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前些日子听到先生哼了几句小曲,正好,过两日有个戏班到镇上来,唱的曲子与先生哼的有几分相像,想是先生爱听,绿竹便央了小姐要了张名帖,先生可以同夫君共赏。”说着便急急将手中的帖子塞进杨明宣怀中,逃也似地离开。
杨明宣这才想起,那日绿竹正好出去了,她一时兴起,想起了那日同木子一起唱的《天仙配》,便哼了两句,不过绿竹进来后她就停了,想不到还是被他听了去,还记在心里了。
顾木子在一旁斜着眼睛眯着杨明宣,杨明宣一感受到非比寻常的目光赶紧关上门将顾木子抱起来。顾木子也不挣扎,势要用眼神杀死妻主心底潜藏的不安分的小人!
“好木子,我错了,我不该让别人听到我唱的曲好不好?”杨明宣像哄小孩子一样抱着顾木子不撒手。
顾木子见她说了这话有点成效便软下来,用手勾着妻主的脖子埋在颈间道:“以后只许在木子面前唱那首曲子!”
“好!好!以后每首曲子只唱给我的木子一个人听!”
“以后只许跟我讲故事!”
“好!好!以后只给我的木子讲故事!”
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杨明宣已经讲给顾木子听过,如果说歌有情歌、诗有情诗的话,那么,在顾木子心里,故事也有情故事,只能两个人知道!
这边杨明宣刚刚把顾木子哄好,突然有噼噼啪啪一阵敲门声,杨明宣心想这一大早可真热闹,走了一拨又来一拨。
打开门一看,还是红莲。
红莲挑着眉从上到下将杨明宣打量了个遍,又把目光扫到顾木子那边,最后丢下一句:“把衣服脱了!”
杨明宣闻言第一反应便是抱紧双臂环在胸前,一副害怕遭人侵犯的模样,差一点就能楚楚可怜了!
顾木子恨不能泪奔,刚刚一个给自家妻主递帖子听戏曲,这个更彪悍,开门就要让自家羞涩的妻主脱衣服,比自己豪放多了!
“胡闹!”苏白不知何时走到门前,用扇子敲了红莲一记。绿竹倒没跟来,估计是在车上。
杨明宣见东家亲自来了,只得规矩请进屋。顾木子是识大体的,忙起身倒了茶过来,就回房呆着去了,只是他在房内思索一个更严峻的问题:我是不是应该再开放点呢?
苏白一行原本已经离开,是红莲嘴碎,笑闹着说那帐房杨和她夫君的衣服很是别致,一看就是一对儿!苏白有些好奇,正好苏家也有成衣店,便想转头看看,看是否有意思。
苏白随便扫了一眼端茶来的顾木子,再仔细看看杨明宣的穿着,着实有趣,心下便有了计较。
于是和杨明宣商议,一个月内不要将这套衣服穿出去,也不要再做类似的,其中补偿大大的有!
毕竟苏白是自己的东家,又有救命之恩,杨明宣便答应了,心中却是苦笑,这苏白年纪轻轻的一个小男子,居然这么着迷赚钱,可这钱,又何有赚完赚满的那一天呢?平白失了许多生活的乐趣,再看苏白时,眼中总是不自觉带着三分同情。
苏白干脆将二人衣物带回去观摩了。
夜里,杨明宣便将事情都与小夫君说了。
顾木子趴在床上享受着妻主给自己揉腰,眯着眼问道:“宣,我们不是还有卖宅子的钱么?你这么有本事,要不要自己开店?”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如此勤奋的份上~~‘~~‘‘~~‘‘多洒点吧~~~‘
第 9 章
顾木子趴在床上享受着妻主给自己揉腰,眯着眼问道:“宣,我们不是还有卖宅子的钱么?你这么有本事,要不要自己开店?”
杨明宣一愣,想起前世与丈夫经商的种种,摇了摇头,趴在床上的顾木子并没有瞧见妻主这副模样,见腰上一空,便翻过身子趴到妻主胸前,眨巴着眼睛等她说话。
杨明宣见他如此模样,心中一软,笑道:“做生意有赚有赔,万一把钱都赔光了怎么办?”
顾木子仰起头在妻主嘴上啄了一口,道:“不怕!最苦的日子我都过过来了,以后再辛苦,都不算什么了,何况,木子还有你在身边!”
杨明宣将小夫君紧紧搂在怀中,笑中有泪,“以后都不会再让你那般受苦了!”
顾木子难得安静地由她抱着,他感受到透过内衣浸下来的泪水。
“木子啊~”杨明宣调整一下情绪,道:“你想,如果为妻去开店,经营不善,赔了,那起码为妻还可以去做帐房,以后也是衣食无忧的。但是,你妻主这么聪明,做生意不赚几乎不可能,所以很有可能就赚了,然后一间铺子变成两间,可能两间变成一条街,妻主我就成了有钱银~生意大了,有钱了,就少不了交际应酬,你知道生意人一般喜欢去哪里应酬吗?”
顾木子从她怀里抬起头,想了半天,咬牙切齿道:“小倌院!”
“宾果!”杨明宣亲了顾木子一口,“答对了!”
“你敢!”顾木子一听,撑起身子就拎起了杨明宣的耳朵,可是也没用力,就这么虚拎着恐吓她。
杨明宣笑笑把他的手捉下来,道:“这不是敢不敢或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必须的!你想啊,大家都去,只有为妻一个人不去,如果为妻与人处处格格不入,那些管我们的当官的、同行、供应商等,会让为妻赚钱吗?为妻若是赚不到钱,说不定心情就会很差,说不定会生木子的气!”
“谈生意也不一定要去那些地方谈嘛!”顾木子嘟着嘴,骑坐在她身上。
杨明宣握住他捏得紧紧的两个小拳头,笑道:“那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地方,女人都爱去,哪怕一百个女人只有一个爱去,这另外九十九个都会被带去的,人在江湖,太多的身不由己了!”
顾木子想了会儿,觉得有点道理,于是把希望寄托在妻主的人品上,乐道:“那你也去嘛,不过,眼睛不许乱看,手不许乱摸!”
杨明宣笑得一颤一颤:“为妻倒是可以不看不摸,可保不准有人来摸为妻啊,你说为妻如何是好?”
顾木子听到此,立马想到白天送帖子来的绿竹,横眉怒道:“你不会凶他啊!”
“何必呢?说不定别人也只是职责所在,小倌院里的男子不都是为了取悦女人吗,他们要吃要喝,安身立命,也不一定就是本心想做这些的……”
顾木子挑着眉:“你们真奇怪,女人不想去也得去,男子去了也是逼不得已,都有苦衷怎么却又都往那儿凑?”
杨明宣一愣,“是啊,你说人怎么就这么复杂,一边深恶痛决,一边意乱情迷,兜兜转转还是把自己绕进去了!”
“那,宣,你以后会变回以前那样么?”顾木子问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说重一点原来那个妻主就变回来了。
杨明宣一愣,她不敢肯定的说不会,可是自己这么莫名其妙的来了,等到了时间,她会不会又莫名其妙地走了呢?思及此,唯一不舍的便上身上的人儿,忙一把拉回怀里趴着,轻轻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木子的背。
半晌,顾木子似是鼓起莫大的勇气,抬起头道:“你会不会像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就走了?”
杨明宣大惊,心中咚咚之响,他知道了?再看小夫君眼中的神色,却并无防备或惧怕,眼中除了爱恋,便只有不舍。杨明宣心中一松,深深呼吸一番,微笑道:“你知道了!”
顾木子突然“哇”的一声扑进杨明宣怀里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哽咽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妻主!”
顾木子瘪着嘴在她肩头猛擦,小手紧紧撺着杨明宣的袖袍,再不作声。
杨明宣将他拉开一点距离,认真问道:“你知道了,不害怕?”
顾木子哼了一声,擦干眼泪:“我只害怕以前的!”
杨明宣笑笑,帮他将未擦干的泪水抹干:“看你像个孩子似的,说哭就哭!”
顾木子整晚都没有睡踏实,杨明宣略一翻动,他就惊醒,醒了后就死死拽着杨明宣的手,似乎这样她就不会离开。
杨明宣心中也是百转千回,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走,若是真有一天,她毫无预兆的离开,木子会又像以前那样艰辛的过日子吗?想到此,她便不由想到刚来那日,床上奄奄一息的男子,身子热得像火炉,已经烧得迷迷糊糊,却只是在床上紧皱眉头一声不吭,咬着牙硬挨着。她一想到自己走后她的木子说不定会再次重复以前的厄运,自己的心就像被刀扎一样……
第二日,杨明宣去墨轩的时候,特意问了问王掌柜这个世界有无“公证”一说,最后得知也是有的,只需请当地的士绅名流或官员当个见证人就行了。于是,她心中便有了个想法。
绿竹特意送来去听戏的帖子,杨明宣终是没用,她很意外绿竹的举动,仔细反省了一下这十来日的相处中有无不妥之处,想了半日,也没想出一星半点的暧昧,终于是把原因归结为绿竹少与年龄相当的年轻女子来往过,所以连自己这么一歪瓜劣枣也能入了他的眼。最后痛定思痛,主动到小夫君面前表忠诚,绝不私下与未婚小男子独处,就是不独处,她也决对不主动搭话,就算别人找她说话,也不超过三句。
顾木子笑眯眯地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大口。
在又一个旬休的时候,杨明宣便带着顾木子回了一趟顾家村,天气暖和后,地里的农活也开始了。
杨明宣前世今生都没对这些事动过手,是以对陌生事物怀有极大好奇心。顾父顾母架不住她的热情,由顾母带着她去了趟地里,回来吃饭,真真是灰头土脸。
顾木子见她的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怨道:“又不会做,逞什么能!今天累了一天,看你明天拎不拎得动笔!”
说归说,二人回家后,顾木子又烧了热水,拿来毛巾,给她揉敷了半宿。
待杨明宣真拿起笔做事时才发现,手不由自主的抖起来,真是连笔都提不动了,又想到顾父顾母虽未老迈得不能动,但自己这么年轻都累成这样,又何况他们呢?再想着他们就是如此将木子养大,又供小姑顾怀瑾读书,着实天下难为父母心!
苏白的速度很快,不久这种还属新创意的情侣服便在其他城镇流行起来,直到真正传到青木镇,他才将两套衣服还给杨明宣,一并还有一千两银票,不过都是红莲送来的。
杨明宣知他定是赚钱的,对银票也没有推拒,安心收下后,回家乖乖交给了小夫君。
顾木子很是吃惊,问妻主:“宣,你有没有反悔?”
当时两人正在吃晚饭,杨明宣夹了筷子菜到顾木子碗中,一愣:“反悔什么?”
顾木子索性放下碗:“只是两件衣服,一个月不到便有千两收入,若是妻主自己做……宣,你有没有不甘心?”
杨明宣又将碗塞回他手中,打趣道:“为妻没有不甘心的,难道是我的木子想过有钱人的夫君生活?”
顾木子听了此话,竟认真的抬头想了想有钱人的夫君倒底该是怎样生活的,无奈他知道的不多,见到的更少,只知道进进出出便是前呼后拥的模样,唉,烦都该烦死了吧!便随心答道:“只要宣在我身边,什么生活都好!”
杨明宣笑笑,轻轻拎了下小夫君的唇:“我的木子今日是不是在嘴上抹了蜜?”
顾木子趁她不备手还未收回,收起下巴一口咬下去,正好将手指含进嘴中。
杨明宣一惊,见他调皮顺势将另一只手往下面探去,坏笑道:“是不是要为妻也咬一咬?”
顾木子忙松开口,拿起碗筷,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吃起饭来,吃了两口见妻主还看着自己,眨巴着眼道:“宣,快吃啊,一会儿就凉啦!”
杨明宣用食指弹了弹他的额头:“你个小坏蛋!”
饭毕,杨明宣便将自己想立个契约的打算说了说。
顾木子正在收拾碗碟,不解地问:“你要和谁立契约啊?”
杨明宣将她手中的空碗碟接过来,道:“和你啊!”
第 10 章
作者有话要说:哭啊~~‘‘留言~‘‘‘收藏~~‘‘为毛离俺那么遥远咧??
各位人过留痕,踩俺一脚吧!
顾木子正在收拾碗碟,不解地问:“你要和谁立契约啊?”
杨明宣将她手中的空碗碟接过来,道:“和你啊!”
顾木子一边擦桌子一边白了一眼端着碗碟离开的妻主:“毛病!”然后将这话没当回事,他与妻主又不是做生意,有什么需要立契约的!
夜里,杨明宣拿出一张写满字的契约,递给顾木子看。顾木子就着床边的烛火,仔细辨认,以前他并不识字,后来杨明宣教了许多,他也聪明得很,满满一张纸,连猜带蒙就看出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越往下看脸色越不好。
杨明宣见他看得差不多,便将纸抽回来,道:“木子觉得,还有什么需要添上的?”
顾木子向来坚强,也不爱哭,昨日只哭了那么两声就止住了,此时的他泪流满面,却又全无声息。
杨明宣只是收起纸,还没注意,待回过头来,就见小夫君憋得满脸通红,泪水不停,将她吓了一跳,忙卷起袖子给他擦拭,只是越擦越多。
“怎么了,怎么了?木子别哭了好不好?为妻哪里做错了?”杨明宣将顾木子抱进怀里,像哄小孩一样摇晃着怀里的小东西。
“没……是……是不是木子……做错了什么?”顾木子抹了把眼泪,哽咽道。
杨明宣一愣,“没有啊,木子怎么这么说呢?”
顾木子听了这话才消停一会儿,指着杨明宣收好契约的地方指责道:“那你为什么要休了我?!”
杨明宣傻了,她写的契约什么时候变休书了?忙一咕噜翻起来,将纸拿出来仔细看看,明明是自己亲手写的啊,上面也没说要休夫啊。检查完没有不对的之后不解地看着顾木子。
顾木子撅着嘴道:“不是要休我,那你干嘛写着什么银钱、地契全归我,男嫁女婚各不相干?”
杨明宣笑笑,又逐句念给顾木子听,最后说道:“为妻是怕有一天,突然我就走了,回到以前了,我的好木子不是又要受苦?所以趁现在我还记得,给你将后路安排好,等以后,若真有那么一天,你也不至于生活得过于辛苦!”
顾木子一听,一把抱住妻主:“你要去哪里?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杨明宣笑笑:“昨天你都知道了,这事由不得我们,我也不知道我会去哪里,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希望我的木子能好好的活着,好不好?”
顾木子抬起头,轻声问了句:“那,妻主叫什么?”
杨明宣愣了愣神,才知道他问的什么,道:“说来也巧,我本名也叫杨明宣。”
顾木子少有的小男儿模样,温柔地埋进杨明宣怀中,道:“宣,你不必立这契约,真有一天你不在了,我一个人也不会独活的!”
杨明宣心中一疼,将他从怀里拉起来,严肃道:“不可以!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不然,有一天我又回来了,找不到你怎么办?别人要嫁给我怎么办?我娶了别人怎么办?!”
顾木子一下睁大眼,毫不犹豫拎起杨明宣耳朵,恨恨道:“你敢!”
杨明宣歪着脑袋嘴硬道:“反正到时候找不到你,我就娶别人,还娶很多个!”
顾木子一下也顾不上悲春伤秋,腾一下坐起来将杨明宣压在身下:“你胆子不小,还娶很多个!”
杨明宣趁势将他一抱就地一滚,将顾木子反压住:“只要你在,为妻就只要木子一个!”
顾木子的双手被制住,两人挣扎间衣襟都大开,杨明宣低头含住小红果,含糊不清道:“你不可以有事,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