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里云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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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云和月-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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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张安石出声相询,这头狼一声低吼,顷刻之间这里的狼群全都往坡下跑。杨鹏举也跟在两头小狼身后,笨拙地跑着。要不是平时有武功底子,这小子早就没命了。



    有个军士说:“张大哥,鹏举又跑了,我们是不是跟上去?”



    张安石说:“不忙。你没看到这样多的狼全都跑了吗?它们看到猎物什么时候放弃过?除非有比它们还要厉害的出来了。我们这时下去,正好帮它们做挡箭牌。”



    两三分钟后,张安石几人看到山坡上的杂草纷纷闪开,成百上千只小灯笼有月光下扑闪而来,从树下呼啸而过。这是当地领主兴师问罪来了,为什么要进入我的地盘?



    张安石就感叹,这狼群的速度,就是蒙古铁骑也不过如此。他不禁为杨鹏举担忧起来,杨鹏举可以说是他抱着长大的,虽说有武功底子,就是自保都困难,这样多凶残(无)(错)小说 m。quledu。com的狼掩杀过去,他小命定然不保。就算是先跑三分钟又如何?看来,他得跟上去,哪怕得不到全尸,得到几根骨头也好。于是张安石对四人说:“我看小主命不保矣!你们不要跟来,我过去,就是得到几根骨架也好回去有个墓。”



    话没说完,人也在几丈开处。



    四军士说:“走,我们也跟上,平时杨将军待我们不薄,今天正是我们报效将军的时候,就算性命不保,也不能落得个贪生怕死的名声。”



    四军士不顾安危,也跟了上来。



    杨鹏举很快就落在最后,他还没两只小狼跑得快。先前过了河进山林他还没有累的感觉,也可以勉强跟上。这次可不一样了,是逃命,有多大的能力都得使出来,如果差了一步,就没有生的可能。这晚上杨鹏举也能听懂这群狼简单的嗥叫,他们的语言简洁精练,没有多言。要不就是走、跑,要不就是你敢、我吃了你,还有一起上。先前他听到保长的意思是:快逃。他当然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但是从他们集体的慌慌张张来看,危险不小,致命的。



    当杨鹏举偶然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后面好几百只狼漫山遍野地追过来,怪不得他们跑得这样快,原来是这样。不过他们不都是狼呀?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张安石跃出树林,看到的是前面二十几头狼拼命奔跑,最前的是和杨鹏举一道出来的那头高大的狼,就像一支箭头,中间的是两头小狼,杨鹏举作箭尾。后面又是一支箭翼很宽的箭,箭头离杨鹏举越来越近。张安石快速跟上,他要猎杀箭头,他明白这就是头狼。



    在这片空旷的,那个秋意浓浓的凌晨,漫天的灰尘下,一群别样的杀戮即将来临。



    杨鹏举也感觉到杀机越来越近,他看到前面的狼越过一道五六米的沟渠,有少数的越过了,大多的掉了下去,有的停止不前,住两边跑。两头小狼到了跟前,却不知如何是好,可能这是摆在他们面前的一道从没遇过的难题,还没有人教过他们。杨鹏举跑到沟渠边上,一声大喝“填沟壑”,身体立起,落在对面的岸上。他不禁大喜,看来他参悟得没错,能记得的这首词就轻功,应该是两种身法的两重,分别为“填沟壑、提锐旅”,“一鞭直渡、骑黄鹤”。“填沟壑、一鞭直渡”为远的轻功,“提锐旅、骑黄鹤”是高的身法。



    跃过沟渠的杨鹏举回过头来,看见两个小伙伴还在那里低鸣,他知道是在向他求救。看着已经逼近的头狼,他又跃了回去,抱起两头狼,没有想到重量不轻,一下没抱起来,他只得抓起一头,往对岸使劲扔过去。刚抓住第二头小狼,头狼的前脚已经趴上了杨鹏举的肩膀。张安石一下打出几十枚银针,他必须一击而中,否则杨鹏举有难。杨鹏举借着头狼的冲击,一下和小狼掉进沟渠。杨鹏举也不管别的,马上使出“提锐旅”,一跃上对岸。上了岸,又头也不回地朝前跑,这次,他跑在了两小狼之前,好像是要照顾这两小伙伴,他并没有全力使出轻功。



    张安石由惊变喜,他没有想到杨鹏举竟然会这样高明的轻功,这种轻身功夫,绝对不在他之下,应该和昔里钤部不相上下。这一点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想到的,难道说杨鹏举是有意隐瞒?也不可能呀,明明刚看到的就是杨鹏举跑不过小狼,只是在过沟渠的一瞬间忽然暴发,他是悟到了什么。那会是什么呢?



    不容张安石细想,失去头狼的狼群有的跃过去继续追赶,有的跳下沟渠捕杀里面的狼,只听声声惨叫,不一刻又静了下来。更多的狼往张安石扑过来,张安石扭头便跑,叫跟来的四个军士往哨卡跑。



    杨鹏举跑得越来越高兴,没想到嘴里时常念叨的几句词还是轻功,这是谁写的他不知道,再想记起什么样的词却又记不起,如果这个人的词还记得多好,说不准还有什么发现。别说词,单句都记不得一个,不过现在听得最多的是鹏举。我难道真的是叫鹏举吗?那个人一直跟着我又是为什么呢?



    正想着,前面的母狼不跑了,长嗥一声停了下来。



    杨鹏举估计这是要撕杀的叫声,他也停了下来。



    杨鹏举看了看这边,在母狼身边的除去他仨,有战斗力的只有五条狼。对方不下于二十条。



    母狼一声仰天长啸,一段时间后杨鹏举才知道今天母狼的意思:不要追了,你老大都死了。



    对方也是阵长啸:不错,我们为它报仇。



    母狼长啸道:我老公都死了。我的两孩子都差点死了。



    对方长啸:你活该。谁叫你跑我们领地去的。



    母狼长啸:我在河中生活得好好的。就是先前那些人破坏了。



    对方长啸:我们的伙伴追过去了,不用你管了。



    母狼长啸:不行,那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的意思是,你们老大死了,我来做你们的老大。



    对方长啸:你以为你是谁?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母狼长啸:这样吧?你们没有了老大,我也不欺负你们。你们选择三条好手出来,如果打不过我,你们就得让我当老大。



    对方私下低鸣了阵后,众狼后退,留下三头高大英俊的战狼。



    杨鹏举也是从后来和狼群生活的过程中才明白,狼群也是有分工的,他们中也有老大、护法之类的领导,先前和母狼对啸的那头就是护法。这三头算得上是杀手中的杀手。



    杨鹏举从一见到母狼起除了看到她在跑之外,就没有看到她动过手,不过,从她策划报复那五个人起,她应该说是聪明的。



    母狼一声低鸣,意思是开始了。三头公狼把这头母狼围了起来。



    张安石和四军士拼命朝哨卡跑,没想到还没到哨卡,这些狼突然间全撤退回去,又往沟渠方向而去。张安石看了看哨卡,是见有哨兵在移动、集结,但也不至于吓走这群狼呀?要知道狼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应该是杨鹏举那边出了什么事。



    想到此,张安石让四军士到哨卡,他过去看看。



    四军士不去,因为他们都是军人,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张安石想来也是,他们从军,少有在外行走,对许多人情事故不熟,很容易就露出破绽来了。经过先前的观察,这四军士逃命是没问题的。也就同意一道看看,他们五人在一处高出地面几米的小山丘上观看。



    只见回来的这些狼全都作壁上观,三五成群的围在一处,看中间三头公狼围着一头母狼转。杨鹏举正坐在两头小狼身边和它们玩耍,对这一切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张安石本想过去,他怕一过去,这么多的狼又朝他追过来,他又得不偿失,看样子,这群狼在失去了头狼之后重新夺取掌门。他现在对杨鹏举的安危冷暖都不觉得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去向。



    母狼突然不转了,对着前面的狼和身扑上,前面的狼连忙后退,没想到母狼铁忽然凌空转身,对着后面的狼迎上来,一口咬着这只狼的咽喉,中间只狼本来是朝着前面的狼的位置去的,扑了个空。张安石暗叫精彩,没想到狼中也有如此狡猾的高手。如果在平时争夺老大位置,这只狼可能已经断气了。说这母狼狡猾,确实的,如果它咬死这只狼,不但得不到这群狼,还有可能全部死在这里。她放开这狼时,另两只狼已经扑了来,母狼一跃两米高,躲过两头狼,这样两头狼都在它面前了。母狼借着晨曦一下扑上去从后面咬着一头狼的咽喉又放开,就给江湖上的点到即此的规则一样。放开第二头狼,第三头狼唔唔了两声,不再进攻。



    先前那头护法长啸:今天到处为此,我同意它们暂时加入,老大以后再说。狼群一下散开,往回返。



    张安石他们到底还是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正要相互问询,没想到这群狼又毫不犹豫地朝这边冲过来,领头的正是那头狡猾狡猾的母狼。



    天色渐亮,张安石他们这次真的只有进哨卡了。
7。 第七章 ; ;智取守将
    先前哨兵就看见这五人了,看见他们又重新跑回来,后面跟着成百上千的狼,这在他们看来,应该是第一次。



    实际上,先前就有人飞报了守关将领,守关将领说:他们是金国探子,格杀勿论。



    张安石五人经过一夜的奔波,蓬头垢面,根本就看不出是哪国人,快到箭楼的时候,一排箭矢射下来,张安石见进不了关,只得转身回来面对群狼。他看到了站在最后漠然看着这边的杨鹏举,知道不能再杀面前这头母狼,要不他在狼群中没法立足,一时要想控制杨鹏举也不可能,他定会和这群狼逃到一起,先前没看到杨鹏举的轻功,张安石到可以一试,现在他没法试,一追上去,他定跑得比这狼群还快。



    思索间,母头狼也到近前,纵身跃起,张安石也跃起来,越过母狼的头顶,随即一招“万里雪飘”舞出,跟上的十几头狼声声惨叫,倒在血泊中,一时间,五人和狼群战在一起。张安石让四军士不要杀那头母狼。



    这时,箭楼上有人问:“下面可是丐帮隰吉分舵执法张大侠?”



    张安石偱声望去,只见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大汉敞开着个弥勒肚,手里摇着把扇子。他知道是谁了,此人字典里没有冷这个字,一年四季都是这打扮。他手里的那埃蓿恚∷怠。{'quLEdU}烟茸樱卦嘉迨铮惺旅皇伦馨±匆∪ィ词撬哪檬治淦鳎涣骋桓鲂Γ褪巧比说氖焙蚨际切ψ诺模顺啤靶γ婊ⅰ崩畲笤?br /》


    张安石道:“正是在下,阁下莫非是银州分舵主李大元?”



    李大元哈哈大笑,叫快放火箭,开门。



    丐帮是北方第一大帮,实际是抗蒙义士,包括金、西夏各大城市都有其分舵。也只有丐帮穿行各国不受限制、不会牵涉各方面的纠纷。



    听到有丐帮人在,张安石叫四军士闪过火箭,贴近哨卡。



    军士打开栏栅,让张安石一行进来。



    李大元笑得花儿都开了样跑下箭楼,拉着张安石说:“我听说张大侠舵主都不当,就当个不管事的执法,全心全意为了杨贞杨将军,今天咋有空到这儿来了。”



    张安石对李大元说:“大元兄,借一步说话。”



    进得来,张安石说:“请大元兄见谅,我怕这里面有九方堂的人。”



    李大元笑着说:“没错,这里的守关将军就是九方堂的人,而且还是昔里钤部的徒弟。”



    张安石说:“怪不得,我一来就一通乱射。昔里钤部应该就是从这里过去的。”



    李大元说:“出什么事了?”



    张安石说:“昔里钤部不是当了铁木真的走狗了嘛?他领着一群血卫和他的门生过河想抓杨贞将军的孙子,他的孙子失忆后和狼群在一起。”



    李大元说:“有这样的事?先前和狼群在一起的那个小孩就是杨将军的孙子?”



    张安石跃上箭楼一看,下面哪还有杨鹏举的影?剩下的狼正在吃那几十具狼尸。”



    张安石又跃下道:“正是。你咋到这里来了?”



    李大元说:“我接到密报,说是这里出现蒙古人,现在木华黎的十万大军不是从你们金国的山西打过来了呀?这里应该是他进攻西夏的必经之路。”



    张安石说:“不会,如果杨将军不出意外这种可能行小。”



    李大元说:“我不是怕出意外呀?杨将军是勇猛,可是人少呀。谁知道可以挡多久?再说,我在这里,还可以快速支援他。还有就是西夏和金不是素来不和的呀。如果是两国间的争斗,我们丐帮不参与,这你是知道的。”



    张安石说:“还是李舵主考虑周全。”



    李大元说:“非也非也,不是我考虑周到,是老帮主考虑的。”



    张安石说:“谁都看得出来,金夏两国的敌人是蒙古,可是两国却连年征战。”



    李大元说:“是呀,西夏的人民亦因劳役导致生活困苦,国家的经济和生产力亦因劳役而大受影响。军队也因长期征战而十分积弱,且官场政治十分黑暗和腐败。夏襄宗本人更加昏庸无能,沉醉於酒色之中。而因此,齐王李遵顼得于1211年成功发动政变并夺权,为西夏神宗。但夏神宗亦不为一明智之帝,仍坚持攻击金朝。因此,国家变得非常不稳定,民变四起。铁木真发动这第四次征夏战,原因为去年西夏拒绝协助铁木真进行西征。神宗因害怕蒙古大军,于是逃至灵州,却令太子李德旺留在都城中兴府。李德旺唯有遗使求和。”



    张安石说:“原来是这样。刚才听李兄说,这里的守将是昔里钤部的徒弟,我们必须猎杀他,要不昔里钤部肯定会得到情报。”



    李大元说:“已经迟了,说不定昔里钤部已经赶过来了。如你所说,昔里钤部真是他放过去的,这人必须除,要不以后也是个大漏洞。”



    张安石说:“李兄所言极是。”



    李大元说:“可是这里守军近万人,要想杀他只能智取。”



    张安石说:“李兄在这里熟悉,由你安排,我协助。”



    李大元说:“好。”



    李大元又说:“张老弟,那就对不起你了哟。”



    张安石说:“只要清除判逆,没有对得起对不起的。”



    李大元说:“先前我也以为你是金国探子,你们两国间的事我才懒得管。后来看到你使出全真教‘万里雪飘’,才知道是你。我刚才想到个办法,我把你抓起来,对守将说抓到探子了,给他送过去,到时候他定无防备。”



    张安石说:“此计可行。你们丐帮有多少人在此。”



    李大元说:“没有开战,来的人不多,也就四五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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