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头没死！四丫头变成了鬼来找我了！哈哈哈……”
曾孝全疯疯颠颠的声音穿过梨园，惊起一园旧梦，惊起一场旧时回忆。
第86卷 第671章：一个理由
颜儿走近自己生活过的这个小院，自己自有记忆以来就被曾孝全放在这里，他给她请最好的琴师，最好的先生，命让传她最为精湛的棋艺……
他的有心栽培造就了她的无意才智，如果非得找出一个原谅他的理由，颜儿想，这应该是一个好的理由。
“好了好了，不要再闹了！乖乖地把这药先喝了！”
颜儿回头看大姐，大姐笑着说：“是娘在照顾着爹！”
“娘不是身子不好么？”
“你看我在齐夏的时候不也身子不好么？”大姐笑着指着自己，“四丫头，人在逆境之中会变得坚强，娘比当初的我坚强多了！”
是的，很多事情都在变，大姐也变了，自己……也变了。
母亲在听得她们的谈话声之后推着房门出来：“筠儿，是三丫头来了？”
母亲端着药碗，褪去过往华丽的绫罗绸缎，只着一身粗布素衣，她在看到颜儿的时候手中的药碗倏然而落。
“是……四丫头？”母亲好似难以相信，可是眼中的泪水却证明了她的心思。
颜儿怔怔然地看着她，上前几步，最后双手扶着裙摆，对着母亲跪。
“娘，您受苦了！”
母亲揉着自己的心口，看着颜儿哭泣，大姐上前扶起颜儿。
“娘，四丫头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先别忙着哭，到内厅里坐着好好说会话，她没多少时间，要回去的。”
母亲点头，颜儿上前扶着她，她紧紧地攥着颜儿的手不放。
“真没想到，你还会回曾家来看我……”母亲坐定就迫不急待地开口说话。
颜儿拉了凳子，在她面前坐定，替母亲擦去泪水道：“娘，你日后要好生照顾自己，不要教人担心。”
第86卷 第672章：娘的秘密
母亲点头，说道：“四丫头，不要怪你爹，他已经变成了这个模样，这已是他的报应了！”
“娘，四丫头要还恨爹，大可让皇上杀了他，而不是保下他，让他回家里终老了！”
颜儿浅笑着看了一眼大姐，才对着母亲点头，说道：“我来这里一来是想看看娘，二来也是想告诉娘，我不怨他，也希望你不要怨我才好。”
母亲摇头，已渐渐老去的脸上浮起淡淡的微笑，看着颜儿道：“四丫头……娘对你可是一直以亲生女儿相待的，虽然……”
母亲嘎然而止，颜儿笑着接过话道：“虽然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是么？”
母亲震然而望，大姐也忍不住说道：“四丫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母亲摆手，阻止了大家的话，问颜儿：“四丫头，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
“娘，我和新娘长得太过想像，而你们又是曾经的金兰姐妹，又在同一日同一个地点生下女儿，联系当时的情景，你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自己的女儿有可能被换了呢？”
母亲潸然泪下，又开始哭泣，颜儿继续说道：“至于你一直未将这层纸捅破的原因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能捅么？”母亲拂泪道。
“就如你所说，当你长到十来岁的时候我已越觉你和木姐姐长得想像，将所有的事怀联系一遍后我自然怀疑，我还去问了爹。”
“爹怎么说？”颜儿和大姐同时问。
“他当然抵死不肯承认，可是……早年我曾看到过孝德皇后在未嫁之时写给他的书信……”
颜儿睁大眼睛看着母亲，母亲说：“我一个人已将所有的事想了一变，我当时也怀疑皇上可能是你爹的骨肉，也只以此为前提他才有理由换女儿，并将女儿嫁给太子。”
第86卷 第673章：二嫁新娘
“娘……”颜儿有点不忍心。
“我只能忍，四丫头，我要不忍整个曾家都有可能会遭殃！我告诉自己我要对你好，我要将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只有这样，木家也会善待我的女儿！我想将这事埋在我的心里，带到棺材去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娘，这一切都过去了！她在木家受尽宠爱，就是因为太被他们所爱，所以，她还没想好怎样来面对你们，你们要给常珺一点时间。”
母亲点头，颜儿起身，推开自己住过的房间，看到曾孝全已趴在地上睡着了，模样很像一个小孩。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一回来就要跑到这里来，所以，我也好依着他，住到这梨园来了！”母亲站在身后解释。
也许，他是想赎罪吧？疯了之后没有权欲，内心深处的那一点纯良之意引领着他，他想住在这里忏悔。
颜儿想，应该是这样才对。
三月十八日。
整个京城都张灯结彩，被一片喜气所浸染，木家人全然站在一边。
看着颜儿自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清丽绝美的姿态被妆扮成仪态万千的皇后。
凤冠压上，大红真衣广袖如云流动，凤飞霞帔，红罗长裙百凤齐鸣。
礼炮响起，她肃然起身，朝着新娘下跪行礼，木王妃别过脸，泪洒衣襟，泣不成语。
府外锣鼓齐天，原是皇甫靳亲临，进木王府迎亲了！
颜儿盖着喜帕，皇甫靳牵起她的手，再由喜娘扶着她入了十六人齐抬的大轿。
轿起，颜儿的泪落下，她掀下喜帕，这红盖头，这血红的嫁衣，自己在十二岁的时候也穿过一次。
一次冥婚，嫁于太子，二次大婚，嫁于皇帝！
她苦笑出声，原来，终究还逃不过宿命布下的那一张网。
第86卷 第674章：洞房花烛
她掀起轿帘，看到京城的百姓在欢呼，皇帝大婚，自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她想，这世上，一定会有不少的女子于此刻在羡慕自己，嫁于帝王妻，做得人上人，这于外人看来是多么尊贵的事情啊。
她茫然地看着轿子以外的景象，欢呼的百姓挥舞着双手，那市井繁杂之间颜儿看到世景荒凉。
她放下窗帘，闭上眼，任由轿子在皇甫靳的亲领之下进入皇宫。
宫门开启，复又关上，像是在宣告她的一生，从此与外界隔绝。
轿子在紫云殿前停下，喜娘扶着她下了轿，红盖头遮着她的视线，她茫然站着原地。
“皇后娘娘吉祥！恭祝皇上皇后太喜！”
如浪般地声音袭卷而来，夹着回音，一片此起彼伏。
颜儿的心口一阵窒闷，连日来各种忧伤情绪压着她，在落轿之时心中又油升一种恐惧之意，不免有点乏力。
腰上多了一股力道，将她整个身子半扶而起：“撑一撑，马上到了！”
皇甫靳揽着她的腰，踏着沿阶而铺的红毯一步步走上紫云殿。
一阵风吹，红头盖吹落，颜儿站在紫云殿前，她曾无数次站在这里居高临下。
只是，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皇甫靳结为夫妻，身着一身嫁衣，与之比肩站在这里。
禁宫之中此时一片花红灯海，绵延成一条条曲线的红色灯笼将燃亮了整个夜空，不远处礼炮齐放，礼花绽开，一派盛世繁景。
“颜儿，知不知道你今日有多美？”皇甫靳转过她的身子，与自己面面相对。
颜儿迎上他的注视，即便不爱他，却不能否认他的气宇不凡，红色喜袍衬着他的气宇轩昂。
皇甫靳，只是你空有一幅好皮囊了！
皇甫靳拉着颜儿的手入得寝殿，殿内烛火盈盈，一殿的宫人齐齐下跪，高声道贺。
第86卷 第675章：为你改变
红纱幔，绣金百凤帐，描金百子床帐，腕臂粗的龙凤呈祥红烛蹭着火焰。
嬷嬷们扶着颜儿坐于床上，笑着说：“瞧皇上这急的，怎么早早地就把这红盖头给掀了呢？”
皇甫靳心情大好，也不会理会这些宫人的取笑，只是痴痴地看着颜儿。
“皇上，您也坐下，先喝下这交杯酒！”
皇甫靳和颜儿并排而坐，然后各自转身，面面相对。
宫人们手擎漆金托盘，盘内放着白玉杯，杯内两杯佳酿。
宫人们分别将酒交于他们的手里，绕过对方的手臂，颜儿看着酒在晃动，映着自己的脸。
那脸不停而晃，很不真实，不同于以往自己在镜子里看到的脸，颜儿举起杯，想要一饮而尽。
“作个动作就算行了礼了，这酒由朕替你喝！你身子不适不宜喝这烈酒！”
皇甫靳伸过另一只手，在杯子凑至唇边的时候，他挡了颜儿的酒。
“哈哈，皇上真是体贴皇后娘娘，行，做做样子就好！”处事圆滑的嬷嬷不忘讨好新皇后。
“再说朕也不想抱着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新娘虚度良宵呐！”皇甫靳不忌，当看所有人的面说出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宫人们个个掩嘴而笑，皇甫靳喝下自己杯中的酒之后，顺势将颜儿这杯酒也拿过。
“朕替你喝了！”接着又是一饮而尽。
“恭喜皇上！恭喜皇后！恭祝两位早生贵子！”
待宫人们说完祝辞，完成一系列繁复的礼仪之后他们便合上了门，齐齐退出。
皇甫靳扶起颜儿的脸，说道：“颜儿，虽然朕是强娶了你，但是，这不重要！我们有一辈子的时光，朕希望你忘了过去，朕会为你改变自己的。”
颜儿抬起眼睑，羽睫扇动，望着皇甫靳，像是望尽了自己的漫漫人生路。
第86卷 第676章：改变不了
她早认了！认命了！既然活着不是自由命，那便只好认命了！
她也想如皇甫靳所说，将过往的一切都忘了，可是，忘不了，忘不了呵！
“皇上，不用为颜儿改变什么，颜儿只愿你做个好皇帝，还以先皇在世的天龙盛世，也不枉你这倾尽所有而得到的皇位了！”
皇甫靳的眼皮由浅转浓，沉了几分，最后说道：“良宵千金，我们不该在这个时候谈论这些事情的。”
话音落下，红烛轻颤，皇甫靳指食为勾，颜儿胸前襟口散开，凤冠摘下，一头青丝泄。
皇甫靳轻手一推，颜儿便直直地倒下，她看着床前高高的红蜡，滴下一滴滴的蜡油，那是她心里的泪。
她不愿自己的人生就此定下，她不愿……她真的不愿。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呵，那应该要倒回到哪一刻才好呢？
倒回到赫夏？第一次见得他的真容？还倒回到皇陵的两年时光？还是倒回到自己成为冥妃的那一刻，永埋地下？
抑或是更早？倒回到相府里的年少时光？
不不不，应该要倒回到她出生的那一刻，她若不被曾孝全所换，她若只是一个王府郡主，她的人生才能单纯。
可是不能，时光倒不回了！
她闭上眼，眼泪自眼角滑下，滑入深思的发际之间，瞬间被埋没，一如过往。
她听到了皇甫靳粗重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他的手指娴熟地为她褪去衣衫，而她无法阻止。
他的手欺上她胸前的柔软，她蓦然睁眼，看到皇甫靳的脸压下，他瞬急吻上她。
颜儿反射般推开他，睁着噙着泪水的道：“皇上，不要……”
“嘶啦——”撕帛之声响起，颜儿周身通凉，她的抵御之心让皇甫靳耐心尽无。
第86卷 第677章：沉沉倒下
“颜儿，他死了！而你终究是朕的了，不要再妄想改变什么了！”
颜儿身上最后的束缚被解，皇甫靳的双眸倏地窜起两团火花。
他邪魅而笑，看着大红色被褥映着颜儿雪般的凝脂肌肤，他觉得自己的全身被一团火给点燃，愈烧愈旺。
颜儿瑟瑟发抖，她拉过锦被掩盖自己全身赤，裸的身体，看到皇甫靳正自行宽衣解带。
随着他最后一件亵衣落下，颜儿痛苦地闭上了眼。
她想起了某个在马车上的晚上，只是那时还不知他是他，如果知道……
如果知道会是这样，如果知道他便是他，她应该在那晚就给了他的！
皇甫靳再一次压上了她，间隔在中间的那锦被被拉开，他着了火的肌肤覆盖了她。
“颜儿，不要这样，给朕，朕……会让你成为真正的女人！”
颜儿紧紧地闭着眼睛，绷紧全身，不敢睁眼，任凭皇甫靳怎样柔声相劝，她都无法坦然接受他的身体。
他在努力，他吻着她颤抖的身体，厚实的掌心反复流转于她的胸前。
“颜儿，朕竟然不知道原来……你是那么的美……”
最后，他分开颜儿的双腿，颜儿双手紧紧抓着大红色的被褥，等待着被他摧毁，被他……所杀。
可是，疼痛没有如预料中这般袭来，连便他粗重急促的呼吸也好似不像刚刚这般噬人了。
可是，颜儿不敢抬头，她不想看到他带着邪魅的笑看着受惊无奈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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