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就想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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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就想谈恋爱-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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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似乎察觉不好,赶忙划着火柴,象买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捧着簇火苗儿,照亮我哥,林天雷虚着眼睛,目光都散了,嘴唇灰白,他的手按在右肋,被慕容拿掉,脏衣服上已经染上了一片血,湿漉漉的一点一点还在扩大,看来流量不小。

    我倒抽一口冷气,扔了砖头,半蹲在他身边,我看着林天雷,四目相对,虽然都是七上八下,但很有默契,是那种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于是我对慕容说:“我有个地方。不远。”

    慕容蓉和我,左右各搀着他一条胳膊,架他起来,一路蹒跚,在林天雷的指引下,我们找到老钱的单元楼。

    我们刚要进门洞,林天雷示意我们停下,摸出钥匙,慕容要接,他挡开慕容的手,钥匙交到我面前,我很意外,接过去那一刻,好像天降大任,觉得自己倍儿是个人物。

    可是林天雷很不情愿,因为他看我接过钥匙的时候,深深叹了口气。我转身要走,手被林天雷牵住,我回头望着他,他从腰间抽出把刀,递给我,非常不放心的叮嘱:“千万当心……苗头不对马上喊我……谁敢拦你,就……宰了他!有哥替你兜着,记着!我只要你没事!”他的话让我心惊肉跳,又热血沸腾。

    我攥了钥匙,提着刀,上楼时,感觉磕膝盖都在打颤。楼里很安静,耳朵贴在门上,轻扣两下,没有声响。手摸到锁眼,钥匙捅了进去,拧开锁,就听咔嗒一声,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从一到十在心里暗暗的数,那一瞬我即没心跳,也没呼吸,好像等着定时炸弹爆炸……

    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声息,我沉了口气,轻缓的推开门,屋里光线虽暗,但是大致还能分辨出轮廓。我确定屋里没人。开始很庆幸,可马上就有点失望,感觉刚才的感情白白浪费了,很不值。

    我一时摸不到灯绳儿,就没开灯。下楼跟慕容搀林天雷到屋里,我将门反锁。屋里灯光大亮,林天雷急道:“快关灯!”

    慕容站在墙边,手摸着按钮诧异的问:“为什么?”

    林天雷瞪眼扯脖子吼起来:“叫你关你就关!哪那么多废话!”

    慕容忍气吞声,把灯关了。我在慕容耳边说:“你放心!他不敢耍流氓。有贼心,也没怎胆儿,有贼胆儿,贼也没了。”慕容轻笑一声,叹口气,打开台灯。

    林天雷耳朵还真贼,窝在沙发里,气喘吁吁的接茬说:“那可说不定!见妞不泡,大逆不道。见妞就泡,替天行道。慕容,怕不怕?”口气里满含危险的问。

    “怕什么?”慕容问。

    林天雷道:“我可要替天行道!耍流氓?”眼神很贼的说。

    慕容冷笑一声;咬着后曹牙傲骨铮铮,光明磊落,神鬼不惧,道:“怕你?!怕你就不来了!”

    我瞅着她自语道:“怎么这么耳熟?”

    林天雷笑道:“我靠!刘胡兰!女共匪呀你!”慕容和我都忍不住笑起来。

    慕容把台灯放在地上,叫我找几张报纸来,她用报纸卷成个帽儿,扣在纱罩上,原本就微弱的光线,更暗一成。她把台灯,放在我哥身边,单照他的伤。

    慕容蓉坐到他身旁,大方的解天雷的衣扣,林天雷反倒有点不自在,手一挡,说:“我自己来。”他脱了上衣,我看见那肋下的伤口洇着血。

    慕容蓉神色紧张,柔声劝道:“要不去医院吧……”

    林天雷眉头紧皱,摇摇头。

    慕容也不再劝他,便命令我:“打盆水。”林天雷也好象被提醒了说:“对了,水!渴死了。”

    我上厕所打水,慕容则起身给我哥倒水,林天雷无聊的要命,从茶几隔板里,翻出盒烟卷,很知足的样子,敲出一根,刚叼嘴上的烟卷,就被慕容不客气的拔掉。林天雷无奈的望着她,目光里全是祈求,楚楚可怜。

    她不是不为所动,而是压根就没看见,慕容显然已经进入状态,棉球叫酒精喂得饱饱的,有点发蓝头,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挤在一只塑料袋儿里,慕容蓉用锃亮的不锈钢小钳子,探进袋子里,夹出一个酒精棉,从指尖到掌心,先擦了一遍,扔了。又取出一个,才去擦拭我哥的伤口。我嗅到医用酒精味儿就紧张,自然不敢插手。但是还忍不住插句嘴:“哥,你那卫生巾呢?”我笑不滋滋的问。

    慕容恶狠狠剜我一眼,林天雷没看见慕容的反应,头靠着沙发背,倦怠而凄楚的说:“透了,扔了。”

    慕容蓉目光如剑刀,倏地,刺向林天雷,我哥察觉出不对,瞅着她,无力招架的样子。

    慕容目光收回来,依然如刀,小脸儿紧绷,处理伤口的时候,冷静的可怕。倒纱布的手,在林天雷腰间绕来绕去,周而复始,翘着兰花指,从容而有节律。她离我哥很紧,几乎贴身相对,可她只对自己手底的活儿,一丝不苟,专心致志。毫不顾及林天雷的感受,好象我哥就是截木头,根本不用在乎,他是不是会疼。林天雷忍痛忍得牙都块咬碎了,可招不来她一丝的疼惜,比起周老师,她下手更狠,也更干脆利落。我当时就想,以后挂彩,可千万别落在这个女魔头手里。

    剪断纱布,长舒口气,刚才那个冷酷的女生突然不见了。收拾她的小剪子小钳子,纱布包包,酒精球球的时候,到是轻拿轻放,爱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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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女儿泪(二)
    女儿泪(二)

    林天雷松了口气,以为万事大吉,就说:“慕容回家吧。别再来了!我自己应付的了!”

    “师哥,你这样到哪算一站?”慕容又开始苦口婆心的说服教育。

    林天雷不说话,可很痛苦。

    慕容蓉又道:“我就不明白!弄成这个样子、、、难不成你还要去打架?!”

    林天雷夹着根儿烟,满处找火柴,翻弄半天,没找到,干脆忍着伤痛,跑去厨房,拧开煤气灶,点烟。

    慕容跟着他,立在厨房门口,嘲讽的语气问“你以为你很潇洒是吗?”又温柔的责问:“你好好学不上,好好的家不回!非要呆在那种破地方!我真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我笑说:“他想当丐帮帮主!”

    林天雷望着慕容蓉,无奈的说:“你说话越来越象周老师了。”

    慕容蓉冷笑说:“你越来越像你……”

    他斜眼瞟着她,目光里透着冷冷的嘲虐。

    慕容蓉有点着慌,但立即镇定下来,问:“我不管他是谁。问题是他现在这样,好吗?”

    “好呀,如今人家是号里的头儿。”林天雷真是无限向往。

    慕容蓉诧异的质问:“你还挺羡慕?”

    林天雷楼着她,嬉皮笑脸说:“要说羡慕,他得羡慕我。我都这样了,还温香软玉抱满怀……”

    慕容蓉真的怒了,挣开林天雷把他狠狠一推,跳起来。林天雷倒在沙发里,捂着伤处,呲牙裂嘴看来很疼的样子,手哆嗦着,都夹不住烟卷。

    还是头一回看见慕容蓉发这么大的火儿,即便这样,林天雷也没放在眼里,从地上捡起烟头,狠狠抽了一口,破罐儿破摔的往沙发上一靠,脚往茶几上一担,冲着慕容笑,他乜斜着眼,嘲笑慕容,嘲笑我,也嘲笑他自己,好像这个屋里有的,都被他嘲笑了,但他不象林田雨那样高高在上,也不象严振宇那样尖刻不厚道,他说“你们叫我林天雷,你们愿望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我不是他,我也成不了我哥!不是我改叫瑞环,就是天津市长;改叫邓大人,就能当国家主席;改叫林天雷,我就不考倒数第一了。甭管你们叫我什么,我还是我自己。还是个混蛋,狗烂儿。名字是人家的,路可是我自己的。”他今天有伤在身,失血过多,底气不足,很虚弱,说话也没了平时的霸气,很伤感,说什么都象心里话。

    林天雷带着平易近人的嘲笑,在昏晦的光线里,推心置腹的说:“慕容蓉。以前我哥他混得人模狗样,跟他比,我就是屁泥,你看不上我。如今看他倒霉了,比我还不如,你就踹了他。将错就错,跟我好!是不是?”

    慕容蓉愕然的瞪着他,非常震惊“你少自我感觉良好了!”她目光犀利,盯紧我哥,怒不可遏,声嘶力竭的喊起来:“你以为我乐意理你!该死的!怎么杀人的不是你!监狱对你在合适不过了!你个混蛋——!”

    林天雷大喜过望,赞赏道:“很有长进!你终于认识到我的本质了!继续努力!”林天雷跟我都忍不住的笑。

    慕容蓉没有笑,直着眼睛,一字一字挤出句话:“你还真是个混!蛋!”她刹那间,变得出奇沉着,格外冷静,说:“我看过你哥哥。”

    “什么?”我吃惊的问:“你不说你害怕,不敢见他么?”我觉得自己受骗了。

    慕容不搭理我,继续说:“他都跟我说了。他拜托我帮你提高成绩。他说他在也帮不了你了。考场内外,都得靠你自己。他说他算完了,没希望了,可你不同……他说本来你就是你们家的长子,你本来就是他哥哥……”说到后来慕容把自己招哭了。

    慕容蓦地抬头,恨得头发都乍起来了,象头母狮子似的,转了一圈回来,指着我哥的脸,表情恶毒的骂:“你呢?!你个混蛋!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哪里配叫林天雷!你就是一滩臭狗屎!只配喂苍蝇,沤蛆!”她吼的声嘶力竭,青筋爆绽,上气不接下气,把她多年以来,在我心目中树立的淑女形象,打个粉碎。我震惊的望着慕容,从心底里发怵,那个寒心就别提了。

    林天雷一直听着,熬不住剧痛的样子,胸脯胀起来,又瘪下去,好像窝着口气,怎么也喘不匀实。眼泪就快汪开,可他毕竟忍住了,眼睛红得跟小白兔似的。

    慕容没有象以往那样痛哭流涕,而是止住眼泪,就象止血一样快,恢复了平时的斯文,捋捋头发,整整衣群。然后昂头挺胸,端庄的冷眼藐视林天雷,颇有意味的说:“你这混蛋,倒也说句人话!名字是人家的,路可是你自己的。”

    她走到茶几边,打开她带来的塑料袋,拿出一堆小药瓶,说:“这里是你用的药。这是治外伤的。纱布在这儿,记着要讲卫生,别感染。”这些话,原本很平常,可今天她说来却很不同。

    她看了我哥一眼,转身要走的当口,忽然回身,把手里的衣服,递给我哥,突然语气轻柔,满含感情的说:“师哥,你要自己小心,千万别再弄脏了,这衬衣——原本是你哥的。”她这最后一句话,好凄凉,好深情,好严肃的,好象琼瑶对白,让我听不明白。

    把衣服撂在沙发上,慕容转身走了。她刚出门,林天雷就猛的抓着我的肩,急迫的说:“天雯,跟着她。看她到家,你在回……”他疼得说下去,我已经明白了。

    我点头,就要往外冲。可他不放手,再次叮咛我:“你也得当心……如果真有事儿……你……你别逞能……听见了吗?哥只要你别出事……”这最后一句,非常艰涩的才说出口,他眼睛红红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的出林天雷很痛苦,很为难。
(二十二)不眠之夜
    (二十二)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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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出自己的手,飞跑到楼下,寻着哭声找到慕容蓉,她转向了,自己找不着回家的路。

    一路上,她不说话,我没话说。可是快到她家了,她却突然站住,回头,眼睛瞪得象铜铃,冲我一通狮子吼:“你跟着我干嘛?!还不回去陪那个混蛋?!”

    我知道她在气头上,不跟她计较,只是冲她吐舌头,做鬼脸。

    慕容勃然大怒,追着我打,我一边撤退一边警告她:“你别逼急了我!我不是我哥,任你欺压!我可要反抗!”

    她冷笑一声,揪住我的耳朵问:“你反抗呀?你倒是反抗呀!?”

    我忍着疼,斜着眼,威胁说:“放手!我数道三,不松手……后果,后果自负!”

    她轻蔑的一笑,说:“我还真想看看,有什么后果……”

    不等她说完,我就知道,已经不必废话。我攥紧那只揪我耳朵的祸手的手腕,麻杆一样细,猛地用力,她的胳膊被我反拧,关节骨缝儿里发出嘎吧嘎吧的脆响,慕容惨叫连连“折了!折——了!”她凄厉的叫喊,吓得我慌忙松手。

    慕容佝偻着身子,抱着胳膊,疼得哭起来。我过去哄她,她警觉的跳开,不让我碰她。

    我后悔不迭,又不肯服软,就嘴硬说:“我告诉你了,不怨我呀!我哪知道你这么娇气。”她哭的更伤心,我彻底没脾气了,拽着她的裙子半哀求半撒娇道:“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你别哭了。”我转到她面前,仰着脸,讨饭的小可怜儿一样,我知道赢得她的同情,也就得到她的原谅。

    她瞟了我一眼,还是恨恨的。我装得更加可怜,象个囚犯,紧张兮兮的仰望着她这个大法官,等待她的判决,好像我的一切,都听任她来发落。

    她一幅看不上我的样子,撇嘴,啐我一脸唾沫星儿说:“真讨厌!离我远点儿,臭死了!熏的我头晕!跟你那个倒霉哥哥一样臭!”说完嘟着小嘴,揉几下肩膀,活动活动关节。

    我听了,很伤自尊,连忙撩起衣襟,放在鼻子底下使劲闻。

    她鄙夷的笑道:“没用!猪要是闻见自己身上臭,那不就好了。”

    我白了她一眼,心里道:就你香!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打?

    我们一起往她家门口走,她忽又回脸问:“天雯,是他让你来的吗?”我连忙点头。

    她一脸忧伤的问:“他总是受伤么?”

    “这次失手,是头一回。”我确定的说。

    “为的什么?他得罪谁了?!干嘛这么整他?!他已经这样了,干嘛还放不过他?!他们还要怎么样?还有王法么?”她愤慨的问,忽然眼睛贼亮,坚定的道:“对!找警察!天雯,咱们去公安局!”好像公安局是她们家开的。

    我吓得一哆嗦,急忙拽住她,道:“姐姐!好姐姐!求你了!别!别!千万别!”

    “有困难找警察。怎么啦?”她理直气壮的道:“《便衣警察》(注释:当时正在热播的电视剧)就这说的?”

    我双手抱拳,唤声:“姐姐!”语重心长,表情凝重,向她陈以厉害:“说的有理。可问题是,什么样的困难,才合适找警察叔叔或阿姨?”

    她寻思一下问“什么困难?”

    “比如……”我清清嗓子郑重道:“你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她嘣儿都不打就说道:“把它交到警察叔叔的,手里(一)边。”节奏很象现在的说唱乐,然后看着我很严肃。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还记得,我憋着,实在忍不住笑起来,眼见她眉头一点一点拧成疙瘩,含嗔带笑的骂:“该死的!你还跟我这耍贫嘴!”使出一指禅,照着我的脑袋,好一通戳。

    我一边躲一边告饶:“我服了行吗?你是老大!还不行!”

    她收手以后,上警察局那的事儿也不提了。她的忧伤更加一重,问:“天雯,真没人帮的上他么?”

    我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慕容。你不会打架,你不知道,真要动起手来,谁都管不了谁,大家自顾不暇,你在旁边,他能不管你吗?到时麻烦可就大了?聚贤庄一役,萧峰要不是为了阿朱,也不会受伤差点送命。”

    我自觉得说的有理有据,在情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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