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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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单纯-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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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侦探漂了一眼纸袋,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这和心里的预期有天壤之别,可面对在商场上已经混出精油儿的华政明,他知道没有更多的升值空间了。他也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先让华政明看着里面的资料,然后像解说员一样开始了筱岑和赵程的情史。 
“他叫赵程,和郝筱岑是在是在工作中认识的,他们一来二去就在一块了。 这张是他们去年的照片,而且,我还查到去年年底,赵程带着郝筱岑去医院验过孕,然后两个人高兴的去了这家叫‘猫厨’的饭馆吃饭,这张是他们在饭馆里的留念。你看这时间,去年的12月27号。” 
华政明的手有些抑制不住的抖动着,他看着那些“证据”,愤怒早就压倒了理性的存疑。“郝筱岑啊郝筱岑,我最怕什么你给我来什么是吧。真是想不到你竟然给我藏这手,让我给别人养孩子!”华政明拿起那些“证据”,伴着血冲脑袋的晕眩回到车里。他静静的坐了一会,渐渐恢复了平静,他把那个纸袋扔到车子后座,发动了车子。
行驶在三环路上,华政明的思绪一直在回忆着与筱岑的开始和经过,他还是不能相信, 但又说服不了自己不要怀疑。他想着筱岑纯纯的温暖,她那种能感知他内心的力量会在他最脆弱的时候适时的给他安抚。这种能力和两个人年龄上的差距无关,只是男人和女人与生俱来的最完美的化学作用。 华政明决定偷偷的去验一下DNA,最终,他不能容忍背叛的这个猜疑还是占了上峰。
第三十一章 寸断
    这天,筱岑去上课了,华政明带着一位医生来到家里。他向筱岑妈妈谎称要给天天检查营养状况,需要抽血化验。那位年轻的女医生抽完血,然后给天天开了些钙片,并嘱咐筱岑妈妈,孩子的骨骼在这一时期发育的很快,所以要及时的补充一些钙质。医生做得如此周全,筱岑的妈妈完全没有怀疑,她知道华政明爱天天的程度不在她以下。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对华政明来说真是坐立不安,那个结果像是宣判书,让他害怕又不得不等待接受。秦月看着华政明心神不定的状态,就知道他已经走进自己的圈套了。这些日子,她嘱咐私家侦探,一定要盯住华政明的一举一动。当她探查到华政明做亲子鉴定的医院,并不是他们家习惯去的那所市重点医院——“同和”时,秦月的这个圈套陷入了操作上的困难。秦月原以为华政明会去他们家的“定点”医院,可华政明没去,虽然现在社会上哪儿都在流行VIP,虽然特权谁都喜欢拥有和享受,可这种关乎华政明声誉和隐私的鉴定,华政明又怎么会交给“熟人”去做呢。还有一点就是,越是在乎的结果反而越需要陌生的、冷漠的去对待。
当秦月找到华政明委托的那家医院的医生时,那位女医生坚决不同意在这里面作假。
秦月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女医生,很不屑的说:“我听说亲子鉴定有百分之一失误的可能性?”
女医生点了点头:“确实,会有这样的可能。”
“那么你觉得如果把你调到同和医院,这个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能不能制造出来呢?”
女医生眼睛一亮,她刚刚医科毕业,同和医院简直就是他们做医学的人趋之若鹜的圣地。但随即她又陷入了担心。
“这个…鉴定这个不是我一个人在做的,有很多流程…我怕…”女医生没有把握。
“这我不管,如果你想去同和工作,我想你一定会有办法。想想看,天天和一群医学界的权威在一起,要比你现在在这个小医院会有更大的发展吧!你自己考虑一下,明天给我答复。”
看着秦月说得胜券在握,其实,她的心里并没有底。这个计划虽然正中华政明的死穴,可是每一步都不在自己完全的掌控之中,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最后亲子鉴定这一环没能成功,那么至少她在华政明和筱岑之间埋了一颗致命的定时炸弹,爆破那也是迟早的事。
第二天,女医生打来电话,她答应了这笔交易。秦月的心一下落了地,她想,这真是天助之事,筱岑和天天从华政明和自己的生活消失的那一刻似乎已经近在咫尺。
筱岑这些日子正忙着自己的毕业设计,学院每年一度的毕业设计发布会上,她的作品受到了专业人士和媒体的关注。她的指导老师在记者提到对郝筱岑设计的看法时,老师一脸得意的说:“虽然她不算科班出身,但是她的艺术领悟力和美的鉴赏力都是我这些年来少遇的学生,她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突飞猛进到现在的程度,我想这跟她很好的美术功底有关,也和她对这一行的天赋有关。所以,我坚信她是未来的设计之星。”
老师毫不吝啬的夸赞让筱岑惭愧不已。她觉得对于设计,她还没有真正的拿出全部的激情去投入。
筱岑的设计因此上了各大时尚报刊的主要版面。当她兴奋的准备把这些赞许拿给华政明看时,华政明奇怪的消失了。他的电话总在关机状态,而公司的秘书也不清楚他的去向。筱岑担心的想,会不会去澳门了?
筱岑猜的没错,华政明确实去了澳门。华政明爱赌,他可以在澳门的赌场里沉浸两天两夜不出来,穿梭在各种赌博游戏中的华政明,筱岑曾有幸见过一次,赌博的紧张气氛使得那天的华政明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沉稳、机敏和锐利。那是刚认识没多久,华政明带着筱岑去香港购物,然后,他就带着她和他当地的香港朋友一起去了葡京赌场,在这里,有深藏不露的贵族、商贾,有披金带钻的暴发户,你可以看到行色各异的人。他们虽然都怀着一个信念——赢钱!怀着一夜暴富的美梦,但美梦成真的总是微乎其微。那次,华政明赢钱了。为此,他还戏称筱岑是自己的财星。
华政明最多的一次赢过三千多万,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输,这样算下来,他这两年在澳门赌场里就挥霍了尽千万了。可华政明懂得适可而止,他把赌博完全当成是偏财,压根就没想能在这里赢钱,也没有一夜翻本的心态。这一点是任何一个赌徒都做不到的。所以华政明爱赌但不滥赌。
筱岑试着拨打华政明香港的号码,电话果然通了。
电话那边的华政明像是喝多了,舌头打着结,晕乎乎的跟筱岑说:“你谁…啊?”
“你去香港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筱岑担心的怪嗔着。
“你谁啊,我…干嘛要跟…跟你说。”
筱岑无奈,“我是岑岑。”
“岑岑?那个岑岑?我…认识的岑岑多…了。现在,现在身边好像就有一个……来,你们谁叫岑岑啊?”华政明脸一歪,冲着身边的几个作陪小姐说着。
接着,电话那边传来几个女声,声音娇嗲的操着广东话叫着:“华总,我系岑岑,你中不中意我啊!”
筱岑一听,气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醋意和愤恨交织着,她恍若觉得此时的华政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的脑袋嗡嗡作响,而华政明在那边还有些不清醒的说:“挂了、挂了。我待…会还有好…节目呢,是不是啊……宝贝,来……来亲一个。”
筱岑不愿再听下去,她颤抖的挂断了电话。
华政明手里的手机滑落在了地上,他抱起身边的一个作陪小姐就亲,亲了两下,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让身边陪着他的子鸣傻了眼。
两天后,华政明回到北京。他拿着那份亲子鉴定结果和从私家侦探那得来的“证据”来到筱岑的家。筱岑正在喂天天吃饭,一看是华政明,故意不理。天天一看是爸爸,兴奋地伸着小手,嘴里叽哩咕噜地叫着:“爸……爸爸。” 华政明看着眼前的天天,他小嘴里喊出的“爸爸”那两个字像是在抽打他羞辱的耳光,再也没有让他愉悦的幸福感。厌烦和恨意一股脑涌上心头,他一把把筱岑拽到卧室,那气势像要杀人一样的不管不顾。筱岑的妈妈吓坏了,她抱起天天跟了上去,嘴里问着:“怎么了这是?”
华政明一把把门反锁上,任凭筱岑的妈妈在外面怎么叫他都无动于衷。
卧室里,筱岑坐在床上,刚刚被华政明的手抓的太紧,胳膊已经红肿起来,她也被华政明这样莫名起毛的愤怒吓到了,她眼里含着泪,想着华政明两天前在香港的花天酒地,狠狠的瞪着他。嘴里却硬硬地说:“你疯了!这是干嘛!”
华政明看筱岑瞪大的双眼,一幅愤愤不平的样子,憋在他心里的那股火蹭的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向筱岑喊着:“你够有本事的啊!我你也敢骗!你敢让我养野种!”
说完这句,华政明又像是自己给自己一记耳光。
“这就是你对我做的好事!”
他将手里的纸袋仍给筱岑,筱岑被这一连串的不知所云弄的心神无主,她慌乱的拿出里面的照片和鉴定报告,看着上面的结果,她的头像被人打了一棍,蒙蒙的,耳朵也开始嗡嗡作响,她用全身的力气向华政明喊着:“不!不!不是这样!这…怎么会,你查这个干嘛!?……这一定是搞错了!啊!证明!”她猛的站起来,眼前一片星星点点,她扑向华政明,拽住他的胳膊一个劲的喊着:“政明!政明,这一定是弄错了!天天是你的孩子啊!”不知是不是心情太过激动,筱岑的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她抬着头,看着华政明眼里的泪水,双手搂着他的腿,哭得声嘶力竭得喊着:“天天是你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啊!政明!是我们的孩子啊!”华政明一把把筱岑撇出去,筱岑重重的摔到地上。 
门外的妈妈听着里面的动静,心急如焚的怕着门,嘴里嚷着:“政明,有什么事好好说啊,啊,开开门!”
天天听着大人在嚷,哇哇的哭了起来,屋里屋外一时乱作一团。
华政明擦了擦脸上的泪说:“你还不承认!这男的是谁?!说!是谁!你跟他生孩子,就跟他好了,你干嘛要跟着我!”华政明拿着筱岑和赵程的照片,扑到筱岑身边逼着她回答。
筱岑伏在地上抽噎着,浑身都没了力气,此刻,她的疑惑、她的委屈、她的愤恨、她的无力都压在心头,想要辩解,却找不出个头绪。她看着华政明指给她看的照片,哭着说:“我跟他没关系,没关系!”
华政明的脸一下子扭曲到极点,“你还不承认!啊!你给我戴绿帽子,你……”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筱岑的脸上,这一下就让筱岑趴倒在地上,鲜血一下子从鼻子里涌了出来。筱岑已经没有力气哭了,她慢慢抬起头看着华政明,华政明被自己的出手惊颤着,他看着不断从筱岑的鼻子里涌出的血,一下子呆傻地扑了过去,他坐在地上,用身体支起筱岑的上半身,抱着她,呜呜的哭了起来,他一边用手帮筱岑擦拭不断涌出的血水,一边崩溃到不知所促的呜咽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我…”呜呜……
他把筱岑的头拥进自己的怀里,痛苦到不能自己。
第三十二章 决绝
    华政明与筱岑就这样抱着坐了很久,等到彼此都平静了些,华政明放开了手,这时,他露出了以往高高在上不容反驳的气势。他踉跄地站起身,甩给筱岑一句话,“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他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了,走过客厅,本想目不斜视,了却一切挂念,可眼睛还不禁不住望了一眼天天,筱岑的妈妈满脸焦虑的看着华政明,不知该怎样圆场。天天看到爸爸,小手又伸了过来,坐在沙发上晃动着身体,仿佛在说:“爸爸,别走!”
华政明一阵心酸,想起他刚出生时的模样,皱皱巴巴的却也让他热泪盈眶。他叹了口气,出了房门。
筱岑开着车追到华政明的公司,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跟华政明说清楚。当她鸣笛叫开公司的后门时,以往殷勤的福安跑了出来,畏畏缩缩的走到筱岑车边,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郝…郝姐,老板不在。”
筱岑一下子明白了华政明的决绝。她控制着自己的,甚至有些自欺欺人的说:“我在会客室等他好了。”
福安为难的说:“今天老板说不会回来。”
筱岑知道福安在扯谎,她瞪着福安,一字一句的说:“如果我今天一定要见她呢?”
福安看这阵势也完全没有退缩,他摆出保安的强势,“郝姐,您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要不,您打电话给老板吧。我们…我们也是……”
没等福安说完,筱岑就拿起手机,华政明的电话通了,可一直是无人接听。筱岑全身的委屈和愤怒还没等到释放就都瞬间转化成了绝望,她掉转车头,有些心酸的狼狈。华政明在楼上看着筱岑离去的车影,面无表情,似乎他是下了绝心要离开自觉是欺骗了他的这对母子。可这样的决绝让筱岑一时无法接受,他为什么连听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筱岑的心像被什么刺着,一阵一阵的疼,她终于明白了心疼的滋味似乎不是文学上的杜撰,原来心,真的会疼啊!
她架着车,不知该去哪里。回家么?她此刻害怕看到天天,她怕她会忍不住同天天痛哭,眼泪在她的脸上已经无声地画成一片汪洋,她的全身都在颤抖,那疼痛使得她越来越无法控制手中的方向盘,她不得不将车开到路边,她抚在方向盘上的身体剧烈的抽动着,终于不能自已的痛哭起来。
爱情究竟是什么?会有亲情的成分么?为何它们都这样的脆弱,在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的人类情感面前,毫无感化普渡之意。它们甚至还需要脆弱的人类去呵护,还要小心翼翼,委曲求全。它们绝无仅有、无法复制,稍有不慎,就会灰飞烟灭,消失到不曾发生的状态。是人类的健忘和绝情?还是自以为是的骄傲和强势?可愚蠢的是,当你越是不承认过往的感情时,才越是对它难以忘怀。就算你可以在繁忙的生活中找到忘记它的支柱,可它还是会在不经意间跑出来,控诉你的心。
华政明的感情是不允许自己回头的,就算有不舍,他也会凛然坚持,到了他这样的年岁,什么都可以看淡,可什么都不容闪失。矛盾的状态给这个年龄层的人镀上一层不惑之年的小心翼翼。而筱岑呢,生活的正轨刚刚铺好方向,可一阵飓风,又捣毁了她前进的方向。不论这飓风的人为或天灾,结果都是摧毁性的。她被华政明抛弃了,被命运愚弄了。
筱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连两天滴水未进。妈妈看着着急,她不清楚女儿和华政明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可恐怕女儿现在这样的状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她看着女儿更加憔悴的神色,心头一酸, 
“女儿啊,你别这个样子啊,你要有什么闪失,你让天天我们怎么过!算我求求你好吗,你吃点东西。”
妈妈说着说着,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妈妈知道,你从小到大我都没让你过上开心的生活,你爸走的早,我为了这个家不得不起早贪黑,也没好好的管过你。呜呜…妈妈对不起你。”筱岑听着妈妈的哭诉,默默的流着泪。
“可这条路你已经选择了,天天是无辜的,她是你的孩子啊!”
筱岑听完坐了起来,静静地叫了声,“妈!我没事。”然后,起身下床,进了婴儿房。
筱岑看着熟睡的天天,用手轻轻的抚摸他娇嫩的皮肤,他已经有一岁了,正是调皮的时候,半走不走的样子可爱极了,筱岑压抑着不要哭出声音,用手使劲地捂着自己的嘴,鼻翼剧烈地扇动着。她在心里念着,“天天,妈妈的小天使,爸爸误会你了,是爸爸不乖!天天,现在有人要害我们,别怕,有妈妈在,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我不会让你做没有爸爸的孩子。我会让爸爸明白,你是他的孩子,你是我们的孩子,妈妈永远都爱你,让你快乐!”呜呜……筱岑捂着嘴,泣不能声。
  秦月对于这样的结果显然是正中下怀的开心,虽然,华政明现在还很消沉,可静静守候在他身边的秦月要的就是这样对华政明似母亲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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