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邻不安地拉了拉悉寒的衣服。“这样好像真的不大好,我们都没让长辈
知道,就先结婚了,要不要现在请你父母一起吃饭?”
“不不不!万万不可。”贺悉寒赶紧阻止她。“过一阵子吧,最好等你怀孕
了,再让老妈知道。就算她想生气,也会看在未来孙子的分上。”
一直站在旁边旁观的凌厉笑得很凉,他跟他老婆说:“这小子以为这样就可
以摆脱跟我一样的痛苦命运,真是自以为聪明。”
安卓儿也觉得婆婆没这么好搞定。
“我想悉寒会被骂得很惨,不过我猜妈一定会喜欢小邻的。”卓儿这样回答
老公。
“喂,你们这一对夫妻,不要当人家不存在似地讨论好不好?”贺悉寒禁止
人家唱衰他,他搂过新上任的老婆,得意地笑着。“不要嫉妒我们。”
小邻红着脸掐他,他还是不为所动。
于是凌厉耸了耸肩。“那就祝福你们了,这厨房的设计就当做我送的新婚礼
物吧!过两天我图就可以画好了,看什么时间方便施工,我连络工人过来。”
“那怎么好意思……”邵小邻知道凌厉的身价,光设计费用就不便宜,更别
说其他的工钱。
“亲爱的,大哥要送就收下。你就搬到我的房子去住,省得我们要烦恼住哪
边。只要把需要的东西带过去就好了,当然,我很喜欢那张地毯,一定要带走。”
贺悉寒指着客厅的地毯说。
邵小邻努力克制,但还是微微红了脸。
“那我们出去吃饭庆祝吧!”安卓儿提议着。
“好,吃饭庆祝。”贺悉寒拉起老婆,开心地笑了。
终于把心爱的人给纳进他的羽翼之下,能不得意吗?能不开心吗?
第十章结果那天晚上,邵小邻、贺悉寒这一对新婚夫妇,跟凌厉、安卓儿这
一对搅和到午夜才回家。
卓儿怀孕不能喝酒,但两个男人因为开心,也因为放松,倒是喝了不少。邵
小邻看老公喝得那么多,自己反而都不敢喝了。她很清楚自己的酒量,当初才半
杯啤酒跟一点点调酒,就让她钓了个男人回家,这次她可不敢乱喝。
再说,万一她也喝挂了,三个人要靠一个孕妇送回家,未免太不人道了。
幸好隔天放假,小邻跟悉寒在她的屋子又睡了一夜,隔天收拾了需要的东西,
就搬进了贺悉寒的公寓。
邵小邻的屋子开始施工,凌厉的设计她非常喜欢,等不及要看成品了。
虽然对自己的老窝充满感情跟眷恋,但是贺悉寒的房子又新又漂亮,住起来
也很舒服。小邻搬进去后,他们两个培养出一个奇怪的嗜好,就是逛家饰店,专
门买地毯。
所以现在客厅的地毯三天两头换一个花色,这一对还真玩得不亦乐乎。有时
候还像孩子似的,把棉被搬到客厅,两个人窝在地毯上看电视,肉麻当有趣。
“还好你不是迷上帐篷,说要在客厅搭帐篷。”邵小邻靠在老公的身边,觉
得自己的行为很好笑。
以后有了孩子,会不会让孩子笑他们幼稚啊?
“帐篷?嗯,好像满不错的,我没在帐篷里面做过,我们改天买一顶——”
他还真的很兴奋地回应。
“不行!那我们家会变成仓库。”她赶紧打消他的念头,以免到时候他想到
要去楼顶搭帐篷,那不就糗到外面去了吗?
“好吧,等我们把最近买的地毯都试用过后,再来决定。”他躺了回去,再
把她抱进怀里。“我们睡在客厅,感觉好像在露营喔!”
“下次天气温暖一点,我们带着毯子去山上看星星,顺便找大哥、卓儿他们
一起去。”她跟他生活在一起,总觉得有说不出的新鲜感。每天都很快乐,莫名
其妙的就觉得心情好到不行。
最近她常莫名其妙地笑,让夕琴都一直问说她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找他们去可以,但是他们看他们的,我们看我们的,毯子要离远一点。”
他的脑袋瓜子已经充满了各色缠绵的画面。
看到他眼睛里面深沉的神色,她眯起眼掐了他脸颊一记。“又在胡思乱想了。”
“唉呀!”贺悉寒哇哇叫。“你是我老婆,想又不犯罪!”
小邻把脸靠回去他胸膛,继续躺好。“对了,你不是说要找个时间去见你爸
妈?我们总不能一直瞒着他们吧?”
小邻的父母现在住在美国的大哥家里,对于她结婚的事情表示赞同,但因为
老人家也不在台湾,无法坚持什么仪式,于是就任由自己的女儿去了。只交代了
他们要找个时间去一趟美国,让新任的岳父母见一见她老公。
贺悉寒在电话里跟她爸妈聊过,很有礼貌也很风趣,让她妈很喜欢。
反正是面对自己的老妈,贺悉寒就像一只鸵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想让她
见家人呢!不过卓儿跟她说过一些婆婆的事情,所以她可以了解男人讨厌麻烦的
心态。只是一直不让父母知道,这也很不孝吧?
“等你怀孕就可以说了。”悉寒翻身抱住她,开始不安分起来。“既然你这
么急,我们就快点让你怀孕……”
“唉呀!”她拍掉他的手。“你明明刚刚才那个的。”
“可是还没满六次啊!”他一脸无辜地说。
“六次?神经病!”她掀起棉被盖住他的脸,还用力地压了压。
“那你也是神经病,才会嫁给神经病!”他从棉被堆中挣扎出来,头发都乱
七八糟了。
小邻看了哈哈大笑,结果被拖过去处以“极刑”。
这对小夫妻闹到很晚才睡着,完全不知道暴风雨将至。
***。。 ***。。 ***。。 ***郝郁珩
从舒服的房车后座下来,还不忘转头交代司机:“你可以先回去啦,我等一下让
我儿子送我回去。”
她实在忍不住了,她那个儿子出去简直像丢掉,已经超过一个月没回家陪他
们两老吃饭了。
当时悉寒的老爸就不该答应他出去创业,就算答应,也不该让他搬出去自己
住。搞得现在她要见儿子一面还要这样不辞辛劳地自己跑一趟,不小心还会扑空。
“夫人,我还是在这里等你,万一少爷不在……”司机还真不敢就这样跑掉。
“没关系啦!今天是假日,他肯定还在睡大觉。真的不在,我再叫车去找卓
儿。你先回去,不用担心我了。”郝郁珩做事倒也海派。
司机说不过她,也只好遵命。“那我先走了,需要我的话再打电话。”
郝郁珩朝人家挥了挥手,就直直往儿子住的大楼走进去。跟警卫打过招呼,
她直接搭电梯到了楼上。好在当时有死命跟儿子要一副备用钥匙,她倒想来看看
儿子最近在搞什么,连回家陪她吃顿饭都没时间。
事业做得再大会大过他老头吗?家里的公司那么大,他不肯去上班,硬要自
己搞那小猫没几只的公司。表面上小儿子是比较温驯,但是比起来,那脾气又臭
又硬的凌厉还比较好搞定。
一边想着,郝郁珩连按电铃都懒了,掏出钥匙直接打开大门,在玄关换了鞋
就走进去。
“悉寒,你这小子该起床——”她的话梗在喉咙,差点因为看到的画面太刺
激而呛到。“哇勒,死小子!你在干么?!”
客厅的桌子被搬开,沙发前的地毯上窝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环抱着彼此睡
得很熟。其中那个男的当然是她的孽子,而女的……没见过!
她儿子居然带女人回家睡觉?这下子被她抓奸在床了,看他还敢不敢说不结
婚!
邵小邻被她高亢的声音给吓到,迅速地从睡梦中惊醒。
她才张眼,就看到一个中年女性,穿着打扮都颇有品味,看起来也依然美丽
风华,站在她脚尾不远处瞪着她看。
“你……找谁?”邵小邻抓起棉被,虽然自己有穿着睡衣,但是感觉好像赤
身露体一样的不自在。她推了推旁边兀自睡得不醒人事的贺悉寒。“悉寒,快点
起来,有人来了!”
邵小邻也不是笨蛋,她一看到来人不是闯空门进来的,手里还拿着一串钥匙,
想也知道是贺悉寒很熟的人。
“唔……今天又不用上班,再睡一下。”贺悉寒完全没发现自己的状况,伸
手过去把老婆抱进怀里夹住。“乖,再睡一下。”
邵小邻困窘得要命,手脚并用地要爬出棉被堆,却跟他卷在一起。
“贺悉寒,你别闹了啦!”她一边推开身旁男人的纠缠,一边一脸尴尬地朝
来人笑了笑。“你快点醒来啦!”
真是气死人了,这种节骨眼,睡什么睡?!
此时郝郁珩反倒是平静下来了,她找了张沙发坐了下来。
在邵小邻又戳又捏的状况下,贺悉寒终于张开眼睛。
“邻邻,你的脸怎么跟我妈长得好……”贺悉寒睡眼惺忪地说了两句,这才
忽然醒过来。“妈!你怎么会在这里?”
天哪,难怪小邻死拉活拉都要把他弄醒。
“怎么?我不能来吗?如果我不来,你这死小子不知道还要乱搞到什么时候。”
郝郁珩瞪了儿子一眼。
邵小邻觉得尴尬极了,不知道贺悉寒的妈会怎样看她。她赶紧爬起来,溜进
房间里面快速地梳洗。
“妈,你吓到小邻了啦!”贺悉寒无奈地看了母亲一眼。“你要来也打个电
话,谁睡觉睡一半有个人出现在床边不被吓到的?”
“我这样乱闯是有点过分,但你一个多月都没回家吃饭,就不过分吗?现在
被我抓奸在床,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打算?”郝郁珩差点没笑眯了眼,看儿
子刚刚在乎的表现,就知道他对这个女孩是认真的。
她可以开始筹备婚礼了!
“什么抓奸在床?拜托,如果你捉到老爸跟别的女人躺在床上嘿咻,那才叫
做抓奸在床,话不要乱讲!”他恼怒地看着老妈,决定要把家里的锁都换掉,这
次死也不给老妈备份钥匙了。
好在他已经结婚,不然小邻可能被老妈一吓就跑得不见人影,到时候他找谁
讨老婆去?
“你老爸?他敢?”郝郁珩眼睛一眯,那神情倒是跟儿子有几分相像。
“他是不敢。你就是婚姻太幸福了,才会成天找儿子碴,是吧?”贺悉寒没
好气地瞪了老妈一眼。“你等一下不要乱说话,小邻脸皮很薄的。”
“她叫做小邻啊?交了女朋友干么不带回家给老妈认识呢?”郝郁珩笑咪咪
地说。“老妈又不是狮子,有什么可怕的?人家都说我是最疼媳妇的婆婆了,不
信你去问问卓儿。”
“知道、知道啦!大嫂都说你对她好得不得了。不过你一天到晚去烦他们,
大哥也会很抓狂的。”贺悉寒现在完全能体会大哥的苦楚了。
有这样一个爱热闹、爱生事的老妈,头痛是家常便饭吧?这种女人简直生来
考验男人耐性的,难怪凌厉一直很尊敬他老爸,谁能忍受这种女人,还把她娶回
家,那真是离圣人不远矣。
“这该怪你吧?成天忙到不见人影,回家陪我们两老吃顿饭有那么困难吗?
你不用吃饭的吗?赚那么多钱做什么?”
“妈,你可不可以休息一下,先坐一下,让我们梳洗一下再说。”贺悉寒也
开始被念到头痛了。
“可以啊,反正我今天没事。”郝郁珩挑了个位子坐下。
老妈今天没事?听起来事情才大了呢!
悉寒把棉被抱回房间,头也开始痛了。
一走进房间,他就看到邵小邻蹲在衣柜前面皱眉头。
“怎么了?我妈吓到你了?你不要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她就是那样……”
贺悉寒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啦!我只是在想该穿什么衣服。你先去刷牙洗脸,我去招呼她。”邵
小邻挑了一件剪裁简单的毛衣,原本想找不要那么亮眼的颜色,但是挑了半天,
还是挑了件苹果绿的毛衣,虽然不算很鲜艳,但是穿在身上却很抢眼。
“你确定你要自己去跟我妈讲话?”贺悉寒担心地问。
“她是你妈,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干么这样担心?”她刷了刷自己的头
发,把一头鬈发梳得柔亮有型。
“好吧,在我出来之前,绝对不要随便答应我妈任何事,知道吗?”他不放
心地叮咛着。
邵小邻的心思很直,想拐她并不难,他怕他妈也发挥这种本事,那就惨了。
于是贺悉寒进浴室去,而邵小邻则梳整整齐后走出房间去。
“你好,我叫做邵小邻,第一次见面,状况有点混乱,不好意思。”小邻还
是礼貌地朝郝郁珩致意。
“叫做小邻啊?不用不好意思,是我儿子才要不好意思。还有,我不该没先
打个电话就过来,你放心,过来这边坐。”郝郁珩亲热地拉过她。
邵小邻被她的热情暖化了,紧张感也减少了。
“我以前就听卓儿说过您,今天终于见到本人,卓儿说你是个很好的妈妈…
…”邵小邻笑着说。
“连卓儿都见过了呀!这死小子,就不知道把人带回家给我看看。你不要担
心,以后有空多打电话给我,有需要我的地方就打来,好比逛街缺个伴啦,吃饭
少个人,贺妈妈都有空。”郝郁珩好开心哪!其实她比较想问小邻,婚纱想要什
么款式的,喜宴又要中式还是西式,喜饼又喜欢哪一家的。
“好,那我以后就常打电话,您不要嫌我烦喔!”小邻终于放松了下来。
“嗯,悉寒可能还没好,要不要先喝点什么?”
“什么都好,我们等等一起出去吃个早餐,顺便讨论一下细节。”郝郁珩已
经在计划怎么筹办婚礼了。
上次她大儿子的婚礼没能让她完全发挥,后来因为儿子发飙,所以琐碎细节
已经简省了不少。这下可好,幸好她生了两个儿子。
“讨论什么细节?”贺悉寒从卧室走出来,一边扣着袖扣一边问。
“婚礼的细节啊!儿子,你连凌厉跟卓儿那边都去过了,不会跟我说你没打
算娶人家吧?”郝郁珩警告地瞪了儿子一眼。“至于这个细节就交给我来办,关
于筹办婚礼的经验我最丰富了,上次我给你大哥办得风风光光……”
“对,也把大哥惹毛了。”贺悉寒翻白眼。“妈,你别忙了,结婚这种小事
怎敢麻烦您呢?!我跟小邻已经办妥了,恭喜你,多了一个媳妇了。”
“什么?”郝郁珩讶异地张开嘴。
悉寒把小邻拉过去。“喊一声妈呀!你不会还叫她贺妈妈,还是伯母之类的
吧?”
小邻不好意思地轻声喊了声:“妈。”
“啊,这声妈真好听。”郝郁珩笑咪咪,然后转过身变了个晚娘面孔面对儿
子。“你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偷偷结婚了?”
“也不是偷偷啊!我有证人,我们有公开仪式,已经登记了。也就是说,不
用办婚礼了,我们已经结完婚了。”悉寒拉高老婆的手,给老妈看戒指。
郝郁珩张开嘴抖了一抖,然后就嚎啕大哭起来。
“你这没良心的儿子呀!我是你妈呀,你一点也没把我当娘看!结婚居然连
通知都没有,我也不是要反对,但是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她活像演八点
档连续剧的苦旦一样,声嘶力竭地指控着,只差没有声泪俱下。
贺悉寒已经很习惯老妈这种把戏了,不为所动地继续坐着。
但是邵小邻可不安了,她推了推贺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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