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若岚当你的帮手来对付道也,为什么道也不可以找我们当帮手?”“你……”
“泽明,”东山道也低唤了一声,“别再说了,想办法带若岚……还有大龙
安史……离开……”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身子也强撑不住而开始摇摇欲坠了。
唐瑞杰眼看东山道也的情况不对,立即上前扶住他渐渐虚软的身子,“撑着
点。”他在东山道也的耳边轻声说着。
“我知道。”东山道也微喘着气,连呼吸也不太顺畅了,“记得,一定要救
……若岚……”说完,他的视线完全模糊,接着,眼前一片黑暗,而不省人事了。
“道也怎么样了?”走到加护病房外,隔着偌大的玻璃窗,拓村泽明定定凝
望着躺在里面病床上,不省人享的东山道也。
“并不是很乐观。”站在这儿已好一会儿的唐瑞杰,沉重地开了口,“医生
说道也中的那一枪,只离心脏一公分,而部分的血管也受到了伤害,安然度过危
险期的机率其实并不是很大。”
听到他的说明,再看着东山道也苍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静静地躺在那儿,
身上还插了一堆医疗管子,拓村泽明心里就忍不住为自己的好兄弟痛着。
“道也不该会有这样子的遭遇……”他脸部的五官完全地纠结在一起。
唐瑞杰重叹口气,满是自责的说:“这一切都是若岚……”
“别怪她。”拓村泽明很快地出声打断他欲说的话,“其实这并非她的意思,
都怪那个该死的本田道夫!居然威胁大龙安史对若岚进行催眠,才会导致今日的
局面!”想到祸源,拓材泽明就很得牙痒痒的,巴不得将本田道夫五马分尸、抽
筋扒皮。
唐瑞杰颇无奈地摇着头,心中不断叹息着命运如此安排,“对了,警方那边
有什么消息吗?”
“Edgar 父子预备逃回英国,却被警方给逮到,现在正准备遣送回伦敦,接
受法律的制裁。”拓村泽明将自己这一天来,在警局奔波所得知的消息,全数说
了出来。
“可是那时我们为了救出道也、若岚还有大龙安史,和本田道夫的保镳、手
下起冲突,让本田道夫有机可趁地跑掉,到现在警方还没有他的行踪。不过,我
已经私底下吩咐我们鬼朝会的人,去寻找他这王八蛋的下落。”‘
“嗯。”唐瑞杰轻颔一下首,“我先前也交代我们日本分堂的人,去找本田
道夫的下落。我想有我们两大帮会的搜寻,还有警方的查寻,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的。”
“希望如此。”拓村泽明在内心非常渴盼能快点有消息,“对了,若岚那儿
还好吧?”他换了一个话题问。
提到冷若岚,唐瑞杰更是叹息摇头,“她刚醒,大龙安史一直陪着她,而且
在她开刀完没多久后,大龙安史就对她做催眠恢复,不过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他的口吻充满无奈。
“不乐观?”他的回答,可让拓村泽明摸不着头绪,“什么意思?”
“若岚之前就曾被催眠过,后来被你撞击到脑部,使她被催眠时的那三年记
忆敲掉了,前几天又重新被催眠一次,现在又要恢复……”唐瑞杰是愈说愈沉重,
“若岚原本该有的记忆已经乱掉了。”
“乱掉了?”拓村泽明非常讶异这个消息。
“没错,若岚原来该有的真正记忆,和催眠后的假相记忆,混乱在一起,她
刚才甚至还说杀死我爸爸的凶手,是她自己。”
拓村泽明怔了一下,“她自己?怎会呢?杀死你爸爸的,其实是那些歹徒啊!
当时你爸在地上写的字,是经过他们涂改的。”据事后他和瑞杰的调查,还有大
龙安史的口供,其实原本唐彬在地上写的字,第一行是写“杀人凶手是本田道夫”,
而第二行是“若岚被他抓走了。”
而本田道夫则是将其中几个字涂抹去,所以变成了“杀人凶手是若岚。”
“是没有错,但是若岚的记忆却变成了这样,刚才任由我和大龙安史如何向
她解释,她都听不进去,情绪很不稳,后来还请护士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才静
了下来,现在是睡着了。”唐瑞杰拧着眉心,脑子里浮现着适才在病房里,看到
自己的妹妹哭得几近歇斯底里,喊着自己是杀父凶手的情景。
听到这样的结果,拓村泽明心里头也着实心疼着。“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
样子。”
“我想到时若岚也无法出面,当指证本田道夫罪行的证人了。”
“没关系。”拓村泽明强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有Edgar 父子俩,其实也
够了,听说他们已经招供所有的罪行了。”
“没想到Edgar 是Cathy 的亲叔父,竟为了当年分家产不公,让他心里不平
衡,而想出这么狠的点子,联合本田道夫和黑道的力量,杀死Cathy 一家。”说
起Edgar 父子行凶的动机,唐瑞杰就感到一阵怨叹,有人为了谋夺更多的财产,
竟连亲兄弟都忍心去毒杀。
拓村泽明一笑,“这种事情,其实在全世界各处都有数不清的案例发生。”
他哀叹一口气,“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是你们中国人常说的一句话,不是吗?
为了名和利,狠心肠的人什么事会做不出来?”
“说得是。”唐瑞杰颇为认同地点点头,随即将目光调回到躺在加护病房内
的东山道也,“不过,事情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现在只希望道也能够度过危险
期,平安地清醒过来。”
“嗯。”拓村泽明应了一声,随即自信地说着,“我相信道也不是个轻易言
败的人,他会醒的。”对于这个好兄弟,他有十足的自信。
慢慢地睁开了眼,映人冷若岚眼中的景象是病房冷冰冰的白色天花板。接着,
她再调低目光,却见拓村泽明在一边躺椅上睡着,而唐瑞杰也斜靠在一边的椅子
上闭目入睡。
现在应该是深夜吧?整个病房只亮着床头上的一盏小灯,窗外透进来的月光,
以及宁簿没有声音的环境,陪伴自己的人也正在睡觉……只是不知道现在是深夜
几点了?
她脑子里思绪的运转,并没有随着意识渐渐清醒而加快速度,反而混乱无章。
“你醒了?”突然,一个低柔的声音从她的耳畔传过来。
冷若岚转了一下视线,只见唐瑞杰已经睁开他的双眼,透出柔和的目光注视
着她。
“嗯。”她轻应了一声,没有多作什么回答。
“觉得怎么样?”唐瑞杰关爱备至地询问,“肩膀的伤口会不会很疼?”
她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还好。”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外面看看,哪里还有在卖东西,买回来给你吃?”
“不必了。”她婉拒了他的好意,“我现在还没有什么胃口。”
“嗯”
“道也……”在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一落,冷若岚的脑海里,立即浮现了东山
道也的身影,“他还好吗?”她记得前次清醒时,听说道也左胸中了一枪,正生
命垂危地躺在加护病房,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唐瑞杰面容一凝,沉吟了一下,“情况并不是很好。”
听到这样的答案,她的一颗心沉下谷底,揪痛不已。
“是谁下的手?”她问着,内心起了想为东山道也报仇的念头。
“何必问呢?”他反问了回去。
其实,在大龙安史为她作恢复所有记忆的催眠时,他曾向大龙安史提及,别
让她记起是谁对道也开了那几乎致命的一枪,还有是谁开枪打她的,不然,以她
的性子,她绝对会为了她开枪要杀道也的行径内疚不已,而这个结局,并不是大
家所愿见到的。
“我想知道。”她声音虽轻,但有着她坚决想知道答案的心。
唐瑞杰轻叹口气,“我也不知道,当时道也中枪时,我们大家都还没赶到现
场,所以我也无法给你一个正确答案。”他只好这么半假半真地应付她。
“不知道?”她呐呐地低吐着话,双眼无神地看向天花板,喃喃自语着,
“他是为了救我而受了这一枪的。”这一点,是她所仅知的一点。
“若岚……”听到她这么说,他内心有了些许紧张,很担心她会为此而内疚
难过。
“道也为了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再次自言自语,滚热的泪水涌上眼眶,
模糊了视线,“他为了救我……”她连声音也哽咽起来。
“若岚。”他起身,走至床边,惊愣着她眼中所泛出的泪水“你……”
“他不该救我的,”她哽咽地继续说下去,“不然他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说着,她双眼目承载不下一直涌出的泪水而决堤流下。
唐瑞杰轻握起冷若岚显得冰凉的手,“别这样,若岚,发生这样子的事,谁
也不希望。”他柔声地安慰着她难过的心。
“该死的是我!”她撇过头,将脸埋进枕头里痛哭失声。
“若岚,别这样……”看她这么痛苦地哭泣,他实在是为她心疼至极。
“道也……”她不可抑制地哭泣,任由枕头被自己的泪水湿透了。
@③③
一个星期后
冷若岚穿着无菌衣,经由医生、护士的同意,撑着自己才复原些许的身子,
进了加护病房,来到东山道也的病床边。
他的身上仍是插满了医疗的管子;他的脸色,依然是如床单般的白;而他胸
部所显现的呼吸;一样持续微乎其微的起伏;他那深邃黝黑的眼眸,更别说是有
睁开过了。
悄声地在床边坐了下来,冷若岚静静地凝视着躺在病床上沉睡的俊美面容,
一颗心是紧紧纠结在一起;隐隐作痛着。
想他一直是个叱咤黑道,令人闻之丧胆,且动作如旋风般快速、如鹰豹般敏
捷,人称邪神的东山道也,如今,却为了她,独自进人虎穴,而身中致命一枪,
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兀自在生死边缘挣扎……
“何必呢?”她轻扬起声音,对着昏睡的东山道也说,“何必呢?道也。”
他真的没必要为了她,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顾一切地丢至脑后啊!
“道也,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再次出声,同时也唤出了泪水,她哽咽地
说:“就算我们是朋友、就算你要拔刀相助、就算……我是你的妹妹,你也不该
这么不顾自己的性命,你太傻了、太傻了……”她晶盈的泪珠,一颗颗成串的滑
落,有些落在床单上,有些则是落在东山道也的手背上。
她泣不成声。
“道也……”好一会儿,她才又找到自己的声音,哀衷地位诉着,“你醒醒
好不好?别再一直躺在这儿,连眼睛都不愿张开好不好?算我求求你,别睡了,
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她的泪仍犹如关不住的水龙头,不停地落下,
让东山道也的手,和他床边的床单,都沾满了她伤心的泪水。
然而,她这般伤心的哭泣,还是唤不醒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他。
“道也,你要睡到何时才愿意起来?你知不知道你一直昏迷地躺在这里,我
的心里有多难受?躺在这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啊!”
冷若岚哭哑了嗓子,红肿着双眼,定定地注视着病情仍没有任何起色的东山
道也,“我真的宁可自己丢了命,也不要你这个样子,我不要,我真的不要啊,
道也,你听不听得到我说的话?”边说她还禁不住内心涨起的激动,摇晃着他的
手。
在这一刻,她内心翻腾而起的情绪,已经让她不得不去承认,自己是如此深
爱着面前的东山道也。
“你听不听得到我说的话?道也……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不然,你不
会不顾自己的生命救我,既然你对我有感情,就请你醒过来……为了我,你可以
不要你自己的命,为什么你现在却不能为了我,睁开你的眼睛醒过来呢?道也…
…”
她不停地摇晃着东山道也的手,低声地哭泣道:“你醒来吧,别让我担心痛
苦好不好?虽然在道德伦理上我们是兄妹,是不允许相恋的,但是,我是真的爱
你啊……我不想看到你这么沉睡,这比杀死我还要痛苦,你真的忍心让我痛苦吗?
道也……”
冷若岚一声声痛楚的低诉哭喊,让整个密闭空间里弥漫着伤痛、凄楚的气氛,
只是她的呐喊,还是没有唤醒东山道也。
他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安详地静躺在病床上。
望着这一幕幕令人感伤的情景,隔着玻璃窗站在外面的拓村泽明,心里忍不
住响起阵阵叹息,连鼻头都有了酸意。
唉!道也何其忍心,让一个女人为他这么心痛哭泣,而仍不肯睁开眼睛醒过
来呢?他如果睁开眼睛瞧瞧,就会知道他面前的女人,有多伤心痛苦,日形憔悴
了。看她这样子,身体还虚弱得很,且肩上的枪伤伤口都还没拆线,却不肯好好
休养,三餐是有一餐、没一餐的吃,一心只挂念着他的病况,为他都不知道流了
多少缸的泪了。
听说以前在中国有个孟姜女,为爱哭垮了长城,他虽不知道那孟姜女哭得有
多夸张,但是他相信面前的若岚和孟姜女比起来,可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道也啊道也,你再不起来的话,这个智障儿真的会哭垮医院的,说实在的,
他真怕她会哭坏了身于,甚至把眼睛都哭瞎了。
如果真是这个样子,这教人情何以堪啊?而且,更该死的,明眼人都看得出
来,其实他们两人是互相深爱着对方,可是老天爷偏偏和他们作对,居然给他们
一个兄妹的血缘关系!
该死的!这分明是折磨死人。
仿佛看穿了拓村泽明的心思,正好走来要探望东山道也的大龙安史走到他的
身边,站定身子,望着玻璃窗内的情景,叹了口气,“其实,道也和若岚是没有
血缘关系的兄妹。”
大龙安史的话,像是一道雷电劈在拓村泽明的头上,让他神游的思绪一怔,
身于僵直了一下。
“你说什么?”他转过头,睁大了眼看着大龙安史沉凝的侧脸。
老天!他没听错吧?噢!真希望自己没听错才好。
“道也和若岚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大龙安史重申刚才的话。
“真的?”再次听到相同的话,拓村泽明漂亮的大眼睛为之一亮。“你真的
没有说错?”
大龙安史沉吟一下,“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太好了!简直酷毙了,刚才他还在怨恨道也和智障儿之间的血缘关系,现在
有救了!
不过为何之前大龙安史要说他们俩是兄妹呢?这一点疑惑立即问进了拓村泽
明的脑子里。
“我以前是个专门研究人类脑部的东大教授。”不等拓村泽明开口问,大龙
安史遂自己开口解释,“那时,我整天窝在研究室里做研究,连后来,道也出生,
我也没尽过什么做父亲的责任,还是继续我的工作,最后更是沉迷于催眠脑部的
研究。”想到过往的事,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忽略了做父亲的本分,也忽略了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冷落了我的妻子和
道也,致使我的妻子背着我,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说到这,他不禁叹口气,
沉默下来。
拓村泽明安起眉头,“若岚不会是你老婆和那个男人生的吧?这样子她和道
也还是有同母异父的血缘关系啊!”
“不。”大龙安史摇摇头,否绝了他的猜测,“那个男人是个离过婚的中国
籍男子,他和他的前妻生有一女。”
“这个女孩是若岚?”拓村泽明追不及待地打断他的话,再一次猜测。
大龙安史点头,“没错。”他停顿一下,又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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