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飞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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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飞虎营-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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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们早听说过鬼子的残暴,再加上飞虎营又在他们庄子旁边刚刚打了一场胜仗,现在正是军民感情融洽、抗日思潮高涨的时候,飞虎营这一征兵,郭庄的村民立刻就踊跃报名参军。

    母亲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这些感人至深的场景不仅是太行山上,在全国各地都有上演,包括任来风所在的郭庄。

    “长官,这是我的儿子,今天我就把他交给你了。让他跟着你当兵打鬼子,把小鬼子从咱中国赶出去!”一位头发略有花白的母亲,牵着自己年轻强壮的儿子来到任来风跟前。

    “娘!”年轻的儿子叫了一声,紧紧地拉住母亲的手不舍得松开。

    “小拴柱,听话,跟着长官去当兵,不赶走了鬼子你就别回家!”年迈的母亲眼里含着泪花,小拴柱重重的点了头。旁边任来风的眼泪已经顺颊而下了。他被这位伟大的母亲感动了。看着这位母亲,他的脑子里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梅家口村的母亲,他在这一世的亲妈。

    “你叫什么名字?”

    “拴柱,李栓柱。”年轻的小栓柱挺胸抬头,清澈的双眼直视任来风。

    “李栓柱,你有兄弟吗?”

    “我有一个哥两个姐姐。”任来风刚点了一下头,李栓柱接着往下又说:“我姐前年嫁给了大石桥的刘宝贵,我哥也是**,上个月牺牲到开封了。”

    “大娘,这可不行!”任来风听完李栓柱的家庭情况介绍心里猛地一抽,赶紧摆手阻止栓柱的母亲去登记,“咱们队伍上有规定,凡是家里有两个男孩的可以有一个参军的。您家只有栓柱一个,还是让他留在家里孝敬您吧。”

    “孝敬我?我有什么好孝敬的?长官,你还是让他去吧。不早点赶走小鬼子,咱全中国人都不得安生。老大不在了,就让这个小的去干他哥没干完的事儿!”栓柱母亲说出的话掷地有声都带着回音,任来风不禁呆了。这就是我们伟大的母亲!为了儿子,她们可以倾其所有;为了国家,她们能把唯一的儿子给送上战场!

    默默地站立片刻,任来风恭恭敬敬的给栓柱母亲敬个军礼以示敬意。在场所有军人同时向送亲人参军的乡亲们敬礼。

    在郭庄,飞虎营招了一百多名新兵,差不多把绝大多数的适龄青年都给征召入伍了。部队在郭庄停留了一天,紧跟着就接到命令,要继续南下。

    据可靠情报,日军在武汉附近调集了大批军队,极有可能于近日针对湖北省府武汉发动一场规模空前的大战,意图攻占我大武汉!国民政府为应对可能爆发的大战,从全国各地调集精锐部队开赴湖北、湖南、江西等省集中备战。第三集团军就属于被抽调的部队之一。

    飞虎营接到的命令是随部队开赴江西瑞昌。从山东到河南,从河南再到江西,跨度几千里。不仅是路途遥远,气候、水土、气候、环境均有极大差异。为了防止不对因为水土不服而出现的意外减员,任来风在出发之前,就做了充足的准备。

    把郭庄老百姓家里腌的咸菜一股脑全给买了,又购买了大量的生姜、大蒜,等易储存的蔬菜。在付钱的时候,村民们百般推让就是不收,但任来风却坚持要付现款。当地的村民本来就不富裕,人家又把家里的男丁都送给部队了,就算是当成给新兵发放安家费他也得多给人家钱。

    令任来风没想到的是,他做的这些所谓分内之事,却在才入伍的新兵当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为这些新兵今后迅速融入部队增加了极大的推动力。这些都是后话暂时不提,部队做完这些准备工作之后,第二天就开始了长途跋涉之旅。

    从长途行军开始的第一天起,任来风就有意的控制了部队行军速度。他禁止部队急行军,更别说强行军了。飞虎营的行军就是维持在正常速度,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每天吃饭的时候,任来风都让厨房在菜里面加些生姜、大蒜,并且每顿饭都有几条家乡咸菜。

    飞虎营走了之后,郭庄的百姓这一年都没咸菜和生姜大蒜吃,全让飞虎营给带走了!

    还别说,任来风这些怪招还真有用。虽然时不时的就能接到军部催促行军的命令,可走了几千里地,飞虎营硬是没有一个官兵因为水土不服而害病的。反观第三集团军其他部队就大不相同了。部队南下走了半个月,第十二军的三个师因为水土不服而病倒的就超过了两成!

    作为集团军司令兼第十二军军长的孙桐萱都快愁死了。还没到地方呢,士兵们就纷纷病倒,等到地方遇见了鬼子这仗还怎么打?别到时候弄个不战而溃可就丢人了!丢人还是小事,万一因为他而导致武汉会战失败,他孙桐萱可是百死难辞其咎!到时候他都得开枪自杀了!

    这一天晚上部队休息的时候,任来风到集团军司令部汇报飞虎营的兵员及装备情况,同时也来领弹药给养。孙总司令偶然看见了任来风,就把他叫过来询问近况。孙总司令可有段时间没见着任来风了。当初第一个提拔他当军官的,就是孙桐萱本人。他就是任来风的老长官。

    “咦?任来风,你挺精神嘛!”两个人说了没几句话,孙将军就发现任来风和他这几天见过的军官有很大不同。他看见的人,要么是病恹恹的,要么是脸儿蜡黄,没病也快了。这都是水土不服闹腾的!就连孙桐萱自己这几天也老觉得没精神,任来风怎么红光满面的精神这么好?

第二十一章 孙老总来视察

    孙桐萱这话可不好接,任来风憨笑着挠挠头,“嘿嘿,可能是我年轻身子骨结实吧?”

    “什么身子骨结实?我的身子骨一点也不比你差!”时年已经四十三岁的孙桐萱一生行伍,对自己的身体素质一向自负,四十几岁的人还一点儿都不想在身体上输给十七岁的任来风。

    “是,是,总司令身子骨当然比我强。”面对这么一位争强好胜却又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长者,任来风哪敢起一丝争强的心思?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孙桐萱都是他所敬佩的爱国名将。

    “少拍马屁!我问你,从山东走到这儿,你部队里有多少人因为水土不服害病的?”

    “水土不服?没有呀。生病的倒是有,不过我没听说有人因为水土不服得病的。”任来风说的是实话,飞虎营确实没人得过水土不服一类的疾病。

    “没有人水土不服?不是吹牛吧?”孙桐萱盯着任来风看了还一会儿没发现什么破绽,干脆一摆手喊过几名卫兵,“走,带我到你的飞虎营看看去!”孙桐萱还是个急性子,说去就得去。

    任来风心里大急,这黑灯瞎火的去什么去?可他又哪劝得住正在兴头上的孙桐萱?当警卫牵过来几匹高头大马的时候,看司令部警卫营长的眼神,就像要杀了任来风一样。任来风心里都快冤死了,又不是我让去的,孙老总非要去谁能拦得住?别冲我瞪眼,有本事你拦着。

    任来风不会骑马,他当兵快一年了也没骑过马。看着别人上马的动作,再结合自己印象中骑马的样子,脚蹬马镫、板着马鞍一用劲儿,翻身坐上了马背。感觉还不错。众人一声呼喝,战马开动。不用任来风控制,他胯下那匹马自动跟着大家伙就走,这倒是省了他的事儿。

    任来风一边给大家指着路,一边暗中警惕周围的环境,生怕突然窜出个刺客什么的。再看那警卫营长,一只手拉缰绳,另只手始终不离枪把,人家可比任来风操得的心多了。

    步行二十分钟的路程,骑马十分钟就到了地方。前方点点火光的地方,就是飞虎营的临时宿营地。

    “来人止步!”一声突如其来的呼喊把众人吓了一跳,战马倒是立刻停住了步子往四外里瞧。

    任来风赶紧崔马上前对着前方高喊:“是我!总司令来视察,快把道路让开!”

    黑暗中响起一声喊:“是营长回来了!”紧跟着跑出来几道人影,飞一般到了任来风马前,接过缰绳。

    任来风飞身跳下战马向几个人介绍:“这是咱们第三集团军的总司令孙桐萱将军,孙老总!”

    “孙老总!”几个兵一听,赶紧打立正敬礼。

    孙桐萱微微一笑,抬手还了个军礼,“弟兄们辛苦了。任营长,咱们是在这儿下马呢,还是骑着马过去?现在正是该吃饭的时候吧?来之前没胃口,骑马跑这几分钟身上轻松多了。怎么样,我来你们飞虎营混顿饭吃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孙老总能来飞虎营就餐,那是我们全营官兵的荣幸!我们骑马过去。”虽然离得没多远,任来风也不敢让人家孙老总步行走过去。既然大家骑的都有马,那就骑着去吧。

    要是白天孙桐萱来视察,任来风还能组织个训练让他看看,现在天都黑了,除了吃饭睡觉也没什么活动了。能请领导吃个饭也算不错。任来风再次上马,带着众人往里走。

    那几个外围警戒的早有人飞跑着到里头报信了。任来风领着人还没到食堂门口一大群军官就迎了上来,“营长还没吃吧?”“参见总司令。”“总司令您好!”“各位长官好,欢迎欢迎!”一时之间各种各样的声音嘈杂成了一团。

    任来风听着就觉着耳朵难受。这么多人一起说话吵得耳朵嗡嗡直响,以前好像也没这样过呀。

    “弟兄们好!”任来风正打算说点什么让大家伙儿静一静,没想到孙桐萱却先说话了。想想也是,人家这个集团军总司令今天是下基层部队视察来了,当兵的围过来热情问好,孙总司令当然得表现出其爱兵如子的一面了。

    “弟兄们吃饭了没有?部队的伙食怎么样?饭菜够不够吃?”此类的问题孙桐萱是问起来没完。得到的回答当然是一切都好。任来风在这方面从来不小气,该多高的伙食标准就多高,不够的话他还能往里头添点儿私房钱。总之是,飞虎营官兵在吃的方面比当前绝大多数部队都要强。

    馒头米饭大锅菜,孙桐萱带着一群卫士来到伙房要吃饭,任来风制止了炊事班要开小灶的申请,直接上大锅菜!孙老总吃饭是临时起意,人家就是要来看官兵生存状态的。你炒几个小菜搞个特殊化,你的意思是长官应该享受优待,人家却以为你这是弄虚作假糊弄上官!

    人家孙老总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吃过?用得着你照顾吗?别到最后弄巧成拙,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反遭厌恶。因此,任来风执意要给孙桐萱上士兵餐,两个馒头一碗菜,米饭自取。

    孙桐萱接过菜碗抓起馒头,看看四周围战士们和他吃的都是一样的饭菜,顿时心情大好!照馒头上咬了一大口又夹了一口菜,“嗯嗯,好,好,好吃。”夸了几个字就开始低头猛吃。这就是军人的特色,吃饭快!别看孙桐萱做官做到集团军总司令了,仍然保持了这些军人生活中的细节。

    当兵的看见不仅有营长,并且还有平常难得一见的总司令和他们一起吃,这顿饭吃的似乎特别的香。连带着孙桐萱都多吃了一个馒头。

    “小任呐,你们飞虎营馒头蒸得不错,又虚又软吃着香。大锅菜的味道也不错,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的碗上头都要放几根咸菜呢?还有,菜里面的姜味儿好像也重了点儿。厨房做菜是不是姜放的多了?”孙桐萱果然非比常人,一顿饭居然真能发现问题的所在。

第二十二章 水土不服

    “孙老总果然明察秋毫!”任来风先竖起大拇指给孙桐萱戴顶高帽。孙将军摆摆手示意任来风赶紧进入正题,但其眉眼间的得意之色却是一闪而逝。官做到孙桐萱这个级别,他也没必要在一个营长面前掩饰情绪了。

    “这个生姜和咸菜呢,是我从许昌出发之前专门从当地村民手里买的。小时候在老家,听我爷爷说过,生姜大蒜小咸菜,专治水土不服。我寻思着咱从山东到河南再到江西要走这么远的路,提前准备点儿总没错。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反正是飞虎营没发现因为水土不服害病的。”

    任来风这边说着,孙桐萱那边频频点头。等任来风说完,孙桐萱看向任来风的眼光里已经满是好奇了,“呵呵,我在山东呆了那么多年,怎么就没听说过生姜咸菜能治水土不服?你爷爷还真是个奇人。可惜呀,可惜老人家竟然惨遭倭寇戕害。小任,我们要现在抗日,也算是为你爷爷报仇了。”

    “是。”任来风回答的时候眼里已经含了一汪泪水。孙将军的话让他回忆起了爷爷。

    孙桐萱也看出任来风的情绪低落了,用力一挥手,“好了,我们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我已经吃饱了,你们都吃饱没有?都吃饱了?小任,带我去看看飞虎营的病号。让我看看你这里到底有没有因为水土不服害病的,我可不能让你个小家伙糊弄了。”

    明明是要去考证部下有没有说谎,偏偏孙桐萱说出来的话让人心生亲近,反正任来风听见这话之后不仅没有一点儿恼怒的意思,反而对孙将军的敬意越发的深厚了。

    飞虎营三个连分别有炊事班,任来风请孙桐萱来的就是付二冲的第二连。当初就是孙总司令把付二冲介绍到飞虎营的,俩人的关系自然非比常人。因此,孙桐萱来了飞虎营之后,付二冲就跑前跑后的忙个不停。现在一听总司令要去看望病号,他自然就把人往二连的病房方向引。

    其实哪儿来的病房呀,就是几顶临时帐篷,重病号躺在帐篷里有俩卫生员在照顾着就这么简单。

    帐篷里的气味不太好,孙桐萱却丝毫也没表现出异样。询问了卫生员病号的病情,走过去亲手摸了病号的脑门试试体温、又和病号亲切交谈了几句。叮嘱对方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康复。病号千恩万谢,感谢总司令百忙之中抽时间来看望,他保证会早日养好了病重新归队。

    领导和病号热情互动结束,孙桐萱这才在医生的陪同下离开了病房。

    在这之前,任来风并不知道二营的几个重病号得的都是什么兵,不过他有把握飞虎营没人因为水土不服而得病的。要是有,手下那几个连长早报告上来了。出发之前他有交代,一旦发现人畜有水土不服的,立即上报,任何人不得隐瞒。

    孙桐萱今天的临时抽查更加确定了这点。二连一共五个重病号,四个是战斗中负伤的伤员,一个是打摆子,也就是俗话说的疟疾。疟疾和水土不服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儿联系,但当地人也有害疟疾的。说它是一种突发性恶性疾病很正确,说是水土不服引起的似乎就有点儿勉强了。

    孙桐萱关心的不是疟疾怎么发病的,他也不是医生。孙总司令关心的只是病号的人数,以及这些人都得的是什么病。其他部队这几天他也去看过,得什么稀奇古怪病的都有,并且人数众多,每个师都有几百上千生病的人。整个十二师病倒了将近两千人!

    两千人呐,那就是一个主力团!要不采取措施,他的第十二军也别去江西瑞昌了,直接原路返回得了。和鬼子打一仗也不一定伤亡这么多人,就他部队这种状态,就算勉强去了也是去送死的份!要不然孙桐萱怎么会对飞虎营有防治水土不服的法子这么感兴趣呢,他想从中找到快速治疗的办法,好让他的两千病号早日康复!

    结果到这儿一看,飞虎营倒是挺好,就是治病的法子他没有。他总不能让那两千病号都吃生姜、咸菜就想把病治好吧?那不是开玩笑嘛!

    出发之前任来风虽然坐了预防水土不服的工作,但他还真没想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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