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关了,兰烂你支招吧!”昙妙灵暗中提醒。
“好说呀!”兰烂买关子,“不过是巧立名目,多收压岁钱。”
“比如……”。
“比如,向我的老爸,你的老舅,她的老姨什么的,说,现在政府管教不及,校方腐败。新学年又要暗加学费啦。当学生没有私房钱不行耶,等等。那些‘老’字号们就会慷以慨之,我们不就财源滚滚了吗?”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昙妙灵发现了漏洞,“你的这一招,有两个问题,第一,那些老字号们未必都有钱……”。
“这就不成问题了,现在是资本过剩时代,在世都,除我们中学生之外,谁没钱呀!”
“就算他们人人都有剩余钱,他们也未必人人都信我们的。”昙妙灵演绎推理小说。
“那我们就联动举假证啦!”兰烂一脑的歪点子。
“比如…”。
“比如,你对你的愚老豆说,不相信你问尤优去。同样,尤优也对她的愚老豆说,不相信你去问曼蔓去……只要我们mm5异口同声咬死校才腐败,暗加学费,愚老豆们就会在人证物证面前口服心服地慷慨解囊啦。”
第三部
圆寨是昙妙灵的家乡,位置在世都的郊区,它的西边是世都国际机场,东边是世都用水的水库,北边是火车站,南边是汽车站。圆寨可谓是都市里的田园,钢筋凝混土之间的绿点。
一看就知道,这是后现代的城市化建设风格,田园里有城市,城市里有田园。
圆寨,顾名思义,是一个有圆型寨墙环护着的村庄,据说,这是一个古城堡,为了御敌才修了寨墙,并同时也修了寨河。这是农业经济时代的产物了。那时的战争工具不过长矛、大刀之类,争的东西不外是土地和劳动力。所以,挖寨河、修寨墙就是最伟大的战争创举了。
不过,要是战败了,也就是最愚蠢的举动了。敌人把住东南西北四道寨门,城墙内别说人,就连一只猫也别想溜出去。据历史记载,这座古城堡自人类发明了用战争进行集体自杀以来,有过几次全城覆灭,连个基因也没留下。战争是一个绝对的优胜劣汰过程,胜利者占领这儿以后,就从世都的四面八方招来美女,与士兵婚配。人类的基因之河得以在这儿突变,使这儿盛产美人。据记载,昙妙灵在中唐朝时期的祖先是征服高丽国的英雄,他娶了一位朝鲜族美人作妻子,基因之河流淌到元朝时期。昙妙灵的元朝祖先又是跟随成吉思汗征服欧洲的英雄,胜利的他,娶了欧洲白种女子作妻子,基因之河又流淌到清朝中后期,也是昙妙灵的曾祖父了,在中亚作生意,又娶了一位阿拉伯美人作妻子,就是昙妙灵的曾祖母了。
所以,昙氏家族的基因之河流淌到昙妙灵的身上就交汇出了她的混成美,她有着中华女性的含蓄美、朝鲜女性的温柔美、西方白种女性的浪漫美和阿拉伯女性的神秘美。
然而,在圆寨,象昙妙灵这样的混成美是超然的,但不是唯一的,也就是,还有许多。
圆寨盛产美女是在世都出了名的,无论世都的巴黎区、纽约区,还是汉城区、东京区的人,携金带银来这儿寻美、选美。而献给美人的第一件礼品是鲜花。于是,有经济头脑的圆寨人就环村庄建立了鲜花生产基地,那些远道而来的寻美者,下车伊始先在村边买束鲜花,再进村献给美人。
美女带动了圆寨的经济发展,有了经济的圆寨人,就把用以战争防御的古寨墙、古寨河修建成环村生态绿化带。寨河种荷花,寨墙根种竹子,寨墙坡种四季风景树。从东边的水库流出的水绕圆寨环流一周注入世都,使圆寨成了世都人的生态休闲中心。
放寒假的前一天,兰烂把文雯带到了她们的宿舍,一进门,兰烂就高喊:
“昙妙灵,文雯来看你来了。”
昙妙灵还没有反应过来,文雯就抢上前拉着她的手,哈啦起来。
“听兰烂说,校淑玉体贵恙,就来看看。”
“又孔夫子啦,什么玉体贵恙,听兰烂在饕餮我。”
“校淑不是玉体贵恙,就是精神欠佳啦。”
“文雯,你在教室损我还不够,现在又来宿舍拿人开心,真让人受比鸟。”
“有什么受不了,本拉登制造‘9。11’啦,小布什发动倒萨战争啦,文雯是我请来加盟我们中间的,可不是损你的。”兰烂收拾江山。
“加盟就加盟呗,还带着讽潮。”昙妙灵弄了一下只有美眉间才能理解的嘴,算是对文雯的原谅、理解、感谢和欢迎。新新人类们是不会说客气话的。
昙妙灵削了一只苹果,一切四块,先给客人文雯一块,又给曼蔓、尤优各人一块,最后一块自食。她指着削下的苹果皮冲着兰烂说:
“兰烂,你刚失过红,脸色好苍白呀!你就食下这苹果皮好给你润润红,大家说是不是?”
昙妙灵的话还没有说完,兰烂伸手抢走了她手中那块苹果,她正要夺回来时,兰烂已咬下一口,狡兔般咀之嚼之。
“看来,你削下的果皮只有你自食啦,你快失红啦,就提前润润红吧!”
昙妙灵捡起苹果皮,用脚蹬起垃圾筒盖,把苹果皮放里边。
“算了吧,权当本小姐当一次饲养员,为你们饲养一次。”
这话震得正嚼着苹果的四美眉目瞪口呆。
“哇噻,我们成了她饲养的田鼠啦。哈哈。”
原本文雯来是与她们四人一起谈谈,过完春节后,举行“走进花季向他宣言”活动的,诸如经费啦、程序啦、内容啦什么的,但她们一到一起,一哈啦,一搞笑,时间就过了。
下午全校开散学典礼,典礼一结束,五美眉便聚在一起。这一次不是不哈啦、不搞笑,而是在哈啦、搞笑中民主协商。
“放了寒假,春节一过,我们都添了一岁,进入了十六岁花季。但我们不能白过,不能冷冷静静过,也不能平平稳稳地过。要过得有声有色有刺激,哈啦而搞笑。”
“昙姐说得对,我提议,大家公选昙姐任我们这次活动的司仪。”
“尤优,我给你削的苹果还没有占着你的嘴呀!我给你们当饲食还不够,还要我给你们当司仪?”
“你不想当司仪,难道你想当花头?你知道花头的别称是什么吗?”
“哈哈……”。
“谁在没正经的,就让带雄性激素的东东们搔搔谁。”
兰烂好可怕,挟雄性男子以震美眉。倒也灵,一下子竟哑然无声。
沉静一会儿后,第一个开口的是文雯。
“不是要举行活动吗,就谈谈举行什么,在什么地举行,不就得了。”
“不管举行什么,反正得与校方安排的夏令营、冬令营、家方安排‘五一’、‘十一’长假旅游不一样。”
“自由。”
“刺激。”
“哈啦。”
“搞笑。”
“八字方针,四个旋律。”
“搞什么哑谜呀,到底要举行什么内容的活动?”
“上入天。”
“下入海。”
“白天蹦极,黑夜里观星。”
“写藏头诗呀!到底都想作什么活动?”
“上入天就是,到那天,我们五个坐上飞机在世都转一圈。”
“这个提议好,不过飞机场有没有这个业务呀?”
“当然有啦。”
“下入海,就是在那天,我们穿上潜水衣,到大海里游一游,海滨娱乐场也有这个项目。”
“这个主意也不错。”
“白天蹦极就是,我们爬到悬崖上向下边的深潭跳,黑上看星就是,夜里住在原野里,看看天上的星光。”
“这后两条主意馊。”
“怎么啦,怕了,谁怕,谁就是雌猫。”
“京巴狗才想当雌猫哩。”
“不想当雌猫的举手。”
尤优、曼蔓、兰烂、文雯和昙妙灵都举了手。算是民主通过。
休会。
第二天早上,太阳和大地亲亲的时候,mm5要作飞鸟散了。
向愚老豆们要个钱不容易呀!所以本学期剩下的食宿费,就不能完璧归赵啦。
怎么花,聚餐是耗资办法之一,聚餐之后,还有剩余价值怎么办?那就边美食边想下一个花钱项目吧!
1001中大门对面的那家“日本料理”,是她们饕餮的乐园,沾着芥末的生鱼片一下口便刺激得几位美眉,直用手娇娇地打自己的嘴唇。
“叭、叭、叭……啊,好刺激呀!”
一位年方三十又五的女士走进来。三十是准确数字,“又五”则是估模数字啦。原因是这类女人是估模不透的。岁月的风霜已经把她拉到中年人的领地,而她却把自己已保养在的青春的涅地。
她在与昙妙灵们最近距离的双人桌前停下来,一手顶一顶下落的墨镜,一手从坤包里拿出两沓餐巾纸,把两个座都擦了不止一遍后,坐下静静地张望着。
日式男服务生拿着食谱走过来,躬身说:
“这位小姐……”。
“我还这么年轻吗?”
男服务生,意识到人家在抱怨他,低看了人家,立马改嘴:“女士。”
“我又有这么老吗?”
称呼什么也不是,左右为难,急得男服务生的两只手在一张一合的。
“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怎么称呼就行,但我要警告你,我目前是正处。”
男服务生红着脸,心想:这个“白骨精”,怎么会透露自己的官衔于大庭广众之下呢?
“什么,你说我是白骨精?”女士纳罕不已。
“我没说你是白骨精。”男服务生模到为她戴高帽子的头,“我是说,你是白领、是企业骨干,是社会精英。是我们当然的上帝啦。”
“知道现在是买方市场就行。”
“那么,处长先生,你想吃点什么呢?”
“什么‘处长’,我告诉你我是处长了。”
“你说,你是‘正处’,不就是处长吗?”
“哦,‘正处’就是‘处长’。你真是一个青苹果。去,我要换服务生。”
男服务生在昙妙灵们的眼前消失后,又来了一位日式女服务生。
“主管先生,您好!”女服务生话比人先到。
“你怎么知道,我是公司里的业务主管,是不是从媒体上看到过我的业绩?”
女服务生在她桌前立定后,她这么喜出望外地反问。
“不曾。”
她想说,从你对人苛刻的态度上,但她未敢,就改嘴:
“我只是从您的严谨态度上推理你定是一个业务主管。”
“这你就不是青苹果啦。”
“那主管先生,你想吃点什么呢?”
“我要两份套餐。”
“你一个人怎么会要两份呢?”
“这是什么话,难道你怕我付不起钱?”
“主管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象你用钱砸人就是经常的事,怎么会付不起一顿餐费呢!”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放一份餐不用,外边的乞丐会来抢食的。”
“那你们的保安是干什么呢?”
“这不是保安能赶走的事,这些乞丐都是绿党,持有绿卡。如果,他们看,我们的桌上有多余的菜食,就要抢去吃,说是可持续发展,既减少了食物浪费,又保护好了环境。”
“如果实行严格的保安措施,不让他们抢呢?”
“他们会向绿党总部投诉,说我们非可持续发展,让我们停业。”
“岂有此理,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你在我对面的位置放上同样的餐具,缺一件都不可。”
女服务生,一件一件地摆放上餐具,一边多嘴:
“主管先生,如果你一个吃饭心里发慌,就让刚才那位男服务生来陪你,别不好意思,都男色时代了。”
“你也是一个青苹果。你懂不懂什么叫爱,什么叫爱在心上?”
昙妙灵所属的几位花红美眉,遇见了这位比芥末更辛、更棘,更具怪味的过气美眉,减缓了嚼生鱼片的磨割速度,挂起心不在焉的羊头,卖起认真谛听的猪肉。
到底弄出了个人情味,在女服务生回头向厨师报单时,她们便人多是众哈啦起人家孤女怨妇了。
真是少女不知老女愁耶!
“猜猜看,那位正处,为什么要在自己的桌上多放一套相同的餐具。”尤优这么问。
“虚席,以待心上人呗。”曼蔓瞎猜。
“再想想。”兰烂把水弄深了,“那个心上人,是过去见过的,还是未来没出现的?”
“要是过去见过的,此时这位正处就是忆男;要是过去从未出现的,此时,就是想男。”文雯更理论了。
“要是忆男,她就闭着眼向里边追索;要是想男,她就睁大眼睛向前呆看。”昙妙灵画龙点睛。
“那我们就看看她的眼睛是微闭着呢,还是大睁着呢?”兰烂倡导,从理论到实践。
几个美眉隔三差五、蜻蜓点水般向临桌发鬼火,照得那老孤女如坐针毯。
“嘻嘻,她的眼睛怎么会是一会儿微闭,一会儿大睁呢?”大家异口同声问。
“这说明,她现在,既在回忆过去失之交臂的旧男人,也在想像现在还没有出现的新男人。”文雯与时俱进。
“但不管怎么说,此时此处,女欲爱而男不再,伤也。”兰烂引俗入圣。
“什么也,女欲爱而男不再,伤也。分明是‘北大荒’一个。”昙妙灵的高音震醒了正用眨眼为自己的思想打标点的临席女人。
“叭……”。那女人伸直纤丽的手指在桌子上一拍:“蛋白质。”
服务生闻声跑来,安慰道:
“你要蛋白质,是要蔬菜里加一些,还是专为您做一道?”
“什么?我要蛋白质,你去问问她,什么叫‘北大荒’?”
“你是上帝,你让问我就只好问了。”
服务生打着日式躬,走向昙妙灵们的桌前。可刚转过身又被喊过来,加密说:
“让她写在纸条上,不要让她们说出来。”
“是,上帝。”
服务生二反水又来昙妙灵们的桌前。
“不好意思,打挠啦,那边那位客人,想向你讨教一个问题,什么叫‘北—大—荒’的,要书面的。”
兰烂、曼蔓、尤优、文雯不约而同地向昙妙灵打个媚眼,算是公推她来“解惑、授业。”
“请纸笔伺候。”昙妙灵向服务生伸出手。
服务生递给昙妙灵一支笔,又从菜单上撕下一片纸。昙妙灵挥手在纸上写出:
“北大荒者,北京区高学历之大龄女子也。学问密、爱情疏,身边常荒着。所言:北大荒。”
服务生见昙妙灵与她配合得很好,接过字条时连连说:
“你真是个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没有什么,信息共享吗?”昙妙灵雍容大肚得很耶。
转过去,把纸条递给那位女士时,服务生说:
“那边那位小姐很雷锋,她给你解惑、授业啦!”
那女人没有好气地接过字条看的时候,服务生继续调解:
“她还说,你要是还有困惑,她愿与您继续信息共享。”
“信息共享……”她霍地站起来,冲到昙妙灵的桌前,吼道: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什么叫‘蛋白质’了吗?”
她撕下一节纸,甩出两个字:“混蛋。”
又撕下一节纸,又甩出两个字: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