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5 离别之际
第一次,他从一个女人的眼睛里看不到他想要的。如果说她是真的天真,那么这样的人可以做朋友,为自己所用。如果她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那么这样的人一定是敌人,应是为敌的。
正在犹豫思考的空荡,冷冬儿伸手,轻轻的推开了步亦然的身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的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直到她已经消失不见了,清冷萧条的街道就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着她独特清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他轻怔,方才明白那一个眼神代表了什么,不禁放声大笑,真是好多年没有笑的那么开心了。
你挡了我的路。
多么简洁明了,而他居然看懂了这个眼神的意思!
是不是该表扬,夸奖一下自己呢?
他的嘴角上扬,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下次再见面是否需要告知呢?
夜已经悄悄降至,本是湛蓝的天空,此时却因为太阳已经下了山,被太阳渲染的天的那一边,好似一副水彩画,美的几乎让人移不开双眼。
此时的段别离就把这美丽的景色印在了宣纸之上,最后一词,夕阳西下落笔,此画也已经完成了,栩栩如生的画笔,让人不禁留恋了一遍又一遍。他的画工越来越精湛,笔锋也越来越孤傲了。
“离儿,爹说的那些画你是否看过了?”段老爷子着急的问了一遍又一遍,这个长子有着她亲生母亲的性格,不紧不慢,看的让人着急。
段别离轻轻点头,“那些画像孩儿都看过了。”
段老爷子一下子开心的冲向了儿子的面前,一副期待的摸样,“那有没有离儿喜欢的?”
“他们都很好。”只是这淡淡的语气实在让人听不出到底好在哪里?
“那爹就给你做主,都收了他们如何?”他满怀期待的问。
他听闻此话,也只是平静的摇摇头,“不,那样会害了人家姑娘的。”
段老爷子一听,两条眉毛挑的老高,嗓门大的震天地了。“胡说,是谁说的?能嫁给你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会是害了他们呢?”
“爹,孩儿这身子若是收了他们,定是害人的。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不喜欢他们。”他把话说的更直白一些。
段老爷子听闻,愁眉道,“罢,罢了,爹知道你喜欢的是若梅。”听闻此名,就连收拾画纸的手都顿了一下,随后又很快的回复了正常。段风纪想起这件事情,就怒不可泄,愤怒的跳起脚来,“都是段昊岚这个小王八羔子搅局,恐怕现在我都报上孙子了。”
“爹,不关二弟的事,是孩儿没有福分。”段别离劝慰。“爹,孩儿累了,想休息了。”
段风纪自然知晓儿子是不想再提此事。摇摇头,也作罢。“那你好好的休息,为父明天再来看你。”
他轻轻点头,目送父亲的离去,对于父亲送来的画像他是一眼也未曾看过,既然父亲作罢,那么那些画像留下也是无用的。他转身去了书房,准备送到娘亲那里自行处理。
推开门,刚好看见了冷冬儿展开一副画像,看了一眼,随后收好又放回了原处。她的动作那般自然,没有一丁点偷看别人东西的羞愧感。倒是段别离窘迫的收好了画像,轻声的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方才。”
“你的梅花画的很漂亮。”她又说了对不上话的话来,显然段别离已经很快的能适应上她的思维方式了。
“恩,我喜欢梅的傲,还有它的精神。”他边说边收拾剩下的一堆画轴,里面全是父亲的用心,但是他却不喜欢。至少他现在活的很开心,也许人生不该如此,他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是身体不允许,只能作罢。
所以他现在喜欢读书,是因为书籍能告诉他,外面的世界是如何如何的美?
“我是来告辞的。”其实可以不用来的,可是内心却在促使着她至少应该来说一声才是。所以她来了!
“一切小心。”他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可以奉献。
“你也是。”话出口,她竟然有些诧异,自己居然会关心一个陌生的朋友,应该算是陌生,毕竟才认识了五天。是朋友,如若不是,她又怎么会与他彼此交谈呢?
他看着她的脸,轻轻的问道,“家父还好吧!”冬儿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什么,快的让人没有抓住,轻笑的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之间的婚约你可以当作不存在的。”
冬儿轻轻一怔,握着书本的纤纤细指轻顿,“你何时知晓的?”这是她比较想知道的。
“当你拿出那个小药瓶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是谁?家父曾经许诺,若多年以后有一个人拿着那个小药瓶来找我的话,定是报恩。女孩便嫁给我,男孩便做我的兄弟。”他解释当年的由来,“然后那天你来了,我一看便知晓了。”
她低着头沉思,这么多年过去,世界上何止千千万万个药瓶,他怎么会一眼就看出那个是出自他之手。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问,他轻笑,“十五岁以前,我只画梅花,其他的什么都不画。”所以他才会记得那么牢,因为每一朵梅花都是他对若梅的用心。只是现在他画得东西多了,心中像水一般的平静了。
思念一个人的感受是欣喜的,也是苦涩的。
“第一天便知道了。”冬儿呢喃着。
“我们的婚约你可以不必当真的。”他笑道,眉眼之间有着似水一般的温柔。
“好好保重身体。”她轻轻点头,转眼便消失在他的眼前,段别离望向她消失的地方,心底涌现无限的向往,向往着她的自由,向往着她的洒脱,向往着她的无拘无束。
如果他的身子是健康的,是否也像她活着一样的潇洒呢?
回过头,他不再做遐想,现在该是珍惜活着的每一天。一块血色的玉佩吸住了他的眼睛,他走向前,安然的放在若梅的画像上面。他明了那代表着什么,冷冬儿有着怎样剔透玲珑的心思?
此玉放在此画之上,他已经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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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6 逼疯圣人
一个破旧的小酒馆内,冷冬儿安静的吃着素面,不发一语,当然她好像除了对段别离之外,谁都不愿意说话。
旁边的步亦然不甘心的撇撇殷红的小嘴巴,夹了一块的红烧肉放到冬儿的碗里,“看看你瘦成什么样了?”看了看她的神色,不禁有些失望。她即使连愤怒的表情都没有,甚至当作没有看见一般。
四处零零散散的几桌也有坐着几位江湖人士,并且侠女的眼睛,看的不是眼前的菜肴,而是临桌那个可爱男子的笑容,几乎要融进了他们的心坎里去了。嫉妒的神色没有一丝松懈,死死的盯着冷冬儿,大感叹她的好运气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
她静静的,一口一口的,细嚼慢咽。从小就接受西方良好的调教,所以就连吃饭都很有讲究,甚至是不输于古代大户人家的千金,宫廷里的公主。这样吃饭的速度不仅有助于消化,对胃肠的蠕动也有很好的帮助,她的胃自小就不好。
若不是后来义母每天的精心的调养,就算是后来得了胃溃疡都不稀奇。最近这几日出谷,她也未稍加注意,昨日胃病又犯了。
“娘子,再来吃一块。”想些东西之时,他夹过的红烧肉已经落入了口中,没有什么好吃与不好吃之分。来到这个朝代之后,能吃饱就好,若是过着以往那样的生活,她定是不会习惯的。
他挑眉,这个称呼,她居然恍若未闻一般,继续吃着她的饭。在外人的眼前,为步亦然抱打不平的人大有人在,这么细心体贴的相公到哪里去找?长的还极为的惹人喜爱,一看就知非常人。她相貌平平的,还在那里装什么清高?
最后一口素面慢悠悠的吃到了嘴里,步亦然看着桌面上的菜底子,有些皱了眉头,他好像都没有吃?就全部都进了她的肚子里,他这么体贴入微,她究竟不满意在哪里呢?
在他的眼里,别人不说好字,那么就是他做的还不够。只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庸人自扰,他究竟为什么要对她好,为什么喜欢看她这样默默吃掉自己为她夹的饭菜?难道说病得人是他自己,对待一个有趣的玩具太认真了。
并且,掌管全局的一直都是她才是,而他一直被这个不说一句话的女子牵着鼻子走的。
冬儿摸出两三个铜板来,放到了桌子上,转身离开,正如那日,他们第一次相遇那般,自然的毫不做作。让他有了一种错觉,她自始至终都把他这个无敌大帅哥直接忽视掉了。
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有很大的挫败感。
恍然之间,一计忽上了心头,他卖力的抱住了冬儿的小腿,眨了眨美丽的丹凤眼,瞬间,那楚楚可怜的两滴泪水马上夺眶而出。他好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让人心疼的简直要心碎了。“娘子,不要不要我?”
冬儿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很显然不明白眼前的仁兄上演的是哪一出?
他秀气的抹掉自己的眼泪,看着已经有人侧头观望了,暗笑在心中,“娘子,为夫的答应你,以后一定多做两份工,给娘子买一堆好看的衣裳。”
已经有人开始所不齿了,天底下怎么会有那样的女人?男人给予同情,女人简直嫉妒死了冬儿的好命。
他耷耸着自己可爱的小脑袋,一手紧抱着她的小腿,一手伸出手指头细细点着,“为夫的打算以后每天白天到码头扛沙袋,中午帮人写家信,晚上没有太阳,去耕田可好?”此话一落,已经有女人嚎啕大哭,天下间如此好男人,为何不是自己的?
冬儿有点转开自己的思路,可是她说的这些该自己何事?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自从来了古代以后,她有点完全更不上思路,甚至难以想象他们到底在想什么,说什么?
“娘子,只要你说的,为夫都答应你可好?”他说罢,那噙着眼眶的泪花很应景的掉了下来,酒馆一群女人开始哭的哭,腆着脸大喊着她们可以是他最好的妻子的也大有人在。
冬儿看着他握的皱巴巴的蚕丝衣衫,脸上已经有了不大乐意的表情,步亦然还以为自己的用意已经见了效果,差点就要蹦高跳了。现在他毕生的志愿是,以撕掉眼前女人一层不变的表情为目标。
冷冬儿只是轻轻的推开步亦然,白皙的手掌心沾了刚刚还未喝掉的白水,轻轻的拍打在皱褶多的地方,她从很久以前就讨厌穿带有褶子的衣服。看见了已经平整了好多,不再像方才那样刺眼的令她浑身不舒服。眼睛里出现了满意的神态,看的步亦然一愣一愣的,终于搞清楚了她的用意。
看着她步履轻飘的步伐,已经渐渐远去的白色身影,他几乎要吐血在了地上,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绝对有逼疯圣人的潜能。
“娘子,你等等为夫的。”
“娘子,为夫的脚走得好痛,都起了水泡了,为了不让娘子心疼,咱们休息一会如何?”
“娘子,你是不是讨厌为夫的?”
“娘子,你为何不说一句话啊?为夫的想听你的声音。”
“娘子,前面有一家客栈,咱们今晚就将就在这住上一宿吧!”
“娘子,今夜你洗浴,为夫的给你搓背可好?”步亦然腆着脸,说了一路的不知羞耻的话,但是无一句波动身旁的女子,她就好像是一个无心无知觉的活死人,甚至都可能不知道活着是什么乐趣。
但这些只是充分的说明了一点,步亦然想要撕掉那张不变的脸,已经不再是玩笑了,几乎可以变的上人生唯一活下去的动力,不知这样的比喻是不是太过沉重了。不,这绝对不沉重,而是相当的贴切。
只是这几日明显变得纤细的人是步亦然自己,甚至有了黑眼圈的倾向,哪里还有什么潇洒的武林盟主称号,现在他已经变得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了。
“娘子,你是哑巴吗?”话落,她挑起素面的手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了原样,虽然动作很微小,但是还是被眼尖的他瞧见了,还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开心道,“没关系,不会讲话的娘子,为夫的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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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