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岸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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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岸佳人-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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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缠住那些人正好,我们走。」白亚农脸色一整,露出关怀她的模样,紧紧拽著她的手臂。
「我们不能抛下亚胥!」她只差没脱口而出:这样做还算是人吗?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当了我的妻子,就该听我的话,这是妇道。」白亚农的俊脸开始露出不耐烦。
「我还不是你的妻子。」林雪昭眼中闪耀著清澈光芒。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白亚农非常不悦。
「对不起,亚农,我不跟你走。」林雪昭挣脱白亚农的箝制,在他不可置信的目瞪口呆中,毅然决然跑向白亚胥。
「你怎么跑回来了?」白亚胥给了左边的混混一记勾拳,回头已见林雪昭躲在他的背後。
「我不能丢下你不管。」林雪昭虽然害怕,却仍挨紧了他。「你不必顾虑後面……我帮你挡。」她用从白亚农手中抢下的袋子,朝几个坏蛋挥著。
「傻瓜。」即使身处危险境地,白亚胥仍旧漾出了笑。
「小心!」下一秒,他喊了声,把林雪昭揽入怀里,用手臂挡下那一刀,再一脚踢飞那个亮出刀子的混混。
「血……」林雪昭顿觉眼前一暗。
「不要现在昏倒。」白亚胥左打右踢的护著她。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乱隙之中有民众喊道,接著传来警察吹哨子的声音。几个混混彼此看了看,衡量要不要乾脆直接把人杀了,还是先闪为妙。
白亚胥没他们那么多顾虑,俊眸往四处梭巡,眼神一亮。
「走!」他把大提琴往那些不死心的混混身上一丢,拉著林雪昭窜入鸟兽散的人潮。
一群采购完毕的观光客,眼见黑道滋事、当街抢人,全吓得躲回车上,白亚胥和林雪昭则在车门合上的刹那,干钧一发地奔上游览车。
他们俩像对落难情侣,彼此紧牵著手,并肩站在车上。
全部的旅客都目瞪口呆地望著这场意外中的两位主角。後有追兵,要将他们赶下车,似乎很不人道。
「没事了。有我在。」白亚胥伸出手搭在林雪昭肩膀上,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颤抖。
她将脸埋在他胸前,他的心跳有力地回应著她微弱的心脏,提醒了她,他也是个人。
即使他敌视整个家族、曾经可恶的想伤害她,但他仍是活生生的人。
他怀抱里传来的温度、双臂蕴含的力量,彷佛他才是她一生所能仰赖依靠的男人。
隔著车窗,那群恶棍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们被游览车载走。
第六章
    他们在一块儿,不是她受伤,就是他受伤。
林雪昭咬着唇,眼眶泛红,清丽的脸庞有着担忧。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服白亚胥到医院来,大概是她的脸色很难看,游览车在过了三个街口的一个转弯后,白亚胥牵着她的手走进一家小诊所。
由于他们很年轻,两个人脸色又非常怪异,护士还一度以为是男朋友带着女朋友到诊所来堕胎,看见他手上不断淌下血,才赶紧把他带进手术室。
「小姐,你男朋友是不是打算不要手了?那一刀砍在他上次的伤口上,再深一点,他的手就报废了。你告诉他,他要是真爱你,就别动不动耍刀耍枪。」医师从手术室走出来,看见脸色苍白的她,忍不住口吻温柔的训诫。
「他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他的手要紧吗?」林雪昭没向医生解释两人的关系,只惦着白亚胥的伤。
「记得按时服药,伤口不要沾到水,两天后回来复诊。还有刺激性的食物不要吃。」为了救女朋友?看不出来里面那家伙酷酷的,还是个痴情汉。
「好,我会提醒他。谢谢医生。」林雪昭再三向医师鞠躬表示谢意。
「人都走了,不必再鞠躬了!」她的身后传来声音。
「你怎么跑出来了?」林雪昭飞快来到白亚胥身边,一脸挂心。「你流了很多血,应该再休息一下。」
「我讨厌医院。」白亚胥撇下林雪昭,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我们要去哪里?」林雪昭喘吁吁地追出来,一回到街上,她仍心犹余悸,不安地看看四周,担心那些坏蛋又从哪里跑出来。她并非担心自己,而是替白亚胥担心,他的手不能再受伤了。
白亚胥突然停住脚步,伸手拦下辆计程车。
「回家去,不要再出门。」他替林雪昭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去。
「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抓我?」她攀在车窗。他看起来像知道某些事,问也没问她是不是有惹上什么人。
白亚胥瞅着她。「我怎么会知道?」
「但是你……」不像。他不像什么都不知道。
白亚胥打断她的话,「为了你的安全,你教白亚农去和奶奶说,让你这几天别去饼铺。」他从皮夹掏出一张大钞给司机,说出地址后,便退到人行道。看计程车离去后,才掉头走开。
计程车在五十公尺之外紧急煞车。
林雪昭从计程车跑下来。
「白亚胥!」 一声呼唤从风中穿透而来,带着绵绵的、赤裸的情意。
他孤傲缓缓回身。林雪昭在风中,巾飞裙扬,和他相隔数十步。
时髦的少男少女三五成群地跨上人行道,青春的笑语声一簇一串流筛过他们身旁,回响在喧哗的街上。
「你怎么没走?」白亚胥看看旁边的车水马龙,再望向林雪昭,不敢猜测她再度回来的原因。
「那个……我还没跟说你谢谢。」她的声音很低很轻,不自在地低头看着鞋子,完全不晓得自己的模样有多娇柔,一身鹅黄水绿碎花衣裙窕漾起晌午的阳光。
心里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但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明知在街上晃荡危险,她就是不想这么和他分道扬镳。
是阳光照得人昏昏吧!要不然她怎么会觉得他的身上像装了块磁铁,吸引着她,又令她心怦怦跳?
「现在你说了。要不要我再帮你叫计程车?」他默默一笑,接近寂凉。如果他们在一起,他并不能担保能给她幸福,毕竟他缺乏爱人的能力。
「我要跟你走——呃,我的意思是,你救了我,我应该报答你。」他们之间忽然变得客气。
闻言,他眼神冷森一暗,转头便定。
林雪昭默默跟在他身后,没问他要去哪儿,只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她有些懊悔。刚刚她的话一定很突兀!但那不是她心底真正想说的,她想说的是她不想就此和他分离。只是被他凝注的神情一瞧,她胆怯地挑了个最安全的回答。
未料,他的脸色那么难看。
白亚胥匆匆地走进附近一家小旅馆。
林雪昭昂头迟疑地望着那煽情的招牌。
或许,他累了,单纯的想找个地方休息。或许,他讨厌她跟着他,故意吓跑她……林雪昭低着头,有些怯意地走进猩红色的旅馆。
混和着低级香气的冷空气,随即扑面而来。
白亚胥站在柜台边,手中拿着住房钥匙,挑衅地朝她一笑。
他浑身围漾着生人莫近的气息,既放荡又冷漠荒凉。
一对衣着暴露,互相搂抱着的男女从昏暗朦胧的长廊那端走来,林雪昭 侧过身子,让他们从她身边经过。她见白亚胥向朦胧那端走去,不假思索地跟上。
跟上他,全无理由。
仿佛他就是她的一座灯塔,哪怕他是往黑暗里去。
林雪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弯来绕去,看不出这旅馆外边小,里面居然有这么多房间,有的房间不时传来或哀号或嬉笑的呻吟。暧昧的昏黄灯光里,她紧紧跟着前方那高大的身影。
五、六步开外,白亚胥停下脚步,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一间房间。
生怕白亚胥会把她丢在房外,她小跑步过去,抢在他门关上的刹那闪了进去,完全没去思考这举止会将她的命运带向何方。
她只来得及打量一眼这间很雅致的小房,一记重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落在她颊旁的门板上。
她动弹不得,几缕发丝就被钉在白亚胥的拳头底下。
瑟缩了下,她或许有被他吓到,但只在砰然令门板凹陷的一声。
很奇怪地,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就是吓唬不了她。
大概是因为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他说过会保护她,所以她何必怕呢!
白亚胥诅咒着,「他妈的,你知不知道你跟来会有什么后果?」他像只蓄势待发的凶狠动物,嗥嗥地喷息在她的脸上。
「还好你不是用受伤的手捶门!」望了眼他的手,林雪昭自顾自地说,语音旎柔。
她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应令他的心一窒。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她,「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知不知道这样跟着一个男人,后果是什么?」
「你需要有人照顾你、盯着你按时吃药。」她大胆地迎视他的眼。
「我不需要护士,我需要的是女人!」他邪恶露骨地道。
林雪昭眨了眨眼,忆起他和两位艺妓欢戏的一幕;心突地被扎痛了一下。
「你想叫小姐来?我到外面去等你。」她转身想走出去。
「何必叫小姐,这里不是有现成的?」猿臂一伸,在她的惊呼声中,结实地将她搂进怀里。
他一直很想知道抱着她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抱着她的感觉……
像拥有了全世界。
「你……」林雪昭抖嗦地道,呼吸突然变得困难。
「现在才晓得怕会不会太晚了?」白亚胥猛力撕了她的衣衫,望着那片露出的白腻肌肤,一时失了神。
「你滚!离我越远越好!」瞧见她有些退缩惊悸,他甩了甩头,连连退后。
「如果你想要,我……我可以给你。」
他扬首,怒瞪她的眼神几乎要吞没了她。「给我?你凭什么给我?那白亚农呢?你把清白的身子给我,对他怎么交代?」
「我既然要把清白的身子给你,就不会也不能嫁给他。」
「你要我这样放过他、放过他全家人?」
「你也是他的家人,你们同父异母。」
「这世界除了我妈,没有人是我的家人!你肯为他像只待宰的羔羊在我面前赤裸,在我身下呻吟?你又怎么知道我会要你?」白亚胥又上前,不甘地捏住林雪昭的下颚,用力之大,莫非就是要听见她喊痛求饶。
她怎能拿自己的身体来换取白亚农的安全?她就那么爱他?
白亚胥疯狂嫉妒得想杀人!
「我……不确定你是不是会要我。但是,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随你到天涯海角。我们离这个你怨恨的地方远远的。」瘦尖的下巴被他紧紧掐着,不容易开口讲话,直到把这些话讲完,林雪昭也才真正明了自己的心意。
原来这些时日的乱了方寸,夜里的辗转难寐,白昼的恍惚若失,都指向一个最浅显易懂的道理:她爱上了白亚胥!
因为看不见他,于焉挂念牵怀。
看见他,又有种莫名的心痛。
以为自己注定成为亚农的妻子,没想到老天喜爱捉弄人。在看见白亚胥舍身护她、为她受伤、不要她感激且骄傲的孤独走开时,她的心防溃堤。
太多的舍不得,让她的目光只追随他、脚步傻傻地跟着他、心房满满全是他……她怎能让他就那样走掉?
她不曾听他说真心话。
他宛如刺猬,拒绝别人接近。
但就是他了!她这辈子还没有像现在这么确定过,她想要和他过下半辈子!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磷磷黑目炽热地梭巡着她苍白的脸庞。
「好处就是和你在一起。我爱你。」她真心坦诚、没有畏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想看看他的眼,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透露着什么讯息。
白亚胥心跳漏了数拍。
他目光一亮,旋即又一暗。
「你以为我会这么天真被你骗?」他挑高眉,讥讽着,「你舍得白亚农,舍得兰芳饼铺?」
「这些我都舍不得。」她道。
「那你……」他愤怒嫉妒地又要掐住她的下颚。
「你听我说完。」林雪昭瞅着白亚胥,眼瞳静澄澄,轻轻叹息。「上帝说给我光就有光,命运是人创造出来的,先决的条件是你得明白要什么。如果你想再听一遍,我可以再说一次。为了你,就连我舍不得的东西我都可以放弃,我爱——」
「住嘴!」白亚胥怒斥,憎恨地道:「别光说不练!你既然那么想把自己给我,我们就来看看你有多大的决心!」他将她抛向床铺,强硬的刚健体魄随即覆上。
「啊——」林雪昭惊喘,为白亚胥的粗暴。她单手护胸,却被他强行拉开。
他的嘴狠狠地封住她半启的唇;心里的愤怒难以言喻。
他呕死了!可以「上」白亚农的未婚妻,他应该有报复的快感才是,可是他却对她是「别人未婚妻」的这个身分介意得要死。
那股心烦意乱,多么不该!偏偏他就是为她心烦意乱。
不要命地为她受伤算得了什么?他想要她,想要极了,想得连整个灵魂都在呐喊狂颤,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的唇火热地印在她雪颈,一手压制住她双腕,一手毫不怜惜地上下抚摸,反正是她自动送上门。
瘦伶伶的身子,没有丰腴的体态,却勾起他强大的欲望。她怯怯地颤抖,他不理会,只管吻她。
也许在品尝过她之后,她对他的影响力就不会那么大……
她的处子之身散发着迷人的幽香,还混和着她腰间习惯佩戴的兰花小香包。热唇沿着优美的锁骨而下,密密地印上他的烙印,他要她的身子永远记住他的存在。
他的唇火热地含住她的浑圆,盈白的柔软,甜得腻人。
她吟哦一声。
小小声,像可怜的猫叫,却让他爱煞。为了听到更多这样的小猫叫,他吸吮的用力,也如愿以偿听到更多的娇吟。他抬眼,满意地看见她细致白皙的脸浮现罕有的柔媚,雪白的胸脯渗上玫瑰般的粉色。
随后他马上意识到一点——或许不是她会记住他,而是他会记住她。他会深深记住品尝她的美好滋味,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
就算忘记不了她,他也无法控制自己了!热唇再降下,来到她可爱的肚脐眼,褪下她的裙……
第七章
    东岸佳人 3
那一个吻 轻若柳絮
又仿如蝴蝶翩然来去
却也像一记重击
在心湖扬起惊天巨浪……
他叫她雪,说这是一个昵称。
还说和她做完爱之后,能纯净他的心灵,宛如置身雪花飘飘的无重量世界。于是,他带她到北海道,去看雪、去打雪仗、去当雪人、去领会雪花的温柔与火热。雪花飘,他吻她的热烈、她心底的缠绵;再也没有另一个男人能给她这么多留恋,能让她这般想与他地老天荒。每一夜,他们冷得颤抖,在互拥中入眠。
一个礼拜之后,他们飞到台湾。
她成为他的情妇,和他出席一场温馨婚礼。
很少人知道白亚胥还有一个姊姊。很难想像白家那样显赫的家世背景,白亚苹居然会和她一样,自小沦落成为台湾某位富商的童养媳。
她和白亚苹经常用电子邮件维系感情。白亚苹今天风光下嫁,娘家出席的人只有她和白亚胥。
在旁人问及她的身分时,白亚胥介绍道:「她是我的女人。」
不是女朋友,是女人。女人等同情妇。会让林雪昭有这种认知,是白亚胥的表情,刻意显示她在他生命里并非有特别地位的人。
「雪昭,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以为你喜欢的人是亚农?」白亚苹在充斥着香水百合的新娘休息室里,拉着林雪昭冰冷的手,美丽的脸孔同时闪过喜悦和担忧。
林雪昭低着首,毫不逃避,「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但我错了,我爱的人是亚胥。我曾试着拒绝他,可是那样做……让我的心很难过。」
「谈恋爱是一件好事,但你似乎不开心。」白亚苹关心地道。
雪昭能选择亚胥,她自然高兴。但奶奶和白亚农绝不会轻易作罢。
「我身子有点不舒服。」林雪昭抬首,硬挤出一个笑容。
再怎么说,今天都是亚苹的大喜之日,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她应该替亚苹感到高兴开心。
「雪昭,你别想骗我。是不是亚胥对你不好?」白亚苹是今天最受到瞩目的新娘子,被众星拱月的她,始终没听到白亚胥对旁人是如何介绍林雪昭,也不晓得她眉问的愁所为何来。
「他对我很好。」林雪昭忍不住轻轻叹息。
白亚胥对她,比她想像中好。
唯一不好的是,明知道他的心被复仇占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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