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运,必要时,他必须牺牲自己的利益。
他苦涩地安抚晏总管。「你放心,我近期便会册立新夫人。」
晏总管打结的眉毛稍稍舒缓。「那就好了。」
「不好了,大大地不好了!」一名婆子气喘吁吁地奔进堂里扑倒在地上。「主子啊主子,姨太太不大对劲,她好象疯了!她竟然跟奴才说您……」那婆子迫切地向莫绍擎陈述容心蕾方才胡说的话,晏总管越听,眉头揪得越紧,脸色也益发难看。
而莫绍擎则是越听脸色越僵硬,他必须绷紧着脸佯装他很生气,但是——老天!他努力憋住笑意憋得几乎要抽搐了,这个容心蕾,他敢打赌她正常极了,所有的话都是她故意瞎诌的。终于他忍不住地大肆狂笑——她真是学不乖,是不?!
※ ※ ※
容心蕾握紧着拳头,冷汗不住地渗出她的额头。错愕加上恐惧在她心尖上打转。一片落叶随着风儿翻飞着打上地面颊,她伸手忿忿地拨去。
这肯定是场俄梦!但中崎当铺紧闭着的红色门扉上,关门歇业的告示却是那么的显眼,剌痛了她的眼睛,混乱了她的思绪。
爹呢?他们都到哪儿去了?她背脊一阵凉冷。容心蕾慌忙地奔走左邻右舍问,没有人知道她爹的下落,只得知那日她赴飞云堡选亲,隔日当铺便关门大吉。
失去唯一亲人的容心蕾,失魂落魄地漫步在街上。想到爹生死未卜,想到芳姨对爹的刻薄,她便浑身发寒,忧心忡仲,这时她早已忘了身体的不适,只是焦急地在街上盲目奔走打听爹的下落。
这样劳碌了一天,她粒米未进,疲惫虚弱地靠在酒馆的门屝边上喘息,她面色苍白,浑身疼痛。究竟她离开的这几天,当铺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都怪那个莫绍擎,容心蕾挫折地在心底怒咆,都怪他限制了她的行动,拖延了她返家的时间,现在她唯一的亲爹就这么的在人间蒸发了。
想及爹爹,她眼眶禁不住潮湿……
「蕾蕾?」突然远远地人群中有一名衣着华丽的妇人奔向她。亲昵地猛对她挥手。
容心蕾睁大着眼睛瞧了好一会儿,这才大惊出声:「芳姨?」
芳姨眉开眼笑地奔过来一把托起她的手。「瞧瞧这是谁?」她笑玻Р'地热情打量着容心蕾,口气异常的亲密。「不就是我那乖女儿吗?!」
容心蕾莫名其妙地瞪住她,然后急着追问:「我爹呢?当铺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关门了?爹怎么了?他有没有事?」
「别急别急——」芳姨拉着她往另一条街走去。「怎么妳一点都不知道?没人同妳说吗?」她亲切地热情地拖着她走。「快跟我来——」
※ ※ ※
「奇迹啊、奇迹啊!哈哈哈哈哈……」华丽的厢房内,容玉树坐在镶金线的麒麟被褥上头,左手捧着脸盘般大的瓮,里头塞满了高丽蔘,他的右手则是拿着树枝般粗的高丽蔘大嚼猛嚼,一边口沬横飞、神采奕奕地同女儿说话。
「这真是天大的奇迹啊!」他笑呵呵地对着心蕾直说。「妳那个堡主对俺好极了,给咱们一整栋的房子住;知道了俺的情况后,天天差人送几十大瓮的高丽蔘来给俺补身子,妳看看,妳看看……」他指着床下五只当初留下的「西藏奶犬」,那五只小狗躺在地上啃着粗大的高丽蔘,个个养得肥肥壮壮,容玉树大笑。「连狗都一并补了!没法子,高丽蔘多到吃不完!蕾蕾,妳好大的面子,妳相公好大的手笔好慷慨,这真是天大的福报,是不是?他想必是很喜欢妳吧?是不?!」
芳姨在一旁猛跟着加油添醋。「是啊是啊,他好好喔,蕾蕾,妳不傀是我的女儿,你们爷俩真是芳姨的福神,芳姨早说了,好人一定有好报,果然、果然,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前俯后仰,只差没跌下椅子。
房间里充斥着他们两人响亮的笑声。
容心蕾站在那里诧异地望着他们,眼角不禁微微抽搐。亏她方才还担心得直掉眼泪,天啊,没想到他们原来过得这么好。她还在那瞎操心,看爹容光焕发的模样,再想起自己在飞云堡里头每日记挂着爹的煎熬,突然,一滴眼泪滚了下来。
「唉呀!」容老头慌张扔了手里的高丽蔘,惊慌地跳下床拉住女儿的手问着:「怎么了?我的小心肝,我的蕾蕾,怎么哭了?」他惊慌失措地哄着容心蕾。「是不是在那儿下开心?那堡主欺负妳了是吗?」他神经兮兮地研究着女儿。「他对妳不好,那别回去了,爹不吃他的人蔘了,咱们搬回当铺,不希罕!」
芳姨气呼呼地扭起容伯的耳朵骂道:「死老头,你胡说什么?什么你不希罕?你少自个儿在那儿扮清高,我警告你,我盼了大半辈子,难得有走运的这么一天,你这死鬼别给我搞砸了!」
容伯哀哀叫。「唉呦、唉呦、轻点儿,轻点儿,俺的耳朵要给妳拧断了,唉呦,妳怎么手劲变得这么大啦,敢情是人蔘补出来的?」
容心蕾看着这滑稽的场面,不禁破涕为笑。她拉开芳姨的手。「芳姨,妳别再欺负我爹,要不我叫堡主将妳赶出孔雀城。」
「妳这是什么不孝的话?」芳姨一副受了莫大惊吓的模样。
「请妳滚出这房间,我要和我爹说话,请——」心蕾昂着下巴指着房门,她懒得跟她客气。
芳姨识相地摸摸鼻子走出房间。从前她可以不屑容心蕾,但现在情况大不相同,她可不想拿她享福的日子开玩笑。
芳姨一走,容心蕾便嫌恶地关上门扉。
容老头追着女儿问:「怎样,妳刚才哭什么?」他关心着女儿。「跟爹爹说啊?」
容心蕾抹抹脸,拉爹至床畔面对面地坐下。
她微笑着。「没有,我只是看见爹,太高兴了。」
「乖女儿,爹也高兴。」说着,他鼻尖一酸眼眶红了起来,哽咽地。「看妳掉眼泪爹也想哭了,不过爹的眼泪有很多人抢着买,因为外头有人说爹的眼泪啦、汗啦,可以拿去当高丽蔘卖,因为爹浑身都是高丽味了,简直是个活人「蔘」了。」
容心蕾被逗得直笑。「吃不完就分给穷苦人家。」
「当然——」容玉树猛点头。「爹打算研究怎么培植高丽蔘哩!对了,蕾蕾,怎么爹搬到这儿,那堡主都没同妳说吗?」
没有,他放任她去担心,这点实在可恶。然而她亦十分感动,想他如此慷慨地帮助她的亲人,却只字不提。容心蕾微笑地凝视着爹。「堡主真是个好人。」她一直以为他是冷血寡情的,没想到,他默默地解决了她的困境。
「爹也觉得他真是个好人,爹的命是他救的,他真好;不过他要是真的很好,应该会聪明的选我的蕾蕾当老婆,蕾蕾,他决定选谁当夫人了没?」
容心蕾双颊嫣红,她含笑回道:「还没。我不知道他的想法,他是个好难捉摸的人……」
和亲人小聚片刻,容心蕾便依依不舍地和父亲告别,她心中盈满着对莫绍擎的感激,她不得不承认——他的慷慨,对她是多么大的一个帮助。
第八章
天色昏黄,容心蕾安静地穿过林间,见到父亲平安,她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卸下,整个人精神不少。
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容心蕾好奇地刚想转过身去,还没瞧清楚来人,一只强壮的手臂旋风似地一把揽住她的腰。
低沉熟悉的嗓音随即落下。「好了疮疤就忘了痛?」莫绍擎由鞍上俯下身来,轻易地将她抱起来,放到他腿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来不及惊呼,她的臀部便已落在他坚实的腿上,背部贴上他胸前,腰也被他的手臂紧紧箍住。而胯下雄伟的黑驹,迈步踏向通往飞云堡的小径。
他不太高兴地在她耳畔低道:「我以为妳已经学会了服从,看来我错估了妳的毅力——」他懒洋洋地说。「「犯错」的毅力。」
要是平时听见他那嘲弄的口吻,她一定会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大加反击。但今次状况不同,她心中盈满感激,容心蕾试着侧过身来,不过背上的伤口令她微微皱眉,她微仰小脸望着他。「先别急着数落我。」
莫绍擎留意到她的下适,因此放慢了马匹的速度。他抬眉冷冷地说道:「妳是在要求我,先别数落妳放肆的溜出堡外行为;还是要我先别数落妳对我下人胡谄,有关于我如何打得妳内伤,还砍伤了妳脖子的事?」他听见她挫折地叹了口气。
那婆子跑去告状了,她的脸胀得嫣红。「对一个狼狈的病人,你不能要求太多。那只是我一时的胡言乱语,不值得小题大作。」她抬出她的病当挡箭牌。
他严厉地回道:「显然妳的病没那么严重,还可以溜出飞云堡。」发现她失踪时,他非常担心,毫不犹豫地便亲自追了出来。他气她的不听话,更气自己竟会发疯般的担心她会出事。
然后他腾出-只手,轻易将她的身子扳向他,他调整她的位置,好令她面对着他而坐。容心蕾仰头看见他打结的眉头,他皱眉的样子可真凶猛。他绷紧的下颚在在显示了他的不悦。
「你先别急着生气。」她心虚地挤出笑容。「毕竟我正打算要好好地赞美你。」
「是么?」他挑眉。「那可真是令我期待了。」他以为她从来只知道咒骂他。
容心蕾感激地仰望他英俊的脸庞,凝视他深邃的棕色眼眸,老天,光只是凝视他就令她不由得心跳加速。他真是好看,充满阳刚味。
在穿过密林稀疏而落的昏黄光影问,她清脆的嗓音就似微风那般拂过他寂寞的心。「堡主,感谢你仁慈而慷慨的善待我的亲人。」她直率地微笑道。「好吧,我道歉,承认我对你的下人胡说了一些话……」
「还有擅离飞云堡。」他提醒她。
「好吧——」她大声叹气又深深呼吸。「还有擅离飞云堡,你处罚我吧。」
突然他扯动缰绳,马儿停住步伐。
然后他静静凝视着她,春季粉红色的野樱花娇俏地凌空翻飞,翠绿的密林问,他们凝望着彼此。飞云在他们顶上缓缓流动,迟暮的落霞映红山峦。
莫绍擎注视她的脸,短暂的剎那彷佛攫住了时问的尾巴,容心蕾困惑地迎视他灼热的目光,不解他眸中何以好似闪烁着火焰?
「芙蓉如面,柳如眉。」他低叹。粗糙的大掌托起她柔软的脸,他俯低头,他的鼻子贴近她香腮,嗅闻她甜美清新的气味,也闻到了一股诱人犯罪的危险气息。
他们的脸靠得好近,容心蕾的心为之一紧。她想,他要吻她了……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很温柔地将他的脸贴上她颊畔,他温热的嘴,在她玫瑰般红艳柔嫩的唇侧轻轻叹息,烘暖她发烫的面颊。他们的嘴唇,那间不容发的距离,让她心脏揪紧,她的心几乎要进了出来,她双手抵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他身上的男性气味令她心荡神驰,心绪迷乱。
为什么不吻她?她没有逃避他贴近的唇,她甚至兴奋地期待着他的吻,她尝过那甜蜜的滋味,她开始懂得渴望。可是他只是残忍地贴近她唇畔,双手环抱她纤细的腰身,他坚硬的身躯贴紧她温暖柔软的身子,她莫名的心上一阵搔痒,她合上眼睛,抓紧他前襟……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小巧的粉红湿润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的鼻尖。
霎时他倒抽一口气,猝然以熨烫的嘴覆上她的,舌头闯进她蜜唇,他双手指尖穿过她密密的发,将她的脸往上提,好迎接他的深吻。
「心蕾……」他低喘。闭上眼睛品尝她为他张开的温热唇办,她娇躯微颤,无助地承受他热情而霸道的掠夺。他钢铁般强壮的双臂遂而圈紧她的身子,她张开着唇瓣战栗地接受他的攻城掠地,那血脉贲张的快感,教她甜蜜地在他强壮的怀抱里轻喘。他吻得她喘不过气,他吻得她全身瘫软无力,彷佛有一股热流透过他灼人的唇舌传巨她的心田,她情不自禁地呻吟并主动贴近他强健的身躯,而她纤弱的双臂环扫在他腰侧。
他们浑然忘我的拥吻,忘了纷飞的樱花,忘了翠绿的树梢,忘了疏落的日光,更忘了时间和白云缓缓地流动。他们激情的探索彼此的唇舌,他们饥渴用力地搂抱彼此,容心蕾毫不矜持地响应他灼热的亲吻,当他用舌头舔舐她柔滑湿润的嘴巴内部时,她满足得从喉咙深处发出呻吟,她天真地学他用舌头勾引那纠缠着她的邪魅之舌,甜美的感觉同时撼动他们,欲望如火将他们的神智一同焚烧。
莫绍擎感受到她热情的响应,他按捺不住满腔焚烧的渴望,他的呼吸变得沉浊,他的声音喑哑低沉。「我要妳!」他一手将她按倒马背上,一手探进她前襟,滚烫的大掌覆上她柔软肌肤的剎那,他叹息一声,一颗焚烧的心幡然往下坠下……
他粗鲁的拨开她颈上乱发,一边亲吻她细腻的脖子,一边含糊地怒咆:「天杀的,我要妳!」他下腹痛苦地紧绷着,他渴望穿透她柔软的深处。
「好。」她胡乱地点头附和。她昏眩地搂住他的头呻吟。「随便你要什么,噢,老天,老天,不要停!」她阖上眼睛,感到自己的血液为他沸腾。他结实充满肌肉的身躯紧紧贴在她身上,他激烈地扯开她前襟,好热吻她雪白的膀子。
容心蕾似要溺水般,紧紧攀住他宽阔的肩膀,某个灼热坚硬的东西隔着衣裳强悍地抵着她,她直觉得痛苦地捱近,身体里某个核心正发烫着,她被这种莫名的、太过新奇的感觉震撼,她甚至大胆地用双腿勾上他结实的臀部,好更贴近那火烫巨大的欲望。
莫绍擎俯在她滚烫颤抖的身子上,他贪婪的嘴游移在她凝脂般的肩胛上,老天,她是这么完美无瑕。他吸入她甜美的气息,将她的前襟往下褪去更多,裸露出一只白玉般浑圆的乳房,粉红色的蓓蕾像初春新绽的一朵红花,可爱鲜嫩的乳尖挺立得似要勾引蜂儿尝蜜,他迫不及待地伸舌品尝它的甜蜜,而它也毫不令他失望的娇嫩地令他疯狂。它在他讨好的爱抚下震颤,泛出甜蜜的晶莹光泽。热情遂以闪电的速度点燃……
容心蕾的脸颊因害羞而艳如落霞,她忘情痛苦地低喘,她强烈地需要着什么,尽管他已经紧紧地压在她身上,她仍感到非常空虚。「求求你……」她虚弱而痛苦地不知该向他请求什么。
莫绍擎同样被欲望折磨得颤抖。他感觉得出她双腿的颤抖,感觉得出藏在衣衫后头她痛苦的需要,但是……他痛苦地皱紧眉头撑起身子。
「该死的,我们不可以……」他怒吼,像是要咆醒她,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们必须停下来,该死的必须!」除非她不要命了……他努力地扯回那残存的理智。
容心蕾浑然忘了自己身上的毒。她该死的无辜又热情地亲吻着他的脖子,天真地学着他亲吻他嘴唇,这简直令他疯狂,热汗不住地渗出他上额,同样地濡湿她滚烫的脸颊。
他痛苦地咆哮:「停下来!」他将她不安分仰着的脸往后按倒在马背上,俯身炯炯目光狠狠瞪住她。他同她一样痛苦,但他们之中总得有一个人是清明的。该死,别动——」他吼着,将那勾住他胸膛的双手蛮横地按至她顶上。
她痛苦地大声喘息,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她的表情无辜而迷乱,她的黑发纠缠在她绋红的脸颊上。她的身体火焰一般烫着他。
而莫绍擎的喘息声则是比飓风还吵,他挫折又压抑的俯视她甜美的面容。这悬崖勒马的行径简直快要了他的命,紧绷的欲望火烫地在他股间抗议,他却硬是深深呼吸强制镇定,他迅速将她的前襟拉好,将那令他亢奋的美丽肩膀藏回衣衫底下。
他试着温柔但仍掩饰不了暴躁的口吻对她说道:「心蕾,冷静下来!」
激情渐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巨大的挫折和羞愤,她仰望他该死的英俊面容,冰冷地问:「你不要我吗?」分明是他先吻她的,现在却对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