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我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维阴斯遗憾的说,决定见好就收,以免给对手制造进攻的机会。“走了,强尼。”他像在叫小狗一样命令她离开,差点气坏她。“恐怕我们不太适合再继续待下去,雪尔夫少将似乎对你的身分颇有意见。”
事实上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意见,因为大家都是贵族,最讲究的便是排场和地位。在他们的观念里,小厮只是个下人,根本没有踏入宴会的资格。只不过维阴斯太受欢迎,主人才不说话罢了。
他一向就是个放荡不羁的人,从不管他人的眼光和批评。当然,这又是他无可抵挡的魅力之一,全伦敦的人都深知他这一点,却没有人敢得罪他,至少两年前的状况是如此。
但他不在乎,反正他今晚的目也已经达成。他该担心的是小鬼的脸色,她看起来快气疯了,显然他的不当育论已严重刺伤她的心。
不过,他也不怕。他知道该怎么应付一个负气的女人,这种经验他有一箩筐。
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起离开扰人的宴会,果然一上马车路耕竹就立刻发飙。
“让我去和马车夫一起坐,反正我是一个发育不良的小厮,没资格和你坐在一起。”什么说辞嘛,真不知道是谁整天缠着她要个不停,居然还敢批评她发育不良。
“这我恐怕无法答应,我特别喜欢和发育不良的小厮挤在一块。”厚颜无耻的手臂一如以往的伸了过来,连同他那邪肆的眼神。
“我知道我发育不良,无法像里面的淑女那样挤出迷人的胸部。”她遽吼边躲,才不打算又让他莫名其妙地拐去。
“我不在乎你能不能挤出胸部,我比较在乎你是否能让我快乐。”这回他捉到她了,紧紧圈住她的身体将她锁在双臂与胸膛之间,半认真半玩笑地斜魄着她。“如果哪一天你也变得像她们一样成为只会傻笑的女人,那才是最恐怖的事,我一点也不希望看见你变成她们那副德行。”他已经受够表面上淑女、私底下淫荡的贵族妇女,贞洁对她们来说只限于婚前,婚后则再也没有忠实可言。
“真的?”尽管很感动,但基于女性的虚荣心,她仍然期待有朝一日能穿服,抖动着层层的下摆,做出抚媚的动作。比如说,眨眨眼。
“你这个动作最好只针对我,千万别睄错方向。”他想起亚瑟淫逸的眼神,肚子就有怒气。真不知道这小鬼是施什么魔法,好象全英国的男人都对她极感兴趣,后是亚瑟,天晓得她的身分还是个“男”的。
“我才不会。”她保证。长久以来,她的眼光一直是追随着他的,甚至在犯的时候。
“你的眼睛在看谁?”维阴斯突然收紧手臂狠狠的询问,凶残的目光搞得一头雾水。
“是你啊。”她不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
“不,你不是在看我,你是在看另一个影子。”那不是属于“他”的眼神,他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根本没有所谓的另一个影子,她的眼中一直只有他。
“你不会知道……只有我知道。”他喃喃自语,黯沉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的绝望,一点都不像她所认识的维阴斯。她的腰快被折断了,维阴斯不知节制的臂力像是一根绳索困住她的腰,故她无法挣扎,也无从挣扎起。
“看着我,只是看着我。”修长有力的五指撑起她的下颚,强迫她分享璀璨如冰玉的光芒,那其中正闪烁着繁星般的讯息,她似乎能看得见诸神的影子,催促她一起坠入欲望的深渊。
“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原先的绿眼又逐渐转灰,在这瞬间他的影像变得更清晰,慢慢从鲁维阴的影子分离出来,形成一个独立的个体。
“是你,我看见的是你。”在他的霸道要求之下,迷网了多时的灵魂似乎也从根深柢固的寞然中破茧而出,摆脱鲁维阴的影子,飞向更真实的身躯。
“真的是我吗,小鬼?”酥痒的气息弥漫于她的颈项,唤醒她身上每一个敏感的细胞。“我不相信。”轻嚼的贝齿划过她颈际间的每一吋肌肤,抵弄她身体深处最原始的狂潮。
“是真的!”她辩解,不明白他那颗脑袋到底在固执些什么。只知道他就像在解数学题,一定要得到正确解答为止那般不可理喻。
“说服我。”抬起一双迷蒙的眼脾,他要求道。原始的渴望像是急于找到出路的迷雾,穿梭在绿色的丛林一般,急切的窜进他灰绿色的思维之中。
“要……怎么说……服你?”要命,在他的撩拨下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该如何说服他?
“你知道。”他邪邪一笑,用宽大到足以包容她的巨掌缓缓捧住她的粉臀,轻轻的搓揉暗示她其实他好打发得很。
这色情的家伙!
“这里是马车!”她挣扎,不过效果不大。紧箝住她的巨掌正展开另一波更激烈的攻坚,逼得她完全无法反击。
“你尽量动好了,越动我越兴奋。”猛然膨胀的突起说明他不是开玩笑,她这才想起他根本哪里都行,标准的纵欲派。
“放开我,你这只爱炫耀的孔雀!”她脸红脖子粗的抗议,忘不了刚刚在宴会上的感觉,他似乎玩得很乐嘛,还会在乎她?
“啊,吃醋了?”他玩得更起劲;十分满意她突然高张的自尊心。“你知道吗?我也很火大。”亚瑟充满淫思的眼神似乎还闪烁在他眼前,声明要跟他抢小厮。“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麻烦精,专门勾引每一个见到你的男人。”
“我哪里有!”路耕竹比他更火大,她怎么知道这个年头的男人净喜欢洁净的小男孩,她是个“女人”耶,他们都瞎了吗?“我的一片忠诚日月可鉴,你不要随便污袜人。”她根本连开口都没有过,如何谈得上勾引?!
“你说得好听。”他哼道,挑明的表情像一个要不到糖果的孩子,倔强的扣住她的身体,不许她移开。
“你到底想怎样?”她无可奈何的说,觉得自己好象一个幼儿园老师,只不过她的学生个头比她大多了。
“说服我。”他再度耍赖,低哑的声音满是属于男性才有的诱惑,炫魅得超乎想象之外。“一个女人说服男人最好的方式就在于彼此的心跳之间。”低调的大提琴倏地转至她的耳际嘶吟,将路耕竹心跳的音符跳跃出乐谱之外。“当然还有体温。”温热的大手和她忽而趋冷的小手恰成强烈的对比,在情欲的冲刷之下,她浑身发抖,灵魂似乎也将跟着出窍。“你会不懂吗,我亲爱的小厮?我还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
不,她不了解。他的过去就像是谜,少了他的引导她如何能走得出迷宫?但她知道自己正走入另一座迷宫情感的迷宫。这座迷宫充满了迷思的色彩,时而光亮、时而黯淡,往往决定于其主人的情绪。现在迷宫的主人决定以情欲来夹攻她,她已然失去方向,心中的罗盘也在原地摇晃,按着旋转、旋转,转出她的意念之外。
她不知道该如何响应他嘴里的探索,语言早已经失去功用。她只能捧着他的后脑勺将馨香自嘴里传送至他的心中,加速彼此已然跃出外层空间的心跳,且奔欲望的源头。
“你说服我了,但是还不够。”维阴斯气喘吁吁地说。
一阵热吻下来,他们几乎快用掉马车内的大半氧气。路耕竹立刻又觉得头晕,整个人瘫在维阴斯的怀中。
“你最好再用力说服我一点,否则我不会轻易饶过你。”在威胁她的同时,他的大手早已兵临城下渗入她的衬衫之内,三两下就拆下碍事的布条,解开她的钮扣掀露出她胸前的一大片春光,她立刻明白他想干嘛。
“这里是马车内,我们若在这里做爱,马车夫会听见!”她试着敲醒他的理智,但很遗憾的宣告无效。
“让他去听好了,他的生活正欠缺刺激。”
模糊的声音自她胸际传来,较痒的呼吸洒在她的丰嫩之间,用心呵护她的方式让她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丰满的人。
“可是在别人眼里我是你的小厮!”两个大男人在马车里胡搞,传出去不把人吓昏才怪。
“所以你才应该喊得更大声,我正缺名声。”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正解开她长裤的大手也证实了他的说法。
“你别这样。”天哪,她会羞死。她虽然是二十世纪的人,但他的胆大妄为早已超越想象,她从没想过竟有人敢在一辆疾驰的马车内做爱。
“抓紧!”他笑笑地稳住直往另一边倾斜的路耕竹,他们身下的车轮正相当给面子的越过一段石子路,颠簸得十分厉害。“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段石子路将会持续到我们回家为止,你最好抓紧我,一刻也不要松手。”话虽如此,高手如他根本不把这小小的颠录放在眼里,一手置于她的腰侧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另一手俐落的拉掉她的长裤,她立刻像赤裸的婴儿般无助。他则乘机解开束缚已久的裤头,释放他的欲望。
她的头晕眩得更厉害了,古代的马车跑起来就像现代的云霄飞车,除了抱紧他以外别无他法。她的身体随着马车震动的韵律不断的起伏,刚好给面对面抱着她的维阴斯一个最好的机会。他轻轻提起她,让她的双腿自然分开圈住他早有准备的身体,跟随着马车的震动形成最佳的刺激。
她立刻觉得欲火中烧,缓行如斯的灼热正轻佻的抵进她的幽谷之中,汲取她泉涌的芳香。
“不……”她必须咬紧牙关才不致喊出声。
“告诉我,现在你看见的人是谁?”他再次逼问,不只以他的自然欲望,更以他的手指帮他打开诚实之门,天知道他有多在乎她的回答。
“你,我看见的人是你。”她回答,心中迷惑不已,为何他一定要这么问?
“那么,我是谁?”他半是苦涩、半是甜蜜的问,眼中汹涌的感情漾着一波波的绿光,教人情愿随他坠入湖底。
“维阴斯。”她低声呢浓,身体则拚命的迎接他的挺进。
“再叫一次。”他再次要求,又往前更挺进一些。
“维阴斯……”
按着是一阵猛烈的冲刺弥补言语上的空白。
路耕付以为她会因这白热化的喜乐而昏死过去,事实上她的确昏了过去,只不过她身下的维阴斯不许她这么快就自天堂落下,强拉着她攀升至更遥远的九重天,将她体内的忧喜荣辱完全释放。
“喊出你的感觉,耕竹。”他诱导她,爱极了她毫无拘束的解放。
越升越高超越了九重天的路耕竹终于完全解放,在维阴斯猛烈的冲刺和鼓励下,紧紧抓住他的身子做为支撑,高声的喊出她的欲望。
坐在前座驾车的马车夫被这一声尖叫吓到差点摔下马车去,隔天他的主人和其小厮在马车上乱搞的消息立刻传遍整个杜交界,成为当季最热门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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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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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微光射进红砖屋内,藉由光的折射制造出懒洋洋的阴影,弥漫于半悬的蕾丝床边,优闲得像是情人间的对话那般低浓。
舒适地躺在维阴斯臂弯中的路耕竹,也和窗外的阳光一样懒洋洋地不想动。对她而言,这是属于梦中的时光。二十世纪的一切仿若前世的记忆,无法越过时空的门槛破坏她此刻的满足。她明白自己太自私,却无法不放任自己享受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幸福。在维阴斯怀里,她忘了自己曾是女警的事实,或许是枪林弹雨的日子过得太久,她几乎忘了平静的滋味,只是一味的追寻她的目标,试图在她的人生中留下标记。
“你的头发越留越长,看起来就像个女人。”维阴斯捞起路耕竹及眉的长发,眉心紧钻任它们滑过指间,口气不甚愉快的说。
“抱歉,我本来就是女人。”什么意思嘛,难道他真的希望她是个男的?
维阴新懒得理会她暴躁的口气,只是盼起眼看她。女人不能宠,一宠她们就爬到你头上,至少他的小厮确是如此。
“你的胸部好象变大了,该不会是我按摩的结果吧?”他捧起她胸前的浑圆轻轻的搓揉,发现它们不只变大,而且乳晕的颜色也由原来的粉红色转为黯沉的淡褐色,唯一不变的是还是一样敏感,轻轻一碰马上挺立。
“我也不知道。”最近她的身体变得十分敏感,而且老想吐,八成是感冒了。
“看来多多运动还是有效的。”轻拂的指尖暗示性的挑弄她的高峰,深浅不一的吸吭则是加强其效果,它们立刻变得又圆又胀。“我很想就这么跟你耗下去,可惜我不能。”维阴斯遗憾的结束他的丰胸游戏,翻身下床穿上衣服准备出门去。
“你要去哪儿?”她也跟着起身但未下床,里着毛毯的小脸看起来是那么无助,他都快忘了眼前的佳人就是当日他命人从海中捞起的小可怜。
他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她的问题,她知道得越少,危险也就越少。但他有权瞒着她吗?他如何能要求她在等待的同时像个傻子,在面临可能的危险时还欣然接受?
或许他该放了她,任她再继续待在他身边是一种不智的行为。他要应付的对手是一匹狼,一头狡猾的狐狸,他没有把握自己是否能打嬴这场硬仗哦,最好的结果可能是两败俱伤。
但他放得了手吗?放荡不羁的海洋最怕遇到充满决心的小船,他的小厮摆明了要与他共存亡,情愿陪他到他枯竭为止,他却不知道除去了欲望之外还能给她何种承诺,他的心已经被复仇的欲望占满了。
他静静凝望着她,心中的钱锤不断地摇摆,布满刻度的圆弧却没有着陆的方向。或许,他真该放了她。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你只要记住自己的身分,不要乱跑。”终究,他还是自私地选择留下他的小船,任她在迷惑的海洋里浮沉。
这句话却激起惊天大浪,使原本摇晃的小船一展为庞大的船只,无畏的怒瞪着他。
“什么才是我该问的事?”她受够了!她可以闭上嘴巴当哑巴,但那并不表示她就没有感觉,不代表她必须任他践踏她的自尊。爱可以使人变得脆弱,相反的也可以使人坚强,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儒弱的女人,也不打算为他开先例。
“如果我是你的囚犯,那么,趁早告诉我,让我有选择来去的自由,我不一定必须留在你身边。”她不自由是因为她的心,一但迷惑她的咒语破解了,神话中的鸟儿自然能够任意飞翔。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他阴冷冷的走近,眼中的不悦清晰可见。
“我只是要求对等的权利。”他不容许她有半点心事,却不肯对她吐露他的过去。
对立的火花霎时漫天飞舞,交错着两个不同的时空,不一样的观念。没人要求他们投降,真正相爱的两方自然会找到爱情的真理,在无法交集的时空,找出属于他们的相爱方式。
对维阴斯这是一个陌生的经验。自小到大的教育告诉他无需为他的行为解释,他是个贵族,不同于一般平民老百姓。即使面对的是一个贵族妇女,他也只需下令即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面对不同的声音或顽强的抵抗。他知道她说到做到,能阻止她离开他的唯一方式就只有解释。
他又僵持了一会儿,冰绿色的眼眸逐渐转灰,露出软化的前兆。
“你到底想了解些什么?”他投降,叹口气走回她身边,抱着她一起坐下,床垫立即凹陷一角。
“所有的一切。”她倚着他感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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