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仔细了！
不——认识！老裁缝看了半天，把照片还给了赵建国，否认道。
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说清楚了！赵建国又把照片重重的拍在了老裁缝的手心里，吩咐道。
我看清楚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嘛——老裁缝远远的又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人，很无辜的说，这个女人怎么了？
死了！叶风加重语气说道，死的时候身上穿着一条你曾经给另外两个女人做的那种样式的棉裙，所以请你看仔细了——她到底来没来过你这里？！
这位警察同志你怎么说话呢？对吉敏的死老裁缝似乎并不关心；只是把两眼往大睁了睁看着直勾勾的看着叶风，什么另外两个女人，什么棉裙，你上次来我不都给你说清楚了吗？
上次你是怎么说的？赵建国看了一眼脸色有些诧异的叶风，赶在他开口之前问老裁缝——
上次这位同志来问我见没见过两个女人，也是让我看照片认人，我说没见过。老裁缝说，他还问我给那两个女人做没做过一种棉裙，我也说人都没见过，做什么棉裙嘛！怎么这位同志回去没给领导汇报吗？
是吗？赵建国拉长了语调，看了一眼叶风，又看了一眼老裁缝，你上次真的是像你刚才那样说的吗？
那这位同志又是怎么说的？老裁缝看了看叶风，反问了赵建国一句，语气里满是被冤枉的委屈——他不会是说我见过那两个女人，还给她们做了一种什么棉裙吧？
他就是这样说的！赵建国说，而且我相信我们这位同志决不会撒谎，那么，撒谎的人会是谁呢？话到最后，陡然间变得冰冰冷冷——
我看有些事你需要换个地方想一想，收拾收拾东西跟我们走一趟吧，要是你想明白了，也许去的时间不会很长。
为什么，我又没犯法，凭什么带我走？老裁缝说完很目中无人的坐到了缝纫机前的凳子上，我还忙着呢。没时间！
叶风一把抓住了老裁缝的手，眼睛直直的盯着被他的样子震慑的有些惊惧的老裁缝，声音不高却异常具有穿透力的说道，跟我们走！
走就走，我就不信你们还要颠倒黑白啊！这可是共产党的天下！老裁缝放下了手头的活计，很硬气的回答道，走吧？！
——
但叶风听出来
——
但赵建国也听出来
——
老裁缝的内心可没有他说的话那么硬气——
一句话，老裁缝现在真的很是：色厉内荏！
《美丽杀前传》五十七
《美丽杀前传》五十七
爸呢？
我怎么知道？问妈去！
我想妈妈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我就知道了？切。
影，你没有那种样式的棉裙吧？！
——话犹在耳，但却已是万家灯火！
安顿好思宇思玉上床钻进了被热水袋捂热了的被卧里，放下两本小人书，掖好被角，何影轻轻关上了里屋的门，来到了外屋——
写字台前的那张椅子空着——
快九点了，叶风还没有回来——
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何影想着坐到了那张椅子上，有些神经的能感觉到叶风遗留在上面的体温——
可上次感受到这体温又是什么时候呢？愣愣的何影想了很长时间，没有答案，她干脆甩了甩头，把这个恼人的念头像一滴水般的甩到了脑后，站了起来，一把拉开了窗帘——
窗外却又是白茫茫一片了——
但漫天飞舞的雪花这次，却勾不起何影任何的兴趣了，她只是呆呆的看着，焦虑越来越多的聚集到了她有些红肿的眼眶里，是啊——
何影！你到底！
有没有！
那种样式的棉裙呢？！
这的确是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
你说什么？对柔充满关切的问题何影一句话反问了回去，什么棉裙，你别吓唬我，柔！话到最后，已经满是责怪的味道了。
柔听出来了——
没有就好！说着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接着说道，我也就随便问问，反正我不想，我也不想你被人折断脖子！
看你说的！何影松了口气嗔怪道，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冲柔示意道，不进来坐坐了？
不了！柔探头看了看何影的办公室，说，从这里能看见那片小树林，我可不想早上看见一个死了的吉敏，中午再看着那片小树林想着那个死了的王凌，我看我还是回我房子吧！说完，一路小跑，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那时何影不由得笑了笑——
就像现在这样的笑了笑。
她侧耳听了听里屋的动静——
意料之中的两个小女人的唧唧喳喳的拌嘴声好象已经接近了尾声。
何影抬头看了看表，差五分钟就要九点半了，她起身走了几步，拉开了里屋的门，一伸手熄灭了灯，冲着被陷于黑暗中的姐妹俩命令道，时间晚了，休息！
哎！妈妈，我们睡了——就像每次答应何影一样，这次还是姐姐思宇抢在了前头——
相比妹妹思玉，姐姐思宇总是乖巧一些。
关上门后何影并没有立即离开，而又在门后站了一会儿，又是几句斗嘴后，里屋里安静了下来，如果不出意外，十分钟后，女儿们就会进入梦乡了，何影长长的出了口气——
那么你到底有过一条那样的棉裙吗——
她问自己——
当然有了！忽然间在这寂静的夜里何影听到了另一个自己在胸腔里用爆破一样的巨声回应着自己的问题——
你当然有那样的一条棉裙了！就在那个你很久以来视若珍宝的木箱里！难道你忘了吗？！
远处传来了市中心钟楼上悠扬的钟声，点数十下——
几分钟后，
在两个女儿均匀的呼吸声中，
在点数十下刚过的暗夜里——
何影，慢慢；打开了那只小木箱……
她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呢！
希望她不知道爸爸也在惦记着那箱子！
多久以前的事了，爸那次？
过去的时间，不长！
《美丽杀前传》五十八
《美丽杀前传》五十八
她怎么了？
不知道！
可怕！
真可怕！
影的右手从刚刚从木箱底层取出的折叠的有些异样的棉裙之上优雅的滑过——
她知道一定有另一双手，就在不久前，也这样从手中的棉裙之上掠过，稍显笨拙地——
她知道那一定是，他的双手而现在——
而现在夜已深沉而现在女儿已经进入了梦乡而现在在这间几乎与世隔绝的房间里——
只有自己，还在清醒的呼吸着——
滑动的右手最后停留在了棉裙的腰际，再往下一点的地方——
而那里似乎还有一些残留的体温在发酵——
何影能感觉到！
还有那一片暧昧的灯光和娇弱的喘息和急促的喘息的交杂——
就像那扭转不过身体的空间此刻就置身其中一样，何影慌乱的在黑暗中寻找着出路但没有用！
没有用！
接触！
进入！
还有这条手上的棉裙——
无法喘息！
何影的牙齿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无路可退！
别无选择！
摸着黑，梦魇般在动作娴熟的换上了棉裙后，何影抑制不住的微微的叫出了声——
身形的扭动宛如蛇一般流畅——
在卧床与墙壁的空地间——
何影渐渐打开了自己毫无遮挡的大腿——
那姿势像极了餐桌上那一对筷子的标准翻版——
但它们又怎么可能不像那一对筷子呢？！
自下而上的一股股腾腾的热浪冲撞得何影就要喘不上气了，她慢慢地坐在了地上，撩起了裙子的一角使劲地衔在了嘴里——
而王凌死时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一个姿势呢？
而裸露的下身，又何尝不是董青何尝不是王凌何尝不是吉敏们死时袒露给世界的最后一种姿势呢？
一时间何影，确定自己听见了死神的笑声——
那一阵阵忽远忽近的笑声忽轻忽重的撞击着何影的耳膜，直撞击得她举起了双手捂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我决不要成为下一个！
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中，何影在心里绝望的和死神做着无望的对决——
但谁又会是下一个呢？！
这又是一个让人绝望的问题！
床上的思玉动了动，发出了几声梦呓，何影被惊得僵住了，她直挺挺的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刹那间热与冷的交接还有极度的惊骇极度的惭愧排山倒海一般在何影的胸腔里起伏着——
红着脸，适应了黑暗的何影的双眼偷偷朝对面的床铺看去，不由得长长的出了口气——
在梦呓了几句后，思玉只是翻了个身，又脸冲着墙沉沉的睡去了，丝毫没有发现在这间她和姐姐和妈妈和爸爸睡觉的屋子里，在发生着一间什么样的事情——
但方才自己分明听到了一声叹息呀！
——决不会有下一个了！看着床上酣睡的女儿们，何影褪下了身上的棉裙，暗暗地对自己发誓道——
决不会再有下一个了！！
她一定是疯了！
不，她没有——
她让人害怕！
让你想起了那个女人吗？
什么？！你现在还能想起那个死人？！
那又怎么样？！
你！
她的样子，就像那个死女人的样子！
可恶！
我可不管她是谁，像，就是像！你能说她刚才的样子，不像吗？！
可恶！！
《美丽杀前传》五十九
《美丽杀前传》五十九
明晃晃的灯强烈光束直刺人眼！
这本画册是不是你的？！
不知道是被带到局子后的第几次了，赵建国把那本册子又送到了有些萎靡的老裁缝的面前，直着眼睛，语调中已经明显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时间是子夜时分，老裁缝虽然能感受到房间外的深夜的黑正越来越浓——
但他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又要让他看这本原本属于他的小册子——
是我的！打起精神；他也又一次直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在自己的店里宣称“要是你想明白了，也许时间不会很长的”的警察，很痛快的再次承认道，我都说过几次了！这册子是我的。
那我想这种棉裙，你不会真的没给这些女人做过吧？在示意老裁缝关注画册里那种棉裙的同时，赵建国在另一只手上一字滑开了三张照片，在老裁缝面前晃了晃，又说道，这次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而老裁缝岂止是想清楚了——
自从被带到这间令人窒息的房间后，自从被迫连轴转地回答对面不停轮换着的警察提出的大同小异的问题后，老裁缝越想越明白了——
如果承认了这些女人，那么下来的问题会是什么，而那才是公安真正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真的没见过这些女人！过了一会儿，老裁缝看着赵建国说，我也真的没给人做过这种棉裙！再说了现在是冬天，神经病才会在这大冷天做裙子你说对不对，公安同志？他又说。
看来你还要再想想！赵建国倏地收回了手，倒背着双臂在房间里急步走了几个来回后，又猛得一驻足站在了老裁缝面前，对老裁缝加重了语气说——
这可是事关三条人命的大案！我看你是该好好想一想了！
说完，气呼呼的一摔门走出了审讯室。
老裁缝的对面只剩下了一名沉默的拿着笔在记录本上一点一点的小公安，还有一样沉默的叶公安。
四壁惨白只在老裁缝对面的墙上贴了一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横幅的房间里一时很空旷的压抑着——
但这种压抑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被赵建国重重摔上的门又被叶风打开了，叶风也走了出去。
在扭身关门的时候，在和老裁缝四目相对的瞬间，在那一刻叶风确信，对面的老裁缝现在一定和他一样，一定也在苦思冥想着那些奇怪死去的女人。
叶风估计得没错——
在眼看着又熬过了一轮咄咄逼人的讯问后，老裁缝现在也的确像叶风所想的那样，又在想念着那些女人了——
漂亮女人！
可想念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尤其是想念那些死去的人——
想念他给其做过能使其身体曲线极度膨胀极度诱人的女人——
她们生气勃勃她们气息令人迷醉她们真的是天生的*，她们扭动的腰身绝对是每一个男人梦中的精髓可她们，怎么就——
怎么就全死了呢？！那种裙子！可真要命！一时间老裁缝陷入了对裙子深沉的冥想中。
还有割舍不掉的女人们。
刹那间老裁缝很伤感，但无论多么伤感，老裁缝都很清楚，自己的生与死现在就在自己的舌头与牙齿之间——
“他”看见他了！
所以无论如何——
老裁缝都不会忘记，在登上公交车前，回头投向自己的他的那一个冷冷的瞥，到底想对自己说些什么——
那就是，我记住你了！
所以老裁缝坚信，或许保持遗忘，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因为没有什么比刻意的遗忘，更能为他赢取未来的生命了——
因为又有谁能保证，那个男人，不正是结果了那些女人性命的人？！
《美丽杀前传》六十
《美丽杀前传》六十
这样做合适吗？站在长长的安静的走廊里，透过镶在门上方的玻璃看着审讯室里的老裁缝，叶风点着了赵建国递过来的一根香烟后冲审讯室里点了点头，说，他只是一个证人，不至于在审讯室讯问吧？
如果他还不承认自己见过那些被害人的话，赵建国狠狠的咂了口烟后说，那就不是证实你叶风在会上所说的那些话是否属实那么简单了。起码能证明他是这起案件的共犯！
共犯？叶风转过身挑了挑眉，疑惑的看着赵建国问道，难道你们有证据证实杀死那些女人的凶手在一人以上吗？
现在只是推测。赵建国看着叶风认真起来，连忙解释道。
理由呢？叶风更进一步的追问着。
看来你对这老头还不是很了解。赵建国弹掉了粘在烟头上摇摇欲坠的一截烟灰后，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你只知道他为董青她们做过裙子。
那你说说看！叶风干脆靠在了墙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对赵建国说，这老头到底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色鬼。赵建国看着叶风，轻声说道，或者说，是一个本性难移的老色鬼兼杀人犯。
前一点那天在独自询问老裁缝的时候叶风自己也已经看出来了，所以现在面对赵建国的虚张声势的话语他只是感到很可笑——
这世界上色鬼多了，可要是每个色鬼都被你下定义敢杀人的话，还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冤案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故做神秘没有点到点子上，赵建国的脸上有些抹不开的讪笑着说，你还想不想听了？
想听！想听——叶风把笑压在脸皮下点了点头看着赵建国，拉长了语调说，还有什么发现，你接着说！
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老色鬼。沉默了一会儿，赵建国边说边指了指叶风的腰以下部位接着说道，色到最后，连自己都被人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