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飞虎营- 第312部分

　　　　“哼！”任来风冷冷一哼，并没有搭理那个汉奸，反而是挑起了同桌吃饭牛黑的毛病，“大黑牛，你吃饭别那么大声，让人听见显得多没素质？”

　　　　牛黑抬头愕然的看了一眼任来风，再夹菜往嘴里送的时候就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这一下汉奸头子可就真的是没办法再忍了。任来风要是一直不说话他也能当没听见那声冷哼，但任来风在他说话以后竟然故意训斥手下没素质，那不就是影射他没素质吗？这要是再忍了，今后他还怎么在手下们面前当老大？

　　　　“来呀，把这个混帐东西给我抓起来！”这汉奸头子嘴也是真臭，抓人就抓人呗，你还骂人干什么？明知道人家不含糊他还这样，那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

　　　　这一回，任来风没下命令，但新九军的战士们忍不住了！尤其是警卫连的战士。汉奸一而再的辱骂任来风，战士们早就憋着一股气了。

　　　　眼看着任来风微微一抬下巴，离汉奸头子比较近的那桌战士跳起来冲到跟前，先是抡巴掌上去左右开弓抽了这小子四个大耳光，紧跟着有战士照汉奸腿弯后面重重的踹了一脚，“你给我跪下吧！”

　　　　汉奸头子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差点儿把膝盖骨给顿折了。“啊！混蛋！”汉奸还在骂人，摁住他的战士腾出一只手，照着后脖颈子上乒乓就是几个大巴掌，嘴里还骂着，“王八蛋，你敢骂我们大哥，你是活腻味了吧？”

　　　　汉奸最会见风使舵，警卫员几下打过去，这位立刻认识到眼前之人的不好惹。不过，汉奸头子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好几个呢。汉奸头子纳闷呀，我都让人家打成这样，你们这几个小子还真沉得住气，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上来帮忙的？

　　　　其实他是误会那几个手下了。任来风既然决定动手，又岂会留下后患？早有战士冲到门口，把汉奸们全给请进饭馆里面了。

　　　　时间不长，汉奸们排成一溜站好了，一个个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些所谓的食客。任来风走到刚才骂人的汉奸头子跟前，还是带着那种淡淡的笑容看着他，“你是汉奸队的队长？”

　　　　“我是特务队的队长白金彪。”汉奸头子赶紧解释，他是特务队的，不是汉奸队的。

　　　　“白金彪。我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辉的？我听说他也在特务队上班。”任来风心里一直惦记着李辉呢，今天既然来了哈尔滨，他当然要打听清一下故人的现状。

　　　　“李辉？有哇有哇。不过他不在特务队了，李辉现在是特高课的副课长，比我们可是牛多了。”

　　　　“特高课的副课长？”任来风当然知道特高课，那可是日本鬼子的高级特务机关。据说每占领一座城市，日本人都要在城里设置特高课的分支机构，大特务土肥原贤二就是特高课的总头子。

　　　　李辉竟然在特高课里任职，这家伙是什么间谍？无非就是当初在司令部里当过参谋，知道点儿游击队的内部情况罢了。估计鬼子把他吸收进特高课，也是看中了这点，用来对付自己的而已。

　　　　这家伙，还是得尽快设法除掉！任来风心里一时杀机大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任来风心里起了杀机，眼睛里自然寒光外漏，倒把他对面的特务头子给吓了一跳。

　　　　“好汉，好汉，我和李辉没交情的！那小子顶不是个玩意儿，我早就想找机会揍他一顿了，就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特务忙着撇清，那意思就一个，我和李辉不是一路人，您可别把和他的恩怨算到我头上。

　　　　“你想揍他一顿？”任来风眼珠转了转，脸上露出了开心地笑，“好哇，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么着吧，你要是今天就能揍他一顿，你刚才满嘴脏话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怎么样？你愿意不愿意？”

　　　　愿意不愿意？当然愿意了！不管揍人的难度大小，先答应了再说，省得激怒了人家自己小命难保！特务头子连连点头，同时不忘了感谢任来风大人有大量，原谅了自己口下无德。

　　　　任来风淡淡一笑也不解释，摆摆手让特务们赶紧去办事，等那伙儿人将要出门的时候他在后面漫不经心的嘱咐了一句：“记住啊，就是今天，错过今天可不算数。你要是有别的打算，到时候我可是会找上门讨公道的。”

　　　　特务头子脚底下一软，差点儿没摔倒。回过头对着任来风一抱拳，“您放心，我保证让您满意。”

第四十四章　城市跟踪

　　　　特务头子走了，一桌食客站起身紧随其后离开，这几位就是侦查员跟着去监视特务履行诺言了。

　　　　任来风吃完了饭结账离开，掌柜的说啥也不敢收钱，“好汉，您能来小店吃饭那就是给我们面子，您这钱我说啥也不能收，这顿饭算我请客。”

　　　　我多稀罕你请客？任来风很想回这么一句，可以看人家掌柜的头发花白还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他这难听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好吧，那就多谢掌柜。告辞了！”任来风拱手告辞。

　　　　掌柜的目送这些贵客离去，叹了口气开始领着伙计们收拾残局。正收拾呢，有个伙计惊叫了一声：“呀，钱！掌柜的，刚才这桌客人把钱忘桌上了！”

　　　　钱忘桌上了？掌柜的过去一看，就见一个空盘子下面压着几张大额的钞票。拿起来数一数，比这十几桌酒饭的总价钱还要高出不少。

　　　　“嘿！这才高人。人家不稀罕占咱这点儿小便宜，知道咱这是小本生意不容易，不让咱吃亏呢！好人呀，真是好人呀！”

　　　　“掌柜的，你说，他们是不是大青山上的胡子呀？”

　　　　“胡说！你听说过胡子吃饭有给钱的？我看呀，他们一准是青冈县的！”掌柜的看看周围没外人，神秘兮兮的说出了一个地名。

　　　　“青冈县？那他们是任来风的人？”几个小伙计同时惊呼出声，脸上惊骇、羡慕、向往，各种表情都有。

　　　　“嘘！你们几个自己知道就行了，可不敢传出去呀。要是让日本人知道了，咱几个人谁都活不了！”掌柜的唯恐消息外泄，提前给几个小伙计敲响了警钟。

　　　　“我们保证谁也不说，谁要是说出去，出门绊个跟头摔死、下河游泳让淹死、吃饭让噎死、喝水让呛死！”小伙计们的赌咒发誓一个比一个狠毒，掌柜的总算是放下了心。

　　　　任来风出了美味居饭馆，愣怔问他要往哪儿去。任来风也没有个什么具体目标，干脆就说想要去看看汉奸会不会揍李辉。那就去呗，反正闲逛也是闲逛，找个乐子不是更好吗？

　　　　愣怔想找到执行任务的侦查员还是能办到的，再说那侦查员干的是跟踪的活儿，当然也不希望他自己变成失踪人员。愣怔顺着侦查员一路上留下的记号跟了过去，拐了五条大街才算追上前面跟踪的侦查员。

　　　　愣怔告诉任来风，负责跟踪的侦查员是一个小组一起行动，彼此可以关照打掩护。他们追上的，只是拉最后的，最前面的侦查员离此要在百米开外了。

　　　　前面有个十字路口，任来风带着人刚刚接近路口，横向路突然开过来一队鬼子兵！十几个鬼子排成一列纵队，每个人的枪都扛在肩膀上。任来风看见鬼子，鬼子也看见他了！这队鬼子正走着呢突然站住了，鬼子把枪从肩膀上端到手里面了！

　　　　“嗨，什么的干活？”前头那个看着像军曹的鬼子大声往这边问话。

　　　　任来风把心放下了。只要鬼子知道问话那就一切都好说！眼睛一瞟，黄国金立刻凑了过来。“你告诉他们，咱们是特高课的在执行秘密任务！”

　　　　黄国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了点头，这活儿他拿手呀！要不是他有这手绝活，他怎么可能混到今天这地位？总司令面前的红人，集团军警卫营的连长。放到下面的部队最少也得是个营长！一般的团长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这不叫地位什么叫地位？

　　　　黄国金乐呵呵迎着鬼子巡逻队就过去了。巡逻队的鬼子立刻紧张了起来，枪口刷的一下全指向了黄国金！

　　　　黄国金摆着双手，用日语叽哩哇啦的说了几句什么，前头的日本军曹挥了一下手，鬼子兵把枪口冲了天。黄国金过去拉着日本军曹两个人脑袋凑到一起低语了几句，鬼子似乎反应挺强烈。

　　　　就在任来风以为俩人是不是谈崩了的时候黄国金却转身走了回来，日本军曹在身背后冲着他的背影挺胸抬头敬了个军礼。这家伙有毛病吧？人在跟前的时候不敬礼，人家走了也看不见了他敬个啥礼？

　　　　“国金，你和鬼子说什么了？他怎么在你身后敬礼呢？”任来风太纳闷了，他急切的想知道黄国金到底对鬼子施了什么妖法？

　　　　黄国金纳闷的回头往身后看。鬼子军曹本来已经敬完礼把手放下了，看见黄国金回头，这位赶紧把手又抬起来了。难得的，黄国金表情严肃的给鬼子回了个礼，转身拉着任来风就走。

　　　　“鬼子军曹问我是哪儿的，我就按照你告诉我的说是特高课的在执行重要人物！前面那几个人是重要嫌疑人，可不能弄丢了。我把咱的特高课证件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那小子要帮忙，我说不用就回来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这位日本军曹就是在向特殊战线上的战友表达敬意了。人家知道袍泽情深，咱么不能没心没肺。国金，在给他回个礼。”任来风伸手指一捅，黄国金赶紧转身给鬼子又敬了个礼。军曹再次敬礼。

　　　　“这是什么鬼地方？”任来风皱着眉头看着前面带着霓虹灯门面，直冲顺风飘过来的脂粉香气他已经隐隐猜到了那是什么所在。来哈尔滨是执行任务的，到这儿干什么？

　　　　“这是冰城最著名的街区。以前这里的买卖苏俄人占四成、满人占四成、汉人占两成；现在是日本人占四成，苏俄人、满人和汉人各占两成。”已经了解一些情况的侦查员向任来风介绍这个有名的街区。

　　　　“日军占领城市之后，曾经一度接管了所有的院子，后来他们大概是专业人手不够，也可能是想活跃市场，所以才又让出了两成。要不然，日本人真要不让谁能插得进手？”

　　　　这倒也是，鬼子的蛮横不讲理可是由来已久，国人全知道！问题是，就算这里是有名的街区，特务们来耍乐，那他跟来干什么？来这里搞监视吗？

第四十五章　霓虹灯闪烁

　　　　愣怔看出了任来风的不悦，相对于任来风的不快他更害怕总司令家里那头母老虎的怒火。母老虎是谁？当然是冯文英了。万一要是带总座逛街区的事情被冯处长听说并误会了，那后果，就算是愣怔胆大包天也不由得脊梁沟冒冷气。那后果可是太吓人了！

　　　　“总座，我的弟兄们说，日本人利用这条街上的买卖搜集各方面的情报，还，他们还贩卖鸦片。这里面最大的那家就是他们交易鸦片的秘密地点！”

　　　　“不过总座，这地方您远远的看看就行了，可千万别往里头去！就算去了也别说是我带您来的呀！”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愣怔都快哭了。因为他发现任来风看着那边的霓虹灯，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

　　　　这一刻，愣怔恨不得掐死那个领路的侦查员。你说你带着去哪儿不好？干嘛来这儿？你知道来这里有多危险吗？就算是去梅津美治郎的司令部也比来这里要安全一些！

　　　　“哦？”任来风看看愣怔的表情愣了一下笑了，“呵呵，你是害怕文英吧？放心，我肯定不说是你撺掇我来的，我就说是我自己要来涨见识的。再说，咱又不是来玩儿，我们是来执行任务的！走！”任来风大步流星，奔着霓虹灯闪烁之处昂然而去。

　　　　愣怔哭丧着脸跟在后头，像是丢了钱的倒霉蛋一样。倒是黄国金牛黑四人性质挺高。主事的是任来风，替罪羊有愣怔，正经他们四个反倒可能没事。当然，这也仅仅只是一种可能。万一那位主母大人一翻脸，来个一锅端一勺烩，那他们也只有跟着倒霉了。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再说任来风带领众人沿着街区往里走，他也不知道这里面哪家最大，哪一家是日本特务贩卖鸦片的窝点。根据判断，既然那家院子最大、并且还有鸦片这种货物发售，那肯定是客人最多、生意最火了。任来风就看哪家的生意最火爆。

　　　　这还真难为住他了。任来风两辈子从来没进过这种地方，一来这儿，本能的目光有点儿躲闪不敢仔细看，再加上各家院子门口都有浓妆艳抹的女人离老远就主动搭讪挠首弄姿抛媚眼，对这种场合没经验的任来风就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不过还好，总算是这么多年的战场磨练再加上率领数万的大军，在气质上和定力上任来风已经不输给任何人了。勉强镇定了心神，脸上保持着微笑一家一家的看过去，还别说，硬着头皮看了三个门心里就平静下来了。

　　　　只不过，要在这条街上凭人的眼睛找出哪家买卖最好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尤其是像任来风这样过去从没来过的，就更看不出来了。每一家都有客人进出，每一个门里头都有丝竹之声传出，每一个门口都有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在卖弄风情。似乎每一家买卖都是一样的好！

　　　　任来风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肯定是自己这边出问题了。一连看了四五家也没有任何发现，反倒是一股股脂粉的香气直往鼻孔里钻引得人心绪不宁。想要随便找一家走进去吧，又觉得不妥，任来风干脆把这任务交给愣怔。

　　　　“愣怔，你说的是哪一家？”

　　　　哪一家？我哪知道是哪一家？这地方我也没来过！不过，愣怔这么多年的心腹大将可不是白当的，老大遇到了为难，他这个金牌手下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替老大排忧解难。

　　　　他不知道，有人知道。愣怔叫过来一个侦查员，压低声音吩咐了两句，那侦查员微微一点头，向着最近的一个挂霓虹灯的门口就跑了过去。几分钟之后，侦查员返回来，指引着大家往里走。

　　　　任来风用低低的声音问愣怔：“都说同行是冤家，你的兵是怎么从同行嘴里打听出来那家消息的？”

　　　　愣怔一笑，“同行是冤家，可谁跟钱都不是冤家。咱只要出的价钱合适，什么样的消息打听不出来？”

　　　　这倒是真的。对这个论调任来风表示认可。几个人沿着街区往里走，前面有一家大门与众不同。大门口左右两边各有一只两尺多高的石狮子，石狮子的脖子上各缠了一条红菱。大门顶上红灯高悬、霓虹灯闪烁。大门比前面的那些家似乎也宽大了些许。

　　　　当然，门牌再大他也是做皮肉生意的，门口揽客的姑娘看见一群人在他们门口驻足观望，立刻就围上来了。一个个露笑脸、抛媚眼，嗲里嗲气、娇声细语邀请客人进门里玩耍休闲。

　　　　任来风以前没见过这种阵仗可他听说过却不止一回，没到这个门口之前心里多少有点儿别扭，真来了也就来了呗！反正我们又不是专门来干这个的，为人做事问心无愧足矣，何必瞻前顾后考虑这考虑那的？

　　　　走！任来风对着身前的一个姑娘呲牙一笑，昂首走向了有两尊石狮子的大门。到了门口抬头看看，门上面有匾，春香楼。果然是当红的勾栏院所，这名字起得都这么有特色。

　　　　院子里有葡萄架、有大松树、还有假山鱼池，风景倒是不错。葡萄架下、松树底下有秋千、长椅，有风流客正和相好的姑娘在长椅上搂抱在一起谈情说爱。

　　　　有人在前面领着路，任来风跟着一起穿过假山鱼池进了内楼业务区。楼里面的脂粉香气更浓了，呛得任来风连打了两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