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达到,我才可以背着包也能很快就稳定阵势。
“喂,喂,喂!我不是要饭的!”我边招架着她连续不断的攻击,边急道。估计她把我当成了要饭的也不一定,一路上来京城人都有一种排外的情绪,特别是吸血鬼资本家为富不仁是经常的事。连师父家的门都没迈进,就劈头盖脑遭到一顿痛扁,这面子也丢得太大了。不过,我除了躲闪、防守,可不敢还手。
这小丫头片子一点也没有罢休的样子,不要北京的女人都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蛮横才好!“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不必痛下杀手了吧!我们以和为贵怎么样?”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我主动求和。
“小蔚!你在干什么?”随着一个呵斥声,一个清丽的妇人与三个精壮的男子出现在门口。叫小蔚的丫头片子终于停下攻击,双手叉在腰上弯着身子不停喘气,可两眼还是恶狠狠盯着我。
“我叫易翔,师父让我来这里看看。”看来那年青妇女才是主要人物,就对着她说。我看这种情形就把答应师父的话改成了随便看看。
“你就是易翔?有什么证件没?”那年青妇女眼中亮光一闪,开口道。
我只得打开衬衫口袋的纽扣把重要的资料拿出来,也就是身份证、录取通知书这些东西,抽出中间的身份证递给她。她看了一下又道:“你手里是录取通知书吗?”我只得又把录取通知书递给她。
“果然!”她满脸微笑着自我介绍道:“我是你师父的儿媳妇,姓裘,嗯……叫我阿姨吧!”又指着那小丫头片子道:“这是我女儿文蔚。”
原来是师父儿媳妇、孙女,我只得叫“裘姨好,小蔚妹好!”
“谁让你加‘妹’字了!”小丫头还是气乎乎白了我一眼,站到她妈妈身边。
师父不会让我住他家的目的就是给这小丫头当沙包吧?我看着小丫头更加强了住校的心。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师父最疼的小孙女,因为她爷爷从没这样认同过一个人,听着电话中她爷爷对我的评价,这小丫头怎么也不服气!特别是听到我将住到这里来,老早就准备了要掂一掂我份量,给我一个下马威。
“不要这么没礼貌!”裘姨说了她女儿一句,然后给我介绍了那三个男的。原来都是莫名而来的同行,可惜师父出去游学了,管家把他们安排在外院。我来前他们三个正在相互切磋武艺,这丫头缠着要求指点,她妈也在旁边看着。他们三个只露出有些不解的神色,想想也是,按师父的金字招牌,叫他师父的肯定多如牛毛,不理解的怕是他家人对我的客气。
裘姨马上带着我进去,进门就是一块巨大的独立照壁,应该是起到隔断的作用了,当然还是雕刻满身的那种,可我没顾得上仔细看。绕过照壁,里面更是不得了,看来这就是京城有名的四合院了。一眼看去,院楼重叠,飞檐高跷、前廊后道、木格门窗,到处是各种精美的砖雕木刻,让人目不暇接。
不过,我看与书上介绍的北京传统四合院又很有些不同,这外院应该是东西两排厢房,南面是倒座房,北面是山墙。而这里中轴西侧是南北各三间房屋,东边五间厢房,用叫作抄手游廊的连接,而东面除了门房的很大空间更是改成了汽车库。看来师父虽然很有些“土皇帝”的嫌疑,但肯定不是那种墨守陈规的老顽固。
外院应该是来客与男仆居住的地方,不过每间厢房都有空调,我看条件还不是一般的好,不知屋里情况又如何?北山墙中间那个门应该就是所谓的“垂花月亮门”了。他们三位拳师停在外院的庭院中又继续切磋武艺了,我随裘姨母女俩穿过垂花门进入内院。
主楼二层各5间,第二层相比下面小一些,四周都是走廊。主楼两边各有相对小一些的耳房,两者之间各有一个向上的外楼梯。主楼两侧是各7间的厢房,厢房除了北面屋顶通过抄手游廊与耳房相连外,其余旁边都是青砖廊道。虽然看不到主楼后面的情况,但根据高过耳房的树梢推算,好象还另有乾坤。
当然,细节部分就连屋脊屋面的檐口、砖椽的椽头上面我都看到精细的雕刻,更别提镶嵌雕刻在照壁、墀头、门窗上面千姿百态的各种装饰了。真是精美豪华之极!不过,与我穿着打扮这么一对比,简直……唉!咱穷苦人家出身的还是住简朴一些来得自在,这里肯定不适合我!
不过,最让我震撼的是视线穿过南面走廊看见的东厢房后的汽车库,相比前院没有车子的5位停车库就豪华多了。这里10个车位,停着三辆轿车、一辆商务面包,还有一辆估计是房车共五辆车子。特别是那辆宝马与其中的一辆红旗,这些都是顶极的轿车,大舅那二手桑塔纳根本比都无法比。
显然这一切有些超乎我的想象范围了,一时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张着嘴、大睁着眼像根木头跟在后面。小蔚这丫头转过身,一副看乡巴佬的样子,我这才回过神,她又翻眼伸着舌头扮了个鬼脸。看来洋相出大了,特别是在这小丫头片子面前。
看到匆匆出来的一个白头老伯,裘姨停下脚步转身给我介绍道:“这是门房的王伯。”
我马上道:“王伯伯好,请多关照!”他高兴地笑着点头。我看到裘姨赞许的目光,看来咱长相打扮虽然是土了点,但礼仪还是一点不失的嘛!
我们又穿过庭院进入主楼下层的大厅,我老远就看见东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样貌慈祥的老妇人与一个清瘦的老头在说话。老妇人估计就是师娘了,不过看上去比师父老一些。那清瘦老头,看穿衣打扮也该属于能说话的人物。
这哪是客厅?说梁山上的聚义堂还差不多!都100多平米的房间,北面是充当背景的供桌,供着的应该是师父祖宗的灵位了。供桌前坐北朝南有二把椅子,其余就是东西两侧一字排开各7把的椅子了,椅子与椅子之间是矮几连接,旁边都是些盆景。看这个摆设,我就知道这里尊卑、长幼、内外的等级森严,不可逾越。
他们看见我们进来,就停下谈话看着我们。裘姨对着老妇人道:“妈,他就是易翔了!”小蔚这丫头更是一步窜前搂住她奶奶的脖子。果真是师娘!不等裘姨转头介绍,我马上对着老妇人跪下道:“师娘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师娘满脸笑意,连额头的皱纹都在微笑,开口道:“请起,请起!”我眼睛余光看见旁边清瘦老头微微点头的动作,裘姨赞许的目光中更是有一丝惊奇。看书就是有这点好处,可以经历我们没法在现实中经历的很多东西。
站起来后,裘姨给我介绍那清瘦的老头,原来是齐管家。我如对王伯伯那样向他问好,他自然是满意。然后师娘问了我的一些情况,也问到师父,我当然站着必恭必敬回答。看来师父已经说得比较详细了,她问了几句后转首向齐管家道:“就安排在东澜居吧!老齐你带他去交待一下。”她又转头对我说:“小易啊,你还需要些什么就直接向齐管家说好了。”我自然是点头答应。
在我要跟着齐管家离开的时候,裘姨突然问我今天去不去学校报到。我自然是答要去的,虽然明天也是报到的日子,但不办好总觉得心里记记得得的,况且我还想住校呢!
“待会我也去看看。”她有点自言自语道。
去看看?看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小蔚这丫头叫了起来。
“那你去洗个澡,换件衣服!”裘姨道。
我就随齐管家出来了,原来东澜居就是东耳房,开在东抄手游廊中间的门上青砖是写着这么几个字,估计每个房间都有这样的一个别号吧!我知道按礼法要求,那该是直系亲属晚辈住的房间,看来师娘也没把我当外人看。
屋内按传统布置,精美的木质家具一尘不染,看来经常有人打扫。厅按功能分成西边的会客区与东边的办公区,书桌角还有电话,不过我视线的焦点是整个书柜排得满满的书。
卧室除了必要的家具还有空调,这点我在外院就有心理准备的,但我没想到的是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卫生间内部的装潢完全是现代的,还有热水器,我看我唯一住过的华侨饭店标准房也只有这个花露水。
果然!我透过卧室的北窗看见主楼后面果真是一个花园,园内树木繁茂、花草葱笼,有假山、水池等。妙的是两边抄手回廊延伸着往园里去,开拓了景深,造成游廊穿行于花园的美景间,但令我惊奇的是在石榴、春桃、枣树的缝隙见看到一段水质清澈的人工河。我记得北京因为炎热缺水除少数王府外很少有水景的花园,看来这个奇怪的四合院来历还真不简单。
按照我看到的估计整个四合院占地面积至少有上万平米,这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小区面积了,况且在这寸土寸金的天子脚下。如果这个四合院的所有权是师父自己的,那得榨取多少的剩余价值?刮取多少的民脂民膏?劫匪呀劫匪,为什么总是选择与你们同样贫苦的下手?
“这里的东西你可以自由支配,还要添什么跟我说一声,如果叫佣人就按这个。”齐管家指着书桌旁墙上一个门铃般的开关道:“小裘还在外面等你去学校,其他的回来再跟你详细交待。”说完就出去了。
这里好是好,可有三个遗憾:第一,寄人篱下,不爽!第二,等级森严,不自在!第三,来去不便,不实际!估计突然插进我这么一个外人,她们也不自在,应该会同意我住校吧?还是找裘姨说说,实在不行最多周六、周日回来看看。
我看了一下,又背着包出来了。裘姨与管家正在屋外不远处说话,估计小蔚还在洗澡。“你这是干什么?”看见我这个样子还没等我开口她就问道:“不是说好住这里的吗?”
“我看……我看还是住学校去算了。”我终于不安地把话说完。因为对师父的承诺,现在主动权全在她手里。
“那就是说我们这里配不上你住了?”她脸色沉了下来,没了刚才的微笑。
我恨得差点要扇自己嘴巴,怎么没把话说婉转得让裘姨能够接受!“不,不!裘姨你千万别这么说。”我急忙辩道:“我一个乡下人实在不习惯住这样豪华的四合院。”
“慢慢习惯吧!”她冷冷回了一句,又转过头向管家道:“我爸怎么吩咐来着?”
“住在这里,象家人一样对待!”齐管家面无表情地说。看来齐管家在仆佣中地位是高,但在直系亲属面前还是低了一些。因为看见裘姨不高兴,他不敢露出任何高兴的表情。
什么?师父关照太甚也让人吃不消,真让我为难了。“可是……来去……”我吞吞吐吐道。
“这事早安排好了,上下学自会有车子去接你的。”她脸上一片平静。
什么?接我?这算什么派头?我双手乱摇。“就这么定了!你先把东西去放好。”她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马上转头对齐管家道:“齐伯,你去看看小蔚好了没有。”
我看着她愣了,怎么京城女子都是这种个性?我能怎么办?如果再坚持,就很难向师父交待了。看着裘姨不善的脸,我暗想:看来暂时就只能这样了。
第三章 丫头小蔚
坐在裘姨的宝马车上我真有种晃如隔世的感觉,这可是连做梦也没坐过的呀!奶奶的,这感觉与挤公交就是不一样!还有让人浑身舒泰的空调以及那萨克斯曲《茉莉花》低低的声音,那音响效果与家里双卡录音机发出的声音就是有区别。不过,令人讨厌的是前座一只叫蔚丫头的苍蝇,一直在耳边“嗡嗡”乱叫。
幸亏四环路路宽,车流相对不是很拥挤,但几分钟一个的红绿灯是免不了的,过了四十多分钟才到北大的南门。我们刚下车就听见有人“裘教授好,裘教授好”地叫着打招呼。乖乖!不得了,原来还是北大的教授,怪不得说来看看。裘姨却说她只是外国语言系的副教授,在北大有很多,不足为奇。
校门口的林荫道上排满了各个院系的新生接待处,有不少学生在忙忙碌碌办理各种入学手续。不过,更惹人注目的是学校各个社团使出的吸引新鲜血液的招数。各种色彩鲜艳的宣传物密密麻麻遍布路两边的空地,有板报、横幅、社团旗,还有在不断向学弟学妹分发的各种宣传小册子、卡片等。有个叫自行车协会的七个男子全副武装,每人一辆自行车作出一个群雕的模样,不过我看就整一群傻冒。令人心痒痒的是古琴社的两个一脸笑意的美女身上那两条暧昧的宣传语:想与美女同乐?请到古琴社团!不过,我看这个不忙,以后有的是时间。
有教授帮忙还用得着我动嘴的?很快就交齐了各种费用,办好了注册、登记手续。本来裘姨还要取消我住宿资格的,我马上哭着喊着阻止,那可是我逃出魔窟的后路啊!终于借中午休息之名让裘姨放弃了她的想法。
我被分在32楼,什么鸟地方!我马上反应出它就在燕南园的南隅,离最近的叫“未名湖”的游泳池距离估计也有……对了,这北大人怎么这样?虽然只是校区分布示意图,可多少也得标个比例尺吧!算了,到时跑着过去,满头大汗一个鱼跃直插水中,也是一件快意的事!
好在所有生活用品都已经准备在寝室了,也就是说进去一个人就可以住了。当下有热情的老鸟要陪我去寝室,一边还大力介绍着自己的山鹰社团,而裘姨早和一个接待处的老师聊上了。蔚丫头突然说她也要随去我寝室看看,看不时有学生、教师逗她玩的样子,估计也是只老鸟了,并且是一只不会逼着加入什么黑社会模样组织的老鸟。我们向裘姨打个招呼,她交待了几句又回头聊去了。
寝室条件也不是顶差,四人一间,已经有两个在铺床吊蚊帐了,另一个还没来。他们热情地自我介绍,那个白白瘦瘦戴一副黑框眼镜的是余游波,陕西人;那头发卷曲,长得有些雷公嘴的叫陆觉才,四川人。
他们对我带“妹妹”来上学非常惊奇,余游波指着蔚丫头奇道:“你妹妹?”
还没等我开口,蔚丫头就双手叉腰,两眼一瞪大声吼道:“谁是他妹妹,我是他师姐!”
我张大着嘴硬是没说出一个字来,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在别人面前自称我师姐!或者她有她的理由,但我这么堂堂七尺男儿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做师姐?无论怎样打死我也不干!宁可解除师徒关系,否则说出去不笑掉别人的大牙才怪!
果然,这两小子指着我笑得前俯后仰,一副滑天下之大稽的模样。蔚丫头不悦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一副理所当然我师姐的样子。
两小子笑得更加不得了!陆觉才一张尖尖的雷公嘴笑成了一个朝天血盆大口,余游波更是左手按在书桌上,右手揉着肚皮连声叫“哎哟”。我冷冷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在外人面前,我也没必要与一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不过我得把这事摆平。看他们笑起来裂开的大嘴,如果不警告她们一下,估计很快会传遍校园,那笑话就闹大了。
我对蔚丫头道:“我要跟他们说几句男人之间的话,你到外面等我一会。”没等她答应,我就推着满脸疑惑的丫头到门外,顺手把门关上了。
“大家都一个寝室,也算是有缘,我希望这四年能够友好相处。”我回头向已经停下笑声,不停点头的两小子微笑道:“不过,今天这事我不想有第四个人知道。”说着一个手刀猛砍在自己铁架床床头的铁护栏处。
“嘭!”一声,作为铁护栏的横铁管在我手下深深凹了下去,下面支撑的一排细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