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树梨花压海棠、
文案:
虽然是不能与子执手千年,但是,这一世,定要与子成说。本文情节较为平淡,女主一心一意与小夫君过着平常人家的小日子,遇贵公子,踢之!遇小皇子,踹之!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穿越时空、布衣生活、种田文、女尊、一对一。
第 1 章
作者有话要说:洒花~~洒花~~‘‘^O^// 新文开啦~~~‘
杨明宣拿过一旁破烂不堪的抹布,反复叠了几道才仔细包住药罐把手,小心翼翼将药汁倒进碗中,没有纱布隔着,一块药渣顺着汁水冲进碗里,滚烫的药汁溅得杨明宣眉头紧皱,手微抖,直到将药汁全部倒进碗里她才从缸中舀了瓢水将烫到的手淋了淋,这才感觉好些。
她将药放在一旁晾着放凉,又转个身猫着腰往灶膛里添了把柴,起身揭开锅盖,拿起锅铲搅了搅半锅地瓜粥,已是熬得烂透。再揭开后面一个锅,蒸的半盘野菜也冒着丝丝香气儿,便试探着直接用手去端起来,堪堪把盘子放下,两只手就捏着耳朵嘴里直乎乎,虽然现在皮糙肉厚了许多,没干过的事突然一下全部做起来,还是有点吃亏的。
一圈下来,药也凉得差不多,再凉了药性怕也不好了,能入口就行。杨明宣便端着药往房间里走去。
床上的男子脸色苍白,见女子进来便自己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安静地靠在床头上,瘦弱的身体有些颤抖,微微闪烁的眼神泄露了他心底的惊慌。
“醒了。”杨明宣只是抬了抬眼,淡淡地陈述着,似是没想听男子回答,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向床边将药递给顾木子,又转身离开。
顾木子颇有些忐忑,低头看了眼碗里黑乎乎的汁水,又偷偷瞥了妻主一眼,见她似是要转身,忙端起碗仰头将药一口饮下。
苦不堪言。
他整张脸恨不能皱成一团,这种味道被他遗忘了很久。在他还小的时候,家里虽穷,但娘和爹总归还算是疼他的,偶有病痛也会延医用药,只是后来有了妹妹,分给他的爱似乎渐渐更少。再后来嫁给了她,花银子这种事,几乎成了传说,就是病得快死,也只能硬生生的挨着,眼睁睁看着她将这个家败光。
思绪百转千回,嘴里的苦涩似乎要盘绕到心中去,突然唇上一凉,他刚惊讶地张开嘴,甜腻的味道就滚入嘴里。
顾木子便这样,呆呆傻傻地抬头看着一旁似笑非笑的妻主,指尖拂过嘴唇的触感,让他一阵酥麻。
“挺苦的吧!”杨明宣毫无所觉,又拣出两颗蜜饯放在他手中,将剩下的包起来转身放好。
“精神好点没有?要不要下床来和我一起吃?”杨明宣虽是这样说,手上却是帮他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裹住他单薄的双肩,不待男子回答,她又转身离开。
顾木子微微有些失落,内心却依旧处在惊慌之中,莫不是他发热烧糊涂了,妻主怎舍得买药给他治病?他想探探自己额头是否还在发热,又发现手中抓着什么,摊开掌心一看,两颗紫红的蜜饯险些滚落出去,他忙一把撺紧。
“大抵是妻主也发热了吧!”顾木子抿了抿嘴,最后这么想了一下。
杨明宣端了饭菜进来时,见他一脸古怪以为还没退烧,将饭菜搁在桌上便习惯的走近伸手在他额头探了探,又往自己头上摸了一下作个比较,已经不热了。
顾木子已经彻底迷糊了,莫非妻主真的在发热?
“自己吃还是我喂你?”杨明宣问得很淡定,但是耳朵后面依然浮现出诡异地绯红。
男子昏迷了两日,意识模糊,所以这两日饭菜汤药都是她一口口哺到他嘴中的,好在他并未昏死,凭着本能也咽下去许多,不然今日也不会醒。而她也见识到中药的那个苦,所以才备了些蜜饯,不然她怕自己喂完药后把舌头都吐掉。
“木子自己来吧。”顾木子接过妻主送到手边的碗筷,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地瓜粥配野菜,不知道是谁做的。
“你将就两日,这些是清淡了些,但对你身体也好,等你身体差不多了再改善伙食。”杨明宣转身到桌上吃了起来。
一连这般又过了两日,顾木子觉得自己病应该还没好,不然,就是妻主病入膏肓了。这人怎么转眼就跟变了性子一样的呢?倒不是觉得这样不好,他好不容易把自己从一个柔弱男子变成强悍淡漠的家庭夫君,连妻主典当家中财物出去寻花问柳、吃喝嫖赌他都可以视若无睹了,这会来个这么大的变故,她是想骗我拿出最后一点私房钱呢还是打了其他什么坏主意?
就在顾木子一个人胡思乱想中,他的病也一日好过一日,再赖在床上也太不成样子了。他心一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倒要看看妻主耍什么把戏。
可怜的杨明宣这会儿被人当猴戏在看也浑然不觉,每日不知在做些什么,忙进忙出。
晚上,杨明宣第一次“亲自”吃着顾木子下厨做出的饭菜,味道比自己做的好了不少,也亏他这几日是怎样下咽的。
顾木子是个贤惠能干的夫君,比一般男儿坚强许多,但也逃不开这个社会的限制,再怎样强悍,在杨明宣面前,终究胳膊扭不过大腿。
在他正欲放下心,真当妻主是浪子回头的时候,冷不防杨明宣就来了这么一句。
“木子,我打算将这宅子卖出去,咱们搬回青木镇生活吧,那里原来就有间老宅,爹娘也葬在那里,正好离岳父母也近,你也不用一直这么挂念……”
杨明宣自穿过来便将他当作家人,可能是因为记忆存留的原因,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除了开始两天别扭点外,现在倒越发自然了,所以心里有了想法,很自然便想同他一起商量商量,起码让他知道,不能过于专政。
她后面说的话顾木子一句也没听进,他想倒底是什么事让她变得如此彻底,还真当她转了性,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顾木子冷冷地转过身来,阴恻恻开口问到:“你又跟赌坊借了多少银子?居然连宅子也要卖了?”
杨明宣一愣,随即想起“自己”曾经的种种不堪,忙陪上笑脸解释:“没有借谁的银子,只是我想找个事干,你也清楚,我在这里名声太臭,谁也不肯要,而且这宅子除了空壳子便剩不下什么了,正好以前娘在世的时候在青木镇留下的一座宅院,虽不如这里宽敞,但是就我们两人,也是大了许多的,正好,我也可以在镇上找个事做做,你看呢?”
顾木子用怀疑的眼光盯了杨明宣半晌,直看到杨明宣发怵,琢磨着哪天是不是得振振妻纲。在记忆中她这个便宜夫君虽不是唯唯诺诺,但总是一片淡然的,怎么突然散发出这种诡异的气场?
“嗯,你是一家之主,你自己看着办吧!”顾木子挑着眉盯了半晌,最后还是淡淡地应了声转身出厨房收拾去了。
是夜。
一直同床分被睡的两人俱不能眠。
杨明宣有些烦躁,她想把话说清楚,只是自己给人的一惯映象也不可能在短短几日内来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如就一点点改吧,时日久了,他总会相信自己的。
顾木子有些后怕,他是这几日被她这样的没脾气给惯忘了伤疤,以前,女子稍有不如意也常有动手打骂的时候,所以他才把自己变成个淡漠的人,哪怕房子搬空了,只要自己能生活下去,管她做甚!
女子这才温和几天,她险些就失了自我!得把持住,不然以后受苦的还是自己。他下定决心,卷着被子转个身子正好对上也转身过来张口欲言的女子。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俱是一愣。
杨明宣笑道:“我先说吧!”她把被子裹紧了些,又看到男子的长发蜿蜒在光洁的面庞上落在唇间,本能地伸手撩起长发拂到男子脑后。
顾木子一愣,杨明宣也是一惊,忙收回手清了清嗓子。
“我已跟柳大娘说了卖宅子的事,估计这几日便会有人来看,我想趁着年前把宅子卖出去,这样我们也能回青木镇陪岳父母、小姑子过个年。自你嫁于我后,也没怎么回去探望过他们。卖宅子的银子就你来管,以后家中开销就由你做主,若是还有什么让你不放心的,你一并跟我说了,以前的那些荒唐事我也不会再干的,之前,是我辜负你,让你受了不少苦,希望以后我们能在一起平安快乐的生活。”
顾木子半张着嘴眼神闪烁,他正天人交战,莫不是他睡着了,这会儿是发梦呢!
“木子,木子?你有什么要说的?”杨明宣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回过神来才又把手缩回被子里。
“啊?”顾木子又一愣,原来准备服个软的虚伪话也说不出口了,愣了半晌只说了句:“天越来越冷了,我们是不是两床被子一起盖?”说完便红着脸卷着被子面朝墙壁去了。
杨明宣听了这话轻笑了起来,闷在被子里的顾木子脸越发的红了。
“好,明日把被子晒晒,咱们一起盖。”
作者有话要说:洒花~~洒花~~‘‘^O^// 新文开啦~~~‘
第 2 章
第二天柳大娘就领着一个刘姓婆子来看房子,顾木子给几人上了点茶水后就回到卧房去了。
杨明宣自告奋勇,习惯性的按现代人的方式将房间采光、朝向等优点介绍给刘婆子听,刘婆子倒是不动声色,只管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左瞅右看,一言不发。
柳大娘见状扯了把杨明宣,笑嘻嘻地对刘婆子道:“这宅子当初建的时候我可是是看着的,当时明宣她娘是我们这儿数得上的富户,特地请了有名的莫先生来占了卦,只说是个什么上佳的风水宝地,这么多年我也给忘了说的是个什么名堂,这事儿左邻右舍可都知道,可不是我老柳胡说,别看现在有点破败的样子,就是明宣这孩子不争气,没得她娘的遗传,她娘又三代单传,这家才败在不争气的女儿身上了,可这宅子是我们这片儿顶好的了,您可以四处打听打听……”
柳大娘还欲继续说,刘婆子一个眼神打断到:“真是莫先生看过的?”
柳大娘听这一问,恨不能对天发誓:“可不是莫先生,不然老杨也不会建这么大片啊,唉,只是明宣这孩子不争气……”
杨明宣在一旁听得极为郁闷,难不成这宅子的风水还是我破坏的不成?
三人又转了许久,刘婆子只简单的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再怎么着,房子在这里,好坏都看得见,是以也不需要多说什么。
最后,刘婆子端得四平八稳,悠悠道:“既然是莫先生看过的,自然是最好的,就这里吧!”
而后三人将价钱一谈,刘婆子先付了五百两定金,由柳大娘作中人立了字据,三日后再付余下四千五百两。
待送走柳大娘和刘婆子,杨明宣忙将定金和字据交到顾木子手里。
顾木子从未一次性见过这么大金额的银票,一共十张五十两,实实在在握在自己手中,只是此时他极怀疑杨明宣的用心,她有银子怎不会去赌坊酒肆青楼之地?
杨明宣每次见他这种眼神扫过来时,都极为痛恨之前的“杨明宣”,如果她是顾木子,也不会相信杨明宣的,只能怪“她”猥琐龌龊的事做多了,但凡显出点向上的趋势就是极大的阴谋,也怪不得别人草木皆兵。这个时候她只能淡而处之,日久见人心,不是此时她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
两人如此“眉来眼去”僵持一刻,最后还是顾木子将信将疑将票据收起,起身准备放个妥当地方,见杨明宣还杵在屋子里,极为不满地一挑眉。杨明宣被这一记挑眉挑得莫明其妙,再看她的小夫君撺得银票防备地看着自己,心下了然,忙打个哈哈走向院中,顾木子才放下心来,仔细将银票放好。
杨明宣再怎么理解也无法感同身受,她被顾木子最后那一下搞得有点郁闷,至于像防狼一样防自己的妻主么?
所以顾木子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皱着眉的杨明宣闷闷地对着院墙发呆。
“诺,你是一家之主,手里没点银子像什么话,这张你留着吧!”顾木子看自己妻主生闷气的小样极为开心,原本有些不放心给她这么大笔银子的,这下递银票的手也爽快很多。
杨明宣见一张花花绿绿的纸从背后伸过来,转头便见一脸了然的顾木子似笑非笑的模样,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张五十两的银票,忙欣喜地接过来叠在怀中,将顾木子揽在怀里对着小脸吧唧就亲了一口。
于是,两人的脑袋同时一阵轰鸣。
杨明宣心想,莫不是我要回去了,还是被原来的“杨明宣”附体了?
顾木子除了新婚那两天被这么温柔对待过,到后来几乎忘了夫妻之间那回事,现在妻主来这么一下,着实让他有些魂不附体。
两人就这么暧昧又亲密地拥在一起,谁也没敢先动一下。
顾木子装淡定惯了,回过神来轻轻推开杨明宣拥着的手退出来低声道:“我去收被子……”
说完才想起昨儿个夜里他说出的话,面上又是一红。杨明宣见他的样子完全像只熟透了的小虾米,刚刚那一点点小不快全然不见,对着小夫君小跑的背影喊了一声:“今天咱们一起盖!”
顾木子抱着被子显些摔倒,杨明宣又忙跑过去帮忙。
两人如此一直别扭到晚饭之后。
最后天已黑透,昏黄的烛火摇曳闪烁,在这样静谧的夜晚显得更加暧昧。
其实,真正不好意思的是杨明宣。顾木子再怎样羞涩,也跟杨明宣做了两年多夫妻,该干的事一件可没少。不过是后来杨明宣在外面荒唐多了,他们夫妻情份少了些罢了。倒是杨明宣,于她而言,她跟顾木子今晚,是她意义上的第一次,多少有些心慌忐忑。
相比之下顾木子羞涩归羞涩,还算大方,将被子铺好后就先钻了进去,而后淡定地背过身子不看杨明宣,由她杵在房中央。
杨明宣心跳加速,一个声音在脑中徘徊,扑还是不扑,是个问题!
最后怀着壮士断腕的决心,一步步走向床边,然后开始宽衣解带,只是不知手为何一直颤抖,平日一拉就散的衣带此时却越解越乱,最后索性也不去管它,撂起袍子往头顶一掀,像脱毛衣一样脱掉,总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吧,终于只剩一件单衣,她像做贼一样往被子里钻去,还来不及整理情绪,突然身上一重,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
被反扑了?!
顾木子是个比较大方的男子,虽然之前他从未在床上大方过,不过今天当他下定决心先扑上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自己做主导,于是凭着不多的经验,摸摸杨明宣的脸,摸摸杨明宣的胸,摸摸杨明宣的肚皮,又摸摸杨明宣的大腿,正准备摸向关键部位的时候,突然收回手捂着自己肚子“哎呀”一声,忙从杨明宣身上爬下来。
杨明宣被他摸得哭笑不得,又不敢轻举妄动,正为难间听他轻叫一声,不知出了何事,忙问到:“怎么了?”
顾木子只恨自己是个猪脑,估计是被这几日冲昏了头,连日子给忘了,居然挑了这么个日子滚床单,浪费这么好的氛围哦!
杨明宣在黑暗中得不到他的回答,以为出了什么事,刚欲起身又被顾木子拦住。
“是木子疏忽,忘了日子,今日身体不适,你不要生气。”他一番话说得生硬又别扭。
杨明宣没听懂什么意思,只听“身体不适”以为他病未好透,忙探过手来,被顾木子一手拍掉,闪躲道:“不是这个……是……那个……”
杨明宣转着眼珠想了一会儿,不是“这个”是“那个”,到底是哪个嘛!
顾木子也不去管她,小心越过她的身体下得床来,从衣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