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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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夫-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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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什么?”人家是察言观色,他不用观,听都能听出来我的脸色……
“别诋毁我,哪里有红?”我抵死不认帐,没抓到现行死也不能承认啊啊啊啊啊,“好疼好疼!”
一只手用力的揪着我的耳朵,刘宇宙的笑脸大大咧咧的闯进我的视线,“都抓到了还不承认,菁菁,你也够宁的了。”
算了……,面子是没了,保住里子就行了。
“大白天的你不去上班怎么在这里乱晃?”刘宇宙开始审讯,我知道自己看起来是不良于行,正是应该忙碌的工作时间,我居然套着松垮的运动衫跑来逛商店。
“恩恩,我失业,失业人士不需要上班,你的懂?”
“我的不大懂……,好好说话!”
我拧着自己的衣服下摆,满不自在的任他看着我一身邋遢透顶的打扮。
“暂时找不到工作,先放自己几天假轻松一下,然后再找饭碗吧。”
刘宇宙的眼神越发的肆无忌惮,从我的头发看到鞋子,再从胸部看到臀部,我被他看的心头火起,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喂,小心被人当徒登子抓!”
“唉,菁菁,你身材不错啊,有没有兴趣当模特儿?”
“我个子不够高,没人要我。”我垂头丧气的把自己的头在他下巴上比了比,刘宇宙至少有一米八,我最多也就一米六八……,这还不是精确估算。
“我是说人体模特儿,给艺术系当范本,你条件超好,而……”,我一拳打在他肚子上,他一脸我不识好人心的表情住了嘴。
“想都别想!”我才不会为了一点小钱在一堆人面前赤身露体,别说我思想不够前卫,有几个过了三十岁的已婚女人有勇气干这个的?
“你听我说完行不行?”刘宇宙换了口气,握牢我张牙舞爪的爪子,“不是让你当裸体模特儿……,穿衣服的,穿衣服的,行了吧?”
我目露凶光的盯着他,“多少钱?”
他捂着额头向后仰,“菁菁,你是财迷转向了吧……”。
我咯咯怪笑着点他的胸口,“错,我是财迷心窍!财迷转向还怎么发财,笨!”
刘宇宙象看怪物一样对我大翻白眼,“菁菁,你真是个宝贝,娶你当老婆的人有福气,知道花钱的女人多,知道攒钱养家的少啊。”
我笑咪咪的打断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个好老婆!”
稻草男
    我到如今才发现自己是个不讲道理的女人,平日里的温柔贤淑在刘宇宙面前简直荡然无存,他动不动对我的吹捧让我不时的忘乎所以,连带着连对他那一点点敬畏心也一起丢进了太平洋。
大模大样的按下了门铃,我胡乱用手耙了耙微带着自然卷的长发,再在脸上酝酿一个微笑,等着门里的“艺术家”给我开门。
这是刘宇宙的家,他介绍我去“剥削”的“艺术家”是和他同居的两个房客,据说这两位艺术家在业内小有名气,年轻有为,才高八斗……,不过我心不在此,又不是找男朋友,只要他们出价合适,我也不在乎坐在椅子上还是石头上的给他们当当模特儿,只要让我穿着衣服就行。
来开门的男人顶着一头稻草一样蓬乱的头发,大白天的在房间里居然还戴着一副墨镜……,我酝酿了半天的微笑在面对两片漆黑巨大的镜片时不自然的僵了僵。
“呃……”,我退后一步又看了一眼门牌号,“请问这是不是刘宇宙家?”
稻草男抓了抓自己的鸟窝头,又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连问候都没一句的转身就走,一只手伸出去指了个方向“那个房间,麻烦关门。”
……,真是言简意赅!
没礼貌的狮子!我默默的在肚子里修理了他一通,瘪着嘴去敲刘宇宙的门。
我的手刚伸了一半,门开了,刘宇宙一把把我拖进房间,紧张的把门关上,然后大口的吐了口气,“真悬,你运气不错,先在这里坐着,好了我叫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没好气的把匆匆忙忙要出去的刘宇宙拽回来。
刘宇宙冲我傻乐,侧着头对我作揖,“拜托拜托,艺术家多少都是有些怪癖的,你等等,他们很快就醒了。”
“那刚才开门的是谁?”这家里到底住了多少人?
“画家A。”他头也没回,把门拉了个缝,又开始往外钻。
我再拉一把,“嘭”的一声拍上门,“哦,画家A,你不是想说这个画家A刚才是在梦游吧?现在是下午三点,画家B先生还没起床?”
爆米花又露出一贯香甜的笑容,我勉强抗拒了一下这种诱惑,抱着胳膊看着他冷笑,一只脚伸出去脚尖一颠一颠的点着地。
“艺术家么……,难免都有点那个。”他小声的说,看了看我的脸色,又不大好意思的接了句,“其实你运气不错,平时总有一个在家是只穿四角裤到处走的,而且他没睡醒的时候通常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碰到的是……”。
我一掌封上他的嘴,“刘宇宙,你说的到底是艺术家还是神经病啊啊啊!!!”
他无奈的摊了摊手,我捂着他的嘴他说不出话,但我大概猜到他要说的话:艺术家么……
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刘宇宙,我拉开门把他推了出去,“快去把你的艺术家们叫起来,先说好,我可不能陪着他们过黑白颠倒的日子,我的工作时间是早上8点到下午5点,过时不侯!”
说到底,我很喜欢欺负刘宇宙,他也不在乎我总在他面前暴露自己贪心小气的本性,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臭味相投一见如故吧。
自从我倒霉的丢了饭碗之后,秦锐又丢下我去继续他的赌坛大计,整个世界干净的好象就只剩下了我自己,那些被我封存在心里已久的劣根性统统都在这时跑出来作祟,可怜刘宇宙正是识我不逢时啊。
怪只怪,他真的很背运。
溜之大吉
    等了快一个小时以后,我困的几乎要趴在刘宇宙房间的地毯上睡着了,他终于推开门和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我迷迷糊糊的坐在地毯上的软垫子堆里揉眼睛,是我的鼻子出了问题还是今天的刘宇宙特别香甜?周遭散发着浓浓的一股爆米花的气味,我抽着鼻子象小狗一样深深的吸了两口气。
不大情愿的睁开眼睛,我正好对上了四只同样睁的老大的眼睛,蹲在我面前的两个男人有着一式一样的两张脸,刚沐浴过的头发上都还滴着水,甜甜的玉米香味就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你?”
我手指直直的指着眼前的一只鼻子,没想到鸟窝头的稻草男摘掉那副遮了半张脸的大墨镜,下面居然是我看了好多年的那张脸。
“我?”对面的男人点了点自己的鼻尖,他旁边的另一个人侧着头对我笑,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让我怔仲的维持着一只手伸出去的姿势不能动弹。
“菁菁,真的是菁菁,小丫头,想死我了!”我被重重的搂进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里,鼻端嗅到的尽是我一刻也没能忘记的味道。
“正东,正南……”,话还没说完我就开始掉眼泪擤鼻子,连呜咽都没有就变成了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我抓着脸颊靠着的衣服,也没弄清楚抱着我的是谁,紧紧的揪着不肯放松。
又一个怀抱在我背后展开,我被两个男人护在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把鼻涕口水都胡乱的抹在他们手上身上。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爆米花挺郁闷的口气终于提醒了我的失态,这才想到形象问题的我慌忙把脑袋埋进自己的膝盖里。
“宇宙,这是你说要来‘敲诈’我们的人?”
“恩……”。
“菁菁,”一只大手揉了揉我的头顶,“起来,你什么鬼样子我们没见过,别藏了。”
“你们都出去,我要擦擦脸。”
我低着头不妥协,又一只大手伸过来,不客气的板着我的脸,“好啦,丫头,别哭了,啧啧,又不丑,藏什么。”
大手粗鲁的在我脸上一通呼噜,我恼怒的扭头瞪着手的主人,“孙正东,你是猪!”
“咳咳!”刘宇宙努力突出自己的存在,我瞥着正东对他嚷,“什么艺术家?弄两个笨蛋来糊弄我!”
“你都认识?”
“认识认识,何止是认识啊,要不是当年老爹非要搬家,没准菁菁现在就是我老婆喽。”
“……”,我拉着脸看正南,果然正南还是向着我的。
“好了,别胡闹,让菁菁去洗个脸。”正南体贴的推推我,“右边那个蓝色的房间是我的,去吧,里面有卫生间。”
刘宇宙的声音没有平仄的响起,“我还以为我是最早认识菁菁的,没想到家里居然还埋伏着两头狼。”
“扯吧你!我和正南认识菁菁的时候你还穿着开……,喂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
刘宇宙翁声翁气的反驳,“君子不夺人所好,爪子不许伸太长啊。”
……
我别扭的站在房间门口,这状况怎么看怎么怪异,总之我觉得站在正东和刘宇宙中间很不舒服,扯了扯正南的袖子,他了解的对我眨眨眼,我们趁着两个笨蛋斗鸡一样夹缠不清的时候悄悄溜出了门。
保护伞
    外面刚下过雨,潮湿的空气让正南身上甜甜的香味蔓延的更快,我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心里有种久违的满足感。
“宇宙可是说打算介绍个气质美女给我们,怎么弄来只小花猫?”正南停下脚步,宠溺的用拇指拭着我班驳一片的脸蛋,我还是没来得及去洗自己的脸。
“正南,这些年你们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发封信,都把我忘了吗?”我趁机靠进正南的怀里,饕餮的嗅着他身上的甜香,睁着眼睛做梦就是我现在的感觉,我大张着眼睛,生怕这不过都是我的幻觉,眼睛一闭再睁开的时候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我埋头在他胸前,错过了他晦涩的眼神,也错过了他矛盾的神情。
“菁菁,你和正东恋爱的时候就该明白,我和正东,你只能选一个,同样,我们两个也只有一个能拥有你,我们是兄弟,如果不能都拥有你,那么就谁都不能独自拥有,我们太象,连感情上的自私都象。”
“别拿这些来敷衍我,你们一走这么多年,居然狠心连一点音信都不给我,这是喜欢我吗?。”我捶正南的胸口,他任我撒娇耍赖,一动不动的拥着我。
“双胞兄弟,心灵相通,喜好相同,菁菁,除了脾气性子不同,我们的喜好是一样的,在感情上我们一致,我和正东的爱情观注定了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没有结果。”
正南抚着我的背,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再碰上你,大概是天意吧”。
我猛的抬起头来,“你们早就回来了,现在又说碰见我是天意,真的没想过见我吗?”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滑,我最近喝进肚子里的水全在今天发挥了作用。
“离的越近越胆怯,菁菁,我不敢去看你,恐怕正东和我的心思是一样的。”
整理好散乱的心情,正南把我带回了刘宇宙家,他和正东两个人正在准备晚餐,看见我们回来,刘宇宙冲正东竖了竖中指,“居然让你猜中了,没天理!”
“猜中什么?”我摸不着头脑,询问的看着正东。
“小事,我和宇宙打赌你们两个是不是舍得回来吃晚饭”,正东抛给我一个飞吻,“菁菁,你没让我失望,看来这个星期我是不用洗碗了,嘿嘿。”
刘宇宙皱着一张脸冲我眨眼睛,“有人同情我吗?”
“愿赌服输!”我恶狠狠的落井下石,心里轻轻的飘过秦锐的脸,快半个月了,秦锐除了打过一个电话问我是不是搬了家,而后就象是断线的风筝一样没了消息。
一顿饭在我和正南的说笑,宇宙和正东的互相指责中热闹非凡的结束了,我吃的很少,但是感觉很饱,心里空虚的一角迅速被正东和正南的出现塞的很满很挤,连空虚的胃都一起分享了这种饱满的感觉。
这让我想到时常发作的饥饿感,也许很大意义上,我是个精神上的美食主义者,只要能满足心理上的渴望,肚子就会觉得饱足。
晚饭之后,刘宇宙真的挽着袖子开始洗碗擦地收拾厨房,我模糊的想着,他的赌品真的不错,大概这跟赌注的品质有直接的关系,不知道如果把赌注换成真金白银他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气魄。
正东的一句话把我不自觉放在刘宇宙身上的目光拉了回来,“菁菁,怎么想起来要做模特儿的?你不用工作还是你是个职业模特儿?”
我还没开口,刘宇宙倒从厨房里冲了过来,“猪脑,菁菁当然是职业的,不过你们不要把她弄的太辛苦了,不能让她熬夜,她的……”。
“SHUTUP!”两个有默契的声音齐齐的截住了刘宇宙的滔滔不绝,正东推推搡搡的把系着围裙的刘宇宙又塞回了厨房里。
我只好忍着笑接下去,“我现在没工作,模特儿是宇宙帮我想的主意,等我找到合适的工作就不做了,既然是要敲诈你们,我可不会手软的。”
正东的大嗓门从厨房里传出来,“你不是结婚了吗?干脆别工作了,偶尔来客串客串,让你老公养你。”
我脸上的笑瞬间打了个折,“新时代的家庭妇女是不需要靠男人养的,自食其力才是王道。”
对面的正南没说话,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背,总是这样,从小到大,总是他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安慰我,他不会说太多的话,常常就只是轻轻的拍拍我,象是哄着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秘密,我懂。”正南小声的对我说,我无奈的笑,这其实只不过是个短暂的秘密,任何熟悉我的人很快就能看清楚我和秦锐之间的貌合神离。
本来愁云惨雾的生活里一下多出了正东正南和刘宇宙,我突然觉得失败的婚姻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了,至少我又有可以躲风遮雨的保护伞,周围漫溢着香甜的米花香,呼吸间的暖和甜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幸福。
永不例外
    失踪了近一个月之后,秦锐终于回家了,在他心里这到底是家还是旅馆或者银行似乎很值得商榷,如果不是累了或者输光了,家仿佛是秦锐最不愿意回来的地方。
“给你的。”秦锐显然是赢了不少,丢给我的不是一打钞票而是一张银行卡。
往常我会兴高采烈的冲过去捧着钱开始数,现在好象没有理由抱着一张卡也做同样的举动,于是我放弃了表达对物质上满足的喜悦,事实上来的容易的钱去的也快,今天它是一张卡,也许明天后天就会变成一张没用的废塑料片。
秦锐意外的多看了我几眼,“最近不缺钱吗?”
“缺,怎么不缺。”我没兴趣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如果我说不缺,他的下一句话大概就是把卡要回去,提了里面的钱继续压下一票。
“看你的样子倒不象,”他损我,然后把一包脏衣服顺手丢到我面前。
“缺钱的人会把穷困潦倒几个字写在脸上吗?除非我打算去沿街乞讨,否则没这个必要。”
听完我的话,秦锐迈进浴室的一条腿又收了回来,他靠在墙上似笑非笑的看我,“菁菁,一个月没见活泼多了,看来我不在家一点也没影响你的好心情。”
我口没遮拦的一句话又顶了回去,“你在家不在家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屋子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的问题。”
说完,我顿住了,最近大概是被刘宇宙和孙家两兄弟惯坏了,说话总是不经过大脑,想什么说什么,离开家一个月的秦锐只是平时懒得在我身上用心,但他不会察觉不到我身上的变化,一向情绪起伏只跟着经济走的女人居然对钱失去了兴趣,他不觉得奇怪才是真的奇怪。
“我是说你在家的时候比较少,呃,很少在家……”,放弃,说来说去秦锐和家总是有点距离,我也没说假话,虽然真话听起来是有点刺耳。
秦锐走近我几步,稀奇的又看我几眼,“菁菁,我倒挺喜欢你话多的,很久没见过你这样了,没搬家值得这么开心吗?”
我顺着秦锐的话猛和稀泥,“你知道不知道搬家是多大的工程啊?你倒好,甩手一丢,光留下个烂摊子,我是你老婆,不是超人,你……”,我看着秦锐越来越弯眼角意识到我小媳妇似的抱怨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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