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面,但倒从他义父那儿听到不少关于他的事。老爸说墨雪打从被他义父领养,就以冷静到几近无情而闻名,有时他还怀疑墨雪根本不是人类,根本就没人与人之间该有的感情。不过今晚寿宴发生的事,算来也算是个奇迹,只要是认识或听闻过墨雪的人,任谁也没料到他会有喜怒衷乐的一面,为了得到你,甚至不惜破坏他义父和我老爸之间的交情,就连他义父为他从小挑好的未婚妻,都没你来得具影响力。”他已有未婚妻了?不知怎的一股落寞油然而生,一颗心像瞬间被掏空了似的,感到空空蔼蔼。
“我早说过,他把我误认成一个他曾经用性命去爱的女人,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可别再胡说八道。”她赶紧制止她继续胡思乱想。“若真是如此,你可要小心点。”汪筱凌收起顽心,严声警告。“听我老爸说,墨雪这个人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不惜以不挥手段的方式,而且一旦是他想要的,几乎是没一样逃得出他的手掌心。不管他是基于怎样的因素认定了你,你都要自个儿小心,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知道,我会尽量避着他。”
“避的开是最好,就怕……”汪筱凌忧心仲仲的叹气,齐尹臣若是那么容易甩得掉的人,她又何必替孟意融穷担心?“唉!你怎会和残暴的他搭轧上呢?你们根本就是二个世界的人嘛!”
“是命吧!”她苦涩答道。若不是纠缠百年的宿命,他怎么会谁都不要,偏偏挑上她这个向来喜好平淡过日的人呢?
这命究竟是好,这是……
***
一早,齐尹臣驾车来到盂意融开的花店附近,他没打算惊扰她,只是把车停在花店对岸的马路旁,燃起—;只烟,静默的待在车内,透过车窗看着她在店里忙进忙出。看着她捧着一束又一束的花,脸上不时洋溢着一股幸福甜蜜的笑容,这样的画面让齐尹臣不禁忆起前世的她,记得那时她也爱死了花,每一朵花都是她以生命去呵护照顾,然而这样的光景并没有持续太久,自她死后,他接掌她未完的工作,而那些花儿似乎感觉到主人已经永远不会再回来,没多久整片花圃很快的荒芜了。
忙碌的孟意融因专注于花束整理,压根没察觉到不远处有一双带着笑意的锐利眸子注视着她,直至……
“梁生先,今天还是要买花送给那个女孩?”梁致铭才刚踏人花店,孟意融看到之后,弯起一抹笑容问道。梁致铭是花店里的常客,几乎每天都会亲自前来买花,而他送花之人永远是那个女孩,一个他说暗恋许久却一直不敢表白的女孩。“是的,今天也帮我包一束。”他微笑以对。看着孟意融,眼光也幽深了。
过了一会,孟意融抱着一束以红玫瑰及粉色莲花为主、一旁掺插了点点满天星的花束,她递给他。
“红玫瑰象征爱情,莲花象征默恋,满天星是对她的爱怜,对方若是收到了,除了喜欢,也一定会懂得你心意。”
“孟小姐也喜欢吗?”他看了她一眼后问。
“当然,”她点头,“对我而言,每一朵花都是我用爱去呵护出的孩子,喜欢之情自然不在育下。”
突地,他冷不防的把接过手的花放到二人之间,然后深情款款的凝视她。“请你收下这束花。”
“啊?”她一脸茫然地瞅着他,不解。
他失笑,“你还不懂吗?她就是你啊!我口中那名暗恋的女孩其实就是你。”
这下事情真的大条了!她那满脑子只有花的脑袋突然罢工,呈现一片空白,只能任婶张大口想说些什么,却什么话也道不出口。
“其实打从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被你总是洋溢着笑容的脸深深吸引,只是我一直苦思不出一个有力的借口接近你,如今和你稍稍熟悉,又得知你目前没有男友,所以今天我才会鼓足勇气向你告白。’梁致铭不好意思的搔头,一会拉起她的手并且把花放在她手中。“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我……”正当孟意融犹豫不决之际,他突地冷不防的朝她慢慢靠近,趁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他已上前抱住她。
他抱着她,嘴巴附在她耳畔轻道:“我好心急,我那么喜欢你,可是你总是看不到我的用心。”
“梁先生,你别这样。”盂意融厌恶的推着他,试着挣开他有力的箝制。
他突如其来的霸道行为,让他在她心中原本因痴心而完美的形象,瞬间破坏殆尽。
“我真的好喜欢你……”一句话还来不及说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还弄不清出了什么状况时,粱致铭已被人一拳揍飞出去,力道之大,令他整个人撞击上墙壁。
“啊……”孟意融捂住口,瞠大眼,难以置信。
很快的,她的脑海中立即出现一个极具暴力倾向的人影,念头才一浮现,那人已经一脸不悦的充满占有性的搂住她。
果真是他!
盂意融胆战心惊地瞪槐齐尹臣,明明怕的要死,却仍不畏惧的抬起小脸对上他频频进出的凶残目光,那眸于有噬血的渴望,而不知死活的梁致铭此刻反倒成了最佳粮食。
他紧紧盯着斜躺在墙角的梁致铭,满腔的怒气如同爆发的火山般来的凶猛而剧烈。
“你胆敢抱她?”冷峻的声音从齿缝中道出,狂野的愤怒轻易可见。
“你又是谁?”梁致铭微微发颤,同样身为男人,也为了争一口气,尽管他畏惧到双脚几乎不听使唤,但他仍鼓足勇气对抗齐尹臣。“别告诉我,你是盂小姐的男朋友,据我所知,她目前根本投有男朋友。”
“意融是没有男朋友,因为我是她未婚夫。”他轻松自在的说,仿佛事实就如同他所盲般。“我们就要结婚了,喜宴会在下星期举办,不过很抱歉,喜宴名单里不会有你。”话才说完,齐尹臣无视于在场紧绷气氛,宜示所有权的低头亲吻孟意融,直至她再也喘不过气来,他才不情愿松口。瞅着她因缺氧而染红的双颊,对她的渴望像是永不停歇的泉水再次涌了上来,他再也顾不得小人与君子之分,一心一意只想再—;亲芳泽,而他也这么做了。
“你别胡说!”盂意融大口喘着气吼道,不满他什么事都不经过她同意,就擅作主张替她下了决定。
“这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他低下头,轻描淡写的说。
“你……”她愤怒的抬头急欲辩驳,岂知才一抬起脸,唇瓣竟然蜻蜒点水的轻刷过他的唇,四片唇瓣轻碰,像是一道千万伏的电流窜人两人的身体,惹来浑身一颤。
瞬间,她耳根红烫的吓人,浑身泛起一阵莫名的颤抖,低垂着脸,不敢看他,也不敢呼吸。
齐尹臣很满意的将瘴软的她拥入怀中,一会,抬起脸;锐利的看向梁致铭。“事实就是这样,你还不走吗?”
“我不相信!”梁致铭伸手擦去唇角上的血渍,尽管看着他亲密的接着孟意融,但他内心里还是不断的告诉自己她是被胁迫的。“是吗?”微眯起眼,锐利的黑眸变得更幽黑。
隐约感受到他燃起的怒气,由他怀中抬起脸,就对上一双圃黑的瞳眸,瞧见他一险阴霾,盂意融一颗心也跟着揪结起来。
她呐呐地握住他手臂,以一种几近乞求的口吻求他。“不要闹事。”
“我只不过是想杀鸡敬猴。”
“你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她气愤的甩开他手臂,露出难得的怒意。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他含情脉脉的凝视她,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被他看得心虚,她尴尬的连忙别过脸。“我只是不想看到血腥。”“是吗?”齐尹臣没再多说,沉默了一响,深沉的目光转向一旁的梁致铭。“看在我未婚妻的份上,今天就姑且侥你—;命,还不快滚?”
“孟小姐,你和他……”梁致铭仍不死心的追问,一副不打破抄锅问到底誓不甘休。他怎么也没法去相信,—;个沮柔婉的、善解人意;一个残忍霸道、草芥人命,他怎么也无法想像天壤之别韵他们竟然会是未婚夫妻。孟意融才正想要开口解释,更快的,一阵低沉的声意在她耳畔悄悄的响起。
“如果你再否认,我不惜违背刚才的承诺,杀了他。”
“你非得每次都用这种卑鄙手段,来达到你想要的目的?”她气的浑身发颤,但仍小心翼翼的不让梁致铭窥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
“为了得到你,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对上她因发怒而晶亮的美丽瞳仁,脸上尽是无法妥协的坚决。
盯着齐尹臣一会,他毫不妥协的气势,让孟意融挫败的直叹气。如今除了妥协,她再也想不出任何办法来保护梁致铭的性命。
“梁生先,事实就你看到的那样。我和他……”未婚夫妻这几个宇她实在很难启口。
“是吗?看来是我自作多情。”梁致铭苦笑,狼狈的消失于店门口。
梁致铭一踏出花店,盂意融立刻甩开齐尹臣,她站的远远的,激动地瞪向他。“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他笑而不语的朝她步步逼近,随着他缓步前进,再多的勇气如决了堤的瞬间消失殆尽。直到这—;刻她才终于明白,原来当他难能可贵的露出笑容时才是他即将有所做为的时候。像他这种惯于将情绪隐藏在皮相下的人,冷漠无情都比面露喜怒哀乐采的好太多。“过来!”他朝她喊道。
“不!”“你若不过来,我就杀光店里所有的人。”
“你敢?你会不得好死。”她气到口不择言。
“若是如此,那也全是因为你。”“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更不要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你过来是不过来?”他昧起眼,再一次问道。
他渴望她,要她的念头强烈到他身上每条神经仿佛全打了千万个死结,每听到她一声拒绝,那些死结就会随着苦涩的情绪愈绞愈紧……“你威胁不了我的。”
“是吗?”见她一脸坚决,他叹气,决定以她最不愿见到的手段逼她妥协。他由怀里掏出一把擦的晶亮的枪,才刚要把下板机,她就认命的举手投降。
“不要—;—;”孟意融悲痛而绝望的走近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全是心灰意冷和对他无言的控诉。
齐尹臣知道自己已把她一颗完整的心砍的遍体鳞伤,尽管他感到心疼与不舍,可是他仍是强忍下想搂她入怀好好疼爱的冲动。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深深体会到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在爱着她、护着她。
第五章
当车子一停妥,孟意融瞳大眼望着“户政事务所”的门牌,一会茫无头绪的看向齐尹臣。
齐尹臣静默了会,才缓缓开口道,口气里充斥着她无法理解的喜悦与无奈。“我们结婚吧!”
“你在开玩笑吧?”她一脸不敢置信地尖叫。
她会这么讶异是理所当然的,其实他本来也不想这么快就走到这一步棋。但他不知道力夺天对于孟意融的存在是抱持着怎样的想法,因为他无法掌握力夺天向来多变且极深的城府,以致于觉得尽快让孟意融的名份定下,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这才是最完美无缺的方法。
“我像吗?”齐尹臣面无表情的反问,然而早因内心期待这一刻而波涛汹涌。
是不像,问题是—;—;这实在太离谱了。
“不!这是民主时代,你不能连结婚都以胁迫方式来勉强我。”
孟意融瞳目结舌的瞪视态度轻松自若的齐尹臣,结婚吧!这可不是平常小事,可是他的态度就好像在处理芝麻小事股轻松。
“你不想要你家人的性命了吗?”他转过身面对她,口中道着威胁言词,态度却依旧闲适自然。
为了得到她,尽管过程中必须把她伤透,他也在所不惜,只因他始终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会懂得他的苦心。
她惊慌失措,眼里透露着无言的愤恨。“你又来了,为什么你每次都非得不择手段?”“那都是为了得到你。”
“为了得到我?”她自嘲的尖叫,“为什么我就必须被迫听从你所说的天方夜谭?而这一切竟只是全源自于你单方面无凭无据的指控我是你前世恋人?”
“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懂?如果我真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唐佩绮,那你现在的所做所为实在大令人感到失望极了。因为前世那个有一副好心肠的仲齐师兄早巳经死了,如今站在眼前的不过是一个从地狱爬出来,化名为仲齐师兄的杀人魔罢了。”她发了狂地冷笑,言词尽是嘲讽。“不要因为自己得不到,就找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瞬间,齐尹臣的眸光黯淡下来,体内捧山倒海的涌来一大堆不知名的愁绪。
她永远不会懂得徘徊在时间流域,希望后绝望,绝望后又再度燃起希望的一次次缭绕中,永无止尽的时间、黑暗的孤独、淌血的伤口和日以继夜的思念煎熬,一路上他是以怎样的意志力走过来的?她可以向他大声埋怨说着自由被剥夺,那他心中长久累积下来的苦楚又有谁能倾诉?就因为无人可诉,只能把心里的痛楚积压在心底最深处,然后放任自己的七情六欲慢慢堕落,慢慢堕落……齐尹臣没再说什么,不发一言迳自下车,并绕到她这一边为她开启车门。紧握她的手,微微发颤和略显冰凉的大掌泄漏他此时激动的情绪。
孟意融诧异的瞅着他瞧,却在他眼里看到一抹受伤的神色。正当她想开口询问,他却收紧力道,默不作声的把她带进户政事务所。
***
办妥结婚手续,齐尹臣驾车回到他的私人宅寓。当他带着盂意融来到大门口,轻轻按下遥控锁,门一打开,一股淡淡的香气飘了出来,紧紧将他们二人围绕。
他温柔的朝她荡开笑容,满脸幸福的牵着她往屋里头步去。
孟意融看着他,一时间竟被他温柔神色给看得挪不开眼。他的眸、他的唇全是深情而幸福,仿佛她是他的挚爱、他这一生唯一疼惜的人,凝视着他,她似乎也被他给感染幸福的气息了。
“进去吧!”
孟意融被动的让他牵着走,起初她还一脸的怨恨,然而当她进屋后看见满室的人物素描,顿时讫异的道不出话来。
满屋子的画,有单色也有彩色,有巧笑嬉情、也有因哀愁的愁眉不展,而这些几近上百幅、霸气的占据屋里的每一寸墙面的画,不难看出画中人物全是同一个人—;—;个美的连她都会泛起妒忌的女孩。约莫十七、八岁吧!
画里头的女孩全身着唐装,有着甜甜而灿烂的笑容,而那临风飘逸的模样,纯净的让人想将她纳入保护之下。
“她是……”
画中的人物让她心里泛起一股既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好似在哪儿见过她,又好似那人曾经就在她的身边出现过。
念头一起,她失笑的摇头,这怎么可能?
再盯着满室的画许久,—;个念头突地涌上她脑海,犹如一道雷殛轰炸她的四肢百骸,除了“她’,不可能再有另一个女人可以在齐尹臣生命里大播大摆的霸占极大的地位,更不会让她感到一阵既熟悉又用生的感受。是她,前世的她—;—;唐佩绮。
盂意融讶异、不可置信,直到这一刻,媳才深深体会出他是把那个唐佩绮摆放在什么样的位置,她的心被他的爱狠狠地震撼,除了心里,就连视觉上都不愿错过她一分—;秒。他是用心、甚至是用性命去爱着那个一而再失之交臂的前世恋人。
她没来由的泛起一股醋意,尽管齐尹臣口口声声说她是唐佩绮的转世,但她就是管不任自己的一颗心,她竟然嫉妒起前世的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她吓了一大跳,她是怎么了?他疯了,难道她也陪着他在疯?
“她就是你。”齐尹臣随着她的视线看向墙壁上的画,再回头望她,他的大掌覆住她的小手,紧密包裹。
“是唐佩绮?”“嗯。”
“你亲手画的?”“嗯。”他点头。“也对,在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你看过她。”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感到怅然若失。“你一定爱她很深。”
“那是当然,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举手投足、她的悲伤、她的喜怒,每一笔、每一色调都是我用爱去刻划来的,几百年下来,她早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