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之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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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之恶-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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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小东。”我哥好像也很兴奋,拍着占小东的肩膀,“那个项目就是赵影他爸一句话的事儿。” 
“我知道我知道,南哥,”黑暗中听见占小东不停地淫笑,“操,不知道你老丈人好那口儿不?” 
“去你的。”我哥给了占小东一拳,“要是赵影知道我给他爸拉皮条,非阉了我不可。” 
“操,你怎么那么笨。这种事儿能让她知道啊。对了,”占小东突然压低声音,我竖起耳朵,扒着楼前的花坛,头都快伸得掉进去了,就听占小东说:“上次我送你的那盒杜蕾丝,你手边还有没?” 
“怎么了?” 
“我车里,”占小东指了指他停在一旁的马六,“今晚儿带了一个金钱柜的小姐。妈的,谁知道套儿用没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么晚了,只有路边小店儿开门,卖的全是水货。我一向只用杜蕾丝,杂牌子用不惯。” 
“好像还有几个。”我哥沉吟了一下,“要是没有,我去问问小北,他肯定有。” 
我操,我哥太了解我了。   
就这样被貂皮大衣征服(1)   
接下来的两天我和肖苒跟着我妈走了一遍亲戚,把带回来的礼物全给他们分了。肖苒在亲戚面前表现得还不错,这倒不是她良心发现,而是我太了解她了,对明显不如她而且心甘情愿地被她的魅力所击倒的普通劳动人民她总是充满爱心的,比如对我妈。我妈见人就夸她,说她学历好、样貌好、家世好、工作好——我妈就那么天真,然后笑容满面地享受别人的恭维。于是肖苒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对我妈态度特别和蔼,特意跑到中华路新世界——就是我哥说的专门宰有钱的傻逼的那个地儿,给我妈买了一件貂皮大衣。 
说到这里我不能不交待一下,在东北貂皮大衣对于一个女人的意义就像汽车对于男人的意义一样,是男人的尊严,女人的脸。我记得我妈单位原来有好几个女的,天天吃咸菜就为了攒钱买一件貂皮大衣然后牛逼烘烘地穿着去菜市场买菜。 
我妈也是个普通的东北劳动妇女,对于貂皮大衣她也很羡慕,虽然我爸我哥和我都不下一万次地告诉她穿上那个真的像地主婆,可我妈这么多年来还是痴心不改,一往情深。所以我每次寄钱给她都不忘加上一句,买点儿好吃的或者出去旅游,千万别买貂皮大衣让我当地主婆的儿子。 
就像那英姐姐唱的“就这样被你征服”,肖苒的那件貂皮大衣彻底征服了我妈。买回来的当天,我妈坐在沙发上不顾三十多度的高温,抱着那件貂皮大衣整整看了三个多小时,差点连晚饭都忘了做,然后肖苒彻底代替我成了我妈的“贴心小棉袄”。肖苒特别得意,因为不管做什么,我妈都要全家人顺着肖苒,甚至连吃什么水果炒什么菜都得肖苒做主,看得赵影特别生气,索性借口工作忙,连着好几天不露面,同时也拉着我哥不回家吃晚饭。 
这天我在屋里百般无聊地趴在地上做俯卧撑,我妈则在厨房里包饺子。肖苒穿得漂漂亮亮站得离面板足有八丈远,和我妈拉家常,主要的话题是说我。我妈特别不够意思,为了和肖苒搞好未来的婆媳关系,什么都说,连我上小学尿床的事儿都翻出来。肖苒一旁笑到不行。 
突然电话响了,我爬起来去接,电话里闹哄哄的。我听出来是占小东,“小北,你占哥啊。” 
“呵呵,占哥,听出来了。好几天没见你了,特别忙吧?”我笑着说。 
“是啊。”占小东在电话里又热情又爽朗,虽然我没亲眼看见,也能想象出他那张白白胖胖有三个下巴的大胖脸此刻一定满是笑纹,“小北,你今晚有安排没?” 
“没有,怎么?占哥有事儿?”我好奇地问。 
“没啥特别地事儿,”占小东哈哈大笑,“占哥请你来‘荣华富贵’唱歌。赶紧过来吧,有两个我生意上的朋友,没外人。你哥也在。” 
“占哥,你太客气了。我才回来几天,你就请我两次了,要不今天我请客吧。”我又客气又虚伪地说。 
“小北,别跟你占哥扯这套,”占小东语气特别郑重,好像有点儿生气了,“占哥拿你当亲弟弟,你怎么这么不给占哥面子啊?” 
“没有,没有。”我赶紧解释,“那我这就去。对了,怎么走啊?” 
“你打个车,沈阳司机没有不知道‘荣华富贵’的。”占小东顿了一下,“小北,你等下,你哥要跟你说话。” 
“好。”听见我哥“喂”了一声,我赶紧问:“哥,啥事儿?” 
“小北,”我哥好像喝酒了,舌头不太直,“你待会儿自己来,别让你媳妇儿跟着,我看不惯她装逼。” 
“好。”我放下电话,心里稍微有点儿不高兴,心说肖苒不过是小孩子脾气损了你媳妇儿几句,至于当着占小东的面在电话里特意跟我说一遍你烦她吗? 
不过我确实不想带着肖苒一起去。于是换了身衣服,洒了点儿香水,走到厨房里跟我妈说:“我出去一下,占哥找我,晚上可能不在家吃饭了。” 
“你早说啊,我这饺子包了一半。”我妈有点儿嗔怪,“咋就那么爱上外面下饭馆子啊?家里的饭不比外面的好吃?” 
肖苒问我:“你上哪儿去?” 
“我也没去过。不多说了,那边等着我呢。”我拔脚就要走。 
“陈北,我和你一起去。”肖苒说完就跟过来。 
“你跟着我干啥?”我生气地说:“你一个大姑娘整天跟着我干嘛?” 
“不是占哥找你吃饭吗?又不是我不认识的生人。你打电话给他问他让不让我去?”肖苒蛮不讲理。 
我怎么打电话啊?占小东那么虚伪的一个人,别说我带一个吃不了多少东西的肖苒,就是我带一群猪去,他都会说欢迎。 
“是啊。”我妈从厨房里也跟出来,“小东请客,你带着苒苒没什么啊,一块儿去吧。记得少喝酒。” 
“妈!”我不满地叫了一声,但 
是我实在没法当着肖苒的面我告诉我妈我不带肖苒去的原因是因为我哥烦她。 
看见我妈给她撑腰,肖苒立刻开始撒娇,“陈北,你带我去嘛。这次我保证只吃饭不说话,那个占小东穿成啥样我都不说他。” 
“是啊,小北,带苒苒去吧,她和我在家也闷。”我妈看见苒苒这么想去,自然是使劲儿帮她。 
“好吧,好吧。”我被磨得无可奈何,只好绷着脸对肖苒说:“带你去行。到了可不许乱说话,更不许装逼!”   
就这样被貂皮大衣征服(2)   
肖苒点了点头,又仔细打扮了一遍,就拿着包高高兴兴地和我出门了。   
卡拉不OK(1)   
“荣华富贵”据说是沈阳唱歌最好的地方。虽然是第一次来,我们路上打听了几个人竟然都知道,所以没费什么劲儿就找到了。 
我出国之前只是个穷学生,从来也没有机会来这么高级的地方唱歌,所以今天很有点儿土包子第一次进城的意思,眼睛都不够使了。 
一进门就看见一溜服务员站在那儿,清一色的漂亮女孩子。我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每个姑娘都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浅笑盈盈地盯着我看。 
领班领我到占小东事先说好的包房。我操,门口竟然也站着一堆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我在她们身边停留的那几秒钟,她们嘻嘻哈哈地好像在偷偷议论我。 
我和肖苒跟着领班进了包房。屋里酒气冲天,烟味也很大。我仔细一看,一圈皮沙发上坐了好几个人。占小东,我哥,还有两个中年男人,这倒没什么,让我震惊的是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贴着一个女人。 
我脑子嗡了一声,我明白占小 
东今天叫我来是干啥的了,用我妈的话说:是干那个。 
占小东好像也喝了不少酒,看见我特别热情地伸手招呼我过去坐,但是他随即就看见了我身边绷着脸的肖苒。他有点儿发愣,但是随即就清醒过来了,对那几个男人大笑着说:“看来小北今天真是来唱歌的,咱哥儿几个待会就听他一个人给我们大伙儿唱吧。” 
几个男男女女从沙发上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那两个男人不用介绍就知道是占小东生意上的朋友,因为脸上都是清一色的牛逼烘烘的神情。看见我屁股都没动,包括我哥在内,都是只和我点点头,哼哈一声就算是打招呼了。而他们怀里的女人只是用眼睛瞟了我一眼,接着又缩回到各自的男人怀抱里去了。 
那个领班这个时候大声对占小东说:“占老板,你要我给留的小姐还要不要了,都门口等半天了。” 
占小东讪笑着:“你看这情况,那算了吧?你放心,待会小费我照给。” 
“没你这么办事的。”领班女人转身嘟嘟囔囔地说:“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小姐忙吗?” 
“叫她们进来。”站在我旁边的肖苒突然说话了。她走到一张空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冲占小东说:“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不就是图个乐儿吗?放心吧,我没那么小气。你原来怎么打算的现在还怎么办。不就是唱个歌吗?让她们进来,给陈北也找一个。” 
占小东的大胖脸露出尴尬的笑,“大妹子,我看算了吧。我不知道你来,既然你来了就你陪小北唱歌吧。” 
“别啊。”肖苒拿起茶几上的瓜子嗑了几粒,然后对那个领班说:“把门口的小姐都叫进来。” 
那个领班见有钱赚,才不管那么多呢,把门一开,对着外面那帮女孩子一招手,说:“都进来吧,让那个美国老板挑挑,别不好意思。” 
我的脸涨得通红,我太了解肖苒了。她的心眼是不小,也就比针眼稍微大那么一点点吧。我知道她绝 
对没这么好心会让我当着她的面找小姐爽的。 
肖苒冲我微微一笑,“陈北,就当我不在。你自个儿喜欢哪个就挑那哪个吧。别白瞎了占哥对你的一片心。” 
占小东尴尬又有点儿怨恨地看着我。我知道他生气我把肖苒带来让他下不来台。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那群女孩子在我面前一字排开,胖瘦高矮都有,个个都面带微笑地看着我。领班这个时候发话了:“老板喜欢哪个就挑哪个。要是这里没有满意的,我们还有其他的,保证让你舒服满意。” 
我操,我这个时候还顾得上满意不满意吗? 
我尴尬地扭头对肖苒说:“苒苒,算了,要不咱俩走吧?” 
肖苒大声说:“陈北,你别啊。来,我帮你挑一个。我知道你喜欢啥样的。”说完她仔细看了一遍那一排女孩子,然后指着中间第三个说:“就你吧。” 
那个女孩子见自己被选中,立刻从队伍里走出来,非常爽快地坐到我的左边,肖苒则坐在我的右边。 
见我已经选好了。领班一招手,剩下的女孩子都训练有素地跟着她鱼贯而出,最后一个出门的女孩子还回身把包间的门轻轻带上了。 
占小东见状,伸出大拇指,“小北啊,你牛逼啊。大妹子也没说的,大方!”我冷汗直冒,肖苒则冷冷地坐在那里喝饮料,一言不发。 
尘埃落定,沙发上的男女又开始调笑起来,包括占小东。 
先是有个女的唱了一首歌,说实话唱得实在不怎么样。嗓门太尖又高,我心说倒是叫床比较有力度。但是大家还是噼里啪啦跟着鼓掌,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好,只好也象征性地拍了两下手,然后偷眼去看肖苒。 
肖苒坐在那儿一直翻着歌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自讨没趣,就忍不住东张西望起来。这一看把我吓了个半死。 
只见那个比较瘦的叫王哥的 
男人正搂着他怀里的小姐上下求索呢,那个小姐不知道是高兴啊还是痒的,反正一直是咯咯笑个不停。 
我哥好像喝得比较多,歪在沙发上坐都坐不直了。他身边的那个小姐正趴在他身上把脸贴到他耳朵旁边不知道在说什么,而且一只手正顺着我哥的大腿往上摸。 
占小东一边搂着他身边的那个小姐,一边给那个唱歌的小姐叫好,时不时还把手伸到小姐短的不能再短的裙子里摸上一把,小姐每次都是一边笑一边把他的手拽出来,然后他就再放进去,那个小姐就笑着再拽出来,一边拽还一边笑,“占哥,你干嘛啊,人家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占小东淫笑着用另外一只手捏着那个女人的脸,色迷谜地问:“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啊。”看来两个人早有一腿,连对白都炼这得么炉火纯青了。   
卡拉不OK(2)   
总之什么叫郎情妾意,活色生香,我在号称世界头号资本主义强国的腐朽糜烂的美国八年都没搞明白,今天算是全明白了。然后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悲凉,原来在一次次的伤风败俗之后,我陈北还是这么纯洁的一个小处男。我以后再也不敢自不量力地在江东父老面前自称流氓了。 
可怜我双手只能老老实实放在腿上,哪有胆子享受这飞来艳福啊?可我身边坐着的那个小姐可就不老实了。 
一会附耳说两句话,一会拍拍肩膀什么的。后来干脆趴在我耳边笑着对我吹气说:“你别那么拘谨嘛。占哥说你是美国来的老板,怎么那么害羞啊,放轻松一点。” 
一边说着,那只玉手就顺着大腿摸上来,直奔我的要害部位。我陈北长这么大,也自称操江湖不少年头了,今天才知道自己实际上是嫩鸡儿一个。我操,我心里直敲鼓,心想不会在这里就把我给办了吧? 
那个唱歌的女人自己唱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跑回来坐到另外一个稍微胖些的,也是占小东朋友的男人身边。那个男人搂着那个女人,乱摸了一会儿就扭头对占小东说:“小东,我操,你这个小北弟是不是美国回来的啊?怎么跟个童子鸡似的, 
你看他吓成啥样了?” 
占小东推开他怀里的女人,坐直了身子,笑着说:“那当然了。小北从小我就把他当我亲弟弟一样看待,不是吹的,你们几个……” 
占小东说着指着在座的人,大声说:“你们几个,见过B大的吗?” 
那个男人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我操,B大算个屁。没钱在老子眼里都是个××毛!” 
我一听这话心里很不高兴,但是看在占小东的面子上,我没有发作。 
占小东也听见那个男人的话了,就急忙打圆场:“小北,老张喝多了。你不知道,今天哥几个一中午干了三瓶XO。” 
肖苒这个时候突然插话了:“农民喝XO,怪不得说不出一句人话!” 
气氛有点儿尴尬。 
沉默了一会儿,那个瘦的打破了沉默,问我:“小北兄弟啊,你们美国的小姐多少钱啊?” 
我操,问这我哪儿知道啊,我又没有找过。 
“多贵啊?”那个男人穷追不舍,也许在他的意识里男人只要没有毛病就一定都找过鸡吧?他开始摆出一副愤慨的表情,“妈的,沈阳现在这地方也开始涨价了,连他妈的鸡都敢要高价!” 
然后又摆出一副特别关心我的样子,神秘兮兮地说:“你口音不像咱沈阳的,张哥给你个底儿,省得以后出去玩人家蒙你。这里四星以上的价位——一次800,午夜12点到早七点1500,一夜的价钱2000。怎么样,比起美国还是便宜不少吧?” 
我笑了笑,不想再理他。 
“到底多少钱啊?”老张不依不饶的,“别告诉我你没找过。妈的,我还没见过哪个正常的爷们不好这口儿呢?” 
我的脸涨得通红,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悲哀。被说什么都可以,但是被说那个不行,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的。 
“五百。”我没办法,胡乱编了 
个价钱。心想,妈的,今天老子不能给你们这帮傻逼证明一下我的床上功夫,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的嘴上功夫。 
“还行啊,不算太贵。”没想到,老张一点儿没吃惊,嘟嘟囔囔的,并且开始牛逼起来,“操,还以为外国的×真是个金×呢,赶明儿咱也找个爽爽。”说完哈哈大笑,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撒娇地捶了他一下。 
“一下五百。”我看不惯他这副暴发户的嘴脸,忍不住补了一句。妈的,真他妈的以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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