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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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御史-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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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她睁大双眼,有如快逼近某种极限。他手指放浪的翻搅、彼此灼烈的气焰、狂乱的搏动,全都紧紧地压在她心口,充塞得几乎爆裂。
好奇怪的感觉。她是怎么了?
她诧异地发觉自己的身子竟如蛇般,随着他的挑弄狂野起伏,可耻地急切迎接他的手指。她的喉头彷佛也有问题,发出奇怪的妖媚娇吟。
她身前的男人好像不甚满意,干脆倾头往展在他面前的女性阴柔再次深吮,使得宝禄如遭电殛,痛苦地抽搐叫嚷,纤纤十指揪在他肩上,急急战栗。
猛然的爆炸将她眼前闪为整片星花,双耳嗡嗡作响,脑筋空白,呼吸混乱。
她感觉到自己依然疯狂的心跳,以及仍炽烈的体温。她好像在飘,可她明明就还架在那人身上。她知道他已停下一切动静,她体内却余波荡漾,连绵不散。
沉寂良久。
“我……我失身了?”
连她也为自己的怪问题愕然。
那人终于放下虚软的娇娃,轻轻笑拥着。“放心吧,你仍完好如初。”
她听不懂,他也明白她不懂,却只是笑。
如果她仍是处子,那他刚才对她做的那些是什么?
“没人告诉过你吗?”他以戴着奇异指环的食指抚摩她的脸蛋。
或许家中女眷们平日曾在私下聊过,但她总是事不关己地跑出去捣蛋,觉得外头的世界比里头好玩。
原来,这就是大人们耽溺的事情?
她傻傻地被带回黑暗中,坐在软垫上任由他为她重新着好衣衫。只不过,他的手脚很不规矩,替她拉好上衣时不忘顺势擦过她的乳头,引起一阵弹动,害她缩起双肩低喘。
“还是很敏感,嗯?”他好玩地笑着。
“你是干嘛的?”行为好下流。
“你是位格格吧。”
宝禄吓得不敢吐息,浑身僵硬。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最多不会超过十六岁。”撩人的大掌尽情享受着少女的触感。
怎么这么准?难不成她的身体跟树一样有年轮?
“你不是原本和我约好的人。”
“我也没说我是。”
“只是顺道蒙混过去?”
呃啊……
“你啊,闯大祸啰。”
对了!她赫然恐慌地转望门板!却没有人影映在上头。那个原本在外面等着逮她的追捕者呢?
“我说的大祸不是他。”
“你认识刚才在门外的人!”她斩钉截铁地斥责。“他是谁,你又是谁?”
“你说说看,我是谁。”
她骇然抽息,两手撑在身侧,动都不敢动。他竟在替她套回绸裤之前,再次将食指贴往她分张的禁地。
他的食指上戴着某种玉石,雕工极为繁复,她可由自己柔嫩的花瓣上感觉出来。他不断以那指环揉弄着她脆弱的易感,以少女的甜蜜滋润玉石的冰凉。
“察觉出这是什么了吗?”
她无助地怯怯发颤,很想叫他别这样做,但她的哆嗦总会先一步粉碎她的理智。
“你若可以睁开眼,就会看见这有多美。”
她才不要。他会叫她看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啊,它似乎找到主人了。”
什、什么?宝禄艰困地在他的捻弄下保持清醒,可所有的意识全都往他的指尖集中,随着指上戒面的雕纹摆荡。
她又渐渐涣散了……
“别厥过去啊。”调皮的小东西。“快说说这是什么!”
“戒……戒……”
“我问的是戒面上的模样。”
她不知道,但是……
先前才略略平复的涟漪再度荡漾,这回她不像刚才那般陌生而恐慌。对于这种奇怪的感受,她既是好奇,又是期待,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小孩。可是,这样好像是不应该的。
浓郁的夜色为她的微弱顾忌笼上重重轻幔,思绪变得朦朦胧胧,感官却异常清晰,敏锐地呼应着他每一项微妙的测探。
恍惚间,她坠入奇异的幻境。
她从来没有这样认识自已过。她不知道,原来她是那么地妩媚而滑腻,从不晓得自己的曲线十分婀娜娇腴,也不曾知道自己细嫩的甜嗓具有致命的魔力。
在不知名的异域,在幽微的神秘夜里,她舒懒地伸展着自己,长长地、满足地,吁了又软又甜的一口气。她感觉到自己浑身一丝不挂,无拘无束,娇慵地枕在一重又一重漫天漫地的辽阔花瓣里。
什么花可以有那么多重?什么花可以绽放得那么妖丽?什么花可以散发那么傲慢的贵气?
“终于找到你了。”
谁?
她赤裸地展着勾魂摄魄的媚态,仰卧在浓艳的重瓣间,神情极其天真可爱,晶灿双瞳似醉似醒,兼以甜得揪人心扉的无邪笑靥,调皮而晕陶地稚气再问——
谁?
“是我。”
啊,原来是他呀。嘻!
“真是拿你没办法。”
宠溺的醇吟伴随厚实的大掌,滑上雪腻的娇躯,逗得她咯哧笑不停,扭捏变换着各样撩人身姿,像个小婴孩,却又妖艳而性感。
“小坏蛋。”
谁呀,为什么一下子就摸清她这小坏蛋的底细?
“还敢调皮。”
她乐不可支地滚入花瓣重重的更深处,陷入柔软的覆掩中,憩息于芬芳的粉蕊端顶,沾了一身醉人香气。
“你真是不乖。”
一声无奈的叹息,随着连哄带骗的笑语,轻轻将她摇醒。可她只赖皮地咕哝两声,半笑半睡地继续沉溺。
她感到自己不光是栖在巨大且不可思议的花朵里,她自己也像花一样,一重又一重地不断绽放,愈来愈美丽,朝星空伸展纯真的身姿,终而亭亭玉立,艳光四射。
“不可以。”
什么不可以。
“在我来之前,不可以。”
那你什么时候来?
“我来的时候,不需任何言语,你就是会明白。”
好吧。
他忍俊不住,再次抚揉她细嫩的脸蛋。“这么干脆,真是太可爱了。”
喔?
“简直可爱得一塌胡涂。”
好奇怪的说法。可是,她喜欢。
“你就是爱耍赖,非要人宠不可。”
她又被惩戒的大掌搔得咯咯笑,而后,酣倦地蜷在绿叶的捧托上,安稳入眠。
她歇息的幛帘为低垂的黑夜,银钩为月,轻拢着神秘的眷恋。一株娇丽,静静展枝于星夜;两处陷阱,虎视眈耽地对决,开始狩猎红颜。
3
    怪,真是怪。
宝禄皱眉瞪眼,大惑不解地直直闯入拜把姊妹的府邸。
“禧恩,我碰到好奇怪的事喔!”
花厅里的女孩们给这没好气的咆哮吓到,纷纷回眼。这一回眼,怪事就又发生了——大家对于再熟悉不过的宝禄,投以极度陌生的呆视。
讨厌,居然连诗社的朋友们也不对劲了。
“你……宝禄吗?”
“不是我还是谁?”
“宝禄?”其他女孩忍不住大叫。
“你们干嘛了?为什么跟这几天碰到我的人一样,全把我看成有三头六臂似的?”害她惴惴不安得要命,进而积为一肚子不解的怨气。
“你真是宝禄?”
她快气炸红嘟嘟的小脸。“我是假的啦!真的早被我吃到肚里去,现在正躲在我肠子里,满意了吗?”
“宝禄,你是吃错什么药了?”席间圆滚可爱的少女狐疑地向她逼近。
“我……”她看起来像吃错药吗?像吃了泻药,还是吃了砒霜?“禧恩,我有很……很奇怪吗?”
“怪到极点了。”小胖手毫不客气地往宝禄脸上捏去。
“干嘛呀!”痛得宝禄直跳脚。
“咦?没有啊。”禧恩看看自己的手,瞪回对方被她捏红的脸。“你没搽粉嘛。”
“我又没要上花轿,干嘛搽粉?”
“可你今天看起来好艳。”
宝禄登时惨白,满头冷汗。“很、很、很艳?”是不是像台上唱大戏的旦角那样,一脸花团锦簇的颜色,可远观而不宜近看焉?
“真的好奇怪喔。”其他女孩也凑近审视,围住愈发渺小的凄凉娃儿。
“你们也……这么觉得吗?”她还以为是大家奇怪,没想到有问题的是自己。
“做什么一副要死不活的德行?”禧恩叉腰豪迈一哼。“你不是一直很讨厌人家把你当小丫头看吗?现在终于有点女人味了,还不快去买鞭炮来庆贺一下?”
宝禄双眼大亮。“喔?我比较有女人味了?”
“没错。”禧恩不怀好意地咧着笑齿。“而且是坏坏的女人味。”
果然,这话立即又刷白宝禄的脸色,恢复青天霹雳的悲惨模样。
她哪里坏了?她还是和以往一样,乖乖地四处调皮捣蛋、惹是生非。但没有作奸犯科,也没有伤天害理,为什么会突然变得一副坏女人样?
“这大概就是你平日干尽坏事的报应吧。”禧恩很够朋友地摆出节哀顺变的神情,拍拍宝禄的肩头,以示鼓励。“好了,快说说你碰到什么奇怪的事吧。”
她整了整神色,把自己的情绪丢一旁去。“我六婶失踪了。”
“失踪?”
“我前些天才被她邀去逛街,然后呃……不小心和她走散,不巧我又惹上一些麻烦。后来我是平安回到家了,六婶却没回来。一直到现在,都还下落不明。”
“跟官府报案没?”女孩们急问。
“这……”宝禄为难地瞄向禧恩。
禧恩的大哥正是坐镇京中府衙的大头头,京里出的事没一件他不知道的。可是,禧恩的回应却是冷淡的摇头。
“你大哥还没经手这案子吗?”
“非也,而是你该糟了。”
“我?”
“宝禄,幸好你来得巧。否则我大哥此刻若在府里,一定会欢天喜地地马上押你入大牢。”
“我干嘛了?”她喊冤。
“因为你的嫌疑最大。”禧恩摆出精明无比的宝相。
“我的嫌疑?”她唱得一声比一声还高亢。
“你很有可能正是谋害你六婶的凶手。”
喀啦一声,宝禄还以为是自己下巴掉到地上的声响,结果只是女孩们在偷偷下注的钗饰落地声。
几个女孩很够义气地招供。“我赌人不是你杀的。”
“谁赌人是不是宝禄杀的啊!”另一挂的女孩们不爽地更正。“是赌她会不会被大哥逮进牢里啦。”
好哇,这些自称至死不渝的好姊妹……
“所以,宝禄,你自个儿要多小心了。”禧恩肃穆地颔首默哀。
“我为什么会有嫌疑?”她受不了地狂吠。“六婶失踪,我比谁都着急,因为她是跟我一道出去的,人却走丢了。她遭遇不测我会有什么好处?就算她和我平日不亲,我也没必要恨她到这地步!”
“你呀,根本没抓到重点。”禧恩万分无奈地长叹,深深为自己过人的聪明才智感到孤单。
“你又抓得到什么重点?”若不是大家的脑袋都半斤八两,哪会凑在一起瞎搞个诗社混吃混玩。
“我大哥他当然知道你是无辜的,但他盼了多久,就等个名目好把你抓进牢里扒皮抽筋,一报新仇旧恨,他哪会放弃这个天上掉下的大好机会?”
“我……我又没对他怎样……”说得好心虚喔。
“其实宝禄很无辜耶。”女孩们中还是有天良未泯的善心人士。“若不是宝禄点子多,花招百出,替我们想了好多捉弄大哥的巧计解闷,我才不会来参加诗社呢。”
“对啊,而且她出的点子都能把大哥整得鸡飞狗跳,却又抓不到把柄,拿我们没辙。”
“诗社里若没有宝禄的搞怪,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宝禄听得心窝一热,感动万分。“你们……”
“宝禄,谢谢你生前为我们带来那么多欢笑,我们会很怀念你的。”
“你那满坑满谷的衣饰玩物,我们很乐意替你处理。你可以安心瞑目了。”
“我、还、没、死。”她阴冷地切齿低咒。
“快了快了。”
“禧恩她大哥不会手下留情的,我们要告别也只能趁现在。”
“我谢谢你们了!”这群死没良心的拜把们。“禧恩,借一步说话。”
“找我关说是没用的啦。”她无力地任宝禄将她拉往屋外。“我大哥他还巴不得把我一起拖到牢里宰掉,剁成碎肉包水饺。”
“禧恩,你最近有敬谨亲王府四贝勒的消息吗?”
她给宝禄紧张兮兮的耳语愣住,呆峙在寒风飕飕的石亭里。
“干嘛,你听到了什么吗?”
宝禄暗惊,强自镇定。“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最近追他追得如何啦。”
“老样子。”她颓败地扁嘴耸肩。“京里每个人都知道我还是对他不死心,拿我追他的事当好戏看。我不在乎,我反而觉得这样更好。”
“好?”禧恩都不觉得很受伤吗?
“你真是的,平日一大堆鬼主意,怎么在感情的事上反倒愣头愣脑?”小肥手戳了宝禄脑袋一记。“虽然大家都在看我倒追男人的笑话,可是四贝勒他本人却从没拿这事笑过我。”
“他也没有给过你任何回应啊。”
“没错,他没有回应,却也没有拒绝。所以,我还有希望。”
禧恩也太神勇了吧……
“除非他娶了别人或坦白直言他讨厌我,这样追着他不放,我是绝不会罢手的。”
看着禧思红嘟嘟的振奋小脸,宝禄好生羡慕。能这样痴痴爱慕着一个人,真好。什么时候她的人生中也会出现这样的对象呢?
不过……宝禄眼神一沉。四贝勒在西域失踪的秘密,还是先别给禧恩知道的好。
“你跟你的玛沁贝勒又怎么啦?”禧恩嘿嘿笑。
“我跟他会怎么了?”就等着双方家长去安排嫁娶事宜而已。“很浪漫啊。”
“浪漫二字用在你身上就变成浪费了。”哎,没力。“把那么英俊冷酷的贵公子配给你,真是暴珍天物。”
“喂!”想被揍啊?
“本来就是。好歹人家也是鼎鼎有名的玉面宰相,保和殿大学士,才貌兼备。你咧,除了一天到晚把人整得鸡飞狗跳,还会有什么作为?”
“玛沁吸引人吗?”
若不是宝禄一脸诚恳,怯怯迷惑,禧恩真会误以为她又在耍白痴。“问你啊。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的未婚夫吸引人?”
好问题。宝禄认真地拧眉思忖。玛沁的外貌无可挑剔,家世无懈可击,个性沉稳内敛,有着二十四岁男子少有的冷峻与卓越成就。这么完美的对象,实在没什么好抱怨。而且,几次照面的感觉都挺不错,他也满纵容她的,对于她的调皮捣蛋,都视而不见。
可是,她喜欢他吗?嗯……
真是无聊。成亲就成亲,跟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我说宝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开窍?”
“应该说,还没哪个男人能厉害到让我开窍吧。”嘿嘿。
“小心。”禧恩甩甩小胖指。“这话要是给玛沁贝勒知道了,你铁定没命。”
“为什么?”
“因为他非常迷恋你。”
是吗?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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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叽叽喳喳漫天漫地胡串了一下午,等到舌根嚼酸了,宝禄才想起来自己得回家吃饭。
可一踏入家门,还没吃到饭,就先大吃一惊。
“官府的人曾上门来找我?”
“还不都是为了你把六婶搞丢的事!”火爆的四叔气绷绷地甩着食指。“官府找她这么多天不见下落,怀疑她早遭遇不测!”
“你啊……”比较疼她的长辈们也无奈至极。“这下可有个大教训了。”
事情这么严重?还是大家在联手吓她?
“六婶她只是失踪,为什么会变成可能遭遇不测?”
“因为你们俩出游的地点,当天有过激烈打斗,伤亡不轻。”
打斗!宝禄闻言变色,不敢作声。
“宝禄,如果有事,就要坦白请,大家也好帮你解围啊。”平日最好讲话的三哥这淡淡一说,她马上败阵,可怜兮兮地奔到他身边去。
“三哥!二哥帮我!”她巴着三哥健壮的手臂娇声哀求,施展她的看家本领。
“帮你什么?”
“我知道我闯祸了,我也知道自己调皮过头了,只是没想到事情会闹那么大。万一我真给官差抓到衙门去,我一定会丢尽家人的脸。我不要这样,你帮我嘛。”
“还敢撒赖!”脾气不好的长辈愤然发飙。“你根本没在好好反省!”
“三哥讲情哪。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啦。”甜甜的娇啼,教再生气的人听了都耳根舒服。
“你上回也是这么说。”三哥悠悠笑着,不把她的哀求当回事。
“那这回呢?”
“不管用了。”
“求你也不行?”
“你哪时真心求过我?都是大家在求你别再作孽。”
“你们都不管我死活啰?!”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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