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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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妖-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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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落被吓了一大跳,蓦地想起女鬼还在她的手机里。她跳起来,转身飞快冲下楼,跑到院门口,把手从铁门的缝孙里伸出去,喊:“女鬼快走。”一道光亮从手机里射出来在空中划道弧就不见了。放走女鬼,黎落回头,看到张居士站在阳台上看她。“多管闲事。”黎落很不爽地暗骂句,又把手机揣回兜里,回到楼上。
张居士对黎落说:“你养鬼?”
“没呀!”黎落摆出脸色,看也不看他那一方。她走到边上,看见悲催鬼被捆得结结实实地压在蒲团上跪着,即狼狈又可怜,莫名的,一股烦燥升起,上前去,两脚把摆在阵法边作为阵脚的七星灯踢飞,吼:“乱搞什么?骗钱就算了,还要折腾人,你们还有没有道德操守?”扯开被两个居士拉在手里的红线,给悲催鬼解开,把她拉起来。她抬起头,凶巴巴地吼:“她的事以后你们少管,她的生死我负责,她要是死于非命,我把命赔给她!靠!”扶住欧亦纶,拨开欧亦纶贴在脸上零乱的碎发,将她脸上的水渍擦干净。打鬼也就算了,悲催鬼一个俏生生柔柔弱弱的大活人让他们这样子折腾,真他妈的过份。
“你——”居士们的法事被黎落破坏,个个气得不轻。
欧奶奶在边上急忙跑过来,喊:“雨雨,你这是做什么啊?啊?你这会害了亦纶的。”
黎落也让他们气得脸都白了,她说:“欧奶奶,悲催鬼好好的,他们这样子不是瞎折腾人吗?就算悲催鬼的体质容易招妖引怪,我……我……我也保得……大不了……大不了我再去把辟邪兽抓来给她镇宅驱妖!”他妈的,黎落被他们气得豁出去了。
欧亦纶被这帮居士折腾得满眼是泪,刚才连番挣扎也起不了身,这会儿脱身,委屈和气恼并上,双肩擅抖,提高音量喝声:“我还不如让妖怪吃了干净!”一甩手,冲入卧房“碰”地一声把门关上,震得墙都颤了三颤。
黎落扫一圈愣在当场的居士们,气得直咬牙,踱脚,吼:“你们本事是吧?你们本事,改天让一大帮子妖怪去找你们,你们慢慢逞能去!”这会儿,黎落真想汪小为是她养的召唤兽,召过来把这帮子王八蛋咬死算了。
“雨雨……”欧奶奶呐呐地喊,被黎落的气势震住了。
黎落纵有天大的火气也不能冲欧奶奶发,一来她是长辈,二来她是真心疼欧亦纶的人。她压下火气,说“奶奶,悲催……欧亦纶招妖引鬼是因为她的体质干净,纯净,她很有灵性,但这不代表有妖附在她身上,更不代表她就是妖,可你看他们这帮子人干什么?他们在把悲催鬼当妖怪打!悲催鬼是个人,活生生干干净净的人,比任何人都要干净的人,你们不能因为她的这份干净引来这多鬼怪的觊觎就去伤害她;更不能容忍这些神棍利用悲催鬼的这点来骗钱,来伤害她。”她指着面前的几个居士,说:“你们尽管为了钱财使坏,头顶上有天在看,报应来了,看饶得过谁!”她这话说得极狠。她不相信苍天有眼和天理报应,但她相信这个世界是有报应的。有句话叫相由心生,其实人的气场也是由心而生,再由气场去影响其它。她就不相信坏事干多的人,气场好得了哪里去,终有一天,会因凝聚太多不好的东西在自身周围而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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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疯言佛光

“碰!”地一声,一个肥胖的居士重重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手指黎落,怒骂:“黄毛丫头毛都还没长齐就敢在这里信口雌黄撒野放肆,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还真不晓得谁有真本事!”他说完,五指并拢,四指曲起仅留一根食指竖在眉心之间,嘴里飞快地念着咒语,然后双眼一瞪,指向黎落一声大喝:“定!”
??黎落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定什么呀?她低头看看自己,试着踢踢腿,歪嘴斜眼瞪向那居士,心想:你没定住!
欧奶奶看到胖居士要出手教训黎落,急忙上前求情:“吴居士,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雨雨,还不快跟吴居士道歉?”
胖居士见没定住黎落,手上连结几个印诀,咒念得更狠,对着黎落再次一声大喝:“定!”
黎落撅嘴,她才不要向这些神棍道歉!
还没定住!胖居士急了,连声大喝:“定,定,我定!”一边施咒一边朝黎落逼近,那劲头,比法海对付白素贞还要来劲。
曾经在《东成西就》里面有这么一个镜头,就是西毒欧阳锋站在洪七的身后想去偷袭他,结果洪七顺势回头一脚就把他踹飞出去,之后洪七跑过去扶住欧阳锋说:“兄弟,对不住,你刚才站的那位置实在太帅了,我忍不住就这么……踹了你一脚!”
此刻,胖居士凑到黎落的面前,那手指就在黎落的鼻子前一寸处用力地戳,嘴里念念有词地喊:“定,定,我定定……”定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全冒出来,连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而黎落也觉得他此刻站的位置太帅了,也一时没忍住,一把捞起旁边神坛上的香炉砸在他的脑门子上,“你定个毛线!”
香炉当场被砸碎,胖居士头顶上撒了一炉子的香灰,檀香烧过剩下的香烛根像凋零的残花瓣般自他的头顶上根根洒落。
胖居士被黎落砸得愣在当场,包括在场的其他人也全愣了。
“哎哟,雨雨!”欧奶奶首先回过神,一踱脚赶紧把黎落拉开:“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呢?吴居士……吴居士你没事吧?”
吴居士一把抹下头顶上的香灰,甩甩头,原本白花花、光洁溜溜的光头在这会儿却成了正宗的灰头土脸,脑门子上还高高耸起个大瘀包,他诧异地看着黎落,突然脚下打个踉跄,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看到吴居士摔倒,黎落才意识到自己打人了。打妖打鬼不犯法,打人可是犯法的。“对……对……”“对不起”三个字说出来别扭,话到嘴边又改成:“是你先动手打我的!我是自卫!”但她把人打伤是事实,赖都赖不掉。势弱的低下头,不敢再吭一声。
在场的其他人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慌忙慌张地过去把坐在地上的吴居士扶起来搀到沙发上坐着,七嘴八舌地问吴居士有没有受伤之类。
黎落用眼角余光朝吴居士瞄去,发现他好像除了脑门子顶上有一个大青包之外,没别的伤,才松了口气。这时候,她又感觉到背后有异,扭头一看,一个成人大小的纸人贴在她的背上,正伸着双臂朝她的身上缠来,比鬼脸还丑几分的纸人脸正搁在她的肩头上,用墨画的嘴还“咔咔”地张了两下。黎落心里起毛,一把将纸人从背上扯下来,撕了,揉成团捏在手掌里。她皱紧眉头,看向站在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又瘦又高的居士,气呼呼地嘟起嘴,脸上写满烦闷。
那人吓得小退半步,尴尬地笑笑,说:“小妹妹好本事……好本事!”贴着墙走绕到其他几个居士那里去。
黎落烦他们,不想再搭理他们,转身朝欧亦纶的房间走去,敲门,喊:“悲催鬼。”她也郁闷,这帮子神棍就光知道欺负人。恶劣!黎落愤愤地扭头瞪他们一眼,她诅咒他们以后出门天天遇到厉害的大妖怪,诅咒他们再去降妖就遇到龙舞。哼!
屋子里没有响应,黎落继续敲门,“悲催鬼,你开门,他们欺负人。”打完人的黎落自己倒先觉得委屈起来,东想西想地乱想一通,最后得出结论,她和悲催鬼才是一国的。只有悲催鬼相信她,别人都不信她!“悲催鬼,你开门嘛!”黎落越喊越可怜,觉得孤单起来。她看得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拥有别人没有的能力,就算是她再装,也显得和别人不同。小时候,跟同学刚接触时觉得大家都一样,自己虽然有点子特殊本事在别的方面也该和大家一样,可和同学玩久了,就开始有同学说她古怪,然后,有人先和她套近乎得到她的信任,套到她的一些实话再传出去,当笑柄反过来取笑她。这让黎落很受伤,好在小孩子的心灵既是脆弱的又是强大的,就像小时候摔跤,很容易跌倒,爬起来也很快,拍拍灰尘忍忍膝盖上的疼痛又什么事都没了。她摔的次数多了,也懂得怎么保护自己,跟大家保持点距离又什么都好了。可这份距离,既是保护,又是隔离,从小学到初中、高中、她竟没有一个朋友,直到上大学才交上一个朋友,这个朋友还不是人类。现在,悲催鬼也算是她的朋友吧,悲催鬼是人,并且相信她,也不会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她。
门开了,欧亦纶站在门口裹着浴巾顶着头被毛巾裹住的湿发看着黎落,说:“我没事。”
“我有事。”黎落闷着头往里钻,她进去后就坐在欧亦纶的大床上,闷闷地说:“悲催鬼,你会……会不会觉得我这人很古怪,像……像神经病?”
欧亦纶把门关上,听到黎落的问话愣了下,她默默地把包在头上的毛巾拆下,擦着头发,想了想,才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许多人,都分不清天才和疯子的区别……”她笑了笑,坐到黎落的身边,停下擦头发的动作,握住毛巾,把手搭在光滑的大腿上,说:“何必在意别人怎么看,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都还是那个你,你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的,别人的眼光,改变不了你什么,也不要让别人的眼光改变自己,否则那将是一种悲哀,你也不会再是你自己。”她顿了下,说:“就像我,我喜欢女人,家人都不理解,很多朋友也觉得我这样长久下去不好,觉得我可以把喜欢女人当作一种一时的消遣和刺激,但不应该一直这样,觉得我最终找个男人正式交往并且结婚才合适。”她轻轻地笑了笑,说:“别人那样说,是他们在以他们的眼光看我、评价我,事实上,我是什么样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做我自己,活我自己,喜欢被自己喜欢的人或东西,我只是在做真实的自己,不做别人眼中盲目要求的我。”她转过身,面对黎落,说:“凭什么要把别人的标准和希望强加在自己?别人又凭什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他人?他们就敢保证自己是对的吗?就敢保证自己没有错?在他们质疑我们的时候,我还想反过来质疑他们呢!人,很多时候都在相当然的自以为是!”她自嘲地笑笑,说:“包括此刻说这些话的我,也有点自以为是。”她拍拍黎落的背,把黎落因沮丧而弓成虾米状的背拍直,说:“神经病就神经病吧,神经病也不是人人都当得的,就像别人笑我是同性恋,我还笑别人异性恋呢!”
黎落疑惑,问:“异性恋有什么好笑的?不对吗?”
欧亦纶挑了下眉,睁大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黎落,问:“在人类的眼里,人吃动物是对的吧?”
“嗯。”黎落点头,“这该是天经地义的吧。”
“那在动物的眼里,例如饥饿的狮子老虎或者是妖怪的眼中,它们会觉得吃人不对吗?它们也会觉得自己吃人是天经地义的呀。”这点欧亦纶深有感触又哭笑不得,她被一只猫当成食物圈养了二十多年。“我想起一个关于疯子的故事,那疯子总是弯着腰倒着看人,别人问他为什么要那样,他说,这个世界是倒立的,我在倒过来正着看。大家笑他是疯子,可在嘲笑疯子的时候不知道他有没有去想过这个世界也许就是倒的。地球是圆的,在运转的时候,总有一方是向下的吧?”说到这里,她颇有深意地看一眼黎落,起身去拿电吹风进浴室吹头发。
黎落被欧亦纶说得有点晕,又觉得有点道理。就像她,她看得到妖怪,绝大部分的人看不到妖怪,她打妖怪时会被当成神经病一样。黎落跟在欧亦纶的身后,走在浴室门口,偎在门框上,说:“也就是说绝大部分人看得到的不一定是绝对的或者是真实的?”
欧亦纶的手停顿了一下,说:“不要用自己眼中的界定去随意否定别人,也不要被别人眼中的界定否定自己。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妖怪,是我们两个一起得了神经病。”她回头,看一眼黎落,笑道:“你也可以在当我胡言乱语。”回头,继续吹头发。
欧亦纶说得简单,黎落听起来有点晕,她当故事听,容易明白,往深里想又觉得深奥。她靠在门上,想了一会儿,往深里想越想越乱,越想越不明白,干脆从思绪里退出来,打算来个糊糊涂涂的囫囵一枣吞,说:“那就是“信就是,不信就不是”的道理?”
欧亦纶再次笑笑,没回答黎落的提问,这个提问不是问题,不需要她答。
黎落站在欧亦纶的身后看着欧亦纶的头顶,虽然她没看到有佛光,但她怎么觉得这会儿欧亦纶的脑门子上顶着圈佛光呢?难怪有这么多妖怪想吃悲催鬼,她这会儿都想看看悲催鬼的脑瓜子里装些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各位大大看得晕了没呀?

我这会儿瞌睡,有点眼晕




第四十三章 失手

几名居士被黎落这一番折腾,除张居士外,全都走了。

饿了一天的欧亦纶吹干头发出来就觉得头晕脚软,欧亦纶饿得两眼发晕,拉开门叫来保姆阿姨吩咐两句。没一会儿,保姆阿姨煮了东西送过来——两碗清汤面、两个煮鸡蛋。她端一碗面递给黎落,再把一个圆滚滚的煮鸡蛋也塞到黎落的手里,“吃吧,晚饭。”她端着自己的那份,走到靠近窗户前的玻璃圆桌旁,坐下,吃了两口面,再把鸡蛋壳敲破,剥壳。

黎落捧着面,一手还握着个大大的土鸡蛋。真的是清汤面,看不到一点肉色。她坐在欧亦纶的对面,看到欧亦纶剥蛋就问她:“你不是吃素吗?吃鸡蛋不算杀生吃荤?”其实她想的是“帮”欧亦纶把那鸡蛋吃了。面条还算有盐味,面条的劲道足,煮的火候也刚好,就是太清淡,肉丁碎沫都没一点,这让一向口味重的黎落很不习惯。

欧亦纶把鸡蛋在桌子边沿敲碎,念道:“天下浑混一口包,无皮无骨也无肉;今朝送尔西天去,免在人间受一刀。这还没孕育出生命呢,不叫杀生,这叫超度!再说,我又不是出家人。”纤纤玉指拈在蛋的两端,左手沿着蛋边转绕,那细碎的蛋壳便一分一分地往下掉,她剥蛋的动作相当娴熟,看得出平常没少剥鸡蛋壳。正准备把蛋往嘴里送,来个“一口包”却没想到旁边的黎落手一伸,把蛋夺了去,并且张口咬下一大半,再把剩下的半个蛋丢进面汤里泡着。“你——”欧亦纶看一眼空了的手,再看向黎落,你下午吃了我的蛋糕,晚上又来抢我的蛋。她拿起筷子,在桌子上剁齐,然后筷子一伸从黎落的碗里把剩下的半个蛋夹出来一口塞入自己的嘴里。

“我吃过的!”黎落以为自己抢了别人的东西吃一半塞碗里就够恶心了,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恶心。

欧亦纶面无表情地瞄她一眼,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面条。

晚上,吃饱的黎落心满意足地躺在欧亦纶的大床上,仰面八叉,睡姿格外“风骚”。

欧奶奶这里没有健身房也没有跑步机,欧亦纶就站在窗户前对着屋外的月亮跳了套广播体操才爬上床。上床后仍觉运动量不够,又躺在床上做起仰卧起坐。别人做仰卧起坐都要有东西压住脚才好起身,她倒好,脚掌贴在席子上纹丝不动,身子一卷一伸、起起落落做得格外轻松。

黎落被欧亦纶惊动,滚到床的另一侧,躺了半天,睡不着。这床动得像摇篮似的,她要睡得着她就是神。“悲催鬼,你为什么喜欢女人?”向来喜欢打听妖魔鬼怪八卦消息的黎落突然对人的八卦消息也有那么点兴致。

欧亦纶额头抵在曲起的膝盖上,瞬间静默。

“悲催鬼?”黎落在床上打个滚,弯下腰把脸凑到欧亦纶的膝盖弯下,抬头朝她看去。

“先天倾向加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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