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果然真的要狠心的取走她的功力?
假装昏迷的欧阳镶,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没有让这个震惊和心痛的事实,显现在她伪装昏迷的外表上。
“嗯!更何况,就算治得了他,丐帮也未必会听命于老爷。”
“对!”就像是心里的重大决定终于有了结果一般,欧阳雄霸道:“叫醒她吧!”
“老爷!你打算……”“还是照原来的计画,只不过,现在我又多了一个有力的王牌。”他看著欧阳镶,就像在看著掌中的钓饵一般。
“我们软禁镶儿,让沐剑真听命于我。若他还是不听,让他看一下镶儿,哼!我相信,只要他看到镶儿被关在地牢的可怜样,一定会乖乖的答应和瑜儿举行婚礼,这样我控制丐帮的计画,就可以顺顺利利的实行了。”
“你休想!”
一听到这些话,欧阳镶再也忍不住了,她猛然睁开双眼,抓起了床边的布单,一把就对准了欧阳雄霸和那个黑衣人罩去。
“你……”
见到她竟然是清醒的时候,欧阳雄霸先是一愣,他斜过身子轻易的躲开布罩,“你不是应该还在昏迷中吗?”
他转向刚拿掉布罩的黑衣人,怒火熊熊的眼睛,直瞪著他,“迷药的量……”
“小的绝没弄错!”
黑衣人连忙辩驳,他抽出长剑,指向欧阳镶,“问题一定出在她身上。”
“你还对我下迷药?”欧阳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欧阳雄霸,这个应该是她亲生父亲的人。她丝毫不管长剑的威胁,走下床,一步步的走向欧阳雄霸,“你在信上和我说过的话,全都是假的!”
“不要太激动了,镶儿!”欧阳雄霸这一刻已经冷静下来了,他轻易的点住了她的穴道,让她行动受制,才能让她坐回床上。“你受伤末愈……”
“胡说!姑姑说得对!你根本不可能变好。”欧阳镶激动的说,她止不住眼角那些不争气滚滚落下的泪水。
“你是个自私自利的大混蛋,为了自己,连女儿和老婆的命都可以不要,哼!笑死人了,就算你的武功盖世又怎么样?告诉你,只要姑姑放一只小蜜蜂过来,不到半天,你就会因神经麻痹而死。”
啪!
“闭嘴!不要提那个小贱人。”
伴随著一个火辣辣的手印后,欧阳镶美丽的脸顿时肿了起来,这个人真是她的父亲吗?
她狠狠的瞪著他,却没有注意到,欧阳雄霸身旁的黑衣人,正紧紧的握著拳,浑身颤抖者,像是在强忍著什么一样。
“呸!”
她吐掉嘴里一大口浓重的血腥味,现在,她连泪水都不屑流出了。她看著欧阳雄霸,“你怕死,不是吗?不管你偷了多少人的功力,武功再高强,你还是会死!”
“你……”欧阳雄霸被她犀利的话语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野丫头,当初我不该一时心软、让荒兰带你走。”
“那不正好!你不但省去了养一个小孩的麻烦,现在还可以暗中夺走我的功力,而不被天下人知道。”
欧阳镶睁著大眼看著欧阳雄霸,眼里那控诉的意味,和不怕死的神情,就跟二十多年前,欧阳镶的母亲和他争执时一模一样。
“可恶!”
欧阳雄霸猛然退后一步,二十多年来,这样的眼神在他的梦里不时的出现,那几乎已经成了他梦魇的代名词,也是因为对这样的眼神印象太过深刻,使他一直迟迟不敢对现在的欧阳夫人下手,免得恶梦成双。
“你……你就和你母亲一样,倔强!不怕死!哼!”他一转身,人就往外走,“关她进地牢!”
他声色俱厉的对著黑衣人下命令,“饿著她!半个时辰后,我要取走她全部的功力。”
“是!”黑衣人一送走欧阳雄霸,立刻走向欧阳镶,他小心翼翼的用沾湿的毛巾,擦去欧阳镶嘴角的血迹。
但是,情绪激动不已的欧阳镶因为穴道被困,心里又太过于愤恨,她一点也没有注意到黑衣人这样奇怪的举动,她闭上双眼,强忍者泪水,任凭黑衣人把她弄进了黑暗的地牢。
欧阳府这一个专门用来关人的地牢,是位在守卫森严的西厢外侧,一进了地牢,就是一片的黑暗,连夕阳的余光也看不到。
在黑暗的地牢里,欧阳镶一个人被关在厚厚的石牢内,她在等,也在心里细数,数著时间的流逝,和她武功即将被废的那一刻的到来,她知道那个狠心的欧阳雄霸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然而,不到一分钟,门被轻轻的推开,她以为她成为废人的时候就要来临,但进来竟然是黑衣人,而不是她父亲。
欧阳镶讶异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朝著她走来,他进来干什么?难道她父亲打算连武功都不抢了,而要直接送她下地狱吗?
但是,一个一闪而过的熟悉感,让她静静的看著他的举动,她不懂,她不懂为什么这个黑衣人要检查她的伤势,且在她身上用了一种莫名的手法点著她的穴道,而他的举动为什么会如此轻柔?
还有,透过地牢外晃进来的烛光,她看到黑衣人的脸上,竟然有反射的光芒,是泪吗?为什么……
而只是这-刻短短的惊愕,黑衣人在她身上动的手脚,竟让她发现自己渐渐的沉入一种连她自己也不了解的状况,就好像是灵魂脱离了躯体,但又没有真的离去,只是,她再也没有指挥身体的能力了。
“话只说一逼。”
在黑暗中,黑衣人低沉的嗓音竟然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全戚,这个声音,她现在想起来了,就和梦里要她撑下去的声音一样,“等到时机成熟,你自然可以慢慢恢复功力。”
你是谁?
欧阳镶想问,但是,她发现,那个声音,只能在自己的身体里回响著……
****
而此刻,在府里的另一头,沐剑真正在接受不停的游说轰炸。
“我不会娶她的,除非你们先放了欧阳镶。”
“别傻了,欧阳镶是我们的人质,我们放不放她,恰巧是控制你的关键,唉!你也不看看,这么太好的机会,可以救欧阳镶,又让你娶到那个美丽温柔的小姐,再外加这一大片产业,你若再拒绝这门亲事,岂不是很不智?”
沐剑真被关到地牢里后,不到两个时辰就被放了出来,紧接著,他被关进一个装饰华丽的小房间里,跟著每天以十二个时辰不停的对他疲劳轰炸,不断的有不同的人进到小房间里,用不同的方法要胁他娶欧阳瑜,但他始终不为所动。
“不智?哼!说到不智,你们那个真正不智的老爷怎么不敢出来和我说话?”
沐剑真这句话,还有他一直维持著那种过于冷静的眼神,正好都看在刚刚到达小房间,一心只想著如何让他就范的欧阳雄霸眼里,他知道,这些威胁利诱的方法恐怕都行不通了,他必须让沐剑真的心防崩溃。
“沐剑真,你想见我是吗?”
“老爷!”
这时,另一个匆匆前来的保镖,带著一脸紧张的神色,打断了他的话,“丐帮的人说,如果我们再不放人,他们就要进来找人了。”
“可恶!”欧阳雄霸气自己的话被打断,更气属下的无能,“你们没有好好的接待他们吗?”
“属下等都尽力了,可是,他们说没见到沐剑真,这桩亲事是万万定不得的。”
“该死的老家伙们。”
他瞪著沐剑真,“都是你害的,迟迟不答应这门婚事,现在可好,就连你家的那些老不死都搅和进来了。”
他对著依然冷静过人的沐剑真吼道:“沐剑真,我是看在你是一介小辈,才不与你计较,但是,如果你现在再不答应娶我女儿,就是死路一条,你自己选吧!”
“那我选死路!”
沐剑真的眼里没有一丝犹豫,他的目光清明澄澈,就像是他心里有一个目标要追随,而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豪不犹豫的用死来交换。
“哼!”
欧阳雄霸冷哼了一声,他知道沐剑真心里的那个目标是什么?
“我知道,你想见镶儿,对不对?”
沐剑真不说话,他努力的不要让眼里的渴望流泄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防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地步。
他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欧阳镶了,他甚至连她的死活都不知道,他这一生从来,从来没有,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害怕过,即使是小时候,多年前,他一个人被父亲遗弃在街头的日子,也都不曾这么害怕过。
害怕另外一个人,一个和自己刻骨铭心、心绪相牵的人的离去,竟然是这么让人畏惧,几乎可以畏惧到为了她而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这样的感觉,是他一生中的第一次,相信也是唯一的一次。
“如果……”
欧阳雄霸的嘴角扬起了邪恶的弧度,“我告诉你说,她已经成了废人了呢?”
听了他的话,沐剑真的身体猛然一震,他咬紧双唇,握紧拳头,就是不敢开口发出半个音节。
“好,就把他关到地牢吧!”他的样子,就像在施舍某种慈悲似的。“就让他在爱人变成废人前,两人还能好好的叙一叙,相信,这样他就会改变心意,听命于我了。”
“是!”
任由旁人架著他往牢房定,沐剑真就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他深怕在这重要的一刻,一句不小心的话语或动作,就会让他这一辈子再也看不到欧阳镶了。
镶儿!他的心底大声的呼喊:终于可以见到你了。
望著牢房的木门打开,他毫不在意自己因为武功被制,像一只死狗一样被人丢了进来
“呜!”
他闷哼了一声,急急挣扎著从地上爬起来,在黯淡的几乎难以视物的情况下,他拚命搜索著欧阳镶的踪影。
“镶儿!”当他终于在角落看到欧阳镶半坐半躺的身影,他强忍著想欢呼的冲动,半跪半爬的到她身边。
但当他一看到欧阳镶的样子,几乎完全没有反应时,他顿时慌了起来,“镶儿!回答我,镶儿。”
刚才见到欧阳镶的狂喜,在此时,化成无数的恐惧。
无论他怎么放声大喊,怎么激烈的摇晃著欧阳镶,欧阳镶就是没有半点反应。
她没有死,还有呼吸,但是,她的目光无神,整个人的脉搏和生气,都像死了一样,她已经被废了武功吗?
不!不会的。这种事不应该发生在镶儿的身上,他紧紧的搂著欧阳镶,发了疯似的,拚命的揉搓她柔软的身躯,好像这样做,就可以让欧阳镶再讲一句话,再看他一眼似的。
但是,良久,他终于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绝望到极点的沐剑真,在好久好久的沉默后,那紧紧地抱著欧阳镶,像是一辈子也放不开的高大身躯,在轻轻的颤抖。
他哭了!
泪水,像是带著宇宙里最深沉的哀伤,默默的、静静的离开了他紧闭的双眼,顺著他憔悴的容颜,下滑到他满是胡碴的下巴。
轻轻的,泪水离开了他的脸,努力的将他的思念,滴落在欧阳镶面无表情的容颜上。
这是什么?
温温的、暖暖的,她好像从另外一个世界被召唤回来一般。
欧阳镶感到自己慢慢的恢复了知觉。
她原本无法感到外界的刺激,方才黑衣人在她身上用了那种奇怪的制穴手法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禁锢在躯壳里的灵魂一样。
不但没有办法动,就连感官,也只剩双眼有依稀可辨的视力,还有耳朵,静静的在观察著这阴暗的牢房。
她曾尝试著要动,可是,却都不成功,她几乎就像个活死人一样的无助,渐渐的,她就像掉入一种梦境一样,整个人仿佛脱离了躯壳,静静的在观察著这个阴暗的牢房。
当地发现沐剑真进来的时候,她依然处于那样的状态,只是,她心底莫名的多了一层恐惧,要是以后她永远都像这样,她再也不能呼唤沐剑真、感觉到沐剑真,那她要怎么办?
当她看到沐敛真脸上绝望的神情,她的心似在位血。那一刻,她的世界仿佛碎裂了,再也没有未来,再也没有希望。
在沐剑真将她拥入怀中,她丝毫感觉不到他的一丝体热,那种绝望,更让她希望她至少能有自杀的能方。
可惜她没有……
然而,就在她的心在淌血时,却有一滴温热,就这么落在她本来毫无知觉的脸上,她的皮肤上所有的神经触感,仿佛都为了感受那一滴温热而重新复苏。
那是沐剑真的泪,让她的灵魂好像顿时又和身体连接了起来。
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么的想要看到他的笑容,想要听到他的声音,想要感觉到有他在的温暖,她渴望抬起手来擦去他脸上的湿润,她渴望回抱著他坚实温暖的身躯,但是她还是办不到!
她的手还是抬不起来,眼睛还是没有办法转移到他的脸上,她甚至连回应他的温暖都做不到。
只除了感觉到他的泪,和他心底那种强烈的悲哀和痛苦。
她真的不知道,也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出现,她只知道,如果可以,她愿意拿全世界来交换,在此刻,就在此刻,她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回他一个拥抱。
让他不再流泪!
****
“你说什么?”
在欧阳府的大厅里,丐帮的四个人,包括帮主姚剑峰、狂雪婆婆姜雪青、沐剑真的父亲沐龙四,和太原分舵舵主萧胜,都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著满脸谄媚笑容的欧阳雄霸。
“是呀!事情就是这样,现在,沐贤侄正在劝说我女儿,”他看向唯一见过欧阳镶的萧胜,“你也知道的,镶儿她个性倔强,从几天前我们父女相认过后,她就不知道怎么搞的,在生沐剑真的气,小俩口一直不愿意和好,这我们老一辈的也没有办法,是不是?”
“是这样的吗?”丐帮帮主沉吟了一会儿,“但我们只是想见真儿一面,毕竟,我们都大老远的过来了。”
“是呀!”沐龙四也开口了,“我不是不赞成他与贵府结亲,但是,说什么,他也该先来给我个交代,他就这样跑得不见踪影,实在不像是真儿的作风。”
“没错,我们今天非得见到真儿一面不可。欧阳雄霸,不论你再怎么说,去告诉真儿一声,就说婆婆要来看她的媳妇儿,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狂雪婆婆替大家表明了心意,没见到沐剑真他们绝对不走。
“这……”
欧阳雄霸沉默了一会儿,放沐剑真出来和他们见面,实在是很危险的举动,但是,这些老顽固,又不是他可以轻易打发走的,唯一的方法,似乎只有让他们亲眼看到沐剑真了。
幸好,沐剑真顾忌的欧阳镶在他手上,想必沐剑真也不敢轻举妄动。
“好吧!”他抬头环视了众人一圈,“我这就去叫沐贤侄出来。”
在吩咐下人好好招待丐帮众人后,欧阳雄霸离开了大厅,走到了后面的屋子里,“哼!那几个老不死的,竟然敢在我欧阳府作威作福?”
“老爷!现在怎么办?”
听到欧阳雄霸这么埋怨著,黑衣人依然是面无表情,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怎么办?当然是先让沐剑真出来,应付过今天再说,可恶!”他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只剩一个时辰不到,他要再不去行移功大法,就浪费了欧阳镶身上数十年的功力了。
“等一下你替我押著沐剑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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