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里云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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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云和月-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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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鹏举不知道杨妙真说的是真的还是来试探自己,不过她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如果自己不承认,有可能她真的要出兵,到时候,二人在战场上相见,又何其尴尬?然后又想道:“如果她真的要收拾我们,她还可以在馒头中下毒。”这样想着,杨鹏举对杨妙真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姑姑。”然后把这事的大概给杨妙真说了。杨妙真一听,拍了杨鹏举肩膀一下,道:“好计。先来个瞒天过海,再来个分而击之。不错。那这一趟混水我指定更不能碰了。走,兄弟,喝酒。”



    杨鹏举见杨妙真本性纯真,颇有男子汉的气度,对她更加了几分好感。不过杨鹏举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叫李黑娃去看看,馒头里杨妙真做不没有做手脚。不过这纯粹是多此一举,丐帮的人在吃方面虽然不讲究,但是对毒到是相当在行的,平常的毒根本就难不到他们。



    一大群人都是好酒之人,见杨妙真大方,也难得喝过饱,加上史心他们这一日也到不了这地方,杨鹏举叫人沿途设了暗哨,也就没有阻拦。反到是元俨和梁艳,一个大病才愈、一个身怀六甲,对这种场合极是反感,早早就离开。



    喝到中途,杨鹏举叫过一个丐帮弟子,对他耳语了一阵,这个弟子转身而去。



    第二日一大早,杨鹏举叫起李黑娃,说到湖州去。李黑娃昨晚喝得七荤八素,这时还没有缓过劲来,一下不明所以,问杨鹏举道:“湖州有什么好玩的?”



    杨鹏举笑道:“我哪知道有什么好玩的?我是想去看看那个叫司徒雨的家。”



    李黑娃这才想起,这个叫司徒雨的是湖州人,原来杨鹏举并没有放弃谢长老之死。他二话不说,忙起来洗了个冷水脸。



    湖州到淮安并不远,杨鹏举昨天叫那个丐帮弟子就是叫湖州分舵的人把那个叫司徒雨的太子妃的详细住址打听清楚。二人出来,早就有丐帮弟子来迎接,说湖州分舵王舵主在那里等着二人。杨鹏举叫好弟子前面带路,一行人就往湖州而来。



    这个弟子应该也是湖州当地人,对湖州当地的风土人情到也知道得不少。说这个司徒雨是西塞山人,位于在湖州西南部十公里许的弁南乡樊漾湖村霅溪湾。西塞山因中唐隐逸诗人张志和(730~810)写有《渔父》词:“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而闻名于世。山以诗传,西塞山也因而成为湖州胜景。自古道:山清水秀出美人,这个司徒雨在小时候就是个出名的大美女,在湖州一带早都有第一美人之称冠。在两年前就选入宫中了。杨鹏举当然明白这两年中,这个司徒雨要不早成了杨皇后的亲信,要不就成了史弥远的眼线。
222。 第二二二章仵作县令
    司徒雨的家正是在风光旖旎的霅溪湾,王舵主早也等候多时。杨鹏举见这个王舵主三十多岁年经,短小精悍,忙上前相见。王舵主道:“杨帮主,司徒雨也送回家来了。”



    杨鹏举和李黑娃都是一惊。杨鹏举忙问:“什么情况?”



    王舵主道:“你前阵子叫我们查司徒雨的情况,我们暗中查得这个司徒雨确实是在宫中。而我们也是昨天晚上得到消息,说是司徒雨的尸体也被运到家,正是昨天晚上才到的。”



    杨鹏举这才听明白,感情是司徒雨已经死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司徒雨呢?杀司徒雨的真正动机是什么?杨鹏举问王舵主:“宫里死了宫女后是不是都要送回来?”



    王舵主道:“也有这种情况,就是宫女正常死亡后都要通知家属。”杨鹏举听王舵主的意思是一般情况下是不通知家属的。只听王舵主又道:“听说先朝有首诗是写宫女葬身之地的,但是属下对诗词狗屁不懂,只知道是说‘雷塘’和‘廿四桥’都在扬州。雷塘是暴君隋炀帝的葬身处。廿四桥号为美景,但长期以来,实际已成为破国亡家的象征物。因为扬州古称百战之地,历史上每一次战争动乱,几乎无不与扬州沾边。承平年代繁华第一,打起仗来惨酷也第一。接下去说宫女们为弥~无~错~小说 m。QulEdU。cOm补昔日被冷落的损失,到地下后,仍然不忘偎傍昔日的主人(“冬青”树隐喻皇帝),气味不免酸腐。宫女一生茕独惨淡,死后是否还有兴趣追求宠幸。



    宋朝人习惯把天目山以北的灵隐、仙姥、宝云、巨石等山头统称为‘北山’。把天目山以南的大慈、玉岑、积庆、南屏等山统称为南山。当朝有个官员说,他的小女儿葬在临安北山僧舍,四五年来,逢春拜祭,只见寺庙两旁走廊下面,都放满了‘内人殡宫’。‘内人’就是‘内头人’——宫中女人。可知北山也是宫人葬地。”



    杨鹏举看了看李黑娃,李黑娃也是一头雾水,看来大家都对王舵主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到是明白了,可是他想要说的诗是什么,那就更不明白了。杨鹏举还是想去看看司徒雨的尸体再说,这件事看起来并不是那样简单,搞得不好和赵贵和有关,应该是政治阴谋。



    来到司徒雨的家里,果然见到司徒家搭起灵台,众多人往来其间。杨鹏举看到一个胖胖的老头,不停地抹着眼泪,又不停地招呼着来人,本来期望有个好靠山,谁知道反到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看到王舵主和两个人走过来,这个胖老头无可奈何地道:“你们想要咋的嘛?你们要钱要粮我都给了,不要欺人太甚了哈。”



    王舵主上前对那个老头行了个礼道:“老伯不要误会。我们这次来是想到太子妃灵前烧柱香。这是我们帮主,他和太子是朋友。”



    司徒老者见杨鹏举岁数不大,气度不凡,听说是丐帮老大,又仔细看了看杨鹏举,不知道这三人是什么来路,怕又是要来讹钱财的,这个人来头不少,怕要的更多。



    杨鹏举忙上前行礼道:“司徒老伯,节哀。在下杨鹏举,和你家小姐有个几面之缘。”



    司徒老者见对方彬彬有礼,这到也不敢造次,忙回礼道:“小哥有礼了。你说你和小女有过几面之缘,不知小哥是在哪里见到过小女?”



    杨鹏举如实说道:“我在太子赵贵和的府上和小姐有过几面之缘。那时见到小姐国色天香,人中凤凰,哪知道才几日不见,小姐就也去了西方乐土,实在是天忌红颜。”



    司徒老者一听,更加悲从心来,一阵号啕大哭。杨鹏举没想到这几句话反到把这个老者惹得更伤心了,接下来还不知道如何做才好。他也杀过不少人,见过不少人的葬礼,但是对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还是第一次见到,再加上他也不知道这当中还有什么猫腻,所以也不敢轻易说话。



    到是王舵主有见识,加上又是当地人,他上前对司徒老者道:“老人家,不知道你家小姐是如何死的?”



    司徒老者止不住哭泣,抽抽噫噫地道:“谁知道?官家就说是暴病身亡。”



    杨鹏举和李黑娃当然也不知道司徒雨是如何死的,也正是他们想要知道的结果,到底是江南名媛杀人灭口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李黑娃上前问道:“老丈,你们就没有怀疑过?比方说令爱死得不明不白。”



    司徒老者好像一下找到知音,他恨恨道:“谁说我没有怀疑过?我还找当地著名的仵作看过,可是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杨鹏举三人一惊,看来此事当中定有蹊跷,人死了还不知道是如何死的。李黑娃还想问什么,杨鹏举喊住他道:“二哥,走吧。我们上柱香就走,让太子妃也安静安静。”李黑娃看了看杨鹏举阻止的眼神,只得依了杨鹏举。



    出得来,李黑娃问杨鹏举:“六弟,你是不是看出什么端倪了?”



    杨鹏举道:“我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我只是觉得这老人也可怜,如果我们要他把司徒雨的尸体给我们看,我想他定会断然拒绝。但我又听说他找当地最出名的仵作也查看过,所以我们不妨找他问问。”李黑娃一听大为赞赏。



    杨鹏举对王舵主道:“当地最出名的仵作我想你们应该清楚吧?”



    王舵主躬身道:“当地的仵作到是有好几个。不过最为出名的还是前任县令王支前。”



    杨鹏举一怔:“县令作仵作?”



    “是呀,”王舵主叹道,“说起这个王县令,当地人没有人不服的。正因为他太直了,所以得罪了上面的人,因此削职为民,为了生存,他才做这行营生。不过,到现在他还是深受大家的爱戴。仵作在当代都是由地位低下的贱民担任,仵作的儿子是不能参加科举考试的。”



    杨鹏举不明白,在一路上,才在王舵主的解释下弄懂了仵作有职责。仵作既验伤,主要还是验非正常死亡的尸体,验致死因由,近似于后来的法医。一般的斗殴,检验方法比较简单。验尸便复杂得多,仵作要在没有解剖尸体的情况下,把详细的检验结果报告给有司,作断案的参考。因之,仵作要懂许多专业知识,精通解剖学及药理病理,知道何处经络受伤便危及哪处脏腑,中何种毒便出现什么症状,判断越准确,对破案越有帮助。所以,仵作几乎都靠名师传授。认真负责的仵作,检验尸体极其详细,从毛发到指甲,决不放过任何细节,一具尸体总要翻来复去地勘查,寻找可疑之处。那些已腐烂的尸体,高明的仵作也有办法验证,甚至根据枯骨的颜色来判断当初中的何种毒药。



    杨鹏举一听,大感兴趣,如果王支前真有本事,他定可以知道司徒雨的死因。



    一行人来到王支前的住处,令杨鹏举没有想到的是,堂堂前任知县居然住在一间草芦内,而且这间草芦还四处漏风。王支前是一个四十上下的人,看起来并不是弱不禁风,相反的还相当硬朗,这到我杨鹏举心目中的官员形象大有出入。听到王舵主的介绍,王支前恭敬地朝杨鹏举作了一个揖。杨鹏举连忙还礼道:“使不得,你是当地父母官。”



    王支前冷笑道:“不敢。我敬你,是因为你是岳元帅的传人,仅此而也。”



    杨鹏举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还道他的事连这种人都知道了,于是他也不绕圈子,直接对王支前道:“我想问一问,司徒雨是如何死的?”



    王支前再次冷笑道:“宋代这种类似现代法医专业的吏役,正式被称为‘仵作’或‘行人’,又称为‘团头’,同行还有‘坐婆’、‘稳婆’等,遇到妇女下体的检验时,必须借由‘坐婆’检验。本朝宋慈编撰《洗冤集录》,颁行全国,成为宋朝以降历代刑狱官办案必备参考书籍。”



    杨鹏举不知道王支前如何和他说起这些典故和术语,而且他见王支前的态度也好像不耐烦,看了看李黑娃和王舵主,不知道接下来如何问下去。



    王舵主见杨鹏举为难,他只好上前说道:“王县令,杨帮主听说司徒雨是你检验的,他想知道点情况。”



    王支前不悦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仵作,而你说的那个司徒宇是个女的,如果我没有记错也话,她是宫女。宫女的事我如何能办?我只是县里一个小小的仵作。”说完关门送客。



    见吃了一个闭门羹,王舵主顾不得本家的面子,上前就想一脚把这大门给毁了。杨鹏举一把拉着他道:“千万不可。”三人走到一边后,杨鹏举才道:“我看此事有蹊跷,王县令好像有难言之隐。在我看来,不是司徒老者说谎就是这个王支前说了谎。”



    李黑娃道:“六弟,何必作得这样麻烦。我们晚上直接进司徒雨家,看个尸体还不简单?”
223。 第二二三章夜半起火
    杨鹏举道:“我看事情没有这样简单。按理说司徒雨的尸体是不会运回来的,江南名媛也许是想扰乱我们的视线,这事我估计连太子都不知道。”



    王舵主这时也道:“我看也不太对劲,这个王支前好像有人威胁过他了,而我先前在司徒府,看到的许多面孔都不认得,而且武功看起来不弱。”



    杨鹏举道:“我虽然不清楚他们的来路,但我清楚地感觉到司徒家杀机四伏。如果我猜得不错,司徒家也许就要成为历史。”



    李黑娃不解道:“六弟,你是说司徒家要让朝廷灭口?”



    “我只是这样觉得。”杨鹏举道,“但是后果是怎样,我也不清楚。也许这是一个套也有可能。不管怎样,我们晚上还是要进去看个明白。”



    王舵主忙道:“属下马上通知分舵兄弟。”



    杨鹏举想了想道:“我看不必了。人多反而容易让他们察觉。晚上就我们三人悄悄进去打探就行了。”



    到了晚上三更天,三人穿上夜行衣准备去司徒家,就听有人高喊:“救火了,救火了。司徒家着火了。”



    三人都大吃一惊,顾不得多想,都施展轻功赶到司徒家。远远的就看到司徒家火光冲天,听得噼啪的爆炸声,李黑娃皱[无''错]小说 M。quLEDu。cOm眉道:“好像还有股尸体的味道。”



    杨鹏举鼻子不灵,闻听此言,心里更急,三人都明白,司徒家也遭了不测。三人火速赶到,只见司徒家已经没法救了。外面围了不少的人,都在感叹不已,有的说:“这就是命,看到就要做皇亲国戚了,哪曾想到满门都死了,连三岁小儿都没跑出来。”有人道:“司徒家这些家也算得上是个大户人家了,加上仆役,少说也有百多人,竟然一个都没有跑出来,这火也烧得太快了。王生,你不觉得奇怪吗?”有人就在边上道:“半夜三更的,都在睡觉,没有跑出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先前说话的那两人看了看后面说话这人,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杨鹏举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也听明白了,他仔细观察四周可疑的人,围在门前的这些人当中,有许多虽然穿着当地人的服装,言行举止不像是当地的农民,到像是从京城来的。杨鹏举再一凝神,觉察到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猛然一回头,那人却不见了,只扔了个背影给杨鹏举。杨鹏举看那人走的那个方向正是王支前的那个方向,他对李黑娃轻声道:“二哥,我在想有人要对王支前不利,你和王舵主在这里,看着那个人。”说完指了指先前和那两位说话的人道,“最好把他拿住。要活的。”说完一个转身,就朝王支前的住处跃来。



    快到王支前草房时,王支前的屋子忽然起火。杨鹏举看这火势,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纵火,而且屋上放有黑油之类的东西,一点就着,让人抢救都没有机会。看起来王支前的草房和司徒家的着火都是一伙人所为。而黑油只有官家才有,平常人家那有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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