努力写出更好笑的剧情来茶毒你的大笑神经,要有心理准备喔!
亲爱的小萍:感谢你不断的文持和鼓励,魔刹系到终於写完了,但愿最後的完结篇同样深得你喜爱,莫颜每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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