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爱情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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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爱情边缘-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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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曼雅回答道:“哼哼,为了父母兄弟姊妹去结婚?很幸运的是,我是独女,没有兄弟姊妹,我的嫁不出去或者不嫁人,就少了一拨人来唠唠叨叨。至于我老爸,他从来就是听我的,再说,从内心深处来讲,天下有哪一位作父亲的愿意自己的心肝宝贝女儿,被另一个臭男人压在身子底下折腾呢?而我老妈呢,她肯定有些不乐意,但是,为了我能乐意,她早就做好准备牺牲她的乐意。为了补偿我老妈,我拿出两年的积蓄让她玩了一趟新马泰,把她摆平了。”

于君是想到自己的老姑娘绰号,赶紧问:“外人怎么看?”

黄曼雅道:“在当今的数字时代里,一切都是数字化了的,每一个人仅仅只是一个符号。在这一个数字符号和那一个数字符号之间,又有多少人愿意拿出自己宝贵的精力来区别呢?‘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这句话其实已经被数字化了,应该改成:‘走别人的路,让自己去说吧。’”

林丹丹说:“每天被老板折腾十多个小时下来,哪里还有时间有精力有想象力去说。”

“对,没有!如果自己都不能去说了,还有什么人能说的话让你念念不忘呢?再说,引领时尚的新新人物们,奉行的还是我行我素的准则。”

于君:“总不能就独身一辈子吧?”

黄曼雅:“为了结婚去结婚?这是男人女人迄今为止最能打动我的理由。为了结婚而结婚,真美好!但是可惜,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可耻的,也是注定要死亡的。”

林丹丹:“一个人过一辈子好寂寞。”

黄曼雅:“难道结婚之后,你就不孤独不寂寞了吗?”

于君说:“你否定一个答案,再否定一个答案,只是在否定不停地否定,可是,你找到独身的理由了吗?没有!”

黄曼雅用尖锐的目光盯着林丹丹和于君看:“对,没有理由,但是可以有结论!林丹丹小姐,你能得出一个结论吗?”

林丹丹被黄曼雅至高而下的眼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她羞怯地摇摇头。

黄曼雅把目光移向远处:“那么,于君小姐呢?”

于君诚惶诚恐,也摇摇头。

黄曼雅叹了一口气:“你们真是弱智儿童!记住,如果你是一位女人,为了自己的幸福和前程,一生都要牢牢记住:爱上一个人是可耻的!”

黄曼雅突然站起身,走到酒吧阳台上,伸开双臂,对着那轮皎洁的月亮,喃喃道:“爱上一个人是可耻的!爱上一个人是可耻的!”然后,她猛地放开声音喊道:“爱上一个人是可耻的——”

尾音很长,带着一种破碎的颤音穿越无尽的黑夜。

当该流的眼泪都流完时,
一切就会过去。
亲爱的,请记住:
鸟飞过,山峦还在;
风拂过,大地还在;
泪流下,眼睛还在。

可是,辛丽的眼睛呢?

辛丽的眼睛遗失在无边无尽的黑夜里。

在情感的世界里,辛丽的心已经死了。

谁也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样的感情创伤,只是从她对两性感情的冷漠上,你能猜测她曾经的苦难。

的确,辛丽的面部表情永远是傲慢和冷漠!

一般的人总是对她敬而远之,但是,一旦当你向她靠近,她那在寻找商业机遇上的独具匠心以及觅取巨大利润的惊人本能,让任何一个人都会惊叹不已。

正是辛丽超凡出众的经商能力,使她不断积累下一笔又一笔的原始资本,以至于公司目前进入了本市高科技行业前十强。

辛丽独自坐在酒吧里,举着酒杯对自己说:“干杯,亲爱的董事长,祝你生日快乐!”在喝完了整整一瓶的“人头马”之后,辛丽也就过完了34岁的生日。

夜深了,辛丽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停车场。

什么时候才是充实的?

记忆回展到过去,她惊异地发现只有在自认为内心充满爱,对一个异性充满真心感情的时候,她的心才是充实的,生活才是明媚的。但是,要爱一个人而这个人还得爱自己,这是多么难啊。

为什么一定要爱呢?

为什么不因为有了钱,有了事业就拥有了一切呢?

我不是一位事业有成的女强人吗?

Give up,all give up !

一个在本质上严肃的人要变得玩世不恭,这需要多少的经历和勇气?又需要多少的创伤?

冷风轻轻刮过车窗的玻璃,辛丽想到自己韶华已逝,青春不再,眼里升起一片湿雾。

我为什么要哭呢?

34岁,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是一个足够承受任何苦难的年龄!顺其自然,也是一种心态,也是一种活法。

望着一闪而过的夜市,辛丽的眼泪又忍了回去。

车无声无息缓缓流进都市的夜幕里。
 
第六章 
云从东边飘过去,衬托得蔚蓝的天空更加纯净,院子里刚翻过的草坪缓缓释放出一股股清香的泥土味。

远处,忧郁的老人坐在街沿的石凳上,孤寂而落寞,显得和喧嚣的城市格格不入。

辛丽从嘴里喷出一个又一个的烟圈,漠然地看着窗外。离婚后的几年来,她天马行空地过着不是独身的独身生活。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遇见毕澹为止。

辛丽至今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记忆犹新,她把对它的回味变成对毕澹永久的怀念。


毕澹是一个流浪的小提琴手。

他长得又高又瘦,脸上五官十分突出,尤其是那一双凹眼和挺直的希腊鼻,把他身上的一点艺术才华恰到好处地烘托出来。

不过,因为长期的流浪生活,加之那一头的披肩长发,他走在大街上,就让人真切感到了他的落魄。

也正是由于落魄,才使辛丽认识了他。

那个夜晚,注定是他们等了一千年后才获得重逢的夜晚。


辛丽疲惫地从公司回到家。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突发臆想。她将身上的名牌时装脱下,脸上的化妆品擦掉,又褪下全部的装饰品……站在镜子前面,她仔细地把头发辫成两条小辫,然后把几个月前表妹留下的一件棉布花裙子穿上。

现在,她呆立着,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镜子里的女人清丽、淡雅、没有尘俗之气。

一种奇异的心态驱使她关上门跑到大街上去。

辛丽把双手环抱在胸前,慢慢走在人行道上。都市的夜景灯火辉煌,人群如流。市中心一带,除了热闹非凡的夜市外,路边的小火锅、麻辣烫生意都很火红。宽阔的解放大道上霓虹灯相映闪烁。

辛丽坐在街沿边痴痴地看着那些吃麻辣烫的小市民。

她羡慕十几元钱的小吃就能让一群人挽袖、划拳、骂娘、嬉笑、打荤迷、呲牙咧嘴……她看得有滋有味,目送走一批又一批麻辣烫爱好者,却浑然不知夜已经很深了。

就在这时候,毕澹拿着他的小提琴正好从她身边走过。

毕澹挺直的希腊鼻、面部的冷峻,和周身上下那一丝淡淡的落魄气息,一下就吸引住了她。

“喂──”她站起身来喊道。

毕澹看看左右,有些不能确定辛丽是不是在喊他。

“没有听见我是在叫你吗?”辛丽霸道地问。

毕澹这时才看清楚了辛丽。

他停下来,很有礼貌地问:“小姐是不是想听琴?”

辛丽心里说:原来是个卖艺的音乐师。

她顺手摸摸身上,发现忘了带钱,只好遗憾地说:“刚才换了一件衣服,所以忘了带钱在身上,改天再听吧。”

毕澹有些尴尬,他望了一眼街对面,打算从人行道上过街。

“你是不是走那边,我也正好。”辛丽突然抬起手指了指毕澹目视的前方,含糊其辞地问道。

毕澹用一双凹眼盯住辛丽看了一下,又迟疑了片刻,才说:“你是想回学校吧?我知道那条街最近晚上不安全。”

 辛丽愣了愣,顺着毕澹的手指方向,思路才回悟过来。原来他把她误认成了附近一所大学的学生。

“是吗?”辛丽狡诈地用反问代替了回答。与此同时,她对毕澹的思维方式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毕澹自然不是辛丽的对手,很老实地点点头。犹豫了一下,他又继续问道:“你是在校的大学生吧?”

辛丽心里不免好笑,但还是抿着嘴学毕澹的样子点了点头。

“大三还是大四?”

辛丽想:怎么不说是大一?

嘴上却答道:“大四。”

毕澹冷峻的脸上表情有些松动:“走吧,我送你。”

辛丽心里就有几分刺激的感觉。

她忍住想笑的念头,快步走到毕澹身边。和毕澹并肩一站,她发现毕澹个子很高,因为一米六八的她竟然只到毕澹的肩头处。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毕澹不再说话,拘谨地走在辛丽的旁边。

过了一个街口,辛丽开始唧唧呱呱说起来:“喂,我说音乐家,都说搞艺术的最浪漫,我怎么看你怎么都不浪漫。”

她想:今晚我就装一次学生,耍耍这位流浪艺人。

但是让辛丽非常失望。

任凭她嚼烂舌根,毕澹漠然的脸上始终毫无表情,只是偶尔嘴角牵扯两下,表示他在听着。

辛丽的生活中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类死不张嘴的家伙,她的脾气便上来了,这时正好路过一家小面店,辛丽朝里面一指,说:“喂,音乐家,我饿了,想吃一碗炸酱面,你能不能绅士一下?”

话没完,人却已经走了进去。

毕澹露出显然很吃惊的样子,站在面店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忘了,我可是没带钱的。”辛丽在里面喊。

毕澹只好犹犹豫豫地走进面店。

面端上来后,辛丽见黑乎乎的碗边尽是油垢,面条上稀稀落落撒了几颗猪肉粒,一层明晃晃的油水浮满碗沿。

她拿起筷子东一下西一下在碗里搅来搅去,把一碗面条搅成了稠状。

毕澹忍了几次,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开口问道:“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

辛丽心里说:我还以为你真不说话呢。

她耸耸眉毛,把碗往毕澹面前一推,忿忿然道:“你没见碗和面有多脏啊?瞧瞧,油肯定是潲水油。”

毕澹恢复他的冷峻,从上衣包里掏出几元钱递给面店老板,然后做出要离开辛丽的姿势。辛丽一见,赶紧把两道弯眉紧紧皱成一团,两手按住胃部,做出异常痛苦的样子。

“哎哟……哎哟……真是命贱人贵啊,这一饿胃病又翻了……哎哟……我饿不得,一饿胃就痛。”

毕澹一愣,把刚拿在手上的小提琴只好又往凳子上一放,犹豫了片刻,他才说道:“你等我一下。”

转身走了出去。

不到十分钟,毕澹手上拿着两个面包进来了:“吃吧,今天早晨烘出炉的,不会有问题。”

辛丽弯起身,伸手拿过来,好奇地问:“这么晚了还有面包卖?”

“我就住在前面,我们楼下有个面包房,里面的小工经常上来听我拉琴,刚才我叫门他就卖给了我。” 

辛丽没有料到毕澹这样认真,心底还如此善良,她沉默了一下,考虑自己是不是把玩笑闹得太大了。

“你吃一个吧。”辛丽说。

“我不饿。”毕澹回答道,“你快吃,不然胃子又会痛起来。”

在毕澹的注视下,辛丽开始艰难地吞咽面包。

“胃子还痛吗?”辛丽刚把最后一口面包吞下去,毕澹就问。辛丽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并打出一个响亮的饱嗝。

 
第七章 
毕澹高兴地笑了一下,但只一瞬间,脸上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我得赶快把你送回学校,否则,你会被关在门外的。”毕澹边说边拿过凳子上的小提琴,示意辛丽站起来。

辛丽和他默默无言走出面店,又见他冷峻的脸庞上几乎没有一丝杂念,就突发臆想要再捉弄他一下。

她装模作样看看四周,说:“你不是就住在附近吗?我到你家里去玩一会儿吧。”

毕澹猛吃了一惊,凹眼里即刻换上了阴森冷漠的寒意,他尖锐地注视着辛丽,用极其轻蔑的语气说:“小姐,请你自重!”

辛丽顿时感到仿佛被人打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痛。

几年来随着自己地位的急剧上升,财富的急剧增加,她的身边一下多了许多借着“爱情”的名义期望和她谈情说爱的男人。他们殷勤地围在她的四周,以至于她分不清他们到底是为着感情,还是为着她的家产?

她的情感始终没有着落,就像随波逐流的残叶,漂浮着来漂浮着去生不下根。

为了摆脱孤寂、惶恐和无助的心态,辛丽曾经暗地里去相过白脸,包过情人,甚至还找过“鸭子”,她似乎沉湎其中不能自拔……

醉生梦死之后,她的心里却是非常清楚的。

那些男人们不过是在和她逢场作戏,他们看中的是她包里大把大把的钞票,只是,在“财货两清”之后倒是没有一点拖累。

辛丽对眼前这个落魄的艺人有了一种异样的心情。

“我平时喜欢开玩笑,你别多心。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要真打我的主意,我还要打110呢。”

毕澹皱了皱眉,指着前面一栋破旧的楼说:“我就住在中间那个单元,七楼左手。”

辛丽点点头:“我有空一定会来看你,我走了。”

毕澹也点点头,然后转身就走。

辛丽见他如此干脆,反而心里有了一点不舍,看着毕澹越走越远,一着急,她的霸气就显露了出来。

“喂,把名字告诉我!我叫辛丽。”

毕澹停下,转过身来,犹豫了一下。

“毕澹。”他从喉咙里发出两个字。

辛丽飞快地说:“毕澹,我想和你交个朋友,行不行?”

毕澹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辛丽感到日子很好过了。

一到晚上,只要没有其它的事,她就跑到毕澹租的那间小小的屋里去。

毕澹的房间简洁干净,并有一点淡淡的艺术味道。靠墙处有一个很大的帆布折叠衣柜,里面除了衣服以外,清一色是音乐、文学书籍。

“你是搞音乐的,还看文学书?”辛丽问。

毕澹仍然只是点点头,一言不发。辛丽现在已经知道他不爱说话了,所以对他的沉默不再往心里去。

“你过得挺滋润嘛。”她看见桌上的瓷盘里放了一堆枇杷。

“昨天下午专门给你买的,我以为你晚上要来。”毕澹用苍白、修长的手仔细给她剥了一个放在她的手心里。

辛丽心里一热,说:“毕澹,你挣钱也不容易,今后不要为我买这些了。”

毕澹冷峻的脸上透出隐约的一笑:“有家夜总会要我去拉深夜场,可以挣很多钱。”

辛丽嘴一撇:“你去拉深夜场,是不是我晚上就不能来玩了?”

“你正好可以多读点书。”毕澹把剥好的枇杷一个个递到她手上。

辛丽见毕澹在微弱的灯光下剥得如此专心致志,一种热热的感觉爬上心头。

她低着头慢慢吃完枇杷后,终于抬起头来对毕澹说道:“对不起,毕澹,我骗了你,我不是学生。我……我在一家网络有限公司上班。”

毕澹愣了片刻,然后很认真地说:“没关系,朋友做什么对我来说并不重要,这就像我是一个流浪人,你却对我这么好一样。”

辛丽一下就被感动了。

以后的日子里,两人的友情飞速发展。

辛丽在毕澹的身上找回了宁静和对人的信任。

不过,就像毕澹对经商一窍不通一样,辛丽对乐理也是一窍不通,她甚至连五线谱也不认识,虽然她的卡拉ok唱得还马马虎虎。即使如此,毕澹谱的曲子她却能一听就懂,而且还能细细品味出他在其中表达的思想,这一点让毕澹既吃惊又感动,连辛丽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缘分。”毕澹意味深长地说。

辛丽至此还没有意识到她的情感生活从此要发生改变。确切地说,此时的毕澹已经对她动了感情,然而,辛丽这一边却浑然不觉。

辛丽就颇有理智地对毕澹分析道:“哪儿谈得上什么缘分不缘分,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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