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再厉想尽办法逃离他的视线,他这么一直盯着她,她要怎么潜逃?
“不一定需要我亲自上阵指挥,比尔是老手了,他知道该怎么做。”他露出更灿烂的笑容,加速她原本就快跳出胸腔的心跳。
“哦。”她紧张到手心冒汗。老天啊!告诉我该如何才能摆脱他?
“你十三岁了吧,强尼?”沉默了大半晌后他突然冒出一句,差点让她吓去了魂。
“是……”他不是早就知道,干嘛还问。
“这个年纪对一个急于长大的男孩来说正好,我想经过这几天的磨练你一定结实了不少,应该锻炼出些许肌肉了吧?”
无声无息的影子突然压近,快得连躲的时间都没有,路耕竹差点顺势跌进刚整理好的被褥内。
“你不妨把衣服脱下来让我帮你检查检查,看你有没有多长一些肉,我不想万一哪一天谁看过你的身体后传出难听的话,我的船上绝不能出现难民。”偌大的身影不由分说的压了过来,她连忙闪过。
“报告船长,我的肌肉还有待加强。而且我身上有缺陷,不宜见人。”说着她便想溜。锚已拋下,缆绳也已收拢,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我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他长腿一伸三两下即斩断她的生路,眼睛贼得跟狐狸似地溜来转去,说明他早已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啊,你知道?”不会这么倒霉吧?
“对,我知道。”他的长腿跟着话语一块儿收拢,伸出右手搅上她的瘦肩,像哥儿们般的褛着她,笑容异常和善。“你所需要的只是开苞,而我正打算善尽船长之职带你出去见识见识。”巨大的压力不容她说不地拖着她走,更不理她口中的惊呼
“等一下,船长!”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害羞,人迟早要硬身的。”居然敢耍他。“我说过要带你上妓院玩玩,现在正是时候。”
妓院?他要带她去妓院,她凭“什么”去嫖妓?何况妓女她见多了,以前闲来没事常跟男同志去扫黄,她对那些哀怨的面孔一点也不怀念。
“船长,我恐怕不太适合去嫖妓。而且大卫今天就要下船,我得去送送他。”她边说边挣扎,无奈他的手劲儿强得跟缆绳一样,紧紧扣住她的薄肩,勃也动不了。
“你真够义气。”维阴斯话中有话。“我相信大卫一定能谅解你的处境。他好象和你很熟嘛,你们熟到什么地步?”
强大的压力跟着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话一并压入她的神经。一想起他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她只得襟声。
“没什么,我们只是谈得来而已。”
“非常好,否则他就倒霉了。”居然敢瞒着他,还打算帮助她潜逃。他和比尔大概以为能瞒他一辈子,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送走她?等着瞧吧。既然敢当着他的面上船,他就不容许有人背着他下船,特别是对他有股莫名吸引力的小厮。
看着他脸上忽然台起的风暴,路耕竹突然觉得两天前那场暴风雨根本不算什么。这人的心情变换真快,可以一下从晴转阴,而且整船水手的想法都跟她差不多,个个睁大眼看着他的一脸寒意,和他臂弯中的路耕竹。
“船长,你要带强尼去哪里?”比尔惊快的问,故事中的女主角正不敌强敌惨遭劫持。
“嫖妓,你有意见吗?”维阴斯不悦的眼神扫过比尔的身上,和他身旁一脸忧心的大卫。“还是你认为强尼不该跟我一块儿出去见识世面,跟你们在一起会比较合适?”看似轻松的语调懒洋洋的逸出,激起众水手一阵轻笑。
“强尼当然跟你在一起比较合适啰,船长。跟大卫在一起只能和他一起跪下来祷告,我相信天主一定也会觉得他很无聊。”语毕,大伙全张嘴大笑,除了计画受阻的三人之外。
“听见了吧。”维阴斯加强他的箝制,以最阴寒的口气对准大卫冷冷的开口。“原谅我不送了,相信同样身为男性的你必能了解我的急切。”
不客气的语言扫过大卫和比尔的耳际,众人都觉得奇怪,但谁也不敢开口,只好百思不解地凝视他们远去的背影,其中又以大卫最为忧心。
被拉着跑的路耕竹比他们更忧心,在行经亚罗城内的街道时不断地撞到人,她居然连停下来道歉的时间也不曾有,维阴斯行走的速度彷佛有恶魔正在后面追赶他们一样,害她东撞西碰。
“妈的,搞啥鬼!”其中一个倒霉鬼立刻破口大骂。
不小心撞到人的路耕竹只能半转着一张小脸,万分抱歉的去下一句,“对不起。”随后又被拉走。
那不是海女号上的小鬼吗,他也到亚罗港?
被撞的倒霉鬼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被丢下船的马克。那一晚要不是他运气好被另一艘商船救起,早就冻死了。为了生存,他在商船上做牛做马,才捡回一条命。
不是冤家不聚头,今日他们会在亚罗港相遇必定是上帝的旨意,教他要趁此机会报仇!
气愤填膺的马克心眼虽脏,眼睛却颇为锐利,一眼就认出维阴斯高大的身影。他得意地露出一口黄板牙,心中暗自盘算即将到手的赏金。鲁德尔船长乃通缉榜上有名的海盗头子。克伦威尔放任一般海盗纵横四海,对于不肯乖乖听话的捣乱者则采取封锁政策,鲁德尔便是其中的榜首。
他小心翼翼地跟上前去,直到确定他们的方向才停下来。
庞贝里斯妓院?这是全亚罗城最高级的妓院啊!
马克不甘心地撇了撇嘴,露出一个饱含妒意的眼光,狠狠的发誓非扳倒他们不可。
伟大的鲁德尔船长,你等着被捕吧!随后他没入阳光中,朝总督府的方向前进。
危险将至,然而身处于软玉温香的两人却还浑然不觉,只是一个劲儿的玩着拆穿游戏。
※※※
这和她想象中的妓院根本不同!被硬拉进庞贝里斯的路耕竹眼巴巴的看着室内气派的装潢。镶满金丝的红地毯由内往外、由下往上的向上攀升,由手工打造的烛台跟着阶梯抬阶而上布满楼梯间两旁扶手的墙壁,到处一片金碧辉煌。
她还来不及对这一片灿烂做出反应即听见咯咯的笑声自楼上传下来,隐约闻得出娇媚的气息。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鲁德尔船长!”一声尖叫之后,跟着是一大票足以撼动天地的脚步声,僻坜咱啦的由上往下冲。
瞬间,一股裙浪风涌云起,将个头娇小的路耕竹彻底淹没。
“鲁德尔船长,您好久没来了,可把大伙儿给想死了。”有着超大胸部的黄衫女子不待邀请便自动巴上维阴斯,像只嘴馋已久的小猫拚命搓他的上身,造成一波波奶浪。
“是呀!”红衣女子也不甘示弱的送上比黄衫女子大一倍的巨乳,很有技巧的占领一席之地。“亚罗城少了您一下子变得好空虚。您瞧瞧咱的心跳,”她用力一挺原本就高耸人云霄的丰胸,左右晃动以加强效果。“是不是因为您的大驾光临而大大鼓动呢?”
是两粒奶球大大鼓动才对吧!
被两对鼓胀得像迪士尼乐园免费分送的大汽球吓了一跳的路耕竹心里颇不是滋味的想着,顺道低头看看自己的扁胸。束什么束嘛!反正就算不束也不及人家的一半。现在可好,成了道道地地的“真平”。
霎时忘了自己身分的小可怜忙着自怨自哀,完全忘了自保。等着拆穿她真面目的维阴斯可没忘,亦未忽略她下意识的动作。
原来这小妮子还是有自尊心的嘛。他老早想知道,在那一件比一件大的衬衫底下究竟藏何身躯,今天终于能一偿宿愿。居然敢骗他?她真该死。不过他有比鞭子更好的惩罚方式,而且相信她亦不会反对。就他听到的对话分析她似乎迷恋他许久,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对女人的迷恋这一点并不陌生,也十分恰巧他对她亦充满兴趣,只有天知道为什么!她根本只是个小鬼,搞不好还没断奶,可想而知她的身体也不会迷人到哪里去,他却依旧感到“性”致勃勃,甚至像个不正常的男人般暴躁不安,直到确定她是女儿身才放下心中那颗大石,却又在听见她的潜逃计画时重新燃起怒饺。一想到她居然敢答应大卫的提议他就一肚子气,她是他从海里捡回来的小厮,他有责任提醒她这一点。
他懒懒的搂住身旁自动送上门的妖娆女子,优游于巨浪波涛之间。两名妓女立刻咯咯笑起来,拚命扭动细腰使劲诱惑他带她们上床,像两只互争地盘的母狗般叫嚣。
“鲁德尔船长,今晚就由我来服侍您吧。”黄衫女子更加使劲地诱惑,路耕竹还以为她会当场扒他衣服。
“鲁德尔船长是你一个人的吗?凭你也配?”红衣女子哼道,惹来众妖姬的赞同声。
“是嘛,是嘛。鲁德尔船长应该挑我才对!”
“你是哪根葱?”
“你又是哪根?”
左一句、右一句的争夺声不绝于耳,听得出她们对这个男人的性能力深具信心。路耕竹不知道是否该感到与有荣焉,但她知道趁此机会逃逸才是上策。只是非常不幸的,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摸到门板呢,维阴斯凉凉的声音便从她的身后传过来。
“你们也太不给我的小厮面子了。你们看,她都要跑了!亏我还特地带她过来开开眼界,结果却没人招呼她,难怪她待不下去。”调侃意味浓厚的言语跟墨西哥跳豆一样有用,那群原先巴着他不放的妓女立刻转移目标,当她是瓶罐地向她涌来。
“原来这小伙子是鲁德尔船长带来的人啊,其是失敬失敬。”她们还以为是街上流浪的吉普赛人。
“小哥,你长得真可爱,满十三岁了吧?”其中一名女子搔中她的痒处,直接点破她的发育不良。
“刚……刚满。”虽然很想拿槌子拥她,路耕竹还是试着装出觎期的笑容。
“真是个好年纪哪!”身穿蓝衣的妓女似乎觉得路耕竹很对她的味,抬起涂满蔻丹的中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随后像发现新大陆般尖叫起来,“天哪,你的皮肤好细,真不愧是年轻人!”跟着她两眼闪闪发光,贪婪的眼神不下于正相准猎物的眼镜蛇,等着抓路耕竹进补。
顷刻间她彷佛看见异形的血盆大口正朝她逼进,偏偏这时维阴斯又好死不死的加上一句:
“既然你对她这么有兴趣,那强尼就交给你了。”按着他露出恶意的笑容看着她倏然放大的瞳孔,丢下更令她吓破胆的话。“要好好爱护咱们的小强尼,教会她怎么在女人的身下呻吟,这个开苞的任务很重要,知道吗?”
“知道,包在我身上。”
一波波蓝色加肉色的晃动猛然升起,路耕竹都快分不清拖着她走的蓝色身影是否还能称之为女人,居然一点女性的娇羞也没有。
“等一下!”她还在为她的贞操奋斗。“我不想嫖妓!”怎可随便为她“私订终生”?
没想到这句话却引来一阵闹堂大笑,笑出大伙的眼泪来。
“太晚了,你己身在妓院。”不嫖妓上妓院来干嘛。
“白兰黛,好好的伺候咱们的小少爷,别丢了庞贝里斯的脸!”
在说话的同时又有更多不同颜色的浪潮席卷她可怜的身子。路耕竹发现自己竟像中元普渡时的猪只,被一大堆力大无穷的女人簇拥而上,硬被拖到楼上的房间,而始作俑者维阴斯只是抱胸伫立一旁,凉凉的欣赏她的窘境。
这该杀千刀的混蛋!
恨不得杀了维阴斯的路耕竹很快发现到自己没有多余的力气想杀人的事,那名叫白兰黛的妓女已迫不及待脱下自己的衣服,她还以为她看见了一条披着人皮外衣的蛇,使劲地摆动绌得过火的腰肢,朝她一路行来。
“别怕,白兰黛大姊会好好教会你女人的滋味。”
天啊,再不逃就真的要失身了。她从不知道自己的行情这么好,无论男女都对她有兴趣。
“你不明白,白兰黛小姐!”她努力自软得利害的床褥爬起,试图在她的八爪手到达之前逃脱。“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真的!”她特别加上这一句强调。
“你如果是担心钱的事情,那么你不用怕,鲁德尔船长会帮你付清。”
“我不是担心这个!”该死,这是哪门子床铺?居然比螂蛛丝还难缠。
“你也不必担心你会学不到做爱技巧,我保证经过我的调教后你必定能成为高手,当然这还要看你的天赋……”白兰黛边说边向她的天赋探去,却发现——没有?她没抓错方向啊,为何抓不到男人该有的东西?她不信,干脆扯下路耕竹的裤子求证,路耕竹连忙捉住她好奇的手臂,以免身分暴露。
“你……你究竟是……”白前黛难以且信的看着她泛红的面孔,由那其上看见一股不属于男人的娇羞。
“恐怕上帝忘了赐给她天赋,白兰黛。”突然发声的男音跟着端门声一拥而至。
路耕竹猛一抬头,即看见维阴斯那张了然于心的脸正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这是给你的。”他丢给错愕的妓女一袋金子,要她保守秘密。“带着这些金子上街买几件衣服,若有人问起我们的行踪就说不知道。明白了吗?”大卫那家伙八成还在不死心的找人。
白兰黛接下金子聪明的点点头,临走而同情地看了路耕竹一眼,后者正白着一张脸,一副快挂了的模样。
“你……你知道了。”难怪坚持带她来嫖妓。
“没错,我甚至知道你打算潜逃的事。”他一脚端上房门,空间立即变得狭窄起来。“你如果有要辩解的话就快说,我会依据你申辩的内容决定你往后的命运。”他一屁股坐上床沿,路耕竹也跟着陷入更深的栓桔中。过度柔软的床垫犹如一张螂蛛网,逃也逃不了。
她吞吞口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若说她是来自一个遥远的年代,他会相信吗?铁定不会!可是他看起来又是那么和颜悦色,他若愿意表现出温柔时,她敢打赌连魔鬼也抗拒不了他的魅力。
好吧,豁出去了!她决定。搞不好他有非比寻常的智能,能够理解她所讲的事也说不一定。虽然听起来不太可能,但她还是决定试试看。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我发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灰绿色的眸子中看不出是生气还是高兴,只是维持原来的角度,一眨也不眨的注视她的脸。
“继续。”他倒想听听她能编出什么离谱的说辞。
“你还记得我被你救起的那一天吗?”她试着勾回他的记忆。
他点点头。
“我是不是正被一个漩涡纠缠?”他又点头,这给了她信心,原来他还是能讲理的嘛。“你知道我为什么掉入漩涡之中吗?”他摇头,但眼神已经开始不耐烦,她只得长话短说。“因为我正在另一个时空追捕你,被你诱人漩涡之中才会掉到这个年代来,其实我是二十世纪的人。”
一阵沉默。
路耕竹屏住呼吸忍受这要人命的寂静,由他乍然停格的神情推敲出一二。这也难怪,谁会相信这样的故事。
“你是说,你不是属于这个年代的人,你会跑到我的船上完全是因为漩涡的闭系,而且我还是一个罪犯?”过了许久之后他缓缓吐出这番话,比原创者还详细。
“对、对。”他真不愧是智商两百的天才,难怪国际刑警组织怎么也捉不到他。
“换句话说,你也可以藉由漩涡回到你原来的世界。”他又补上一句,语气温和。
这她倒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