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女人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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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女人飞起来-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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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和白菜刚聊了没几句,就听小龙对着话筒语气激动起来。“秀儿,你到底怎么了?好好的你哭什么呀?什么?我不爱你了?谁说我不爱你了,你别没事乱想好不好……孩子?你说的是什么呀……哦,你就为这件事呀。那我明确的告诉你,当初你要是真想要那个孩子那咱们马上就结婚,把孩子生下来。那怎么了?我出去赚钱养你和孩子,大不了学我不上了,不就是大四了吗~!为了你无所谓……”

    “呵呵,”老大一抿嘴,略微带有鄙视的笑了一下,然后口气尖刻的说道:“这马后屁我也会放。”
第八章
    第八章

    12月14日下午

    “前天的校刊上登了李慕杰新写的一篇文章,文章的名字特别有意思,叫《猪凭什么不能上树》。呵呵,不用说,一看就是冲着那天的事情去的,看来他还真记仇呢。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写一些尖酸刻薄的话讽刺我们,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不过当我读完整篇文章后我特别特别想笑。文章里他先是从进化论、生理学和基因遗传学的角度阐述了猪为什么不能上树的原因,然后他说正是因为这些客观原因造就了猪在人们心里的卑微地位,因此人们常常用猪都能上树来形容一个对某人来说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说他以前一直都认为这句话没什么不对,猪本来就不能上树,可现在他开始产生了怀疑,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哲学告诉他事事无绝对,所以他想大声的问一句:猪凭什么不能上树呢?它现在不能上并不见得以后也不能上!所以,说猪不能上树的人大多脑子都有问题,不是让门给挤了就是让驴给喷了,不是脑积水就是脑坏死,总之,这种自作聪明、妄下定论的人比猪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呵呵,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着实体验了一回李慕杰的尖刻,他的这种尖刻看似无稽但仔细品味却也包含着道理,在天南海北的谈天说地里,在东拉西扯的嬉笑怒骂中,他不但能不动声色的骂人,还能骂得你发不起脾气来,文章的结尾他还要得了便宜卖乖,好像痛心疾首般的呼吁:让我们团结一致,携起手来共同努力,给猪更广阔的空间,让它们全都上树吧~!唉~!我真是服了他了。

    这篇文章我拿给了‘小谗猫’看,当她看到一半的时候就气呼呼的把校刊摔在了一边,嘴里也一个劲的大发牢骚,说李慕杰这个人小心眼,没气量,还说以后再也不看他写的东西了。不过‘小谗猫’似乎记性不太好,下午刚说过再也不看李慕杰的东西,等到晚上又津津有味的在校园的论坛里看上李慕杰新发的《网络男女》了。

    说起李慕杰前天的文章,我到是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看到李慕杰的影子了,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现在的我似乎很在意他的去向,但我想我对他的在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处于对他的一种好奇,我不否认这种好奇在很久以前就有,我想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平时都是怎么过日子的。他是不是真的是像别人说的那样是个懒懒散散的人呢?呵呵,总之到现在为止,我对他的了解基本上是缺点要远远多于优点。

    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那就是李慕杰为什么会给别人造成那样的印象,现在的我总是觉得他隐藏了自己真实的一面,因为从他的一些文章里我看的出来,他其实一直都很要强,只不过这种要强的性格似乎被什么压抑着。所以我觉得他的懒散是对压抑的一种掩盖,他的尖刻是对压抑的一种发泄,而他的神经质则是压抑对他造成的伤害。呵呵,不知道我凭感觉说了这么多,算不算胡乱揣测别人的心声,不过别人都说女人的心是很细腻的,感觉也是很敏锐的,所以我相信我的感觉,我更相信我对李慕杰的了解要远比他对我的了解多得多。”

    12月20日晚9点

    “今天在校园公告板上看到了一条消息,学生会文艺部和演讲社联合搞了一个演讲比赛的大型活动,开赛日期是12月28日。这条消息对于我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价值,以往学校举办的活动我大多都是不闻不问,漠不关心,除了学校举办的一些投稿评比我会参加,再有就是一些文艺演出我去看看,剩下的我连看都懒的看,就更不用说报名参加了。或许我是太清高了,不过我的这种清高并不是与生俱来的,相反,而是在一次又一次对学校搞活动的失望中积累起来的。

    我觉得学校搞的活动大多都太形式化,形式大于内容的活动往往缺乏内涵,缺乏内涵的活动往往就变成了一种闹剧。举个例子来说吧,我现在还记得大二时学校举办的那届‘红五月’大型革命歌曲合唱比赛,目的是为了讴歌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可这场比赛简直太搞笑了,登台亮相的各个班级不是鬼哭就是狼嚎,唱到一半台上居然还有手机鸣叫,这哪里是讴歌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啊,这简直是拿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开涮,比赛结束时教导主任还要上台扯上一大段闲话,什么革命精神永放光辉啦,什么三个代表指引方向啦。谈革命精神我能理解,毕竟这是那次比赛的主题,但谈三个代表就让我纳闷了,一个歌唱比赛用不着谈什么三个代表吧。我知道三个代表很重要,我也知道三个代表很与时俱进,我还知道三个代表所具有的普遍性跟什么事物都能扯上关系,但我不知道三个代表究竟能给老百姓带来什么,当官的该贪还是贪,做民的该苦还是苦,社会上诸多问题并没有因为三个代表的横空出世而有所缓解,这种形式化的东西只能是让老百姓觉得恶心。我知道学校举办这样的活动其目的可能是为了教育我们,但其效果我实在是不敢恭维,相反的还会让我们觉得多此一举,浪费时间。呵呵,好像我说跑题了。算了,不说三个代表了,改说些别的吧。

    其实除了上面说的,我还有一个原因不爱参加活动的原因,那就是学校里有些学生的素质太低。咱们就说去年的辩论赛吧,正反双方正辨到激烈精彩之处的时候,突然就有那么几个人吹口哨,拍巴掌,还喊着什么:安红,我爱你。引去一片异样的目光连脸都不带红的,居然还在那儿洋洋自得,我靠,这都什么人呀~!就这素质还上大学呢?我怎么觉得他们比那没上过学的农民都不如呀?还别说,学校有这么几块料还真是一道风景线,不过是一道丢人显眼的风景线。说他们丢人显眼我决不冤枉他们,我们的学校里毕竟还住着很多来自国外的留学生,就他们上次那么一闹,让别人怎么看中国人呀,连大家的脸都一块丢了。后来听说他们几个被臭揍了一顿,据传言是学校里那帮民族主义浓厚的哥们儿们干的,说他们当着外国人的面丢了中国人的脸。呵呵呵,学校里真的外界传言的那样是一方净土吗?学校里也乱的很呀……不说这些了,接着说今天看到的演讲比赛。

    今天看到学校又要举办演讲比赛,我本来是想转身走掉的,不过当我的眼睛扫过参赛名单上的人名时我留了下来,我发现在众多参赛者里有一个让我很感兴趣的人名吸引了我的眼光,那就是王倩琳。当我看到她的名字时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她上台演讲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是慷慨激昂还是声情并茂?是深情投入还是潇洒大方?她会紧张吗?她会忘词吗?她会在台上闹笑话吗?呵呵呵,不管她在台上出现什么情况我想都会很有意思的,为了看她,我觉得这次演讲比赛值得一看。除此之外,这次的演讲比赛跟以往举办的活动有所不同,里面也加了些场上场下互动的因素,公告上写得清楚,凡是去观看演讲比赛的同学不管报没报名参赛,只要你愿意都可以上台练练嘴皮子。唉,这主意是不错,不过……有没有人捧场就单说了。搞不好又要冷场闹笑话……”

    12月20日晚9点10分

    “再有一个星期就要演讲比赛了,可是我的演讲稿还没有写好,唉,我真后悔报名参加,当初本来以为不就是站在台上说两句嘛,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我没想到自己写稿子那么难。我都已经整整找了两天的灵感了,可是演讲稿还是一笔没有写出来。我甚至现在都不知道我应该要讲些什么。如果是李慕杰参赛我想写演讲稿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难倒他,唉,真想让他现在帮帮我,帮我想个好题材,帮我写篇好稿子。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他宿舍的电话啊!唉,我该怎么办呀~~~~”

    趴在床上,正在想着再往日记上写点什么的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我无精打采的抬头看了看:“小龙,估计又是你女朋友的电话,这几天你们俩就没断过,她不致以这么没完没了吧?”

    小龙没吭声,接起电话,口气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喂?谁呀?恩~~?”小龙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吃惊,然后忙不迭的应道:“哦,哦,在,在,我给你叫他。”说完他把电话捂住,回头冲我笑着说道:“杰子,你电话。真是西边日出东边雨,懒汉找到大美女。找你的人是个女的。”

    老大听到这句话噌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是个女的?听声音你认不认得呀?”

    “陌生,应该不认得。杰子,你不会背着我们搞了一个吧?”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半自嘲的说道:“全校我是公认的单身汉,我要真跟女孩儿有点动静,估计早成全校新闻,传得沸沸扬扬了。别忘了,咱们学校狗仔队多着呢,我瞒得了谁呀我。”

    我慢慢悠悠的走过去,随意抄起电话,心里一个劲犯嘀咕:“谁呀?还是个女的?大学四年了也没见有个母的给我打电话呀。哪个女的这么不开眼拿我开涮呀?难不成今儿个太阳还真打算从西边出来了?”

    “喂,是大作家鸿之鹄吗?”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很动听,也很亲切,但我却感到很陌生。毕竟这是头一个女孩在给我打电话,而且还是在我连对方都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打来的。

    “哦~~!你,你好。请问你是谁呀?我们见过面吗?我们认识吗?”

    “见过面,但不算认识。就是喜欢看你写的东西,你写的还真不错呢。”

    “哦~~!是吗,承蒙夸奖了。”听到女孩子的夸赞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心情变得异常得好。顺手抄起一只烟叼在嘴里,心里那叫一个美。“你也别那么说,我写的东西还差得远呢,呵呵呵……”

    “我又没夸你,你笑什么?知道我是谁吗?你见过我的。”

    “能不能给点提示?”

    “恩~~!我是你文章的忠实读者。”

    听她这么一说,我有点找不到北了,顺口接道:“我文章的忠实读者多了,能不能再给点提示?”

    老大在旁边一瘪嘴,“切~!”了一声,搞得我还挺不好意思。

    “我姓王,你这回知道了吗?”

    “姓王?咱们学校姓王的多了,你到底是哪位吧,我不喜欢别人跟我兜圈子。”

    “我叫王倩琳,你知道我吗?那次你在学校树林里唱歌,我就在你旁边画画。还记得吗?”

    “是,是你呀~~!你,那个,不是,你……”这时候我突然变得口齿不清了,当我听到王倩琳的名字时,我的心乱了,有激动,有兴奋,有紧张,也有疑惑。这时我开始相信今天的太阳肯定是从西边出来了。

    “你想说什么呀?”

    “我……你怎么知道我们宿舍的电话呀?”

    “很简单,查呀,打个电话给宿舍管理处问李慕杰宿舍的电话就知道了。”

    “哦~~!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们好像以前都不认识呀。”

    “我也没说以前我们认识呀。不过现在认识了。恩~~!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给你打电话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能帮的我一定尽力。”

    之后,王倩琳跟我讲了她现在苦于找不到题材,写不出演讲稿子。我一边应着她的话,心里一边不明白,怎么堂堂一个外语系的高材生连篇演讲稿都写不出来呢?能玩得转外语那么高深的东西,怎么就玩不转中国话了呢?或许这叫树业有专攻吧,但再怎么说也不致于把咱们老祖宗的话给丢了吧,写不出演讲稿的外语系高材生王倩琳是我见的第一个,但我想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打算演讲什么题材?你说一个题材,我可以帮你写。”

    “恩~~!我也不知道什么题材好,我觉得什么题材都能说说。你帮我拿主意吧,谁让你是学中文的呢!”

    “得,那就是说至于什么题材不作要求,你的演讲稿我说了算,对吧?只要写出来以后不反动,不淫秽,不无聊,不庸俗,不散布谣言,不传播邪教,积极向上,发人深省,最后还要好好赞美一下咱们祖国的大好山河,共产党的英明领导,社会主义的优越特性,改革开放的巨大成就,三个代表的深入人心,外加全国人民大团结,万众一心搞生产。你看这么写成吗?”

    我一口气把话跟顺口溜似的吐了出来,电话的那头已经“咯咯咯”的笑了半天了,“呵呵,你不愧是学中文的,哈哈,我就要你帮我写了。你什么时候能写完?”

    “明天就成了!”

    “明天,这么快?”

    “那我总不能写十天吧~!放心吧,质量肯定有保证。我不是还要给你留时间背稿子呢吗~!就明天了……”

    挂了电话,老大最先发了感慨。“唉,怎么不叫我写呢,妈的,我也是学中文的呀!”
第九章
    第九章

    12月22日下午

    “王倩琳要的演讲稿我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写完了,为了展示我的写作才华,我一口气给她写了两篇稿子,一篇是批判,一篇是赞扬。至于用哪个,那就要看她自己了。其实我真的很希望她能用我那篇批判的稿子,因为这篇稿子我投入的精力最多,下的功夫也最大。为了这篇稿子,我在网上找了不少资料,也抽了不少根烟来酝酿写作的感觉,我把很多想说的话都写到了上面。不过我承认里面有些话比较偏激,这些话在演讲比赛上说多半不合适,但我不想改,既然已经写出来了,我就不能把真实的东西给改成虚伪。

    昨天,当我把稿子交到王倩琳手里的时候,我突然在心里问自己,既然稿子上有很多你想说的话,那为什么你自己不上去说呢?答案是我没有那个勇气。为什么我没有那个勇气?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呢?既然我都写出来了,那我为什么要寄希望于王倩琳去诉说这篇演讲稿呢?呵,这些疑问看似简单,可也就是这些简单的疑问让我莫名其妙的整整想了一天。现在我想明白了,那就是我不敢站在台上用自己的语言去直面抨击那些我看不惯的社会问题,我也不敢当众对着那么多人肆无忌惮的发表我那些近乎于尖刻的观点与讽刺,我更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来展示我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觉悟。因为我怕别人说我哗众取宠;因为我怕别人说我清高孤傲;因为我怕别人说我多管闲事;因为……

    也许我很懦弱,懦弱到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自己的真实看法,可是现在我必须要说明一点,那就是当今的这个社会已经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可以说真话的社会了。我看过不少书,我也打过不少工,无论从书里还是从实际的社会经验中,我都感觉到假话永远都要比真话动听,真切的抨击永远都比不上假意的赞美,而真实的揭露永远都要被虚伪的掩盖所压抑甚至消灭。所以我确实懦弱了,我也真真切切的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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