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申请那个……「抚慰金」嗄?」
「惦惦啦!没个正经,满脑子……黑白乱乱想!」郝淑憩是四个人里「症头」最轻的一个,她轻斥了声,「扛」起老公就准备往门外走。
「妈,我送你们回去。」一走进客厅,安玖熯就发现了另一个「神力女超人」——他的丈母娘。
原来蔚甘琳的「神力」其来有自,他终於找到「罪魁祸首」。
「免啦免啦!」率性地挥挥手,郝淑憩一副江湖大姊大的豪气。「哪一回他喝醉不速偶在扛?惯系就好。」她口齿不清、脚步微晃,看得安玖熯冒出冶汗。
「妈,你也喝了不少,我还是送一下比较安心。」踱到另一边帮忙搀扶著蔚篑扬,他忙打开大门,免得郝淑憩一头撞上去。
「偶跟你讲喔……偶、郝淑憩这系人喉,就甘琳这咧宝贝拟儿,你要速给她哭喉,偶著给你电得「金细细」,换你靠……靠就大声喔!」
「茫酥酥」是一回事,该有的规矩可不能少;郝淑憩端起丈母娘的架子,硬是给安玖熯上了课「学前教育」。 「不会啦。」掏出钥匙打开蔚家的大门,安玖熯已是满身大汗。「我会疼她,你不要担心。」 「叉」著两个神智不清的人,还得分心安抚丈母娘,说实在话,他有点力不从心。
「讲ㄟ到……要做ㄟ到,ㄟ记ㄟ喉。」ㄟ了一堆,她都醉糊涂了,推开主卧室的门,「叠」著蔚篑扬倒进大床。
「是,我会记得的,一定。」大费周章地将纠缠交叠的两人分开,没忘褪去两人的鞋袜,最後还帮他们盖上薄被。
「爸、妈,好好睡,我回去了。」像个晨昏定省的乖女婿,他「多此一举」的交代,才举步离开他们的房间。
「要ㄟ记ㄟㄋㄟ!」就在他临关上大门之前,还听到郝淑憩的高声提醒由房里传了出来。
「是,我会记住,牢牢记住!」用力回应了声,他才无力地锁好门,回去处理最後一个麻烦——安培。
「来啦,玖ㄋ,搁喝一杯!」醉眼惺忪地看见儿子进了门,安培面前不知何时已放了两个杯子和一瓶洋酒,还想跟儿子再暍上一杯。
「你醉了,该休息了,爸。」无奈地吐了口长气,安玖ㄋ快要「花轰」了,为了这四个老宝贝。
呜……他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房,过他的洞房花烛? 「我哪有醉?呒这紧啦!」没有人会承认自己喝醉酒,安培就是一例。
「你明早要是闹头疼,妈又要念了。」无视洋酒的存在,他决定将安培「打包」回房。
以往老爸和岳父常相约去偷喝酒,被两位母亲逮到就是一顿好骂,什么难听话都出笼了,他可不想在新婚的头一个早晨就听到那些难听的炮轰。
套句蔚甘琳的话,那多不吉利啊!
「喉……你想要回房间去抱老婆喉?」安培突然弯起眼笑了,笑得很是暧昧。
安玖熯闭了闭眼,颧骨泛起可疑的红晕。「走啦,我带你进去睡觉了。」
「输人不输阵,阮嘛要去抱阮某。」顺势让安玖熯架著他的肩,安培陡地卸下嬉皮笑脸。「玖熯,你妈很想抱孙子。」
「思?」想起母亲临睡前的呓语,他点了点头,脚步艰难地搀著安培往房间走去。「我知道。」
「其实,我也很想。」只不过没说出来罢了。
将安培摆到床上安置好,安玖熯总算能松口气。「没问题,我尽快给你们孙子抱,好不好?」
不过,恐怕很难一标中的,毕竟他被四个老宝贝「操」得剩下一口气。
「好。」带著微笑,安培缓缓闭上眼。
「乖。」安玖熯像安抚孩子般给安培一声鼓励,然後飞也似地回房间找老婆去了。
安培在沉入梦乡之前,一张老嘴还喃喃念著:「好咧佳在,好佳在你没被那个狐狸精骗去……」
第九章
「安玖熯!」
前脚才踏进房门,安玖熯让蔚甘琳连名带姓的粗鲁叫唤吓了一跳,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忙快步跑到床前。
「甘……」欵?她哪有什么事,瞧她睡得口水都流到枕头上了。
「别跑!玖熯!」她双手高举,在空气中胡乱挥舞著,恍若想抓住什么。「别走啊!玖熯!」
她的梦里有他呢!他不觉勾起嘴角,轻轻抓下她的手,塞进粉红色的喜被里。
「都让你给套牢了,我还能跑哪儿去?」轻叹一声,摸摸她粉嫩的脸颊,安玖熯由衣橱里抽出睡衣走进浴室。
很快冲掉身上的汗臭味和满身疲惫,安玖熯该是累得倒头就睡,但他的精神却异常亢奋,两眼骨碌碌地盯著喜床上昏睡的身影。
今晚是他等待好久的「开荤日」,他的洞房花烛夜哩!
「玖熯……」床上的人儿霍地难耐地蠕动了下,让安玖熯的心猛地狂跳。
她醒了?难道是……在等他?
「跑慢点儿、跑慢点……」她的声音有点哽咽,听起来像在哭。「玖熯小器鬼,小器鬼……」然後是一串听不清的呢喃,伴著细细的啜泣声。
「甘琳?」他确定她还在睡,而且噩梦缠身。掀开被子爬上床,拍了拍她犹带水气的双颊,他的声音无限怜惜。「醒醒,你作噩梦了,甘琳?甘琳。」
恐怕是巫女下了魔咒,且还不到解咒的时刻,蔚甘琳对他深情的呼唤毫无所觉,仍一迳儿低声轻喃。「让人家亲一下嘛~~为什么你要一直跑呢?小器玖熯……」
安玖汉总算听清楚她的挣扎,他叹了口气,改而轻捏那两片嫩颊。「我一直在这里,只要你醒来,你会发现我根本没跑。」
可惜睡美人不为所动,硬是陷在雾茫茫的迷宫里找不到出口;安玖熯不得不停地唤她,「下手」的压力也逐渐加强,泰半是耐心渐次用罄的缘故。
「蔚甘琳,你给我醒来!」最後他的口乾了、声音哑了,忍无可忍,他狠心收拢虎口,用力掐痛她已呈绯红的脸颊——
「谁?哪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袭我!?」强烈的痛感立刻拨开所有的迷雾 ,蔚甘琳火速睁开双眼,瞬间尖嚷惊跳了起来。
「你在作梦。」对她两侧略红的指掐印视而不见,安玖熯冷冷地推得一乾二净。
「有吗?」她茫然地抚著发热的脸颊,隐隐想起了场景清晰的梦境。「好像是……我好像真的作梦了……」好可怕的梦,占据整个童年的噩梦!
「什么梦?看看你都哭了。」罪恶感驱使安玖膜将双手埋进被里,他忍不住问起。
「我哭了吗?」她无力地躺回原位,填补床上温暖的凹陷。「还不都是你,人家梦到小时候老追著你跑,叫你让人家亲一下,你怎么都不肯还拚命跑,我只好拚命追,却怎么也追不到……」想想又觉得委屈,小嘴扁成一条线。
「几百年前的事还拿出来梦?」大约可以想像那个情景,安玖熯不禁轻笑出声。「我现在不就乖乖的在这里没跑?就算你拿扫把赶我,我都不跑了。」放松地躺进被窝里,他舒服地喟叹了声。
「真的吗?」蔚甘琳梦糊涂也睡糊涂了,忘了从今天开始,他和她已成了亲密夫妻。「为什么?」
「跑久了身体会累、腿会酸,反正不管我怎么跑,你都会拚命追,还非得追上不可;你追我跑的跑了二十几年也够了,乾脆停在这里等你。」脸上微微发烫,他随便找个推托的理由。
太过亲近,有些话反而说不出口。
之前他曾毫不犹豫地对胡莉菁说些「喜欢」之类的肉麻话,可一旦面对蔚甘琳,即使满腔泛滥的爱意,却怎么也难以对她表白——
好吧,他承认他是害羞。即便对自己的老婆害羞,是件蠢到不能再蠢的驴事,他还是感到别扭和不好意思,所以暂时……就酱子。
反正她也逃不了了,他可以慢慢做心理建设。
「喔。」说不失望是骗人的,可是她已不能再要求太多,毕竟她如愿成了他的结发妻,而且还是莫名其妙从天上掉下来的好运气,她该满足了。
「喔什么喔?你就自己在这边睡得爽快,都不管我在外面累得半死喉?」都不会多关心他一些些,有人老婆这么好当的吗?
「为什么累得半死?」她也很累啊,所以一碰到床就睡死了,她又不是故意的。
「你爸妈和我爸妈全喝醉了,难道我不必负责将他们搞定吗?」他要真敢「斗胆」让他们「放牛吃草」,明早,他就等著被剥皮算了!
「喔。」这个男人在讨赏呢!她浅浅地笑了,柔荑抚上他的肩。「老公辛苦了。 」
「你叫我什么?」挑起眉,明明心里爽翻了,还得力持表面无波。「我没听清楚,你再叫一次。」
「是,老公。」她毫不吝啬地遵从他的命令。
「我是你的老公,那你是我的谁?」血液开始逆流,之前好不容易因她梦境搅和而稍停的欲念又开始蠢蠢欲动。「嗯?」
「我……你是我的老公,那我当然就是……你的老婆嘛!」害羞地用被子盖住口鼻,她的脸都胀红了。
「喔~~」轻应一声,他侧身支起手肘,支著脸庞凝向她。「那你说,今天晚上我们「应该」做什么?」贪看她赧红的脸,他明知故问。
「我……」她呼吸一窒,忙拉起被盖住整个头脸,声音闷闷地由被子里传出来。「我不知道。」
安玖熯好笑地看著她的鸵鸟行径,故意扯了扯被子。「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的声音明显拔高,隆起的被微颤了下。
双手探入枕下想连枕带头地捧住她的脸,没想到这一探,却探到枕头下一方硬物;他好奇地抽出硬物一探究竟,没想到一看就儍眼了。
书,两本「怪怪」的书。
「这是什么东西?」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猛地扯开盖在她头上的被,也弄乱了她满头乌丝。
「什么?」几绺发丝遮住她的视线,她手忙脚乱地拨开长发,在看到他手上的两本书之後,俏脸陡地漾起美丽的绯色。「那个……那个是……」她支吾半晌,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什么?」他眯起眼,瞪著书上斗大碍眼的书目。「麻烦我亲爱的老婆解释一下,什么叫「二十六种上床前通关要领大剖析」和「闺房秘笈纸上谈兵」?」
单单书目就叫人怒火高涨,更别提那些用辞暧昧的细目解析了。
简直不堪入目!
「你……你生气了?」不妙,真的很不妙,他看起来根本成了毛躁的狮子,她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呢?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嘴角泛起吊诡的邪笑。
「嘿、嘿嘿……」她垮下眉角乾笑,绷紧全身的神经准备随时「落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他的声音冷得像从地狱吹来的阴风,刮得她寒毛直竖,双唇不停打颤。
「你别那么凶嘛!」心一横,她豁出去了!「人家只是想帮忙……」
「「帮忙」?」他的声音拔得比她还高,手上的两本书因他的掐捏而变形,甚至大幅度抖颤,最後,被他丢掷落地。「你说清楚!这能帮什么实质上的忙?」他简直气得头冒烟!
他是没经验,那又怎么样!?没知识要常看电视,哪个男生没看过「那种电视」 ?从国中开始,他就跟同学一起看过无数回了,最基本的「对号入座」他还懂;而且这种事是动物与生俱来的「本能」,他犯得著用这种东西来增强他的「功能」吗!?
她老说自己有帮夫运,帮夫、帮夫,帮到这种程度,他还要不要做人家丈夫啊? 这女人分明想把他给气死!
「呜……哇~~」委屈地撇著嘴,她陡地放声大哭。
「哭什么哭?」语气很硬,声音却软了下来,安玖熯瞬时爆发的漫天大火都让她给哭熄了。「别哭了!」
甘琳、甘霖,她当真是个水做的女人!
「哇、哇~~」天雷勾动地火的哭意怎容他一句诱哄就停止泛滥?蔚甘琳索性哭得更为率性,随时有将楼下那两个醉死的老家伙哭醒的可能。
「哎~~」长叹口气,安玖熯一把将她压进胸口,不知是想让她闭嘴还是想把她闷死。「别哭了,我没怪你的意思。」哎,尊严扫地、尊严扫地啊!
「我又没有、说帮你,人家……是帮、帮我自己嘛……」她抽抽噎噎地说著,不忘将脸侧向他的腋窝争取呼吸的空间。
「怎么说?」奇怪了,她怎会知道他没经验?这种事他是打死不会说的,那么,她又是打哪儿知道的呢?
「那个……人家没……所以……才、吸取经验……」欸,羞死人了!这泛种话叫人家怎么说嘛!
「没什么?」说得那么小声,她到底说了什么?
「没有就没有嘛!」太过分了!还叫人说第二次!
「到底没有什么东西?」他是有听没有懂。
「没有经验啦!」不安地在他怀里乱动,羞意引起天大热潮,他又抱得这么紧,逼得她都吸不到氧气了。「当然要看点书才会嘛!」
对喉!他怎忘了她「不可能」有经验的啊!
谁教她只缠著他一人,他是被缠得没时间,紧迫盯人的她,自然更不会有时间了。
「这、这种事……我、我教你就好了嘛!」硬著头皮,他佯装「身经百战」。
房里陡地一阵沉默,半点声响都没有。
「你……你「破身」啦?」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偷跑」!?
「什么叫「破身」?」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老八股的形容词?
「就是……那个嘛!」不公平!两人起跑点根本不一样!
「别问这种问题!」
放弃与她讨论这种足以引起夫妻失和的尖锐话题,他急躁地含住她满是问题的小嘴,决心为两人制造共同的「体验」。
「嗯、嗯……」不知过了多久,她软软哽咽声响起。「玖熯……」
「嗯?」他很忙,忙著进入最关键的地方。
「好痛……好痛喔……」怎么跟书上写的都不一样?她不想「玩」了啦!「你是不是……弄错位置了?」
刚开始她还觉得挺享受的,怎到了此刻,她痛得快要死掉,感觉身体仿佛被撕 成两半般,痛死人了!
「怎么可能!?」他急喘了声,定住身体不敢或动。「头一回都是这样,你忍耐一下,待会儿就过去了。」是这么说没错吧?大概就是这样。
「可是……可是……」真的很痛!
这下子安玖熯也没了主意,总不能进行到一半「全身撤退」吧?那不表示他承认自己有「技术上」的问题?太丢脸了!
「深呼吸,来,跟著我做。」心想这么做可能让她产生些许「抗压指数」,毕竟这动作连生孩子都有效,没道理对这事儿没效果吧? 想减轻她的痛楚,他领著她开始在床上深呼吸。「吸……吐,吸……吐——」
「玖熯。」换了几口气,她又有问题了。
「干么?」他的声音很紧,但身体更紧,带著些微欢愉的痛楚。
「你也会痛吗?」察觉他身体的僵硬,「同理可证」。他和她,现在就像一对「连体婴」,所以就「理论上」而言,他该跟自己一般痛。
「不会。」事实上完全相反,他很舒服,但如果能加点「速度」,会感到更舒服。
「为什么?」天呐!地啊!又一个不公平!为什么她得承受这么多!?
「我怎么知道?」无力地趴俯在她的颈窝,因她无厘头的问题。「去问上帝可能有答案。」这是造物者对男性的「优惠」,自然得由它作答。
「谢谢你喔。」她又还没死,哪见得到上帝?「可惜我恐怕短时间遇不上它。」
「我带你去怎么样?」该死!他的忍耐已到极限,忍不住想「冲锋陷阵」了!
「嗄?」难不成他想先杀了她再自杀,不然怎能见到上帝?一时间,惊愕占据她的脑袋,令她全然无法思考了。
莫非她嫁了个蓝胡子!?
「你好点了吗?」他的声音很痛苦,身上的「某个部位」更是痛苦。「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送我上天堂吗?蔚甘琳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