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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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相公-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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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不以为意,因此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道:“吃饭吧。”他肚子也饿了。
喜彤在桌前坐下,捧起碗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左煜夹菜给她。“芳阁的菜不是山珍海味,但还能入口。”为了一改爹之前奢侈的作风,他首先在饮食上作改变。
“我会习惯。”喜彤简单的回应。
听到她的回答,突然有种失落闪过他心头,她不是喜欢,只是试着习惯,这对他还是不够的。
他要的是能欣赏他作风的女人。
她说错话了吗?他的脸色比刚进门时还难看。喜彤悄然的观察,心想,她是不是该学着也夹菜给他?
她还来不及细想这样做的后果,便已动手做了。
左煜直盯着她看。
  喜彤被他看得有些退缩。她做错了吗?可是他做得那么自忽然左煜呛咳着放下筷子。
“相公?”喜彤紧张地唤道。
“没……事。”他只是被口水噎到。
喜彤放下碗筷,来到他身边轻拍他的背。
左煜无声无息的搂住她的腰,将她搅在腿上,吻上她的樱唇,任由对彼此的需要淹没他们之间说不出口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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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左煜阅过最后一本账目,抬头望向喜彤。她坐在一旁,红珊、紫宝和蓝烟则站在她身后。
“喜彤,姨娘们还有浪费的情形吗?”左煜提出他最在意的事。说到这个,就连喜彤这个习惯吃好住好的千金小姐都不由得想叹气,姨娘她们的浪费真的是太过分了,三天两头便要求做新衣、换新鞋,花钱似流水,一点都不顾念左煜主事的艰辛,甚至老要求更换一些才使用几个月仍完好如初的东西,稍一不如她们的意,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全使出来,烦得她想杀人,看着她们吵了十几年的左煜想必早已受不了了。
“爹那边不好说话,怕是……”她已经尽量将家中花用减少,但起的作用不大,为了不让她们拿琐事去烦相公,她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
左煜深思,“如果我们的手段要再强硬,得再等一段时间,等我在事业上更稳固后,这些事就可以用压逼的方式做到,这段日子,你再挡着她们来烦我。”不这样做,他赚的钱根本不够她们一个月的开销。
“相公,你那边还有人反对?”
左煜扯动嘴角冷笑一声,“怎么没有,我还是太年轻,分量不够。”一些商行的大老们仍看他不起,随时等着他出错。
喜彤望着他,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她摇头。她还是不要提出建议好了,不知他不是个能听女人说话的男人。
他们的关系已够脆弱,她不想破坏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默契;还是让他主外,她主内。
何况做太多只不过是惹人嫌,在蓝家她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她不想再被任何人羞辱。
“喜彤,左家的作风你真的已经习惯了吗?”左煜怕她无法适应,想在事业上全力冲刺的他需要她放胆管理家中事务,让他无后顾之忧。
  虽然左煜的话中有着对她的在乎,但他淡然的语气总像是隔着一道冷冷的气息,教被问的人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喜彤咽下不该有的渴望。
她好想问他是在意她能不能做到他期望的,还是真的关心她的感受,但她问不出口。
  “那么以后家中的事就拜托你多担待。”左煜直视着她,他可以对她的能力放心了,这段日子姨娘们来烦他的次数越来越少,让他可以专注处里生意上的事,对这种改变,他该感谢她的努力。
“相公,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喜彤含羞的笑了,他直接的注视总教她不知所措。
她是自己的丈夫,这样看她并没有不安之处,可是她还是会感到难为情,她总无法确定他的眼神代表什么意义。
他的目光会骚动她的心,使她不由得扭捏起来。
左煜满意的点点头,对一个懂得替他分担身上重担的女人,他该好好珍惜。
  未来的日子,他会好好的呵护她、尊重她。
左翼来得不是时候,贸然闯进他们暧昧的气氛里。
他的声音惊醒了喜彤的心,下一瞬间为他所吸引,差点忘了左煜的存在。她垂下眼睑,掩饰不该有的悸动。
“大哥、大嫂都在,那太好了,免得我一个个找。”左翼笑着说,浑然不觉他们之间的情愫因他的出现而破坏。
“什么事?”左煜疑惑地问。
“大哥,我决定帮你打点生意。”
左煜不禁挑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喜彤和红珊她们不由得掩嘴而笑。
“是我打赌输了。”左翼沮丧的叹一声。
“跟谁打赌?”左煜不解,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教他们左家的二少爷吃亏?
  “我自己。”抚着手心被绿苹咬出的齿印,左翼笑得神秘。
左煜拿他没办法,只好摇摇头,“既然要帮忙,不许你偷懒。”
“当然。对了,还有一件事要问问大嫂,我想把绿苹带在身边,不知道可不可以?”
喜彤对左翼出人意料的要求一愣,“我已经把她交给总管发落,二叔可找总管要人。”
“是吗?那么多谢了。”
“为什么想把绿苹带在身边?”左煜不懂,左翼老嫌他人在旁碍事又麻烦,这时怎会想要搅一个麻烦在身边?
“因为我被欺负成瘾了!”左翼哈哈大笑着走出去,想到绿苹的娇嗔,他笑得更加开心。
“相公,二叔行事一向如此吗?”喜彤看着左翼的背影远去。
“不,这次比较特别。”左煜沉思道。
  喜彤心中微酸,对左翼这么护着绿苹的举动,她好不舒服,希望有人也能这样对她。
这个人会是她的相公吗?
想到自己竟如此痴心妄想,她低头苦笑,这是不可能的事啊,他们之间连朋友都称不上。
“嗯……可能不久后家里又要办喜事了。”左煜扬起嘴角。他的预感一向很准,尤其左翼的行为已不像平常的他。
“啊?相公,你是说二叔跟绿苹之间吗?”一个少爷娶丫头进门?
左煜笑笑,对喜彤的想法略知一二,他和左翼不会以身份评定一个人的好坏,因为他们的母亲是个不平凡的女人,把他们教育得不像人们认知的富家公子。
“相公似乎不反对?”
“娶谁不重要,左翼快乐便行,左家还没有穷到硬是要他去娶一个有钱人回来。”左煜没有多想的回答。
那么我们呢?是不是因为我们牺牲了自己,所以你才不希望再牺牲别人的幸福?
她想问,可她还是问不出口。
  他们的关系算什么?只不过是相敬如宾的夫妻,只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不过是情势所逼?
她为何对这个事实如此心痛?这不是早已知道的事?
喜彤思绪翻涌,思索着她会不满的原因,但她找不到答案。
不管如何,她都会心乎气和的接受绿苹与左翼的婚事,纵然她不幸福,不表示她也不想让别人幸福。
只是想掉泪的冲动是这么强烈,她已经搞不清楚是因为她羡慕绿苹,还是因为和绿苹的遭遇相比,她是如此的悲哀。
  夫妻俩各怀心思,不再言语。
第三章
    左翼与绿苹新婚的第三天,左煜和喜彤恰巧在左翼夫妇的谈话中得知让人震惊的消息。
“相公,他们是真的打算离开左家吗?”喜彤压抑着不安的心情问。她有些紧张,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她再也见不到那张爱笑的脸了。
左煜面色阴霾。他刚在书房与左翼商谈左家商行锦色房失火的大事,他还未冷静下来,推敲左翼真正的想法,但他知道左翼是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左家。
他从没想过左翼会要离开这个家,他们是互相扶持的好伙伴、好兄弟,没有了左翼,他就要一个人撑起左家的重担了。
左翼背叛他的伤痛萦绕在左煜的胸中。
左煜平复慌乱的心情。他只能试图挽回左翼的决定。“他暂时还不会走,我要他跟我一块前去处理锦色房被毁的事,规划锦色房的重建,至少在一个月内情况不会有太大的变动。”不管如何,他要把左翼留下来。
  喜彤明白这只是拖延之计,于事无补,“相公,这么做只是治标不治本,锦色房的事情过了,他依旧会重提这件事。”听见左翼和绿苹的谈话后,他对于离开左家的事已经计划良久,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我会改变他的想法。”他不能失去左翼,需要这个弟弟在他身边帮助他撑起左家的责任。
“相公要是真想留住他,得从绿苹下手。”
左煜霍然看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喜彤苦笑,“相公,不需要我加以说明,我想这件事不是没有预兆,怕是二叔想离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绿苹,你到底有何天大的魅力,能教左翼不顾家中是否稳固,就想要走人?!”左煜愤然道。
喜彤咬住唇。绿苹没有魅力,她有的是左翼爱她的情、疼她的心,所以她能影响左翼的决定,那是自己所没有的幸福。
每次见到绿苹,总有种酸涩的苦味渗入她心窝,陷在莫名其妙的情绪里动弹不得,说她爱上左翼,可是那份感情似乎少了点甜蜜和期盼,她更没有想占有他的欲望,也许那只是对左翼单纯的向往吧,他身上有种令她羡慕的特质,让她不由得将眼光投注在他身上。
对这份感觉,她并不想挑战礼教,能够偶尔看见他的笑颜便已足够。
只是这样小小的奢望也将要破灭。
她的心有一部分将因左翼和绿苹的离去而成空。
“喜彤,我会在处理锦色房的事这段期间说服左翼留下来,我离开的这一个月,家里就拜托你照顾了。”左煜心情乱糟糟,左翼要离开的消息冲击着他,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知道。”这是她的责任。
“你能从绿苹那里下手吗?”左煜试着要她帮忙。
“相公,绿苹已经不是我的丫头。”喜彤拒绝,她不能也不便介入这种事,拍为难了自己也为难了绿苹。
“我不该同意他们的婚事,不该只要求左翼担起一些商行的责任。”他后悔之前对左翼与绿苹的婚事什么都不说便赞同了。
喜彤坦白的告诉他事实。“相公,二叔还是会娶绿苹的,差别只在离家之前或之后。”
  看他向他父亲提起和绿苹的婚事时的坚决,以及驳斥她提议纳绿苹为妾的态度便可知晓,他要绿苹的决心极为坚定,绝不可能让绿苹受到一点委屈,也不会因左煜的反对而退缩。
“即使如此,我还是不能什么都不做。”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兄弟离开而不加以挽回,明知左翼心意已决,他还是想留住他。
对他的坚持,喜彤已不想再多说,“希望相公能成功。”
“你是不是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左煜瞥向她,对她的说法感到讶异。
“相公不知道的事,我怎么能事先知道。”喜彤简单的回道。
“你很聪慧,更懂得自保。”他看得出来,她将自己立于旁观者的地位,不动怒、不动情,只是冷眼旁观。
他这个妻子还真是无从挑剔起。
“相公,你要出远门,需要准备什么吗?”喜彤问着,对他的评论之语不痛不养,她十几年来所学的就是如此,对什么事,只需要理智的分析,不需要情绪的纠缠,她这样回应他错了吗?
况且他要她做的不就是这些?
  左煜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交代着要她准备的东西。
“你说什么?!”
总管张世味的话教她心惊,这是真的吗?怎么可能?她才嫁到左家几个月而已,离开蓝家前,父亲的身子仍十分硬朗,还是哥哥们做了什么事惹父亲气怒,不然父亲怎么会突然病倒?
“蓝老爷病重。”张世味照实禀告。
“你确定消息来源无误?”喜彤再问一次。
“大少奶奶,这是船夫们从鄱阳湖带回来的消息,应该不会误传,而且听他们说,蓝老爷已经快一个月不曾出外见人,大夫们也在蓝府来来去去。”
喜彤呆住了,爹真的病了?
“大少奶奶?”
“我要尽速坐船回去。”她整个心中只有父亲卧病在床的消息,再也容不下其他。
她不敢置信她爹真的病了,她要回去确认这项消息是否正确。
“是,小的马上准备轿子和船。”张世味立刻转身离去,不敢拖延。
  “小姐,我们要通知绿苹一声吗?”蓝烟怯怯的问。
“绿苹已经是左家的人,她不需要跟我们一块回去。”
“是。”谁都不敢再多说话。
喜彤怎么都没办法冷静下来,她忧心的暗忖,爹真的病重?很严重吗?爹,你需要喜彤在身边服侍吗?你想念喜彤吗?我一定马上回去看你。
可是相公不在家,她要是就这么离开左家会不会让他不谅解?但一想到爹,她就有满腹的酸楚。
想到这段日子来的冷暖点滴,她只能跟理解她、愿意鼓励她的亲人诉说,她不能失去最后的依靠。
她咬了咬唇,再也顾不了其他。
她要回去!
爹,女儿想见你,你一定要等女儿回去见你最后一面。
不管事后相公会说什么,她都不能不回蓝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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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以最快的速度在长江上行走着。
喜彤待在舱房内,无言的忍着晕船的痛苦,只担心赶不回去见父亲最后一面,见不到她唯一能依靠的亲人。
她丝毫没顾虑到自己会晕船的毛病,一心一意催促着船夫加快船速,只想缩短赶回蓝家的时间。
在左家,她再怎么做,都只是一个外人,她公公不会站在她这边,姨娘们更视她为眼中钉,而自己的丈夫有太多事要忙,他能够尊重她,给她空间管理左家已大大出乎意料之外,但他也不是她能谈心的对象,而红珊她们更是仰赖她的人,她不能在她们面前显露出软弱,那只会让她们不安。
她只能默默吞下太多不能说的话,觉得好沉重,她需要有人能够了解她,让她倾泄满腔的苦楚。
爹,等等喜彤,喜彤有太多话要跟你老人家说。她心中呐喊着。
但赶回蓝家时,只见白色的灯笼高挂着。喜彤脚步一顿,她还是回来迟了,她再也没有人能诉苦,再也没有人与她站在一起。
“哦,原来是我们嫁出去的大小姐回来了啊,不晓得是不是回来分财产的?”蓝大少爷的小妾不怀好意的试探。
喜彤冷瞪她一眼,让她闭上嘴,“我来给爹上香。”
“喜彤?”
“大哥。”喜彤轻唤。对于亲人,她无任何亲近感,因为她太优秀,相对哥哥们便显得不起眼,要不是她是女子,只怕早巳兄弟阋墙。
蓝大少爷梭巡着左煜的踪影,没看到人,他恶声恶气地问:“你相公怎么没跟你回来?”
“我……”
  他极为不悦,“是不是你私自回娘家来?快回去!你怎么可以不跟自己的夫婿一同回娘家,这像什么话!”
“我会回去,等我给爹上香后。”喜彤挺直背,她不会被这些话击倒。
“随你,你可不要被休了回来,我们蓝家不收弃妇。”
“大少爷,你……”
喜彤伸手阻止红珊她们为她抱不平,她只是想给爹上香,什么话都影响不了她。
走到灵堂,望着父亲的牌位,她全身虚脱的跪坐下来。
“小姐……”丫鬟们紧张的扶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小姐从来没有在她们面前显露过脆弱。
“点香。”她淡淡地说。
  红珊把点燃的香递给她,“小姐。”她们忧心极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喜彤哀伤的祭拜自己的父亲。她身边再也没有说贴心话的人了,她再也见不到最疼她的人了,这世上只剩她孤零零的一个。
插上香,喜彤怆然站起,冰冷地道:“回去吧。”她只剩左家可以回去了,不论那地方是不是欢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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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煜冷沉着脸,等着喜彤来见他。他随着左翼在锦色房还没动工前赶回家里,原本以为只不过是左翼太思念自己的妻子,才会幻想着她不见了,想不到事情出乎他意料之外。
急得撒手人寰,连绿苹也跟着左法一起消失,左翼至此更是不把左家放在心里了,要不是为了找妻子,想必他早已崩溃。
而让他愤怒的是,该在家中处理这些事的人却不在场,她不在家里处理这些接二连三的事,却千里迢迢跑回蓝家看她父亲。
她把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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