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却俊脸上的笑意如燎原的火肆虐开来,没想到他也遗传了母亲的演戏天分。
火敌讨厌拖泥带水,模糊不清,他索性单手狡窗沿一撑,跃进屋内直来到火疆 面前,大口大口地吸气,而后才开口询问:“这里的空气比较清新吗?”还不都一 样是氧气嘛!吸进肺叶里再吐出来就变成二氧化碳。
火疆的黑眸直直望人他的,敌是不是在揶揄他?“不好笑。”他自眼角的余光 瞟见窗户外另一张满是放肆笑意的脸庞,心下明白了八、九分。却才是罪魁祸首。
火敌莫名其妙地征了好一会儿,看看不苟言笑的疆,复又望向竭力忍住笑意的 却,浑掩的脑中蓦地绽放一丝细微的曙光,他奋力地拦截脑海中那一小撮希望的火 花,辗转思索之后,他才幡然醒悟出一项事实——他被耍了!
火敌勃然大怒地吼道:“该死的你,居然玩弄我,咱们的帐有得算了。”黑黝 黝的眸子里迅速地蒙上一层厚厚的阴鸷。
窗户外的火却依旧是那一派故我的笑容,无视于夹带雷霆万钩的怒意猛然欺近 的身形,毫不抵抗地任由火敌揪住他的衣领后,才慢条斯理地道:“我一直是喜欢 女人的,而且也没有玩弄男人身体的癖好。”
玩弄男人身体的癖好?!他在说什么恶心巴拉的鬼话啊?火敌闪电似地朝他的 下巴挥出一拳。
凑巧经过的女佣大惊失色,手足无措。两个少爷要大打出手了,他们是大少、 二少或者是三少、二少?她是否应该上前去阻止?但是,火家四少个个身手不凡, 只怕她还近不了身,不上一句话就得“滚”到一边凉快去了。怎么办?怎么办?
火却游刃有余地微一后仰,算准距离让那一个毫不留情的拳头自鼻尖掠过,“ 敌,你要弒兄吗?那可是无法饶恕的滔天大罪吶!”
火敌又挥一拳,肚子涨涨的,怒气无处发泄。
有个爱演戏的母亲“三不五时”把他当笨蛋耍已经够悲惨的了,却这家伙还来 凑上一脚,是嫌他的处境不够悲惨,不够可怜吗?
乍看他们两抹身影似是微动,实则是过了数十招,所有的攻守都在电光火石间 发生,快得令寻常人无法看楚。
火疆没理会他们两个之间上演的兄弟阅墙,抖落一身的烦躁,骂定地推开琴房 的门。
钢琴声嘎然而止,并坐在一起的两人皆回首望向门口处。
火疆极力掩饰心中的浮躁和不耐,大跨步她走进琴房,反手关上门,隔绝外面 兄弟阅墙的嘈杂声,随他们去打个病快。
火夕的发型与其它三人有极大的差异,他也蓄有过长的刘海,只是他都往两边 梳,使其服贴在耳后,露出光滑饱满的额头。
至于他俊美凿刻般的五官,光滑饱满的额头中央有四簇霸道狂猖的火焰状红色 纹印更是醒目得刺眼,而且平添魅惑人心的邪性美。
火家四少的额头正中央都有火焰状的红色纹印,只是数目不一。以此区分他们 四人,火大少——一簇,火二少,二簇……以此类推。
火家从数百年前沿袭至今的标帜是一蔟霸道狂猖的火焰纹印,但是,从不曾有 任何一位领导人将火家标帜纹在身上,他们四个可算是前无古人,首开先例。
不过,那并非他们自愿,而是母亲大人所下的决定,当时,他们都只有三岁, 本不懂得要抗议,即使抗议也是无效口巴!
唉!因为母亲大人一时兴起的念头,他们四个便全成了“被火纹身的小孩”。 唉!
天意。
火夕的眼中似乎燃起了一小撮光芒,而傍着他而坐的连尹泪则是来不及收拾起 突发的惊惧,气息有些不稳,惴惴难安。三哥……三哥他怎么会……“有事吗?” 火夕一本正经地问。
疆他一向对音乐没有兴趣,这还是他头一次跨进琴房,着实难得。
捕捉到泪儿残存的惊欢,火疆的心又被狠狠地扎了一下,“泪儿。”
连尹泪心中的惧意陡地升高,身子也不自觉地依向火夕寻求庇护。
她无心的举动之于火疆不啻是另一次打击,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瞬间又回复正 常。
火夕很有风度地起身,“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的谈话了。”
“夕——”慌乱之际她伸手拉住正要离去的火夕,却在对上火疆的视线后僵硬 成石头一般。
火夕停下脚步,温柔地朝她露出安抚似的笑容,“怎么啦?”疆他只是不爱开 口说话,有这么恐怖吗?“没……没……有,明天我们再一起弹琴吧!”在火缰的 注视下,她转得有些生涩。
“嗯!”火夕微微一笑,允诺她。
疆和泪儿之间的小问题还用不着他插手,他们自己会解决的,他该思付的是即 将来临的舞会。
得好好保护泪儿才是,另外,来参加舞会的男子身分最好再过滤一下,免得遗 留祸根。火夕的心念一转,急忙快步离去。
琴房内只剩下蹙着眉、抿着唇的火疆,而连尹泪则是正襟危坐,动也不敢乱动 。
空气中张扬着无止境的静默,就连呼吸也隐隐觉得沉重了起来,让人忍不住兴 起想逃开的念头。
连尹泪紧张的纠缠着白哲秀美的纤纤玉指,终究鼓不起勇气开口,更甭提直视 火疆。她从不会否认,在她眼中三哥一直是最好看的男子,但是,自小到大,三哥 都不曾喜欢过她,或许是因为她是外人吧!是啊!没有血缘的外人呵!
一阵雾气淡谈地袭上连尹泪黑自分明的大眼睛,令她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火疆踩着无声无息的步子在连尹泪的身边坐定。
大吃一惊的连尹泪想也不想地往旁边挪,随即一屁股坐到地毯上去:“啊—— 唔。”她闷哼了一声,强忍着臀部的痛楚。
“笨蛋。”他就是忍不住。伸手轻易将她自地毯上拉回椅子上,他是洪水猛兽 吗?不然,何以她避他惟恐不及?
“谢谢!”她怎么老是在三哥面前出糗,这下子他更有原因厌恶她了。
他看见了挂在她如扇子般睫毛上的水珠,她在哭泣?“泪?”他口食指沾起晶 莹剔透的水珠。
连尹泪微微红了脸,不知是为了他的举动抑或是懊恼又被他瞧见她的眼泪?
小时候,她动不动就哭红了眼睛,尤其在他们四个在十二岁分别被送往不同的 国度接受严苛的训练和教育之后,哭得更为严重,而三哥曾态度强硬的表示讨厌她 的懦弱行为,所以,自那以后,她便甚少哭泣,即使要哭也会躲在棉被里暗自饮泣 。
“怕我?”火疆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好不容易才问出口。
即使不问,他也该知道答案。
踌躇了许久,连尹泪才轻轻、轻轻地点了下头,访佛虚幻一般,却是再真实不 过的动作。
他的心上再添一针。虽然这个事实他早巳明白,再经由泪儿亲口证实,心里的 难受以数增加。
三哥生气了吗?连尹泪悄悄地自长睫毛下偷瞥了一眼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收 获。她是怕他没错,但不是伯他会伤害她,而是怕他会更加讨厌她。打从六岁被亲 生父母恶意遗弃,幸运地被火家人收养之后,她便十分珍措这些得来不易的亲情。
“弹琴?”他问。
连尹泪忙不迭点头,回身端坐在钢琴前,停顿了三秒,而后一连串跳耀飞扬的 音符自她灵活修长的十指下如行云流水般地缭绕在空气中荡漾,久久不去。
痛楚自火疆的黑眸中跳脱出来。
他斜倚着墙,凝望钢琴前娇小的身躯,心中聚满无法宣泄的爱恋,多么残酷的 事啊!他爱她,而她……而她……她却怕他。
第三章
连尹泪的床铺上叠满了大大小小印有SHIAHHUOO字母的纸盒子。三十多个不等 。
火敌示意其它佣人退下,而后扬起亮眼的微笑,以宠溺的服神望向她,“泪儿 ,这一些是下一季的新款服饰,另外还有三件特地为你设计的礼服,你可以挑一件 最中意的出席这场舞会。”
“二哥,我的衣服已经够多了,你不需要再替我添置衣服。”她感到不好意思 。
其实她的衣服已经多得连衣橱都放不下了,不过,火敌依然一年四季都固定会 自未上市的新款式服中挑数十套送回纽西兰给她。
火敌探手揉揉她如丝缎般的黑发,“这是我公司旗下的设计师设计出的衣服, 花不了多少钱的,你尽管安心收下便是。”泪儿一直都是如此无欲无求,所以,也 更令人心疼不忍。她才十八岁而已呵!
“可是……”虽然二哥那些衣服花不了多少钱,但是,AHIAHHUOO可是全世界 数一数二的顶尖名牌服饰,随便一件衣服也得数万元,她当然知道那些衣服所费不 赀啦!她的数学又没有不及格。
“我是你的二哥啊!哥哥送妹妹衣服是天经地义的事,别再胡思乱想。”他以 不容置疑的态度道,“若是你不收下的话,就是不承认我是你二哥。”
“谢谢二哥。”她已经别无选择了。
“都是自家人,谢什么?”他皱了皱眉,显然不爱听到她动不动就把谢谢挂在 嘴上。
她突然抬头不经意地看见他左颊接近眼角的地方有一片谈谈的阳影,看起来像 是淤青,“二哥,你眼角的淤青是怎么一回事?”
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打伤他?她记得却、敌、疆、夕他们都是身怀异禀的人耶 !
拍手抚上左颊上方的淤青,火敌的火气又来了,“还不是却做的好事。”此仇 不报非君子,而他正在等待机会的来临。
“你和大哥为什么打架?”她大吃一惊。
他不耐烦地挥发挥手,“别谈这件不开心的事了。”却好象遗传到妈的个性, 老爱找他的碴,而他总会被却的外表所惑,忘了彼此的功夫在伯仲之间,两虎相斗 谁也占不了便宜。
“穿上礼服让我瞧瞧合不合身,也好找人来修改。”他快速地转移了话题。“ 小芬,协助小姐更衣。”
小芬是连尹泪的贴身女仆,闻言忙不迭直点头,“是的,二少爷。”她的脸蛋 微微排红,她真佩服小姐,居然可以轻易分辨他们四位,在她看起来,除了露出额 际火焰状红色纹印的四少。
“火夕可以一眼辨示出身分,其它三位少爷看来都是一个模样。”
火敌走向房门口,“我在外头等着。”语毕,他退出房外,反手带上门。
他走出房间,一眼就瞧见背贴着墙壁的火疆,难道真的是这里的空气比较清新 ?
那太扯了!想是这么想,他还是下意识地深吸了几口气。咦……不对啊!昨天 疆是在琴房外面散步。
而这里是泪儿的卧室……疆最近有点奇怪哦!
“却找你。”火疆在他之前开口。
“找我干什么?还要再打一架吗?”他的语气恶劣得有如暴风雨来临。
火疆黝黑的眼珠子滚淄榴地转了一圈,再干脆不过地回答:“下知道。”却根 本就没有在找敌,那只是他为了支开敌的借口而已。
“很急吗?”
“嗯。”火疆点头。
火敌不耐烦地嘀咕,“真是麻烦。”走了几步,他又突然想一件事,“却他在 哪里?”
“东方草原。”火疆的视线又飘向连尹泪的卧室,他想看她穿上礼服的模样。
“帮我跟泪儿说一声,待会儿我再过来。”伴随话声的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火疆连口答都懒。
过了好一会儿,紧闭的门才又被打开来,站在门后的是小芬,“二少爷,小姐 已经换上礼服了。”
火疆点点头,跨进连尹泪的房间内,第一眼瞧见的就是一片欺霜箦宫的光滑裸 背和包裹在天蓝色美丽礼服下玲珑有致的娇躯。
他差点脑溢血。这是什么鬼礼服啊!他敢穿上这件衣服露出的身体比包住的多 。
连尹泪正在打量自己在镜中反射出来的模样,没注意到后面喷火的眸子。
她不经意地道:“二哥,我穿这件礼服好看吗?”总觉得不太好,可又说不出 哪里有问题,所以,她只好询问别人的意见。
“不好看。”声音隐隐冒烟。他绝不允许她穿如此性感的礼服在舞会上出现。
这个说话的语调……连尹泪迅速地画身。裙摆扬一个优雅迷人的弧度,“三哥 ?
怎么会是你?!”那……那二哥呢?
“敌有事。”他的视线胶着在床上另另外两套礼服上,这什么礼服嘛!他真该 找敌好好谈一谈,泪儿不适合穿这么暴露的衣服。
“哦!”连尹泪轻轻地应了—声就没有下文了,三哥这个时候看起来不太高兴 哦!她还是别太聒得好。
小芬张大嘴巴怔在当场,他竟然是三少爷。她刚刚认错人了啦!
他极力克制自己不去看泪儿那身极度性感又混台着纯真的装扮,免得一个失控 就把手贴上那—片光滑诱人的裸背。“难看。”
连尹泪的脸色倏地变苍白,心也受到猛烈的撞击,疼痛的感觉渐次加剧,三哥 还是一样讨厌他。“我……我马上换掉。”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三哥不那么讨厌她,甚至,可以把她当亲妹妹一 样。而那,只怕是天方夜谭吧!
难看?!小芬—头雾水地望向美得犹如仙女下凡的小姐,三少爷的眼睛是不是 有毛病啊?这件礼服穿在小姐身上再适合不过了,何来难看之说?不过。她只是个 仆人,哪有发表意见的资格呢!
火疆的视线没有自另外两套礼服上移开,伸手翻了翻,而后才挑了一件较不暴 露的礼服,“就这件。”如果还有其它选择,他会把她的全身都包裹起来,不让别 的男人多看—眼。
小芬走上前去接过火疆指定的那一件礼服,没敢有任何异议。反正,三少爷一 向挺古怪的,没有人可以摸透他的心思。
“换掉。”他的语气一点也不婉转,因为他的心隐隐浮躁了起来,泪儿那一身 装扮轻而易举地魅惑了他的感官和心。
语毕,他快步地走到房外带上门,静静地等待骚动不安的心重归于平静。
火敌又如同一阵风般急袭而来,还来不及开口询问,火疆已先声夺人。
“礼服真难看。”简短的言词夹带着浩瀚无限的不悦如狂潮般涌来。
怔忡好半晌,火敌才意会过来那话中的含意,他无法置信,“礼服很难看?! ”
说的什么鬼话?那三件礼服可是他旗下的首席设计师特地为泪儿量身订制的耶 !全世界就只这么三件耶!疆这小子到底识不识货啊?
“很难看。”他毫不客气地批评。要泪儿穿那么暴露的礼服周旋在一群豺狼虎 豹之间,不是摆明了要让她尸骨无存吗?
火敌火爆地揪住他的衣领,“你的眼睛有毛病吗?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
否则,他就得为了那句污屏似的评语挨揍。
两张相同的容貌面对面地僵持许久,火疆无视于火敌脸上,眼中炽烈的怒焰, 不疾不缓地道:“太暴露。”
太……暴……露?!火敌的下巴差点阖不上,眼睛也瞪得有若铜铃一般大。他 刚刚没听错,疆真的说那三件礼服太过于暴露了?!有吗?他怎么不觉得。
女孩子参加宴会的礼服哪一件不需要露个肩,露个背的,疆又不是没看过,干 么这么大惊小怪的?
“泪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更何况舞会是为她举办的,她当然该以最美的模样 出席,那三件礼服正好可以衬托出她的成熟美。”他虽然不会设计衣服,至少,审 美的眼光还有。
她的美不需要展露在其它男人的面前:“太过低俗。”他想把那些色迷迷的眼 珠子都挖出来。
话才一出口,火敌钢铁般的拳头就这么不偏不倚地招呼上火疆冷俊的脸。
而下一刻,一场惊天动地的打斗就此拉开序幕,霎时,漫天都是纵横交错的身 影和无所不在的钢拳铁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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