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么回事?美步一出现,她就决定放弃他,将他推回美步身边吗?
他早对她说过,他对美步没有感情,难道她到现在还是不能信任他?
“什么都别说了,就这样……”她淡淡一笑,拿起她放在玄关柜上的皮包,“再见。”
“真央……”将人拉住她,神情懊恼,“你是在捉弄我,还是开我玩笑?”
真央温柔地笑叹一记,“我会打电话给你的。”话落,她旋身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将人怔愣了好一会儿。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因为相信他,所以觉得无所谓?还是…··他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是介人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而感到心虚、理亏?
他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吗?
当初他不敢立刻向她示爱,并表明想总她承诺,就是因为他跟美步之间有难以斩断的婚姻约束。
如果可以理直气壮的谈恋爱,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当第三者,他想真央也不例外。
虽说他跟美步之间的婚姻早已不具意义,但或许在真央纤细而敏感的内心深处,他始终还是个有妇之夫……
真央总装出一副坚强模样,也不轻易让人发现她心里在想什么,如果她真的是因为那无名的心虚而不得不低调离开,那他岂不是成了伤害她的罪人?
他曾经要她等待,只要他一摆脱掉这段婚姻,就会实现他的承诺,而她也表明了愿意等待、愿意给他机会。
但美步的出现,会不会让她觉得自己根本无望、根本没有等待的必要?
“将人……”美步见真央自动退出,乐得喜上眉梢,而刚才那可怜的模样也消失不见。
将人冷冷地睇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步人屋内。
将人前脚才回到卧室,美步后脚已经跟了进来。
“这里都没变耶……”她大刺刺地往床上一坐,环顾着四周,然后再一脸试探地睇着他,“她常来这里过夜吗?”
他没有回答她,一迳的冷漠。
她挑挑眉,“她知道你有妻子吧?我看她的神情好像不是很震惊、很生气。”
“你去客房睡。”他没回答她什么,只是淡淡地、近乎冷峻地要她离开卧室。
“她来也睡客房吗?”她故意地道。
将人浓眉一虬,眼神一凝,冷冷地瞪住了她,“你没有权力过问我的事情,我们的婚姻关系是因为我父亲才得以维持的。‘”
见他摆明了没有情分可讲,美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就那么在意那个叫菊地的女人吗?当初她为了其他男人而离开他的时候,也没见他因此而生气发飙过,而他现在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发她脾气?
“你为了那个女人凶我?”她一副无辜可怜的弃妇模样。
将人冷睇着她,“我只是要你认清现实。”
“我看得可清楚了!”她扬起秀眉,气愤地道:“我是你妻子,而她只是个抢人老公的狐狸精!”
听见她如此蛮横不讲理的言辞,他火大了。
“不许你说真央是狐狸精。‘他语带警告。
“难道不是?”她跳起来,大声叫嚣着:“明明知道人家有老婆,她还不要脸的巴上来,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你!”他冲上前,一把攫住她的臂膀,以他那愤怒的、恼火的眼神瞪视着她。
惊见他眼底的怒焰,美步警觉到自己真的惹恼了他。
虽然他是不至于动手,但她却怕极了。“将人……”她睇着他,又装出一脸委屈。
将人摔开了她,“你不出去是吗?”
“不要!”她趴在床上,死赖活赖地就是不肯离开,“这里是我们的房间耶!”
她知道将人拿这样的她没辙,他是个好人、是个孝子,就算不为她,他也会为了他父亲而继续跟她维持婚姻关系。
只要他们有一天的婚姻关系,她就站得住脚,就可以阻碍他跟那女人在一起。
当初在她死缠烂打之下,他不也娶了她?
她相信这次也没什么不同,只要她纠缠住他,他迟早会回到她身边的。
“你出不出去?”他神情越显阴沉。
“不!”她坚决地道。
他浓眉一虬,转身像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喂,你去哪在?”她跳下床,赶在他打开门之前拦住了他。
“你无权过问。”他说。
“我是你老婆。”她拽住他的手。
他唇角一掀,冷哼一记,“现在才想到你是我老婆,未免也太晚了?”话罢,他甩开她的手,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家,对着一屋子的冷清寂静,真央突然觉得想哭。
如果不是他妻子的出现,她现在应该正跟他一同快乐地吃着火锅呢!
装什么坚强?装什么大量?装什么识大体?她该跟他妻子争的!她没有做亏心事,没有抢人家老公,她……她只想好好地爱他。
她没有破坏他们的婚姻,要不是知道他们的婚姻,是为了两边的家族而不得不维持着,她也不会答应他的追求。
可是……她叫她狐狸精,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天地不容的坏事似的。
她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所以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责备她;而她……即使不是个破坏人家家庭的坏女人,还是因为没有确切的身分而矮人一截。
一开始答应跟他在一起,是对的吗?
他曾说过,起初不给她承诺,就是为了不让她受到被指称是第三者的屈辱,而现在他的话应验了。
他的妻子回来了,而她成了名副其实的第三者。
爱上一个不能爱、不该爱的男人,真是悲哀……
忖着;她忍不住流下泪来。
忽地,门铃响起,她赶紧擦去眼泪,起身应门。“哪位?”
“是我。”门外传来将人低沉的声音。
她像是听到什么不可能的事般怔愣了好一会儿,“将人?”她未然起身,缓缓地走到了门口。
打开门,将人手里拎着两盒寿司便当,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
“你应该还没吃吧?”
她无法置信地怔望着他人久不能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家里吗?
也许是太震惊了,她竟又有了想哭的感觉。嗅,不行,她才刚擦完眼泪!
再说,现在一哭,不就代表她是脆弱的、是介意的,这么一来,她方才在他家里所表现出来的成熟及宽大,岂不都白费了?
将人微微地弯下颈子睇着她的脸,似笑非笑地道:“你哭过?”
“没有!”她的激动更加泄漏了她满怀的不安及惶惑,“我没哭!”
“真央,”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红红的脸颊,“不要一个人躲起来哭。”
他的温柔及他的及时出现,就像是总了她一记强心针般,瞬间化解了她心底潜在的不安全感。
她总觉得他还不是她的,他有婚姻、他的妻子随时可能要回他,而她……她可能会失去他。
但现在,他来了。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出现了,她想……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幸福的了。
情绪一翻腾,她落下了脆弱而不安的泪水。“将人……”她扑进他怀中,低声啜泣。
将人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地安抚着:“别装坚强,也别那么有肚量,你那么无所谓的样子让我觉得好挫折,好像我不值得你去争取似的。”
“不……不是这样……”她断断续续地道:“我只是……只是……”
“只是觉得你的立场站不住,没有资格争什么?”他打断了她,端起她泪湿的小脸,“别那么想,绝对不要那么想。”
“我知道,可是我…”话未说完,她又硬咽了。
“你知道我跟美步是什么状况,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可是她还是你法律上的妻子,如果她……她想回你身边,那……,,
“你担心什么?”他一笑,亲呢地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如果我跟她还有希望,我现在就不会在这儿。”
“将人……”她凝望着他,满心感动。
在美步出现前跟出现后,她都经常因为自己跟他的关系不能摊在太阳底下,而感到自卑且心虚。
即使知道他跟美步是处于分居且“伺机”离婚的状态中,她还是常常因为内心的极度不安而觉得心慌。
但今晚,他选择了到她身边,而不是留在那个有美梦的家,这让她觉得安心。
她是被爱的、是重要的,至少在这一刻里。
“不要随便把我推给其他女人,行吗?”他低头在她额上一吻,玩笑地问:“你是太不在乎,还是太相信我了?”
“我……”她蹙着眉心,像个无助的小女孩,“我只是想在你面前表现出成熟的样子,我……其实我在意,我根本不希望你跟她住在一起……”
“真央…”他凝望着她,眼底溢满怜爱。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太自私了,她毕竟是你妻子,虽然你不爱她,但是她……”她顿了顿,续道:“她或许还爱你、或许已经知道你才是最好的……”
“真央,”他撤唇笑叹着,“别被她的眼泪骗了。”
“咦?”她一怔。
他轻抚着她的脸庞,“她并不爱我,只是想占有我。”
她露出疑惑的神情,不解地望着他。
“美步的占有欲很强,当她认定一样东西是属于她的时候,即使已经不要,她也不会给别人。”他一叹,带着点无奈地道。
“在她心中,我就是她认定的东西,当她发现我已经有了你,她又想讨回,她就像个任性的小女孩,永远看不见事实。”他无奈也忧心着。
今晚他从家里出来后,其实心里就一直担心着一件事,那就是让美步发现了真央的存在,这对真央来说是一种“危机”。
美步的性情太极端、太任性妄为,他很怕她会做出一些伤害真央的事情。
做为一个男人,他当然会竭尽所能地保护真央不受到伤害:但事实上胞受到非常多的钳制,尤其是来自他家族的。
如果美步以他父亲的支持做后盾而他又不想在父亲病重的时候违逆他的话,那……最后会走到什么地步?
他当然愿意等,等他终于能够摆脱所有约束,然后对真央的身分及存在负责;但是真央能等吗?
他们也许很快就能等到结果,但也或许要拖上一段时日。不管过程是长是短,他知道这绝对是一条艰辛的路,尤其是对真央来说。
流言、打击、轻视以及种种不公平的对待及责难,真央可以忍受这一切,可以捱得过去吗?
他很担心,非常担心。
“我的人跟感情已经是你的了,”他深情地凝望着她,“美步她只是还不想面对现实,不过……迟早她会明白的。”
“将人·”
“这条路会很苦、很艰辛,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他问。
“嗯。”她用力点着下巴,泪水不觉又盈眶。
他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你饿了吧?”
她露出初恋少女般羞怯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也饿了!”他一笑,眼底带着一种炽热的光芒,“不过我在犹豫,是要先吃了你,还是便当?”
他的暗示大胆而直接,逗得真央羞红了睑。
不过她并没有回避这个话题,因为此刻的她心底满满的都是他,而她疯狂地渴望自己的身体里……也能满满的都是他。
她勾住了他的颈项,主动地凑上了自己的唇。
“先吃了我吧!”她娇怯地说。
第七章
步出公司大门,真央信步朝车站踱去。
“菊地小姐,菊地小姐……”突然,她听见有人在叫唤她。
她四下张望,赫然发现叫她的声音,是从路边的一辆鲜红色宾士卒中传来,而探头望着她的人不是别人,竟是宫尾美步。
“宫尾小姐……”她微微地蹙起了眉,有点惊讶、有点不知所措,也有点为难。
“上车好吗?”美步取下太阳眼镜,露出她骄纵、充满侵略感的眼睛,“我们聊聊。”
“我……”虽然有将人的保证及承诺,但面对有着法律及家族做后盾的宫尾美步,她还是弱势的。
“你不会拒绝我吧?”美步撤唇一笑,带着试探。
真央犹豫了一下子,被动地、不得已地点了头。
她没有理由拒绝宫尾美步,因为她是将人的“妻子”,即使早就名存实亡。
绕到车的另一边,她坐上了美步的车。
不久,她们来到一家颇高级的咖啡厅,并由美步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坐定,美步便直接切人正题。“将人他住在你那儿吧?”
自从周末时,将人从家里出去后,就没有再回去。她猜想,他应该不会住在饭店,而最有可能的就是住在真央那儿。
真央没有否认,纳纳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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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央一顿,倏地抬起眼望着她。
“我没有留着他,他……”
“我知道,是他想跟你在一起。”美步打断了她,哼地一笑,“我看得出来他很迷恋你。”
真央没有搭腔屈为她猜不透美步到想做什么。
“男人就是这样,”美步把玩着桌上的瓷器糖罐,自顾自地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当他迷恋你时,就把你当宝一样捧在掌心,但是等到他又发现了更新鲜的,立刻无情地走人。”
真央依旧没有附和她所说的话,只是略显防备地望着她。
美步掀起蓝色的眼皮睇着她,“你觉得将人会迷恋你多久呢?”
“宫尾小姐,”真央神情一凝,“我们是很认真的,不像你说的迷恋。”
“认真?”美步哼地一笑,“你对一个有妇之夫认真?”
“你跟他已经没有夫妻的情分及实质关系了。”真央脱口而出。
当然,说这些话对传统的她而言,还是带着些心虚的。
美步脸色一沉个恨地盯着她。
她咬咬下唇,幽幽地说:“你们的婚姻情况,将人都告诉过我,是你先放弃他的,不是吗?”
“他这么说?”美步直视着她。
“嗯,”她点头,“你提出分居的要求,并跟别人同居,不就代表你不想要这段婚姻了吗?为什么现在又·二…·”
“将人是我的。”美步霸道地打断了她的话,恨恨地瞪着她,“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他就是我的。”
“将人不是东西,他是活生生的人,他有感觉有情绪的,你……”她犹豫着该不该说这样的重话,但还是说了,“你当初离开了他,现在却要回过头要求复合,这实在太不合理了。”
美步圆圆的眼睛里燃烧着憎恨的怒焰,她恶狠狠地瞪着真央,“合不合理轮不到你来评判,你不过是个‘小偷’。”
真央一震,惊愕地望着她。
“你是偷人家老公的女贼子,跟我说什么道理?”美步忽地将手中把玩着的瓷瓶往地上一丢,瓷瓶应声碎裂,白色砂糖洒了一地。
真央陡地,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离开他,不然我就让你跟这个糖罐一样的下场。”话罢,她抓起小珠包霍地起身,“Heismine。”
话落,她转身步出了咖啡厅。
真央怔怔地坐在原地,莫名心惊地望着碎裂一地的糖罐。
她怕的不是宫尾美步的威胁,而是忧心她跟将人的未来。
从来不曾拥有,有时比曾经有过来得幸福K幌胧ソ耍炊阅芊裼涝兜赜涤兴狈π判摹?/P》
将人在稍晚时回到了真央的住处,一进门,他就看见神色黯然的真央正坐在客厅里呆。
“真央?”他走了过去,仔细地、温柔地检视着她,“你脸色不好,很累?”
她勉强地扯出一记微笑,摇了摇头。
她不想把今天遇到美步的事告诉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