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奴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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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奴ⅱ-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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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帮你找个老实的店家卖了那些衣服,你若不要,我们就死当吧!反正封少爷送我们,就是我们的东西了,我们高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谢谢你,哥。” 

印山居摸了一下他的脸:才过了一日,他怎么觉得残月憔悴了许多?连眼眶周围都青青黑黑的,彷若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他怎么舍得见他这般憔悴虚弱…… 

“残月,你很不舒服吗?” 

“我躺一下就好……” 

听他说话有气无力的,印山居爱怜地摸摸他的头。“残月,若有什么不舒服要老实说,不要憋在心里,哥哥只有你一个弟弟啊!〃 

印残月让自己憔悴的面容摩挲著印山居的手,温暖的感觉令他觉得身子好了许多。 

“哥,我很好,只是有点发烧,你抓几帖药让我服下后,一定会好上许多。” 

印山居点了点头,有些担心的道:“那我先去店里处理一些事,马上就去替你抓药,你先躺著。” 

怎料,印残月这一躺就躺了半个月…… 

若不是封天炬太熟悉这件衣服,他一定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但他不可能认错,那日印残月还穿著这件衣服到他的别馆去,还是他亲手帮他脱下的;他仍记得这件白衣将他的雪肤衬得极为诱人,当时的他是那么地令人著迷。 

若不是卖给他的人赌咒发誓,世上绝不会有第二件,他也不会找上这个獐头鼠目的家伙。 

这个人根本不配穿这件衣服! 

“林少爷,这件衣服堪称逸品,不知你是请哪位好手艺的老师傅做的?” 

林少爷笑咧了嘴,富甲一方的封天炬主动跟他说话,他欢喜得露出巴结的神态。“这衣服出自我家布庄一位年轻师傅的手艺,我家布应还有更好的货色呢!请封少爷务必赏光,亲自来挑选挑选。” 

“是吗?是你家师傅做的?” 

当然。”林少爷说谎也能面不改色,一心只想笼络封天炬。“封少爷,你到我家布庄看看,保证让你瞒意……” 

略微沉吟,封天炬小声道:“原来是你家布庄师傅做的,那就太好了!我的朋友遗失了几件衣物,被贼偷去了,那些衣物价值连城,你身上这一件很像其中的一件,他正要报官捉贼呢,幸好这件事跟林少爷无关。” 

林少爷一听,脸色登时刷白,急忙改口: 

“不!封少爷,我是说我身上的饰品是我家里的师傅做的,至于这件衣服则是我从当铺买来的;我见它漂亮就买下了,买了才知道不合身,还花了大把银子修改,怎知竟是赃物……” 

没听他说完,封天炬便冷冰冰的问道:“是哪家当铺?” 

“就是城西的福气当铺,是京城里的老字号〃 

封天炬没听他说完,掉头就走。 

封天炬踏进福气当铺,见掌柜出来,他一开口便问:“林少爷买走的那件衣服,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件?” 

掌柜见客人上门,开心地笑道:“林少爷买走的那件可是独一无二的,不过我们还有满满一箱不同样式的衣服,布料都很高级,这位少爷要不要看看“满满的一箱……”封天炬的眼眸瞪大,他厉声质问:“是不是盗贼偷来卖的赃物?” 

他问得这么直接,令掌柜吓得脸色发自,急忙摇手否认:“不!怎么可能,我们绝不收赃物,来典当的人把那些衣服的来历交代得清清楚楚,绝不可能是赃物。 

况且那些衣服看起来再怎么高贵也没什么价值,因为它们的确是别人穿过的二手货,压根儿卖不了好价钱,贼怎么肯偷这种东西?” 

“将箱子抬过来,我要一件一件的检视,若让我满意,我全买下了。” 

掌柜见他神色可怕,但衣饰华丽,料想也不是出不起钱的人,遂要夥计搬来箱子,让封天炬——检视。     
                
   
      
                 
   
    第五章   
   
   
 这位少爷,你看这衣服的样式多特别!尤其是它染的颜色,这种紫青色,听说只有江苏一流的布庄才做得出来; 

虽然你的身材较为高大,但是若能改一下,穿在你身上,一定衬得你尊贵非凡。 

还有这一箱,典当的人连配饰也拿来满满的一箱!你瞧,若是将这玩意儿系在腰上就更出色了〃 

掌柜一件翻过一件,说得天花乱坠,但是封天炬根本就没有在听,他的眼睛直看著他送衣服给印残月时,另一箱精致的配饰。 

连他送的配饰,印家竞也拿出来卖。 

他伸手采进箱里,翻弄著配饰,一件也不少,就跟衣服一样,一件也不少的全拿出来典当了。 

印家有他的货铺在杂货店里卖,纵然印山居欠的赌债不少,他们仍然过得下去,根本不需要卖这些衣服、配饰。 

所以原因只有一个,印残月是故意的,他竟敢其他送的东西,他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做! 

他的目光饱含怒意。这里每一件东西都是他精心挑选,让老师傅做来给印残月的,现在竟像破烂一般的留在当铺,让一些猥琐、下流的人穿上,有的还放在当铺待价而沽…… 

“不必说了,这两箱东西全送到我的别馆,银子我现在就付。” 

见他掏出白花花的银两,掌柜千恩万谢的弯下腰道:“多谢少爷!以后若有什么好衣服,还要不要我……” 

才一抬头就见著他气怒的眼神,掌柜被吓得不敢再说,急忙吩咐夥计将箱子抬到封天炬的别馆,以免说错话,自找罪受。 

“我家少爷请印二少爷到别馆赏花。” 

送请柬来的仆役年纪还很小,算是个小僮仆。 

印山居搔了搔头,“现在都快秋末了,还有什么花好赏?” 

“我家少爷请印二少爷到别馆赏花。” 

小僮仆再说了一次,他被交代只能说这句话,所以一再的重复。 

印残月没有接过请柬,他病了半个月,原本还痴心妄想著,封天炬会不会第二日就来见他,告诉他那些流言、那些话都是假的。 

他这半个月都没来找他,看来对他的热情已退,再也不在乎他了。 

再加上兄长说封天炬赴宴时,都带著他的第三房侍妾,连兄长也在宴会上见过她几次,直夸著那位绿玉姑娘有多娇媚。 

他当然知道封天炬带绿玉回别馆会干些什么事,封天炬是那么热情的人,这半个月没来找他,当然是另有人选陪他。 

“我病了,不能去,谢谢你家少爷的美意。” 

简短的几句话,他说得平淡:心里却痛苦不已,好不容易这几日心情较为平静,又因封天炬的邀请,再起涟漪。 

印山居点头道:“是啊!残月日前才退了烧,还不适合出去走动,帮我谢谢封少爷的美意。” 

小僮仆听了后,明白似的点点头,转身退出厅堂,回封家别馆交差。 

“我家少爷请印二少爷到别馆赏花。” 

早上才遭回绝,下午那小僮仆又过来印家,一开口又是同样的一句话,印山居在店里忙著,家中只剩印残月一人。 

“我病了,不能去……” 

“我家少爷请印二少爷到别馆赏花。” 

听小僮仆又说了一次,印残月站了起来。 

“请你转告封少爷,说我病了,真的不能过去,我身子一好,一定连同兄长,到别馆拜谢封少爷的美意。” 

〃我家少爷请印二少爷到别馆赏花。” 

那小僮仆一直说著,令印残月心痛得几乎窒息。 

过了半个月,他才想起他、才要他过去,封天炬不知他那日对他说的话,已经让他心碎了吗? 

“我不会过去,就这样告诉你家少爷。” 

他朝外头喊道:“总管!送客。” 

语毕,他随即往房内走去,进了房间他的心情仍十分激动,他知道自己对封天炬依然有著浓烈的情愫。 

他知道只要封天炬一句话,他仍恨不得能插翅飞往他的别馆,求他怜爱他一整夜,拥抱著自己,水远也别放开。 

但是他有妻有妾,而且妻妾成群; 

他是傻了,他有权有势,怎么可能还没成亲,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他以为自己感受到的爱,封天炬也同样感受到了,所以他才能如此热情的在床上要他。 

他挑逗他、勾引他的目光,甚至还大费周章的要人做了一箱贵重的衣服送给他。 

他全心全意地沉醉于他的柔情,压根儿没有想过以封天炬的财力,送他的衣服只怕还比不上送他小妾的珠宝首饰。 

他的心揪痛著,他不能再想了,这些事都不再重要,因为他跟封天炬再也没有瓜葛了…… 

“你说什么?” 

咽了一口口水,传话的仆役才敢将小僮仆的话往上报:“印二少爷说……他不想过来,所以请不动他。” 

封天炬勃然大怒,他将茶杯砸在地上,摔得粉碎,传话的仆役不敢呼吸,他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空气中只听到封天炬的呼吸声,他气得扯住桌巾,将桌上的东西全摔碎在地。 

等他略微平静,能够冷静的处理事情时,他身上进出阴狠的气息,随即以冷酷的嗓音下了一连串命令:“把放在印山居店里的货全给我撤下 

放出消息,就说我要与别人合作,叫京城里有名的商人,全部到华兴楼参加我的酒筵。” 

这么大的事,只怕那脸丑的印山居,马上就会到别馆求见自家少爷了。 

“倘若印大少爷来别馆求见少爷呢?” 

“他是什么东西,他求见我就得见他吗?” 

封天炬目光冰冷,不屑地道:“他若来,就照我的话,一字一字的告诉他。” 

“若是印二少爷到别馆求见少爷呢?” 

冷酷的他毫不留情地说著:“照我说的告诉他,他是什么样的下贱东西,我请他还得三催四请的,他只不过是个搞不清楚身分的贱货!〃 

封天炬设筵,京城里稍有名气的富商几乎全到齐了,京城里有名的酒楼一一 

华兴楼登时高朋满座。 

封天炬砸下千金设筵,眉都不皱一下,他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找个店家销售他的货。 

封天炬的困脂水粉、绣巾香料全是达官贵人的最爱,利润至少一倍以上,所以每个人都唯恐错失与他做生意的机会。 

而酒筵上,封天炬手揽最心爱的小妾,冷酷的目光望向偌大的酒楼。 

竟敢卖他送的东西、竟敢不把他瞧在眼里,他会让印残月这不识好歹的贱货付出代价! 

印残月病了一场,身子总觉得有点倦,好不容易这几日气色好了一点,便起来操持家务。 

印山居回来时白著一张脸,印残月见他半夜回家,脸色宛如撞鬼似的,不由得担心地问:“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没事。” 

嘴里说没事,可印山居的脸色惨白晦暗,他颓丧的瘫在椅子上,冷汗不断地自额头落下。 

印残月见他神色有异,立刻蹲在椅子边,著急地问:“怎么了?哥!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别吓我啊!〃 

“没事。残月,我有些累,我去睡个觉就好…〃 

“是店里怎么了吗?”印残月又急又怕的问。 

印象中只有上次封天炬欺骗他们,故意没拨货给他们时,他兄长才有这样的脸色,否则他兄长一向是个爱笑的豪爽汉子。 

印山居将脸抬起,他深吸一口气才说得出话来:“昨日封少爷设筵华兴楼……'’ 

知道事情跟封天炬有关,他虽不想听,却仍心痛的沉声门道:“财大势大的他大宴宾客,想必是有什么喜事吧?” 

“他将我们店里的货全撤下了……” 

过了好些时候,印残月才明白印山居的意思,他讶然地道:“封少爷要收回给我们的货!那他不是毁约吗?” 

“他设筵华兴楼,就是为了另外找人销售他的货,我去他的别馆几次,仆役都不让我进去。” 

印山居说得含蓄,没说他被挡在门口,还被看门的仆役讥讽。 

不说的原因是因为残月病了,他不想令他担心。 

“债主得知消息后,唯恐我们生意做不长,正在逼债呢。” 

此时,印残月的脸色也像印山居那样苍白。 

上次兄长赌输了,输了他们一辈子都还不起的银两,再加上他们举债开店,钱上加钱、利上滚利,纵然他们独卖了封天炬的货,收支依然只能打乎。 

若是没有封天炬的货可卖,那他们等于是走投无路。 

是他的错,他应该要去赴封天炬的赏花宴,封天炬一定是气他不去,所以才会对他们这么无情。 

他披了件衣服。“我去找封少爷,一定有些误会〃 

“不!残月,你别去……” 

一想到自个儿在封天炬的别馆,被封府下人嘲讽的难堪,他就不想让印残月去受那种痛苦与伤害。 

“没关系的,哥,我跟封少爷很、很……”一想起他们之间的关系,他露出凄凉的微笑,平静地道:“很说得来,他一定会见我的。” 

“那好吧!他在别馆里,若是说完了话,你就早点回来吧。” “恩……” 

夜晚的风似水沁凉,印残月每走向封天炬的别馆一步,他的脚步就慢了一点。 

那一日傍晚,他曾那么欢喜、那么追不及待地想去别馆找封天炬。在小厅里,他解下他的衣物,双手爱抚著他的身体,不断的挑逗他,他粗嗄的嗓音充满情欲,让他现在回想起来,仍能感觉到身体的悸颤。 

那时他是那么心甘情愿的献出一切,只求封天炬能多怜惜他一些,他对他浓烈的爱,难道封天炬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吗?终于走到了别馆门前,他敲了门,出来的仆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低声道:“我要找你家少爷。〃 

“我家少爷不想见你。” 

“我是印残月,不是印山居,他一定会见我的。” 

仆役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后,不客气的道:“你是聋子听不懂吗?我家少爷说他不想见你,不过也不是不想,是他没空!他说你们又没有多重要,他作啥你们想见他时就得见你们。” 

印残月握紧拳头。“他一定会见我的,我是印残月,劳烦你通报一声。” 

“你很烦耶!真不要脸,少爷说过了,印大少爷跟印二少爷一样,都不准进门,你到底要赖在这里多久?” 

“劳烦你通报………” 

为了家中的生意,印残月虽被羞辱得双颊泛红,依然不肯放弃。 

仆役嫌烦,乾脆将门摔上,印残月再次叩门,仆役相应不理,他不断的叩门,惹得仆役破口大骂。 

“你这男人比女人还不要脸面!妓女至少还懂得去抱别的男人大腿,你这娘娘腔,却死赖著我家少爷……半夜急著来这儿都是大男人住的地方作啥?欠男人操你吗?” 

他说得既恶毒又下流,令印残月羞愤不已,他不敢再敲门,连忙赶路回家。 

自眼眶落下几滴清泪,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下贱,连封家的仆役都可以辱骂他。 

但他的辱骂却说中了事实,他的确渴望著封天炬能再次紧紧地抱住他,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渴望,让印残月更加悲伤难堪。 

自己毕竟还是忘不了他,还是深深的爱著他。 

印残月返家后没说出被辱骂的事,可印山居彷若早已知道结果,迳自愁著脸道: “我们都先去睡吧。” 

早上天刚亮,家里就来了一个獐头鼠目的中年人,他来就是想谈封天炬与印家契约的事。 

印山居将契约摊开,那个中年人显然早已牢记契约的内容。 

他皮笑肉不笑的道:“封少爷是个大好人,他说你们毁约,他也不向你们求偿二百万两,拿个半数就好。” 

印山居吃惊的道:“我们没有毁约,店家都等著封少爷下货呢。” 

中年人笑得阴狠。“封天炬少爷被你们多赚了好几分利润,光是这些日子就被你们拐骗了好几千两,这件事若告到官府去,你们就吃不完兜著走了!不过封少爷人好心善,只要你们赔个百万两就好。” 

他说得彷若封天炬给了他们多大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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