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我要大家看的就是义、忠、胆,他们区区十数人面对我们数万军队和整个梆子帮总坛毫无惧色,可敬。”
此话一说,令杨鹏举众人哭笑不得,让崔朴李车四长老喜出望外,原来这个崔瑀是当场给在场众人上了一次别开生面的忠义课。
只听崔瑀又道:“杨帮主,你不是要看我恩师的武功吗?这一百人是我梆子帮的前军营中的精英,个个都会‘鹰爪鹞子拳’,你帮我调教调教,看看他们学得如何?”
杨鹏举大吃一惊,这个崔瑀果然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把中原的一门绝学用来装备军队,这是任何人都不会想到的。杨鹏举正要答话,只听肖恩锡上前道:“肖某不才,愿意上前讨教。”
崔瑀又对众人道:“你看看人家那些手下,哪个不是忠肝义胆?好,肖长老,你可随意挑选。梆子帮前军营的人听着,放下手中的兵器,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中原武功。”
杨鹏举这下才明白了,这个崔瑀真的就是为了给他的手下结识一下中原武功的机会,看来四大长老之事是个意外,他趁机抓住机会逼自己就范,就算没有四大长老之事,他也会另找机会的。当场这些人定是梆子帮各分坛的精英和军队中的将领,个个都是高手。只要他们的拳经过他们的眼睛,他们又算学到一门武功了。只有他的武功,就算他们看了,没有天赋,那也是学不会的。想到此,杨鹏举叫住肖恩锡道:“肖长老,你就不要上了,我来。我正要向他们学学‘鹰爪鹞子拳’。”肖恩锡见到杨鹏举的眼色,忙退到一边。
杨鹏举对崔瑀道:“既然他们是你手下前军营的,随意来十个吧!不要说我欺负他们。”他说这话还算是客气了,本来是想叫他们全都上的。
崔瑀含笑道:“行,主随客便。十生九死阵准备。”
只见出来十人,按一二三四的排列,杨鹏举又是一惊,这个崔瑀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这个阵式他到没有见过,看来崔瑀也算是个人才,不但将鹰爪鹞子拳大众化,还把鹰爪鹞子拳和阵式结合起来。
最前面第一人朝杨鹏举行了一礼道:“请杨帮主不吝赐教。”
杨鹏举淡然一笑道:“好说好说。”
就听元俨道:“十生九死阵是三国时候诸葛亮所创,四排变化,共有十六种,令人防不胜防。本来是十个小队对付一支军队所用,如今用在一个人身上,同样的道理。破这样的阵式,只有一个诀窍,那就是追着第一个打,所谓头断了,人还能活吗?”
崔瑀抚掌大笑道:“元姑娘果然有见识。既然如此,我看这个阵式就不用了。这十人也算输了。不过可惜,连杨帮主的武功招式都没有看到。”
杨鹏举急道:“没打怎么能算输呢?换阵行。元俨不要说。”说完才知道又上了崔瑀的当。
崔瑀是求之不得,又对那十人说道:“十年生死阵。”
只见那十人又五人五人一排,分别错开。
杨鹏举没听说过什么阵式,但他到听过“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莫非这阵式也是从这词中而来?正在思量,就见对面开始动阵,迎面就感觉到一阵潇杀的寒意,当真是要人命的阵式。只见这十人十种招式,杨鹏举识得当中几招,“鹰击长空”、“鹞子冲天”、“鹰嘴鹞目”、“鹰视狼步”……别的叫不上名字来。这样的打法和十个人一齐打又有区别,也就是说十个高手在同一时间打出一套绝学,这是时间上再快的快刀手都无法比拟的。杨鹏举不敢硬接,他只得后退。看着打完一招后,他们又开始换招,说是换招,还是那些招式,只不过又换别人使出来,攻击的地方又不一样,也就是说每一次进攻的方位都不一样,让对方防不胜防,根本来不及想到如何破解。杨鹏举好在轻功了得,就算“鹰爪鹞子拳”也算是讲究身法和速度的绝学,比起杨鹏举的轻功来还是差远了。但杨鹏举也知道不能老是这样躲闪呀!这样下去根本不可能把对手打败。还好没有口出狂言叫一百人一起上,要不然脸就丢大了。他朝元俨看过去,只见元俨也在焦急地看着他,见到杨鹏举转脸,用拳头一伸。杨鹏举明白,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在第三波快要进攻的时候,杨鹏举不跑了,左手“龙生九子”右手“一山二虎”同时朝十人打过去,这一击用足十成功力。就见十人东倒西歪,不成阵式。不过这十人也算是高手,瞬间又集中过来,站到一起,又要发起攻击。
崔瑀道:“不用打了,就算你们一百人一起上,也不是杨帮主的对手。刚才只要杨帮主乘势追杀,你们十人哪有命在?关键是你们的实力差得太远了。杨帮主的武功不但得到岳王爷的真传,而且同时将王帮主和张帮主的武功打出来,你们面对的就是两大高手。杨帮主,佩服,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造化,放眼天下,能与你匹敌的没有几人。看来辛帮主的大仇可以得报了。”
杨鹏举对崔瑀拱手道:“还望崔将军不吝相告。”
崔瑀一抬手道:“不急。杨帮主,我还想请杨帮主不吝赐教在下,我必定用恩师所教绝学和杨帮主过招。”
杨鹏举听崔瑀如此一说,看来他对中原特别是丐帮一真都有了解,如今他当着众人的面,实际上就是要把“鹰爪鹞子拳”回传过杨鹏举。不过杨鹏举对“鹰爪鹞子拳”也不太感兴趣了,到不是他看不起这门武功,是因为崔瑀用它来大众化了。不过这到底是中原绝学,他必须完完整整地带回去,对丐帮也有个交待。于是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只见崔瑀一个“鹞子冲天”,从马背上跃起近十米高,接着一个“鹞子横渡”,轻飘飘地落到杨鹏举前一米左右。这份轻功在崔瑀使来,从容、淡定,从马到这里近二十米,用了五六秒,这份轻功和那天杨鹏举在大厅里抽崔长老的腰带又是两种类型,而崔瑀的这份轻功全是内力来控制,杨鹏举的轻功基本上是暴发力。
165。 第一六五章又现波折
这两样轻功都是绝顶轻功,从这里看来,二人不分伯仲,可是杨鹏举知道,他的内力比崔瑀要弱。他也明白一个道理,崔瑀这样做不是炫耀他的轻功,而是让杨鹏举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他是如何运气、如何操作,他知道接下来和崔瑀的过招,与其说是切磋,到不如说是崔瑀传功与他。
果然不出所料,崔瑀对杨鹏举拱手道:“我要出招了,请杨帮主收回丐帮的绝学。”只见崔瑀一个起手式“大鹏展翅”,对杨鹏举继续说道:“‘鹰爪鹞子拳’共九式,九九八十一路,分为大擒拿手和小擒拿手、冲拳、扣拳、回拳,浑身肘、膝等各个关节无一不是攻敌的利器,辅以身法,和岳王爷的‘降龙伏虎拳’一样是实战的武功,没有太多的花俏。”
杨鹏举听崔瑀如此一说,才知道“鹰爪鹞子拳”并不是像先前的那些精英们打出来的,到底是咋回事,只有和崔瑀对完招才明白。于是杨鹏举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摆出降龙伏虎拳中的第一招“猛虎出山”的架式。
崔瑀笑笑道:“你这招叫‘猛虎出山’,同样的招式,由不同的人打出来威力自不一样。我知道杨帮主是武学天才,你能学会的,能学会的人不多,而别人可以学会的,你一样可以学会。你放心,我学不会岳王爷的绝学,{无}错{小}说 M。QULedu。就是学点皮毛,也没有意义,不要糟蹋了岳王爷的武功。再说了武学一途,不在多,而在精,过于杂乱,反而无章,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学你武功的。请杨帮主放心施为,不要有所顾忌。”
杨鹏举冷然道:“也没有什么。学得会尽量学,用不着跑到中原。”
崔瑀脸上一窘道:“不错,中原武功的确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学,正因为你们中原武学固步自封,不愿意外传,才引得众多的人削尖脑袋都要学到。闲话不再多说,我们开始吧!这样摆着姿势累。”说完也不等杨鹏举说话,崔瑀发动攻击,依然是慢慢腾腾地出拳。
杨鹏举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崔瑀说这些不外乎还是想让他的这帮人学他的武功,这样多人,一个记一点一个记一点,到最后就是一套完整的拳法,他才不上他的当。再说无论崔瑀打多快,他一样能看得清。如果快打,他的下属也包括他不会全部看得清。绝学就是绝学,就连张冲冠和王冲冠两个不是武学奇才的人都可以成为一流高手,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再说崔瑀绝对不会把所有的武学都演练给他看,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逼他出招。对于“鹰爪鹞子拳”,他在高仓薄那里见过,因为高仓薄并没有学全,所以杨鹏举也只是在崔瑀身上映证。这样一想,杨鹏举一出手就是快招,而且知道崔瑀下一手会出什么招,他提前就封住崔瑀的出招,逼迫他重新出招。
崔瑀当然也不是傻瓜,杨鹏举会“鹰爪鹞子拳”。他一个“鹞子翻身”跳出圈外,寒着脸对杨鹏举道:“既然杨帮主都会‘鹰爪鹞子拳’了,何必又要来消遣我?想必丐帮十多年前的事你也知道了。来人,送客。”
杨鹏举心中大急,看来自己的一念之差,非但没有逼出崔瑀的武功,反而惹恼了他,看来自己的江湖经验还是欠缺。如今之计,只能实话实说了。于是杨鹏举说道:“慢。你也知道我到过东瀛,也会过高仓薄,所以对辛帮主的‘鹰爪鹞子拳’有所了解,可是当我看到崔帮主施展出来时,又较高仓薄高出不少,因此我才出此政策。要知道高仓薄当年在丐帮的地位比你的高,因此他所受辛帮主的传授也比你多。所以我才有此举动。”
“武功一途,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崔瑀冷冷道,“你也知道我和高仓薄虽然同跟一个师傅学艺,而且他得到的真传也比我多,这是人所皆知的事。可是你别忘了,我们的背景不同。高仓薄是受皇家委派来学艺的,而我是背负着国仇家恨来的,因此他的进取心肯定不如我。”
“外加上二人的天赋本就差了不少。”杨鹏举道,“崔帮主因为是偷学,因此学起来更加用心。而且在此基础上,你不但融会贯通,还发扬光大,把当中有利于实战的招式用来武装军队。”
“你说对了一些。”崔瑀道,“不过我可不是偷学。我之所以到现在仍然尊重恩师,是因为他和别人不一样,每次他传高仓薄武功的时候,他都会叫我到暗处学习。你也是高手,如果有一个人在暗处偷学你不会不知道?”
此言一出,不但杨鹏举大吃一惊,肖恩锡更是吃惊。不过这也是实情,虽知一个武林高手在习武的时候,那是全神贯注,周围的事物逃不过他的耳目,何况是名震江湖的丐帮帮主。
崔瑀接着说:“恩师见我是个可靠之材,依他的本意,就是叫我以后辅助高仓薄。我当然当时也没有想到高仓薄也是和我一样怀着别样的目的来到丐帮的,我只是想,我无意争丐帮帮主,只要学会武功便离开。就在恩师遇害前几天,我便接到国内的消息,说是国内有事,我父亲叫我提前回来。没想到这一走,竟然和恩师成了永别。”
“哪你又如何解释辛帮主之死?”杨鹏举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疑问。
崔瑀环视了一下全场道:“杨帮主请随我到议事厅。”
见杨鹏举一愣,崔瑀笑了笑道:“不怕。不是会客厅。再说了杨帮主只要小心一点,根本就治不了你。”
杨鹏举也没有想到在崔瑀面前有点失态了,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他脸一红道:“走吧。就算崔帮主武功再高,要想在分分钟把我拿下也困难重重。”
崔瑀也不答话,自个朝议事厅走去。进到里面坐定,崔瑀道:“关于辛帮主之死,我也是回来后听我父亲说的,他说当时金朝要当时南宋兵马大元帅韩侘胄的头颅外,还要另外一个人的头,那就是恩师辛帮主的。由此可见要害我恩师的是当时的南宋朝廷。我后来秘密调查过,当时的南宋朝廷是史弥远一手操办的,要说史弥远要办一个丐帮帮主也不在话下,可是恩师一直就在金朝为多,就算史弥远有能人,要想到丐帮总坛杀我恩师也不容易。于是我想到了恩师喜欢吃的河豚。应该说在没有发生开禧北伐事件,一切都是稳定的。可是出了开禧北伐这事后,金朝对另外一支抗金队伍也怀恨在心,那就是丐帮。”
杨鹏举不动神色,现在他学机灵了,他也不打断崔瑀的话,当中有许多事是他听说过的。
崔瑀继续道:“所以辛帮主也成了众矢之的,金人在提出南宋投降的条件后,还提了一个秘密条件,那就是要我恩师的尸首。我在得到这个信息后我也是推断,河豚才是唯一可以接近我恩师的手段。史弥远要害我恩师他不会不知道这点,而我恩师吃的河豚是从长江来的,一直都是由漕帮供货,好多年都没有事。所以只有这条路才可以害我恩师。”
“要害辛帮主,我认为不只是这一环节。”杨鹏举盯着崔瑀道,“比方说运输、还有烹饪。”
“不错。”崔瑀并没有发觉杨鹏举的意图,道,“我也想到过。可是运输全是丐帮襄阳分坛负债的,断然不会出错。要说烹饪,都是我和高仓薄负责,也不会有问题。虽然我们都是异国人,但是这种事是做不出来的,丐帮上下待我们不薄。我俩也知道河豚是有毒的,因此每次辛帮主吃海豚时,我们都会用蒌蒿加入里面,你们中原人都知道蒌蒿是解河豚毒的。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这首诗说明了一个问题,河豚毒可以用蒌蒿解毒。李时珍草部第十五卷记载:萎蒿‘气味甘无毒,主治五脏邪气、风寒湿痹、补中益气、长毛发、令黑、疗心悬、少食常饥、久服轻身、耳聪目明、不老’。”
杨鹏举正想问崔瑀香蒿的事,没想到崔瑀又接着说:“这种蒌蒿时令季节短,于是我就多贮存了一些,把新鲜的晒干,这样随便恩师什么时候吃都可以用。”
杨鹏举暗暗思讨,莫非高仓薄说的那种枯萎的香蒿就是崔瑀说的晒干了的蒌蒿?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崔帮主,你知道香蒿吗?”
崔瑀道:“当然知道。香蒿是我国和金国东北少数地区才有的,这种东西比高丽参还难找。听说和那种蒌蒿看起来差不多,可是性能却相克,两种蒿混在一起,刚好中和。”说完后崔瑀一下反应过来,他睁着眼问杨鹏举道:“杨帮主应该是怀疑我做了手脚吧?”
166。 第一六六章三十徒弟
杨鹏举有了先前的教训,这下学乖了,他语含双关地道:“不是,我只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疑点,我要为每一个人负责,更是为了辛帮主。你继续说,你发现了什么?”
崔瑀道:“我怀疑问题出现在源头,也就是漕帮身上,而漕帮和丐帮多年交好,最有可能胁迫他就范的就只有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