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鹰之恋系列二)将你一手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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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鹰之恋系列二)将你一手掌握-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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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龚子谦的爸爸吗?”她固执地追问著,习惯性地要弄清脑中的所有问题。他现在看起来还满温和的嘛——跟刚才的凶霸模样比起来。

“你为什么如此想知道答案?”龚希一又板起了脸,深黑的眼瞳中有著阴霾。

他不随便回答问题,何况是一个他并不想回答的问题。

神经病。龙兰祺在心里啼咕了声,她是苯蛋才会用“温和”两个字来形容他。哪有人这么冥顽不灵的,只是请他开个尊口说句“是”或“不是”罢了。

看出她脸上的不以为然,他缓缓地开回说道:“这年头意图不轨的人太多了。”

了不起——了不起!这人的骂人技巧真是高明啊,龙兰祺走上前,在靠近他一步的地方,仰著头看他,突然有些发怒于自己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只到他胸前。

“古有名训:朽木不可雕,土之墙不可污。'您'真是给了我一个最佳例证。现在,你给我听好——问你的名字,只是想确定一下你的身分,并想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平反一件冤狱,帮助了一个受冤屈的人。问你是不是龚子谦的父亲,只是想告诉你,子谦现在正帮我们家小朋友收积木,请你稍等一下。我的话说完,再见。”

她愤然地转过身,正想让自己的怒气冲冲成为两人之问最后的回响时,急促前进的脚步却硬是踩到了颗不大不小、但却足以绊倒人的小石子。倏地,脚打滑了下,肩上的背包及手肘下的画册首先啪地一声落地,接着是她重心不稳的身子……

龚希一反射动作地跨步向前,在她跌跤之前,快步环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的摔伤。无暇去猜想怀中身子的僵硬原因为何,因为他的眼睛无法移开她脸上丰富多变的表情——又是气又是恼、又是羞又是尴尬的,垂下的睫毛轻动着不安,牙齿也仿若要阻止自己出口骂人似轻咬住唇瓣。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不该用“可爱”两个字来形容,但她的模样却十足地可爱。龚希一,他喝了自己一声。她是个有孩子的有夫之妇。

烫手地放开了她,将她推到一步远的距离,没费心为她捡起地上掉落的背包与画册,只是一言不发地转身跨步离开。他一定是太久没和女人接触了,才会该死的对她的样子动了心念。

龙兰祺潮红着脸,气自己干么跌那么一跤,把刚才的怒不可遏都跌成了一场可笑的闹剧。不过,人家毕竟扶了她一把,没有在一旁冷笑一也算是个好人吧。

“你等一下。”

“又有什么事?”他显得不耐烦。

她飞快地捡起地上的画册,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后,抽出了方才为龚子谦所画的素描。她的直觉很灵——龚子谦一定是他的孩子。“这给你。”

龚希一接过了那张纸,却说不出任何话来——他知道画中的人是子谦,却又不愿意肯定那就是子谦。

画纸中的男孩不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而是一抹优郁的影子。他有多久不曾看过他了?他无法置信画纸上这个泛着孤寂的男孩,竟是与自己生活了将近八年的孩子。子谦看来那么可怜、那么脆弱。

心痛绞上了心头,他对这个孩子做了什么——除了蓄意的忽略外,还是忽略。

一任目光逡视过子谦不快乐的轮廓,却在望见画纸中那栩栩的细致眉眼时,硬下心肠抛断心中那浮起的怜惜。孩子长得像沈韵竹——那个曾经是他两年妻子的女人,那个专事掠夺的女人。

他这一生,不曾失败——除了他的婚姻。

龙兰祺静静地立在原地,虽不清楚龚希一心中想些什么,但他手中愈握愈紧的拳,却是一种挣扎的表征。他,看出孩子脸上的悲哀了吗?

“子谦需要人关心他。”她轻声地说。

“谁要你多事!”龚希一低吼一声,猛然抬起头来悍气地盯着她。“你没有开口的资格!”

龙兰祺深吸一口气,所有的好意在刹那间全转化成怒意。无怪乎龚子谦会变成这样一个自闭的孩子,有这样一个莫名其妙又不可理喻的父亲,他的童年休想正常了。

她咬牙切齿地开口说道:“对,我是没有开口的资格,我跟子谦非亲非故的,的确是没有资格开口,我只是一个外人。连一个外人都能看出他的孤独,都比你来得关心他,你,有什么资格说话?你不配做一个父亲。亏得别人还把你当成伸张正义的代表,你根本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一连串气愤的呐喊让她的心口发颤,她不清楚上一次如此动怒是何时的事情了,只知道眼前一双阴冷的眸子狠狠地瞪着她——一双没有任何歉意,只有怒气的眼眸。

“发表完你的高论了?”

他寒着脸,吐出的字眼个个像冰块一样的冻人。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侮辱他,何况是一个看来完全没有任何杜会经历的女人。

“说完了。”她昂着下巴,不想在他阴沉得吓人的气势下示弱。即使他此时的模样的确凶残得让人想拔腿离开。她想,他官司总是胜诉的一大原因——可能是因为任何人被他深邃而凶狠的眼一瞪,都很难吐出话来反驳。

“很好。”他朝她靠近了一步。

龙兰祺直觉地后退了一步,防备地看著他。龚希一甚至没有提高音量,但所散发出的戾气却使人不寒而栗。

龚希一只手高举起手中的那张画纸,在她面前晃动了两秒,而在下一秒间、在她的惊呼声中,将那张画纸撕裂成飞舞于空中的白色碎片。

“别人的家务事,不懂就少开口。”他将手中最后一张抹着炭笔的纸片不留情地掷到她脸上。

感觉到纸片摩擦脸庞的失坠触感,她呆若木鸡地望着自己的作品成为地面上撕裂的一片片画魂,所有情绪仿若在霎时间被掏剥一空——她犯到的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

她只是很单纯地想告诉他,子谦需要爱而己,为什么会遭受到这样的对待?

缓缓地,她抬起了头,看著那个仍兀立在身旁冷眼看人的他。

“你不配被称为一个父亲,因为你残忍地对自己的孩子视若无睹;你不配被称为一个律师,因为你心态不键全,无法接受别人的批评。而你既然看不见自己孩子的痛苦,又如何能体会杜会深层的不公平?你所做的一切,只是沽名钓誉。”她挺起背脊,清朗的眼眸盯住他。“我同情子谦,因为他有你这样一个不懂得爱的父亲;我更同情你,因为你根本是具没有心的行尸走肉。”

龚希一瞧着她仍激动的肩膀,却不再开口反驳、斥喝。他没有必要对这样一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女人解释或说明什么,他有自己的行事方式。心,抽痛着,因为被顶撞的气愤,还是因为对子谦的内疚,他不知道……也不想弄清楚。

有情、无情对他而言,可以只是表面的假象。对于子谦,他……

“积木收好了!”一个娇软的稚气嗓音响起,引起他们的注意。商依依甜甜地笑看,拉著子谦的手往他们走来。“'我们'可以去溜滑梯吗?可以吗?”

龙兰祺收回了注视孩子的视线,再度瞪了那个毫无表情的男人一眼,随即跑到两个孩子面前,心疼地看著子谦凝住在龚希一身上的渴望。这孩子希望的不过是自己的父亲多在乎他一点吧?

“子谦,对不起,我们要先走了。”龙兰祺不忍地轻拍子谦的肩,难过地看着他的小脸垮了下来。蹲下了身子与子谦的眼睛平视,她捧住他的额头,给了他一个吻。“阿姨很喜欢你,下回阿姨帮你画一张飞机好吗?”

“那张哥哥的画呢?”商依依靠着阿姨问着,怯怯地偷看了眼前方那个看起来很凶的叔叔一眼。

“被一只野狗咬坏了。”龙兰祺直起了身子,示威地给了那人一个白眼。“我们走吧,免得又被狗咬了。依依,跟哥哥说再见。”

“哥哥,再见。”商依依学看爸爸和客人道别的方式,拚命地和子谦握手。“我明天去找你哦,再见。”

希望永远不要再见那个龚希一!拉著频频回首的商依依走出幼稚园时,龙兰祺如此祈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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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宛宛将你一手掌握第二章



第二章

爸爸……爸爸……

昏沉地走在黑暗之中,他搜寻看声音的来源。那呼唤的音量如此微渺,飘散在诺大的空间更显得空洞而凄清。他乍然止住了脚步,为着孩子隐约的哭泣声而不安。

“别哭。”他冲口而出,想安慰孩子。

深吸了口气,抹去额上的冷汗,他顺著墙沿摸索着电源开关。包裹在黑暗之中的任何声响、动静都显得诡谲——孩子会怕。如释重负地在墙间找到了凸起的按键,啪然一声,开启了光明。

天!

他跟跄著步伐,谅恐地望著满屋满墙的炭笔画像。数千张图片、数千双哀怨的眼睛压迫地盯著自己,仿若审判般地令人心慌。哪里来的画像?面这屋子除了他之外,就是这一壁诅咒似的画,他就这样被围限在这个诡异的空间中。而这个见鬼的该死房间,竞连个可出入的门都没有……

抑止住狂乱的心跳,他尝试在每一张相同的图片之中寻找着出口。然而,触目所及的却只有那些真实到令人发寒的画像。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他握紧了拳头,控诉地回瞪着墙上的凝视。突地!“不要不理我!救我出去!”图画上千个黑灰色的唇喃喃地开了口,黝黑的瞳中音滴下鲜红的血

龚希一猛然坐起身,被环绕在室内的激动声响所惊醒。

扯住被单,他茫然地瞪着前方。是梦?

待意识开始进入脑中,他才开始缓缓地打量着室内。深灰色的沙发,核桃木的书桌,桌上仍未关机的电脑的蓝色光线……这是他的房间。龚希一如释重负地吐出了那口闷沉在胸腔中的气。

只是个梦,他告诉自己。

颓然地往后倒向床头柜,他不确定地再次望向落地窗外微微的晨曦。一阵风吹拂而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这才察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现在,是十二月。

龚希一掀开被单,使劲地捶向床垫。“该死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画了那样的一张画像、如果不是她的画强迫他正视了子谦的孤独,他怎么会作那样一个梦。

伸手捏揉着颈部的僵硬,他呼吐着胸臆间因极度焦虑而起的不适。侧过头望了望时钟——六点,对一个凌晨两点才上床的人来说,此时还是正好眠的时候,而他却坐在这,再也无法放松。过分真实的梦境让人恍惚。

他承认他疏忽了那孩子。孩子将近八岁了,却仍在大班,就是因为过分自闭内向,所以家人不敢过早将他送入小学的环境之中。他该多关心子谦一些的,但……那酷似沈韵竹脸庞的孩子,仿若是将他的错误重复倒带似地放映于眼前。对那个女人的不满与恨意,让他无法忍受看到那孩子。

前日开始接送孩子上下学,只是自己父亲为了拉拢他和子谦而强迫他进行的一项举动——没有特意的关心、没有身为一个父亲该有的慈爱,即使对于那孩子期待的眼光曾有过心疼,却也硬是狠下心来,不让自己心软。孩子简直是那个女人的翻版,他何必对她留下的任何“东西”有些许关爱之情。

起身进入浴室,泼了自己一脸的冰凉,让自己清醒。

拭去脸颊上的水珠,他望着镜中的那个人——刚毅而显严肃的眉,锐利深邃的眼,气势是吓人的,模样是坚决的,然而脸上的线条却是苦恼的。

女人!他低声咀咒了声。

一向自为情感分明的人,对于喜与恶的表达也是分明的。律师的职业,没让固执的他圆融几分,只是让他在生活之中又多了几分对人性的不信任。不熟识的人面前,他不愿多言,然而对于家人他又常是过度关心一因为他们是他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正因为如此,所以当沈韵竹有了外遇时,那种被背叛的感觉才会那么痛彻心扉、刻骨铭心,他再无法轻易地相信别人。

走出浴室,随意套上件衣服,再也无睡意的他,架上眼镜,打开门走出自己的房间,跨下楼梯。

苦涩中带着醇香的咖啡气味飘散在空气中。

有人起床了。

龚希一有些惊讶地踏下最后一个阶梯,走向厨房。

“怎么这么早就醒来了?”龚希一推开玻璃门望着向来笑意可掬的二弟——龚允中苦涩地坐在桌边。一杯三分满的咖啡杯,加上一菸灰缸的燃尽菸蒂,等于一个苦恼的男人。

“睡不着。”龚允中揉了揉眉心中的疲惫,向后靠在椅背上。“你呢?”

“跟你一样,睡不着。”替自己倒了杯咖啡,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你又去看伊棱了?”

龚允中身子微乎其微地腾动了一下,斯文的脸庞写着沉重。“这么明显吗?”

“没错。每看她一次,你就会开始失眠、开始自责——就像现在这副模样。”龚希一认真、严肃地告诉他:“她的精神脆弱,不是由于你的缘故,是由于那个抛弃她的王八蛋——洪迅。如果真的想赎什么莫名的罪,就把洪迅当商业间谍一事严严肃肃的办个彻底。你到底要背负这罪恶感多久?”

“我当然会办他。”他的眼光闪过一丝微乎其微的恐怖。“但是对她的内疚却不会那么容易消失……如果能把我是她未婚夫的事实抹去,如果能把我知道她爱上别人时的不在乎伤害除去,或许我可以丢掉这些包袱吧。两年了,她的情况却依然没有好转。”

而该死的我,在看到她的脸孔时,脑里想到的却是另一个让他疯狂的长发女子——这才是他深层内疚的真正原因啊!龚允中垂下眼,摸着杯沿,所有笑意在一瞬间消失无影。两年了,她在世界上的哪个角落飞舞着她的舞步呢?

龚希一静默,只是伸出手拍了拍这个一向把笑容当成保护色彩、甚少言及情感的兄弟。“伊棱原本就脆弱,今天就算你原谅了她、守护着她,她最在乎的却还是那个抛弃她的人。只要那个人不能守护她一辈子,那么她随时都可能糯神衰竭。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别给自己大多的压力。”

龚允中扯了扯嘴角,拿起杯子将剩余的咖啡一口饮尽。“不谈这个了。”

“闪躲无法解决问题。”

“那你何必对子谦视若无睹?”双允中话锋一转,正视龚希一的眼,口气凝重。

“只为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就牺牲了一个孩子的幸福?大哥,我不懂你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你对外人的冷漠,但是对于自己家人,你一向比谁都来得关心。”

“就是因为付出太多,所以更无法忍受被欺瞒的感受。”龚希一沉下了脸,阕黑的眼眸在镜面下闪过一层怒戾之气。

“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对不起你的并不是他,一个八岁的孩子不需要承担母亲的过错。”

“他可以不需要承担。”龚希一冰霜般冷酷地吐出话。“我不在乎他离开我没有人要求姓龚的人就一定得待在龚家。”

“老天爷。”龚允中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跟自己相处了数十年的大哥。“恨有这么深吗?子谦是你的孩子啊。”

“住口!”

龚希一突然出声的高昂音量震惊了彼此。室内只剩下冷淡的回音与逐渐亮起的晨光,偶尔响起的清脆鸟鸣,更显得餐厅内两人对峙之间的沉默无语。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龚家大老——龚启允的声音在此时划被了空气中的宁静。

屋内的两人在听到父亲大声的喊话后,脑中还未开始揣测,身体却己即刻快速地往声音传来的地方——门口走去。六点多的时刻,正是父亲结束运动的时间。而现今的治安状况,加上父亲惊诧的高音声调,著实让他们有些心惊。

律师难免树敌。

但,才拉开大门,他们就猛然打住急冲向前的脚步。

隔着庭院的草皮及雕花的铁门,身穿运动服的龚启允正站在一名跪倒在地、不住叩首跪拜的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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