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王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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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王的祭品-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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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他音调蓦地一沉,危险而令人寒栗。
想不到她居然会无聊到找个男人陪她聊天?八成是自己对她太好了,她才会忘了她是属于谁的。
“你……”见他的神色诡邪,她不禁舔了舔发干的唇瓣,又续道:“你不要伤害他,这一切全都是我的主意,你、你千万别伤他。”
赫连煖煖不解释倒好,一解释更令他怒火中烧。
暗虚一个箭步拨开赫连煖煖,瞬即扣住关仁郡的喉头,所有的动作只在一瞬间,快得令关仁郡猝不及防,只能傻楞地望着他。没想到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居然连防守的机会都没有,倘若两人真要交手的话,只怕他连他的衣角都碰不着,便得死在他手中。
“暗虚,不要!”
赫连煖煖见状,不管自个儿摔疼了腿,随即自地上爬起,双手攀住他的手臂,只求他能够松手。
然而暗虚却只是冷冷地睇了她一眼,随即加重手中的力道,晦暗的眼瞳染上肃杀之气,仿似要置他于死地一般。
“不要!”赫连煖煖泪如雨下,脸色苍白得吓人。情急之下,她便往暗虚结实的手臂咬下。
暗虚一怔,敛下狂戾的眼神,内劲一运,将她震飞数尺远,跌落在床榻上,随即以手提起关仁郡往门外一扔,下令道:“将这个人带出去,锁在天井,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他出来!”
在门外守着的泰 领命,关上房门瞬即退下。
暗虚一步步地走近赫连煖煖。
她疼痛不已地自床榻上爬起,才踏下床榻,却见他已然来到面前,那浑身上下毫不隐藏的怒焰令她惧栗,却又令她无处躲藏。
“你想要上哪儿?”
他低哑地问道,不再噙笑的俊脸仿似暴风雨前的宁静般,非但不能令她松懈心防,反倒令她更加悚惧。
“我……”
“你想去找他吗?”他挑起眉,妖诡地笑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有武功吗?你以为我会那么简单地用个天牢困住他而已吗?你以为我一点也不曾怀疑过天险阙里多了个外人吗?”
他原本对他抱持疑猜,孰知今儿个却碰巧如他所愿地让他见到真相;那个男人必定是令赫连煖煖愿意上天险阙的男人了,要不她何必舍身救他?她应是明白他的个性才是的,是不?
“我根本不认识他,我只是想要找个人聊天罢了,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能说,绝不能让他知道关仁郡是一刀门的大弟子,要不然的话,她不知道杀人不眨眼的他会用什么办法将他给凌迟至死。
“哦?”暗虚煞有其事地挑了挑眉,却不见邪魅退去,反倒是嚣狂得教人惶骇。“那么,你做这件事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是为了让我想起你的存在是不?”
赫连煖煖瞧他上前一步,不禁又退后一步,然而身后便是床榻,她已退无可退,只能任由那香醇的酒味窜入她的口鼻之间,吸取着属于他的男人气息,烫红了她故作不在意的粉脸。
“我才……”她嗫嚅着。只觉得闻着那酒香,她快要跟着醉了。
“如何?”他低笑,凑近她的颈项,倏地咬了口她白如凝脂般的颈项,吓得她跌坐在床榻上,他不禁笑意更深。“嗯?”
“我……”她的心在颤抖。连灵魂亦在他挑情的勾诱下撼动不已。
这是怎么着?难不成真是动情了?不、不,他方才那么对待大师兄,她岂会爱上他这种人?她爱的是恕行少爷,会恋上暗虚是因为他那一张皮相。她一点也不爱他,一点也不!
“你很懂得如何改变我的决定,改变我原来的计画,你知晓吗?”他突出一语,令她一头雾水,却只能怔楞地注视着他,无法抗拒他逐渐逼近的惑人气息。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全身酥麻如被火焰焚毁般地烧烫。待她回过神时,他已贴上她的身子,撕扯着她的抹胸,炽热的大掌覆上她的浑圆,像是雷击般地击回她的心神。
“住手!你不可以这样子对我,我……”她口干舌燥,无力的小手欲拒还迎,脑袋里乱成一团。
她并不讨厌他的碰触,但是她不能背叛恕行少爷,况且她也不能恁地无耻接受这贼人放肆地侵略。
“为何不能?”他暴喝一声,不耐地揪住她阻扰的双手扣于头顶。“你不过是个娼妓,你到天险阙来既然刺杀不成,自然得成为我的囚犯,我要怎么待你便怎么待你,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赫连煖煖一楞,这才发觉他仍在生气。
“你杀了我!”她宁可一死,也不能任他辱没她的清白。
“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便放过你?”他低嗄地笑着,妖异如魔。“你以为你背着我同男人共处一室,我会轻饶你吗?”
愚蠢的女人!她居然胆敢当着他的面挑战他的耐性?
他的大手暴戾地褪去她的长裙,扯下贴身的亵裤,随即解开腰间的束缚,让恣肆的欲望驾驭着疯狂的怒气推入她紧窒的体内,而那过分狭隘的紧窒令他倏然清醒、错愕不已。“你……”竟是完壁之身?
她是个娼妓,委身花楼多年,怎么可能仍是清白之躯?
“你这个恶鬼!”赫连煖煖羞愤地哭诉着,伤她最深的不是那宛如撕裂般的痛楚,而是清白不再,令她无脸下黄泉与恕行少爷重逢。“恕行少爷才不会这样待我,他才不会这样,你一点也不像他!”她真傻,怎么会错把夜叉看成菩萨?
“煖儿?”
一刹那间的闪神令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轻佻惯了的性子理不清事件的虚实,放肆惯的思维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震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走开,你走开,要不然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她抡起拳头捶打他结实如铜墙般的胸膛,像是崩溃般地嘶吼。
“煖儿。”对于她的捶打他毫不理会,只是用着有力的双臂将她拥紧,以着令她匪夷所思的柔情蜜意抚慰她不安的心。
如此一个她期盼已久的温热拥抱令她错愕不已,却也适时地安抚了她羞愤欲死的心神。
“你……”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会儿狂怒得教人骇惧,一会儿却又深情得教她纳闷。
“煖儿,别动,我不想伤了你。”感到她的颤动,他不禁低哑地闷哼一声。
她想用手推开他,却发觉他的炽烈正在她的体内蕴酿着激情狂潮。霎时明白了自个儿的处境,她不禁羞红了脸,心跳如擂鼓般。
他抱紧她,轻缓地引发炽热的激情,仿如是两波相互拍击的潮水,温柔地接触,却在刹那间撞击出耀眼的浪花;情深而放肆,忘我地结合,安抚了彼此的灵魂,直到两抹孤寂的魂魄皆得到慰藉,才圆满了彼此的生命……
“大师兄。”
尚未破晓,靛蓝色的天际揉合了乌黑的云层,阴霾一片。所有人仍在睡梦之中,惟有一声微弱的女音穿破宁静。
“煖煖?”关仁郡坐在洞内,往上睇着她。
“大师兄,你快点逃吧,方才我仔细地检查过了,没有任何侍卫看守,你现下就可以离开。”她探进以铁条纵横编列的井盖里,看着他的情况。
今儿个一早,或许是因为心中挂念,遂她起得比往常还早。见暗虚已离去,她便拖着酸疼的身子,一路上跌跌撞撞地寻到这儿,只为了能够让他逃离,否则她愧对一刀门的可多了。
“不行,我没有办法。”关仁郡苦笑。
“为什么?”难道是太高了,大师兄跃不上来?不可能的!她曾经见识过他的轻功,他不可能跃不上来。
“他们让我服下了软骨散,我现下连动都动不了,如何能逃出这座天井?”他以为他保持低姿态,抢王便会放过他,想不到他们竟还让他服药。八成是他的主意吧,他倒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见他。煖煖知道了吗?
“他们这样子对你?”难道他们发现了他的身份,打算杀了他?不成,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杀。
“先不管这些,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你知道……”关仁郡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听闻上头传来一阵声响。
“王,如你所见,她果然是他的同党,这个女人留不得,干脆杀了她。”泰 必恭必敬地道。
赫连煖煖闻言,不禁僵直了身子,颤巍巍地转过身。不知他们是何时来到她的身后,她居然一点都没发觉。
暗虚挑眉,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置于身后的双手却紧握成拳,像是正压抑着无以自遏的怒火。
她真的如泰 说的前来救他!原本就应杀了她,在见到她时,他就不该软下心肠,然而他却做不到;明知她是一刀门派来的刺客,他却仍强自将她留在身边折磨自己。
他是不是太傻了?
第七章
“看来,你心中的男人根本不是你口中的恕行,而是他,是不?”暗虚不禁摇了摇头,暗嘲自个儿的愚昧,弯下腰捡起了几块石子放在手中把玩,缓缓地走到赫连煖煖身旁。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缓缓地站起身,以为他要杀了自己,却没料到他的问话竟是恁地荒唐。
他到底想问什么?
“是吗?”他邪气地笑着,走到天井旁睇了关仁郡一眼。
“煖煖,你听我说,抢王他是……”虽然被关在天井下,关仁郡却能感觉到上头微妙的变化,他急着想要将他所知道的事告知她,孰知……
一颗石子划破沁寒的空气,夹带着凌厉的杀气射向他,他随即往右边一倒,闪过那致人于死的一击,旋即抬头瞪视着弹出石子的暗虚。
“我想大概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你说是不?”
暗虚妖诡地笑着,令关仁郡不寒而栗;天,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明明不是这样子的,为什么他可以毫不在乎的欲置他于死地?
难道是因为爹的缘故,扭曲了他原本良善的个性?
“大师兄,你没事吧?”赫连煖煖感觉到异状,随即跑到天井边往下探去。
“煖煖。”这实在太不公平了,他怎么能够让一无所知的煖煖承担这一切?
“你最好别再多说。”暗虚垂下眼眸,灰绿色的眸子里有着他看得明白的怨恨和冤仇。
“但是你这么做,对煖煖一点都不公平,你知道吗,恕——”
话未说完,数颗石子已狠狠地扎入关仁郡体内,痛得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趴在地上,任由血水如涌泉般的喷洒。
“你——”赫连煖煖瞪大水眸,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残忍。
听闻与亲眼目睹的感受,宛如天地之别。他竟然可以面不改色地杀害一个无辜的人!他怎么可以?
“泰 ,杀了他。”他森冷地睇了她一眼,无情地下令。
泰 领命,随即往前一大步,一手撑起盖在天井上头的铁盖,方要跳入洞中却听到一阵怒喝。
“你如果杀了他,我就杀了他!”泰 抬头一望,却见着赫连煖煖手握着匕首抵在暗虚的背上。
“王!”
“杀了他!”他敛下灰绿色的眼眸,丝毫不在意他身后的匕首。“如何?难不成你真想要杀了我?”
“我不准你杀了他!”听着他过分悲凉的嗓音,令她困惑不已,而她握着匕首的手更是不断地颤抖着,仿佛快要握不住似的。原本带着匕首是为了防身,没想到竟是在此刻派上用场。
“杀!”他掀了掀唇瓣,冰若寒霜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瞪视着泰 。
泰 暗自思量,随即提着关仁郡一跃而上,握在手中的大刀眼看着即将落下。
赫连煖煖见状,不禁加重了力道。
泰 犹疑了会儿,却见她已将匕首刺入暗虚的背。
“王——”
泰 暴喝一声,提着大刀纵身一跃落在赫连煖煖身边,直欲取她性命,却见暗虚踉跄了一步,随即挡在她的面前。
“送她回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入她的房里。”他反手拔出背上的匕首,闷哼了一声,却仍是执意护她。
“王,我不懂,你为什么……”
“你不需要懂,只消照着我的吩咐去做便成!”他阴鸷地瞪视着泰 ,等他领命。
过了半晌,他猛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拉着早已呆若木鸡的赫连煖煖欲离开。
“不,你不能杀他,你……”赫连煖煖猛地回神,心里直挂念着关仁郡的安危,却在见到暗虚背上斑斑的血迹时,噤若寒蝉;她没打算要杀他的,她实在是被逼急了。
她望着自个儿的手,仿佛那锋利的刀身刺入他体内时的诡异触感仍停留在手上一般,几欲令她作恶。
“带回去。”他冷冷地下令。
泰 随即提气一跃,刹那间便带她离开。
待他们离去之后,暗虚径自把玩着手中剩余的一颗小石子,心里思索着到底要不要让关仁郡痛快一点,还是放他一条生路。
“恕行,你是恕行对吧!”关仁郡艰难地爬起,淌着血的唇角扬着笑。
当年,他曾经见过他一面,错认不了的。
暗虚敛下眼,俊脸上是魔魅邪慝的神情,却令人读不出思绪。
“是爹的赶尽杀绝,让你变成了今儿个这副模样?”他问道,泪水噙在眼眶里。“父债子还,请你杀了我吧!倘若杀了我可以一解你心中的怨,我关仁郡乐于死在你的手中,只求你忘了旧恨。”
“就凭你?”暗虚嗤笑。“你以为你是谁?当初杀我爹娘的是你吗?凭什么由你承担罪孽?黑焰门虽是邪教,倒还分得清孰是孰非,知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要解我心中的恨,就得由当年那个铸下仇恨的凶手承担这一切,才解得了我心中的恨!”
“你终于承认你是恕行了。”关仁郡苦笑。“当年是黑焰门救了你的是不?尽管如此,你怎么可以为了黑焰门而做尽伤天害理之事?”
“那又如何?我只知道要在江湖里生存下去,便得学会有所得必有所失。我用一颗心换来一身绝学,又有何不可?”他不会懂的,像他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哪里会懂得如何在这般世态炎凉的江湖中求生存?
“遂你连带地把煖煖也给忘了?”关仁郡抬眼问道。
暗虚垂下诡邪莫测的眸子,令人读不出他到底在思量着什么,只见他随即转身,走了两步后又回头道:“自我从龙首山逃出生天后,我便已忘了当年的事。而今我是黑焰门门下四王之一的抢王,门主赐给我的名讳是暗虚,我不再与赫连家有所牵连,遂你最好也把一切给忘了,别逼我杀你。”
“你忘得了吗?”关仁郡压根儿不信他的话。“你忘得了赫连家,却斩不了身上所流的赫连家的血;你忘得了煖煖,却断不了煖煖对你的情爱。如此一来,你还要忘吗?你还忘得了吗?”
暗虚挑了挑眉,邪笑道:“你还是担心你自个儿吧,倘若你不赶紧运功止血,只怕到时候你不是被这谷底的狼群给吞了,便是失血而亡。你自求多福吧,逃不逃得了全是你自个儿的命。”
煖煖的情爱到底是对谁呢?是恕行还是暗虚?太晚了,他已经不愿再去想那些问题。
“你到底要带我到哪里去?”
坐在马背上,赫连煖煖想尽办法让自己别贴在暗虚的胸膛上,然而山路颠簸,总是让她无法控制地往后倒在他的怀里。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想向他打探大师兄的情况,他却只字不提,径自牵着马儿,毫不理睬她的抗拒,硬是要带她下天山。他想要带她去哪里?
“带你去哪儿?”他低喃,像是在反问她,又像是在自问。“到底该把你放在哪儿才好呢?”
是要杀了她,或是放了她?倘若不杀她,又该将她安置在哪里?
如果他够狠心的话,只消出了天险阙,他便可以不打理她,管这天山是否有豺狼或是盗贼。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赫连煖煖猛地回头,潋滟的水眸不解地睇向他。
“难不成你是打算送我下山?”
不,这怎么可以?她还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处置大师兄,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倘若现下离开了,她哪有那个脸回苏州?要是没办法将大师兄带回一刀门,要她怎么面对掌门师伯?
况且,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她吗?竟然急于将她送走!
他先是淡漠邪鸷,接着又是浓情蜜意,不消一会儿却又魔魅霸戾得吓人,转而悲恻哀惋得令人揪心……他反复无常得令她手足无措,他到底是想如何对她?
“我今儿个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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