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什么坏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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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想什么坏主意了-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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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饿了两天两夜不说话,但这句却说得异常清晰。
刘太太见女儿开口说话,更是高兴得不明所以,连忙道:“小烨没走,他一直坐在外面等着跟你,一样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你也出去劝劝他吧。”
小虹也把他们之间的误会重说了一遍,月霞听嫂子说完,消瘦苍白的脸上慢慢有了潮红,她又静静地问了句:“他真的在外面坐了两天两夜了?”梁小虹点了点头道:“他说一定要等到你跟他说话,不然他就不走。”
月霞一下从床上翻起来,顾不上矜持和淑女形象,也顾不上两天两夜滴水未进的身体虚弱,摇摇晃晃地冲出房门,冲过客厅,冲到程烨身边,见他还是静静地伏坐在那里,怀里依然紧紧地抱着那束已经慢慢枯萎的鲜花。
月霞本以为自已的双眼已经干枯,此时很快又被泪水所填满。她慢慢弯下腰,慢慢捧起程烨的脸。或许是一种气息,也或许是一种感应,他那颗焦渴的心猛然一动,随着那双柔弱的手慢慢在用力,他的头也慢慢抬了起来。
月霞看他只短短的两天里,就憔悴得不象人样,喉咙马上象被什么东西卡住一般,哽咽道:“睁开眼好吗?我很想看看你这个傻瓜道底有多傻。”程烨有那一阵子的窒息,沙哑地道:“我不敢,我怕眼前不是你。”
月霞听了更是难受,她热切地道:“是我,我是月霞,我是你要为她点歌的刘月霞,我要你睁开眼看着我。”
程烨慢慢地睁开眼,见自已朝思蓦想的月霞活生生的就在眼前,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他想起怀里还抱着两样宝贝,慌慌张张地道:“你看,我把梦想带来了,把你给我的鲜花也带来了,我真的只在乎你……”月霞眼角又是一阵发酸把程烨一把搂进怀里,涩涩地道:“傻瓜,我知道了,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欺骗我的。”
月霞和程烨回屋里的时候,刘太太早已经为他们冲好两份鸡蛋,两个人肚子里的肠胃差为多都已粘在一起,第一口热水下肚的时候,里面有唏唏嗦嗦的声响,大有点象久经没用的皮管,被水重新冲开一般。他们从各自的表情都可以感觉到对方正遭受着相同的苦难,俩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们在慢慢充电的时候,刘太太轻轻地来到客厅,微微笑着看了他们一眼,又把眼光无限怜爱地放在月霞身上,对她温和地道:“你爸爸让小烨今晚不要回去,明天他有话要跟他讲。”程烨对刘家毕竟还很陌生,只好看着月霞,让她做决定。事情已到这种地步,月霞当然知道爸爸要了解一下他以后的生活打算,红着脸对妈妈道:“别管他,还是让他在外面守门去。”刘太太摸了摸女儿的头,心疼地道:“给你们闹了几天,我也很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休息。”
两人填饱肚子后,月霞收拾完餐具对程烨道:“你先看看电视,我出去一下就回来。”十几分钟过后,她手上提着一袋新买的衣服,带程烨到卫生间有点娇羞地道:“先去洗一下,臭熏熏的,人家还以为是从垃极堆里挖出来的呢。”程烨知道客套已是多余,接过衣服就去清理自己。
回到客厅时,月霞也焕然一新地等在那里。她一见程烨出来随手关掉电视机,活泼地道:“走,去看你那些比我更重要的宝贝。”
月霞坐在床边,拿起桌上那束经过特殊经历的鲜花闻了闻,又把它放回在桌上,动手解开装稿子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叠16开方记录本子。月霞看了那么厚的一堆,“哇。”地一声叫了起来:“那么多。”顺手打开一册本子,只见里面每一张纸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她粗粗地翻了一遍,不得不对程烨的意识和耐心感到叹服。又抬头向程烨道:“你准备马上拿去打字吗?什么时候可以整理出来。”程烨道:“是准备马上开始,但什么时候就难说了,因为我现在又必须出去做事,只能利用空余时间修改一下。”
月霞知道他又没有裹腹之物了,想了一下问道:“如果不做事,专门整理大概需要多少时间?”程烨略估计了一下道:“大概两个月左右吧。”他看月霞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道:
“你最好不要说你出钱让我安心整理这些底稿,这一点,我事先声明不能接受。”
月霞见他先行点破,也就顺着他道:“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正象你所说的,早一点知道结果就可以早点再作选择。”
程烨没有给她任何商量余地,认真地道:“话是这么说但不能这样,这毕竟是一项谁也看到结果的投资,我们只能在不耽误正事的情况下去完成,如果我们对此做出刻意的追求,那我会觉得压力很大。”
月霞听了不服气地道:“你以前不是经常喊要找人投资吗?怨着就是找不到能相中你这匹千里马的伯乐,现在怎么又变卦了?”程烨见月霞说的有点孩子气,笑着道:“那可不一样,如果是别人对我进行投资和赞助的话,那他一定会对我的能力会做出全面的了解和评诂,我跟他的只是合作关系,成功了说明他有眼光,失败了也只能说是投资中必然存在的一种风险,这跟你可完全不一样。”他见月霞还是不相信地看着自已,又道:“别以为我不接爱你的帮忙,虽然这是我的一种爱好和选择,但象刚才说了,也是一种风险投资,即然是一种风险投资,那我们就应该尽量降低风险,你如果现在也倦进来,那不等于加大了投资风险?”说到这,他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一字一顿地道:“因为你的就是我的。”
月霞听他说得还有一点道理,只好嗔骂了他一句:“脸皮那么厚,我可没说我的就是你的。好啦,我知道你的道理都是正确的,谁也改变不了你,算是我多管闲事。” 
“这怎么能叫多管闲事呢,这是你对我的关心。程烨道:我会把它记在心里,把它当作一种最大的动力和鼓励。哎,我们不谈这些了,你说明天你爸要跟我说些什么?我现在就有点害怕了,你可得帮帮我。”
月霞见他真的有点诚惶诚恐的样子,感到一阵好笑,恶作剧地道:“他当然是跟你说他女儿现在还小,请你不要来烦我。”程烨一听果然急起来,连忙道:“你都已经二十三了岁了,哪里还会小了,你以前不是说你爸妈一直逼你找男朋友了么?”
月霞看他紧张的样子,觉得欺负他有点于心不忍,拍了拍他的手道:“别担心啦,他最多问一些你的生活打算,到时候你自己就明白了。”月霞看他还要再问自己,便柔声地安慰道:“你已经两天两夜没休息了,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就容易对付我爸的那些问题了。”她拉起还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程烨,把他推进客房里随手把门带上。
第二天早餐过后,刘总就把程烨叫进书房,刘太太为他们沏好茶后又出去了。刘总点燃一根烟,问了一些程烨的近况和他今后的一些打算。谈话中,刘总觉得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有点太理想化了。他必须考虑到他的思想承受能力,也考虑到自己女儿的幸福与否,不得不提醒道:“你可知道,现实往往要比想象中困难得多,很多人都经不起失败的考验,特别象你们这种野心勃勃的人,心里总想着如何驾驭命运,当某日忽然给命运捉弄的时候,就有可能对生活失去兴趣。这就是大部分聪明人都无法接受的现实,所以你以后要在这方面多加反省。”
程烨当然明白刘总的意思,坦然道:“是的,这些事我有想过,那怕做最坏的打算,我还可以做设计……”谈到这,他好象忽然记起了什么,对刘总道:“前几天,我在考虑工艺品未来发展的时候,忽然有一种感觉,在这以后的几年里,它可能会往功能性和实用性方面发展。”刘总听了,心中微微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有什么依据吗?”程烨道:“前些日子我从同行了解了一下,目前我们泉州的工艺品,主要都以摆饰为主,但按市场走向来说,这些东西很快就会被更新淘汰,也就说,我们出来的每一样产品都是针对于消费者,如果我们站在消费者角度去分析,面前同样的两样东西,而一件除了观赏之外还存在着实用价值,那您说我们会买哪一件?所以我觉得,象这茶几上的水果盘啦,小孩子喜欢的钱罐、相框、笔筒,还有大人用的明片夹、烟灰缸等等,这些都应该有很大的市场空间。当然,纯摆饰也一样会有的,随着我们总体设计开发技术的提高,这一类产品以后可能会要求精致、更有欣赏价值,而且最好是不会有时间限制性的。”
每个做企业的都会关心自已公司的发展前途,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把握好这个发展方向。当然,这并不是说这些做企业的智商有问题,而是很多企业为了忙于眼前现状,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抢占眼前的市场,而忽略公司长远走向,最终导致自已一直处于被动之中。
刘总在工艺界混了这么多年,现在有了自已的开发部门,有了自已的稳定客户,说起来也算是相当成功了。但这几年来,从事工艺品的企业却象雨后的春笋,单单泉州一下子就冒出了两三千家,他也慢慢觉得企业的发展,也给自已带来了很大的压力,特别是每年参加广州交易会的时候,看着多如牛毛的厂家和琳琅满目的工艺品,觉得自已象是沧海一粟,此时他听程烨谈起工艺品的末来走向也就来了兴趣,对程烨道:
“说祥细点,那你对我们公司的发展有什么看法。”
“这是我的个人看法,我觉得我们公司以后除了开发,主要应该放在贸易上,程烨道:“因为我们多了一个客户,就等于多了一份市场,就象轻工贸易一样,她靠的就是是庞大的客户群,而且我们中国现在正加入世贸组织,以后那些客户群体,就会慢慢变为民间贸易,直接来跟我们工厂合作,所以,现在也是形势给我们的一个发展机会。如果我们现在经营的是日常生活用品,树立起一个品牌,那将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他们又聊了一些开发上事,最后刘总道:“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还蛮有去钻研的,好吧,你先好好的做你的理想梦去吧,到时老板当不成的时候,再来给我当手下。”他停了停,又道:“哦,对了,你去和月霞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叫你家人也来玩一下,一起把你们的事情先定了。”
程烨听了,还以为自已听错了:“您……您……我……我……”结巴了好久才道:“我可以跟着月霞喊您爸爸了?”刘总看他激动成那个样子,知道他是为了女儿的缘故,打趣道:“你说呢?”程烨高兴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唿”地一下站起弯下腰对刘总就是一鞠躬,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爸爸”,忽又觉得这种样子很呆板,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刘总看他刚刚还象一个大男人,这时候却象个小孩子,对他点了点头笑道:“去吧,去跟月霞说一下,叫她晚上多炒几个菜。”
程烨忙不迭失地点着头,当他快恨出房门的时候,忽然转过身对刘总道:“爸爸,您真好。”才转身跑了出去。
他兴冲冲地来到月霞房间,见刘太太正和月霞在聊天,也上去行了个礼,乖乖地叫声:“妈。”刘太太疼爱地对他点了点头,月霞被他们弄得呆了呆,又马上反应过来,对程烨大吼道:“你叫什么?”
程烨见有刘太太的支持,自然不怕月霞发雌威,得意地道:“当然是叫妈了,爸爸还叫你晚上多炒几个菜呢。”月霞见程烨不但不怕自己,而且还厚着脸皮叫得那么亲热,只好扑进刘太太的怀里撒娇道:“你看,你看,他象个赖皮,恶心死了,我才不肯嫁给她?”
晚饭结束后,两人出来走了好长的一段路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程烨看离自己的住处还有点远,便问月霞道:“累不累,要不要叫车?”不知道月霞有没有听清楚,只听她简单地道:“不要。”
又走了一段,月霞可能也无法忍受这种沉寂的气氛,忽然叫道:“喂,哑巴啦?你平时的那张乌鸦嘴呢,怎么不见了?”程烨被她一喊 ,反倒变得轻松起来,笑道:“没办法,我天生怕老婆,老天爷忽然送给我这么个漂亮的老婆,我自然给吓得连话都讲不出来了。”月霞虽然知道他百分百的不正经,但听他称赞自己漂亮,还是觉得很受用,白了他一眼道:“就是油腔滑调的,早知如此,就让你在门口多坐两天,看你还会不会信口胡扯。”程烨听了不遐思索地道:“早知道会有现在这般情景,就是让我再坐二十年也愿意”月霞见他说的那么轻巧,恶作剧地道:“好啊,只要你真的这么有耐心,我会给你机会的。”程烨见月霞真得又要拿自已开战只好举手求饶。
到了程烨的住处,开了门,月霞见里面黑乎乎的连走路都看见,更不用说爬楼梯了,一时竟不知要如何下脚。
程烨牵过跌跌撞撞的月霞:“我看你真有点象老太婆了,连走路都看不清楚了。”月霞虽被程烨牵着,她一手摸索着墙壁还是看不清脚下的楼梯,双脚只能凭感觉乱踩,嘴上不服气地道:“你还说呢,住在这种鬼地方还有心情吹牛。”
好不容易才摸到三楼,进了房间开了灯,月霞见程烨握住自己的手还不放,便停了下来不无怀疑地笑道:“喂,你刚刚牵我上楼梯该不会是想乘机占我便宜吧?”
程烨不能说完全是阴谋,但多少牵着心上人柔软的小手,还是觉得挺舒服。见月霞当场点破不得不放开她,红着脸讪笑:“谁叫你以前那么小气,叫我连碰一下的机会都没有……”月霞有点怀疑地望着程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就算打死她,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被人公认的老江湖,竟会是如此反应,她刚要开口说话,眼光已被房间的凌乱所吸引。
地板上摆着两双似乎还在奔跑运动的运动鞋,几双不同颜色的袜子堆得象座小山,床上被子还是保留着人刚从里面钻出的痕迹,床头和床边的柜子到处堆放着书,让人一下就看得出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个只求方便,不讲形象的懒惰家伙。
帮心上人整理内务本是女孩子乐此不彼的天性,月霞又爱又怜地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好,嘴上也不停地唠叨着:“一个大男人,却把自己的房间弄得跟狗窝一样,如果朋友朋友来了,你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啊。”
程烨见她已整理得差不多了,把唯一的一张椅子让给月霞,月霞一边吸着可乐,一边看着坐在床边的程烨若有所思地道:“你这人很复杂,总让人看不透。不过总体来说人还可以,不象有些人表面看起来还可以,当真正品尝之后却食之无味。”
程烨指着桌上那一堆书拍拍自己的脑袋,并夸张地道:“这还用说,因为我这里面装的是墨水,汗水,苦水,血水,所以调出来的东西当然也是五味俱全了。不过对于这杯水,你最好不要用品尝的心态去对它,不然时间长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味道都会变得淡然无味的。”
月霞自然听出了程烨话里的酸味,不满地道:“我看你有点神经过敏,讲话时总是神秘兮兮的,以后不准你这样糊思乱想。”
程烨看着温文秀气含着嗔怪的月霞有些发怔,认真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坚强了,但在你面前我却显得那么渺小,那么脆弱,连我自已都明白道底是怎么回事……”月霞看着眼前这个傲视天下的狂徒,竟被自己弄得魂不守舍的,心里一阵内疚,牵起他的手把他拉到身边,把头慢慢地靠进他的怀里,动情地道:“我们都是一个凡人,所追求的都是一个梦想,只要我们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相亲相爱,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了。”
11点多,两人走出程烨的住处街上的行人已经显得很疏散了,偶尔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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