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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诗渺早上八点半就把我挖起来了,在一番讨论后,诗渺决定了今天的行程。我们先吃饭,然后坐公车去车厂买车,然后再坐公车带雪若去买计算机。等到我们吃完早餐,梳洗完毕后,我和诗渺先在书房多加一张椅子,让雪若以后可以和我们一起做作业。随后在十点半,我和诗渺就在学掉的书店对面,搭上公车前往车厂。由于诗渺比较喜欢Honda的车,所以我们也优先前往Honda的车厂。诗渺在左挑右挑之后,定了一台HondaCivic。因为我对车子也没有研究,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划算。不过因为也一些书面文件要做,所以我们约好大约是明后天去拿车。诗渺也很爽快,拿出支票簿,直接就一次付清。看到一旁雪若吃惊的表情,我实在是觉得满好笑的。毕竟,诗渺这种砸大钱的动作,我也没看过几次。今天算是让雪若开了眼界,而我们也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又去赶另一斑巴士,又跑到了一间叫做CircuitCity的店里。相信不用我多说,各位应该也知道是来买计算机的。我决定让雪若看到最喜欢的就买。毕竟,雪若现在也是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让那个男人的形象在她心里生根。虽然这样以后绝对会为我和诗渺带来困扰,但是在雪若的心房再次敞开之前,我也是别无选择了。于是,我就在结帐台前面等着,让诗渺和雪若去挑,毕竟带我出来只是要我付账而已,这一点我还有自知之明。果然,诗渺也没帮我省钱,居然挑了一台一千五美金的笔记型计算机。虽然十分心痛,但我还是被迫装出无关痛痒的样子,天知道如果我抱怨的话,诗渺回去后会怎么整我。
『不好意思,来这里已经让你们花不少钱了,现在又让你们为我买这个买那个的,真是不好意思。』雪若说。这时候我把头低下来,假装是再签帐卡的收据上签名。
只听到诗渺说︰『没关系,妳不来我还不知道世杰有这么多私房钱。谁叫他喜欢过妳,再加上我现在是他未婚妻,不好好捞一票,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诗渺啊!以后我要叫妳荷包杀手了。居然对我的荷包如此不满,再说这是我存的耶!这如果是我赚的,给妳也没关系。但是这是我爸赚的,所以我才舍不得花啊。我赚的钱,都已经交给妳了,妳就高抬贵手,放过这些钱吧。』我做求饶状说。
『呵呵,这就要看你如何表现了。计算机挂在你的轮椅上不介意吧!』诗渺说。
『不介意,我怎么敢介意呢?未婚妻大人。』我说。
虽然是挂在我的轮椅上,但是还是诗渺在推,所以其实的确是没有什么差别的。回到家后,我和诗渺立刻把雪若的计算机安置在书房内。而雪若则是拿了一个计算器出来。
『让你帮我出计算机钱,我过意不去。我先把这些数字记下来,以后等我有钱在还你,好不好?』雪若问。
『不好!』我和诗渺异口同声的说。
『为什么不好?』雪若问。
『小姐,我们敢带妳来,我们就有种负责妳生活所需的一切。请妳相信我和诗渺好吗?』我说。
『是啊,这是我和世杰商量后决定的。还请妳接受。』诗渺说。
『但是我会不好意思啊………』雪若还没说完就哭了起来。说实在的,我很难理解,为什么女孩子都这么爱哭?以前诗渺不爱哭,但是这几个月来,她生气也哭,受委屈也哭,连感动都哭。我真的是无法理解。
『都是你,又把她弄哭了。』诗渺责怪的眼神,彷佛如此说着。
于是我把轮椅滑了出去,因为我最怕看到女孩子哭了。每次都会让我手忙脚乱,所以我决定出去抽烟。等我滑到小阳台上,拿起一根烟,点着了抽起来以后,我觉得一件外套披在我的背上。我下意识觉得是诗渺披的,于是我习惯性的握住了放在我肩膀上的手。
『诗渺,谢谢妳。没有妳,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雪若,她真的变好多,我都不知道她会变成这样。或许我也有责任吧,如果我一开始愿意听她说她内心的话,或许她就不会这样了。对不起,其实妳说的对,我还是爱她的。虽然这种爱已经变质了,但是希望她过的好,过的快乐的心愿,还是没有改变。还好有妳,要不然,我肯定会走上旧路。』我温柔的握住撘在我肩膀上的手说。
『谢谢你,原来你真的爱我爱的这么深,只要我过的好就好。其实你比我还傻,谢谢你。至少我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记得我。真爱,总是因为自己没有把握而逝去。而总自以为得到真爱,但等在前头的,却是破碎的结局。世杰,是缘分让我们相遇。但是命运却让我们不能相爱,真是不公平。』雪若说。
听到雪若的声音,我猛然回头,并且立刻松开我原本握住的手。一阵尴尬的感觉,让我的脸上发烫。
『对不起,我以为是诗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而硬着头皮说。
『没关系,我突然发现,命运对你我真是不公平。』雪若说。
『我送妳一首歌,张宇的。永远的恋人。因为对妳有爱,就不可能成为朋友。这是我过去的写照,但是我现在和妳是好朋友,所以,我已不像过去那么爱妳了。希望妳也可以找到幸福,这里是美国,什么样子的人都有,再谈一场恋爱来冲淡对他的记忆吧。』我说。
『其实我现在的心情,比较适合听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雪若说。
『妳也知道这首歌?』我瞪大了眼睛问。
『偶然听到的,很符合我的心情。虽然不能爱你,却又不知该如何。你说不是吗?我不能爱你,但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踏出人生的下一步。少抽一点烟,早点睡。』雪若说完后,就进屋子里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错愕在门外。今天晚上,我强迫自己睡着,但是我却怎么也无法入睡。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多么熟悉的一首歌啊!诗渺问过我这个问题,如果现在雪若也问一遍,那我会怎么回答呢?
第二节 兴趣
在周一开学后,我们三个人就再度开始各忙各的了。由于是冬天,所以我也都喜欢起的比较晚,要不是诗渺每天准时的叫我起床,那我肯定是有几堂课,那我就翘了几堂课。只是不可否认的是,买了车后,诗渺不用再走六条街去买菜,也让我比较不会那么心疼了。
不过雪若似乎是有一点适应不良,每天做作业的时候,她都是愁眉苦脸的。但是我把她的作业拿来一看,也只是一些基本托福的东西啊,我实在是不知道难在哪里。基于这个情况,我只好和雪若谈一谈了。
于是今天也是再雪若来后的第一个周五的晚餐后,我还是在阳台上抽烟。我趁诗渺在收碗盘的时候,叫雪若等我一下,先不要进书房去念书,我有话跟她谈谈。
在我一进屋后,雪若先说︰『有什么事啊?』语气似乎不是很好。
『妳是不是不习惯?还是妳不喜欢用英文念书?』我语气婉转的问。
『没有啊,我很好啦!』雪若说。
『真的吗?我还没有看妳笑过喔!』我说。
『没有啦,真的没事。』雪若很牵强的说。
『真的没事的话最好,但是我不相信。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和诗渺会尽力帮妳解决的。』我说。
『没什么啦,只是,只是……。』雪若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妳说出来,我们都会帮妳的啊。』我说。
『你应该知道我兴趣吧?』雪若问。
『妳想去画画啊?』我试探性的问。
『我很想去,只是我没有把画具带来,而且我有去看过了,在这边买很贵的。所以,没有关系啦。』雪若说。
『没有关系,我明天陪妳去买一套好不好?只要妳快乐就好。』我说。
『对我都没有这么好,哼!』诗渺突然走了出来,还带了一个冷哼。
『诗渺,不要这样嘛!雪若只是想去画画而已,明天我陪她去买画具之后,我们在陪她去写生好不好?反正明天是周末,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啊。』我说。
『没有关系啦!我可以不画画的,真的!』雪若说。
『但是这是妳的兴趣,就好象妳叫我不要再写诗一样,这是很痛苦的。』我说。
『算了,我明天和你们一起去就是了。世杰,记的啊!以后要对我好一点,最好是可以像是对雪若那样,那我就很满足了。』诗渺说。
『我知道,我会好好对妳的。』我说。
『好了啦,说的好向我在为难你一样,先去做作业吧。』诗渺说。
于是我和诗渺先后进到了书房之后,雪若才跟了进来。我的作业嘛,说多不多,也就是研究研究屈原的诗之后,在和后世的诗做一下比较,看看屈原对后世的影响究竟多大。于是我便先打课本拿出来念;在念完英文版后,我还上网去读中文版。我在这两者中发现,英文版比较白话,比较容易懂。而中文版,则是带着韵味以及哀伤,虽然中文版比较艰深。
在我阅读的时候,诗渺正在做她广告学的报告,似乎是在仿真帮某个公司推销产品。而雪若则是捧着托福阅读教材,慢慢的读着。在我好不容易,阅读到今天的进度后,我还是把轮椅滑了出去,又再度点起了一根烟。我的作息其实还算是规律,因为我看了一下手表,又是午夜十分。我总是在睡觉前,抽每一天的最后一跟烟。今天,也不是例外。在我把轮椅滑回我房间后,诗渺正坐在床边等我,似乎是有话要说。
『世杰,你明天打算几点带雪若去画画?』诗渺问。
『不知道耶!大概十点先去买画具,大概十二点吃完午饭再去吧。』我回答。
『你知道雪若喜欢画画,那你之不知道我喜欢做什么?』诗渺问。
『呵呵,妳我还不了解?妳喜欢弹钢琴,写书法,还喜欢我说爱妳。』我说。
『那你会买一台钢琴匪我吗?』诗渺问。
『不会!』我很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你都肯买画具给雪若,就不本买一台钢琴给我。』诗渺委屈的说。
我抱住原本坐在床边的诗渺说:『诗渺,妳说买钢琴的话,这里摆的下吗?我不买钢琴,但是我可以买电子琴给妳啊。妳喜欢写书法,我也可以买书法用具给妳,我也可以陪妳一起写。』我说。
『真的吗?』诗渺问。
『我有骗过妳吗?』我反问。
『有!』诗渺说。
『什么时候?』我问。
『你国中的时候要出来,你没有跟我说,那和骗我没有差别。』诗渺说。
『那之后呢?我还有骗过妳吗?』我问
『是没有啦!但是我怕嘛,我怕你会离开我啊。我真的好怕,我怕我会回到过去的日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诗渺抱住我说。
『我不会离开妳的,妳在台湾的时候说过,妳说妳信任我,因为我是刘世杰,我是妳的未婚夫。我是不会离开妳的,不要害怕。』我轻轻的抚摸着诗渺的长发说。
『你说的喔,我相信你。』诗渺看着我说。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再诗渺的帮忙下,躺上了床。在诗渺关了灯爬上床后,我和诗渺还是一样的相拥而睡。而我大约是八点半就被诗渺叫醒了,在我洗完早后,诗渺已经把早餐放在参桌上了。我和诗渺一起吃早餐,而我则是打算让雪若睡久一点。只是雪若似乎是被我和诗渺的笑声吵醒,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啊?』雪若问。
『没有啦,我们在笑说如果买钢琴的话,我和诗渺大概就要睡外面了。对了,梳洗一下之后,我先在妳去买画具,下午再去写生吧!』我说。
听我这么说后,雪若就很兴奋地去梳洗了。我看得出来,画画的确是雪若的生命的一部份。在雪若梳洗完毕,也吃完早餐后,原本是诗渺推着轮椅,暂时换成是雪若在推。我和雪若则是一起到学校书店的地下室,一个专卖文具和美术用具的区域。在看了一下后,雪若选了几支画笔,一个写生用的架子,一盒颜料,还有几张画纸后,我也买了一组书法用具。在结帐时,我才真正了解为什么诗渺会吃醋,因为这一些东西花了我将近五百块美金,那和一台便宜的电子琴差不多。唉,看来我真的是太不小心了。
回程的路上,我让雪若把大部分的东西吊在我的轮椅上,而那个架子则是让雪若自己扛着。不过我又看到那个让我魂牵梦萦了数年的笑容,我虽然已不再爱她,但是她的笑容,却还是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雪若的笑容和诗渺的笑容不同:雪若的笑容,让我有一种爱怜的感觉;而诗渺的笑容,让我有一种快乐的感觉。雪若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女孩子,而诗渺则是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女孩子。如果是各位,不知道各位会如何取舍?
其实她们一个是我曾经深爱的人,而一个则是一直深爱我的人。差别是,那个我曾经深爱的人,原本不曾爱过我;是一直到她受了伤后,才希望从我这里多少拿回一点温暖。我的选择其实很简单,我选择了爱我的人。我选择的理由其实也很简单,因为我已经渐渐淡忘,爱那个我曾经深爱的人的感觉了。
我在今天,才真正感受到,我之前对诗渺说的︰『那个伤害妳的刘世杰,已经随着和陈雪若的告别,飘逝在爱你的风中了。』,这句话,在今天是真的成真了。虽然雪若的笑容,还是让我有一种想要拥抱她,疼惜她的感觉,但是诗渺的笑容,却让我更加的想要去珍惜。
在我发现这件事之后,和雪若相处,也不再是如此的困难了。在我们回到家后,诗渺也帮我们把泡面泡好了。为什么吃泡面呢?因为我们还没去买菜,而诗渺有车之后,大家更是时常往外跑,弄得大家都时常吃外面。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吃完泡面后,诗渺载着我和诗渺到了学校旁边的一个公园。而我和诗渺帮雪若找到一个好位置后,就由雪若自行发挥了。因为我不懂画,也不会画画;诗渺就更不用说了,虽然诗渺写的一首好字,但是她也不会画画。所以我和诗渺就由诗渺推着我的轮椅,漫步在这个公园里。
等我们再回到雪若身边时,只看到画纸上,一个女孩子,在大雪纷飞的树林间,推着一台轮椅,而轮椅上做的似乎是个男孩子。虽然雪若画的脸很模糊,但是我也知道她应该是在画我和诗渺。今天虽然没有下雪,但是雪若的内心一定很寒冷,要不然她也不会把雪景加在这个画面之中。又或许,她是用雪景来代表,她也是我和诗渺生活中的一分子。
我不了解画,也一向都看不懂画中的涵义。今天,算是在诗渺绘画之后的笑容中,完美的话下一个句点。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我今天也找到对雪若的答案了。如果雪若真的问我,那我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因为我已经拋弃那爱雪若的感觉了,我今天已不再爱妳。当然,明天也不会。
第三节 两难
今天是周日,昨天雪若露出了我许久未见的笑容,但是我心中却没有意思欣慰的感觉,因为我知道我已经在往成为她心灵支柱的路上走去。或许只是我多心了,但是我并不希望我和诗渺的人生会多加入一个雪若。虽然我喜欢过她,我也曾经很希望去珍惜曾经有过的感觉,但是雪若毕竟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现在呢?我现在是希望去珍惜诗秒呢?还是在回头去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