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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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御史-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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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她这样简直被他的双臂给夹困在其间,无法逃脱。
“你在发抖。”
“风……”
“是啊,幸好今天没风,不然还会更冷。”
她艰困地咽着口水,不去理睬自她肩后贴往她脸蛋的俊容,也极力忽视他拿微髭下颚不住摩挲她娇嫩粉颊的撩人举动。
别紧张,千万别紧张。沉着应战!
“雅希禅,你是不是玩过很多女人?”
“还好。”
“什么叫还好?”
“是多是少,看你怎么定义了。”
“喔。”那才不关她的事。不过,有一点点想知道……“为什么你会那么需要玩女人?”
他失笑。“谁跟你这么说的,你三哥吗?”
“他说你们两个以前经常比糜烂,结果都是你赢。三哥说,那是因为他只想悠悠哉哉地玩,你却是不要命地净挑危险的来玩,像在玩命。”
“没那么严重吧,只是曾连续三个月成功地让京里的新娘子们在洞房花烛夜前先破了身。”
“你无聊啊!”她忍不住怒斥。
他环在她身后懒懒耸肩。“年幼无知嘛。加上血气方刚,日子太闲,只好自己制造生活乐趣了。”
好恶心。原本还对他的亲近有些心动的……
“然后,我就不小心惹上‘牡丹御史’的麻烦。”他硬是缠绵黏抱着奋力挣扎的怒火娇娃,成功地勾起她的好奇心。
“牡丹御史?”佑芳也跟她提过。
“嘘,不可以告诉别人。”他爱怜地揉着她的红唇玩。
“干什么!拿开你的——”
“我十八岁那年,因为贪玩,而意外沾染到上一任御史的新娘,毁了人家的洞房之夜。”
“不要脸的东西!人家新郎官不杀了你才怪!”
“不,他很感谢我,因为我替他揭穿了新娘子的秘密:她不是完璧。”
“那又怎样?她不是,难道你就是?!”
“我当然没那个福气是,可新郎官却看出我天赋异禀,是可造之才,就把这只印信传给我了。”
她狐疑地瞪着他举在她眼前晃呀晃的牡丹玉戒。
“然后呢?”
“然后我的人生就开始奇惨无比啦。”
“你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连连被贬?”
“被贬还好,最可悲的是,我对女人开始了无性趣。”
“哇,好惨。”哈哈。“然后你就改而对男人有性趣?”
“你、说、呢?”
“对不起,我道歉!”她骇然挺直背脊,不敢冒犯贴在她后背热切磨蹭的粗壮亢奋。“可是我想请问一下,你这样……也算是对女人了无性趣吗?”
他的性趣显然可大了。
“你真是无知得可爱。”呵。
“谢谢,你的赞美诚恳得教人很想揍你。”
“男人就算没心情,身体还是可以很有反应的。”
“喔。”不知是否她想太多了,雅希禅环抱在她双乳下的铁臂似乎渐渐抽紧,令她有点不易呼吸。“那你现在的状况就是你所谓的没有心情可是很有反应啰?”
“不,我发觉,和你在一起,我心情就特别好。”而且很久没这么活力充沛了。
“你却让我心情很不好,一见你就想到六婶失踪的事。”
“急什么,我迟早会帮你洗刷冤情的,你就当这是回刺激的大冒险嘛。”
“冒险就冒险,为什么还要扯到男女关系上头来?”
“这才叫真正的冒险呀。而且,这比单纯地查清事件线索来得有趣。”
“那是你自己认为的吧。”呿,难怪三哥说这家伙的玩法是在玩命。“我觉得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事实在无聊。重感情的人,愈是认真就愈是折腾;轻忽感情的人,愈是投入就愈是空洞。像你,没有感情也可以跟女人发生关系,那人和牲畜有什么差别?”
“牲畜不会调情。”
“人的调情也不过就是为了‘做’而已。”
“说得好,但你不也很陶醉在那种肉体的奇异快感里吗?”
她认真地远眺雪景半晌。“所以我想,你很有把人的层次降格为牲畜的天分。”连不晓人事她都能深深耽溺在官能的世界里。
老天爷。“堂堂牡丹御史竟然被你批得那么不堪。”他啼笑皆非。
“我才不相信什么牡丹御史的戒指会指出谁有皇后命的浑话。”
“你真聪明。”
真是老奸的家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她该怎么套出他的底细?或者,先放弃这次机会,回去再与死党从长计议好了……
“好了,放开我吧,我们该回市集了。”
他挑眉。“我们该做的事好像还没做吧?”
“我没心情。”
狡猾的玉娃娃,还真会利用他的说辞攻击他。
雅希禅满是无奈,神情却异常愉快。
“你实在很有被人宠的天分。”
“什么?”
他怡然松手,步回房内,对着桌面思忖一会儿。蓦然回眼对上宝禄的视线时,双瞳犀锐得令她一悸。
“我就破例让你开一次眼界。”
她不太明白,只觉得他的笑容好可怕,俊美却诡异得令人寒颤。
雅希禅召唤小二送来一碗清水后,以指沾水,就在桌面上写写画画一些她看不懂的怪东西。
“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选一个人吧。”
“选人?”
“就是随便点一个你认识的女人,不过别点自己的额娘或好友。”他促狭的眼神看了就让她不爽。
“我选六婶!”
他转了转眼。“行。”
接下来的情景,让宝禄愣得像只木头做的小鸡——她已经呆到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
雅希禅一面念着奇异的语言,一面变换着各种不同的手印。桌上水气弥漫,一屋子烟云缭绕。朦胧渐散之际,她愕然瞪着密闭的客房中莫名多出的人影。
“六婶?”不会吧?
雅希禅轻轻一击掌,闭眸直杵的六婶霍然睁眼,无有其他动静,像尊石像。
这是怎么回事?六婶不是失踪了?居然这么简单就可以找回来。可她是怎么进来的?房门明明还拴得死死的呀。
“别。”他淡然抓下宝禄伸往六婶的小手。“不可以随便碰不属于这世界的人。”
“六婶死了?”那她跟前的这人是谁?
“我可没这么说,可是眼前的这位,不是活人,只不过,我让她以你六婶的形貌出现。”
“我不懂?这明明就是六婶!”她被诬告的罪名马上可就此洗清。
“你再看仔细点吧。”他好玩地环胸倚墙,观赏她的大惊小怪。
宝禄的错愕小口愈张愈大,连忙用力揉眼睛。眼前的女子本来是六婶,怎会一转眼,就容貌转化成大嫂?大嫂不是正和那票拉杂人马在逛市集吗?
“这到底……还是我……”
“你的眼睛绝对没问题。”所以别再使劲儿揉了。
“但我刚刚看到的分明是六婶!”怎会突然变了个人?
“如果你有兴趣,我还可以让她变成另一个人。”
宝禄吓得发不出一个声,瞠着铜铃大眼呆望另一个活灵活现的自己。
对方虽然仍僵直伫立,神形死板,有如没有灵魂的空壳,但那是她的模样。若非她现在正张着大嘴而这躯壳却闭着双唇,她真会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
“这是……真的吗?”她话是对着雅希禅问,眼却定在那副僵硬躯壳上。
他弯着晶亮双瞳。“你希望她有多真?”
宝禄好奇的怪癖顿时发作,先前的惊骇全被兴奋取代。“她可以说话吗?”
雅希禅状似有些伤脑筋,却又咯咯笑不停。这小狐狸一发现有趣的东西,马上双眼亮晶晶。
“她会不会动啊?”她既不敢碰又万分好奇地绕着那躯壳的周身转,惊奇地上下打量。“我可不可以拿她去假装成我,好让我溜出家门去做别的事?”
“可以啊。”
他优雅地朝那躯壳呼了极轻极长的一口气,像是袅袅叹息,又像无声的音韵,空灵而幽冥地回荡着,如凉风一般拂掠四方,杳然远去。
她怔怔眨眼,不知他在做什么,但她感觉到自己有些不同。是什么地方不同,她又说不上来。不过他那口淡淡长长的吐息,刹那间让她觉得自己好轻。
是轻盈,也是轻松。了无牵挂,干干净净。
“来。”
宝禄一时会意不过来,呆了一下,正欲上前,却看见自己已经上前的背影。
不会吧,难不成她灵魂出窍了?那朝雅希禅走去的是她的灵魂,还是她的肉体?
“嘿,别这么用力握自己的脸呀。”他牵起走到他身畔的佳人玉手,朝着远远杵在桌边猛拧自己双颊的宝禄笑道:“你会捏坏我的玩具。”
宝禄不可思议地张口大瞪雅希禅牵拥着的娇小佳人,发觉对方脸上竟莫名出现被捏过的红痕。可对方的双手明明被握在雅希禅掌中,根本不曾放在脸颊上。
她搞迷糊了,这是什么怪把戏?
“这不过是牡丹御史的小手段之一。”他吟吟领着柔顺佳人步向宝禄,让她看个仔细。“用较粗糙的方式来说,就是咒术。”
“那这个人……不是真的啰?”
“你摸摸看。”
“我可以碰她了?”
“我已经对她传过气息,没问题。”
这话才真有问题。不过,她现在只对这名陌生的分身有兴趣。
“好奇怪,她摸起来和我一样耶。”她怪叫,一手搁在对方脸上,一手搁在自己脸上。“居然连我这边长了一颗小痘症的位置都一样!”
雅希禅大笑,没见过这么好玩的大胆娇娃。
才刚跟她说了,这不是活人,她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可能是尸首或什么的,看见对方很奇特就急着想探索。
“你笑什么?”阴阳怪气的,真讨厌。
“想不想见识她的能耐?”
“好啊!”她连眉毛都快跳起来。
“给我一根你的头发。”
她快快自华贵的发髻边抽扯着。“我们这样拿什么咒术胡乱玩耍,不太好吧?”
“你也知道要担心了,嗯?”
担心归担心,她还是懒得收敛。“哪,给你。”
雅希禅将柔细的发丝系在那名分身的小指上,喃喃嘀咕。
“你在说什么?”凑过去听听看。
“想知道吗?”
看他那副过分善良的德行就不太想了。
“乖乖坐着,我说给你听。”
她慎重而期待地端坐在椅凳上,目不转睛,等着雅希禅的精采表演。只见他神色忽而冷冽,气势凌厉地与那名分身对峙。她这才发现,雅希禅不耍赖嘻笑时,看起来好可怕。
她偶尔自他身上察觉到的压迫感,是不是正来自于他这层本性?
“那一夜,那一刻,你人在哪里?”
宝禄半听不懂,却全神贯注于他和那名分身的对谈。
“我在屏风后头。”
“把你听到、看到、正在做的,全说出来。”
“我听到屏风另一侧的那桌人在密谈,说‘敬谨亲王府四贝勒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又听到他们说‘那好,我们和太子密谋的事就不会走漏。’接着又有另一人说‘他只是生死未卜,除非确定他真的——’”
宝禄猛地起身,脸色青白,怒瞠的大眼后头,藏着极度的恐慌。
这是她那夜在客栈窃听到的内容!雅希禅不知用什么怪招,竟用这个分身公然探查那夜的事!
她本来记不得那么清楚,所以方才乍听之下只觉内容耳熟。但真正引出她害怕的记忆的,是分身在转述时变换的各种声音。那语调,那声嗓,完全和她听到的那些人特征一致,甚至是一模一样,让她如同重新回到窃听当日的光景。
这个分身明明是女的,为什么会出现各种不同男人的嗓音?好像这房里除了这分身、雅希禅、以及她之外,还跑出了一大堆不存在的男人似的。
雅希禅也对着分身微微拧起了眉头。
“另一人就笑着回应‘这事有索额图大人的倾力相助,可说是如虎添——’”
“够了!”
宝禄重喝,但分身在雅希禅伸掌示意后才完全住口。
“怎么了,宝禄?”
“你这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怎么会,事情就快进展到你被追缉的部分了。”
“我不想听,我也不需要听!!”
“好好好,一切依你。”
“这简直无聊透了,浪费我的时间也糟蹋我的好心情!”她愤而旋身离席,褪闩开门,准备拔腿逃逸。
打不开!房门没锁,为什么会打不开?
她吓得心脏都快由口里蹦出来,却硬是摆出傲然不耐的臭架子,回头睥睨。
“还不快替我开门!”
“好啊。可是,让你扫兴,我实在深感抱歉。就让我以你比较有兴趣的事做为回馈吧。”
“不必!现在就把——”
“来吧。”他淡漠地对分身下令。
那分身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绽开艳丽而微怯的如花笑靥。同时,非常大方地当场卸下自己身上的重重衣衫。
“你这是干什么?!”宝禄差点爆炸,背贴在门板上竭力撑稳架式。
雅希禅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丢死人了!她形同在看自己当着雅希禅的面宽衣解带,而且还一副很饥渴难耐的模样。下流!太无耻了!
她死命地想闭上眼睛,却有不知名的力量,硬是让她定睛在愈发危险的场面上。
“你这个不知羞的女人,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那分身却彷佛听不见宝禄的咆哮,甚至看都没看过她一眼,只顾着展现身段,取悦雅希禅。
“宝禄,你实在是个得天独厚的尤物。”他凝睇着一丝不挂媚笑着的分身,啧啧有声地细细观赏。
“臭妖怪,不准你用这种低俗德行勾引人!”
宝禄正欲杀过去,给分身一个狠狠的教训,拉回失控的情势,却顿时发觉自己的脚板抬不起来,像被钉住了。
她一试再试,大发疑惑。怎么会这样,鞋底是不是黏到东西了?
捉弄她真是太有成就感。雅希禅舒适地伸个懒腰一叹,随口吩咐,“坐上桌去。”
宝禄发凉地呆望那名分身欣然坐上圆桌桌缘,而且坐得颇深,只剩小腿还贴挂在桌缘外。她慵懒地将双手撑在身后两侧,支撑她上身向后微倾的撩人姿态。
宝禄发誓,她绝没像这分身如此妖娆笑过。这面孔她很熟悉,这表情却陌生得可以。看起来……简直媚得不像话。
猝地,一阵收放长指的喀喇声吓得她魂飞魄散。雅希禅这是干嘛,打算揍人吗?
“为免我们这趟溜得有些徒劳无功,咱们来做些有意义的研究吧。”
宝禄骇然抽紧双肩,贴在门板上无助地目睹雅希禅如何用指节夹着分身的乳头使劲搓弄。他碰的是那名分身,为何她会有再鲜明不过的切身感觉?
他从容地玩弄着,状似陶醉在眼前玉体裸裎的旖旎美景上,实则一直以眼角关照着在左侧被咒术定住的小丫头。
他对分身的反应没兴趣,只对宝禄的恐慌有意思。
向来都是女人服侍他的,没想到今日他竟会反过来伺候女人。
没办法,他实在很想看看她的反应。
“我发觉,你家的人条件都非常好。当然,我不是看到他们衣服底下长什么样,只是由你和你三哥身上推测来的。”
宝禄急着想摆脱愈发晕眩的感觉,才没空理他的凉言凉语。但,忽然定眼看清他轻抚分身后脑,深情吻上的刹那,怪异的冲击席卷了她的意识。
他缠绵吻吮着分身,看来就如同正陶醉地吻着宝禄。可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就是觉得他是在当面吻别人!让她极度不舒服。
“别这么饥渴,我又不会跑。”他贴在分身的唇上亲昵调戏,逗得彼此咯咯笑。
分身伸长双臂勾往他健壮的颈项,将自己完全贴合站在她双腿间的男人,热情地唇舌纠缠。
雅希禅愈吻愈投入,双掌按在桌面两侧,以前倾加深他的探索。他竭尽所能地在分身唇中挑逗,明白这感受会等同传递到宝禄本人,因此他格外吻得销魂蚀骨,特别专注,全神凝注在分身身上。
尽管那分身再老练于男女之事,也招架不住他认真起来的卓越本领,被吻得隐隐发颤,娇吟连连。
“慢一点,吃太快会噎着。”他好整以暇地逗着急急想再品尝深吻的分身,不禁苦笑。
如果他能将真的宝禄撩拨到如此迫切的地步,那一定会比现在更刺激得多。不过,能见到她这番情欲氤氲的可能模样,也够教英雄好汉热血沸腾的了。
“你还想怎么样?”他捏着分身虚喘的下颚恐吓。
那名分身颤巍巍地拉他的大掌,置往门户大开的娇柔私密,口干舌燥地舔着红唇,无声乞求。
“真搞不懂,我为什么要这么宠你。”
他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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