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请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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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请上钩-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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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到底有没有效?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呢?”石嘉仪见儿子没有回应,心里更加焦急。
“夫人,已经吃下去一刻钟了,应该就快醒了。”一旁伺候的奴婢说道。
“嗯!你先退下去吧!有事再唤你。”石嘉仪打发走婢女,迳自凑近床榻,叹道:“翎萱当差以来从不曾发生什么状况,怎么会连著出事呢?”
“翎萱是为了救我。”孙胤喃语。若不是她在那危急的当口推了他一把,恐怕此时躺在这里的人是他。
她不是对他无意吧!否则,她大可不必这么做。直到这个时刻,他才深深明了这点。
可,她为何回避自己?这个问题他想不透,只有她可以为他解答。
“唉!怎么会这样呢?”石嘉仪叹了口气,是不乐见那二十多年前的事件重演。当年若不是刘氏夫妇,哪有现在的他们?
现在,下一辈的又……想著,自觉孙家实在欠刘家太多。
“娘,在我们离家的这段期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孙胤决定要将事情厘个清楚。
“没有啊!”石嘉仪想了下,立刻回答道。“为什么要这样问?”
“没有?”孙胤沉吟片刻,“这次回来,我感觉到翎萱变了。”
“当然啊!她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呀!翎萱长大了。”所以她也在他提亲事的时候,想也没想地答应,并且即刻筹办。
“我不是指这个。翎萱在逃避我。”这可不是他犯疑心,而是经过多日来的观察得到的结论。若非如此,她何必已为侯爷夫人了,还去外头当差,为李大人卖命!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避开他,他盯著那个平安符,有种直觉是他遗忘了什么,而这个很可能是个关键。
“翎萱在逃避你?”石嘉仪重复著他的话,一时被搞胡涂了,“怎么可能?”
见此,他索性把成亲到如今的感触全说了。当然,在诉说的过程里,他的视线不曾离开过刘翎萱,看重她的程度教人很难忽视。
“……你们也都清楚一点,她从前很黏我的,照理我离开不到两年,我们不会变得这么生疏……”
孙皎发现到他手上捏著的平安符,“这个是……翎萱原本送给我的平安符?”
“是吗?”若是送了爹,又怎会在她身上?孙胤突然感觉到体内好似有什么答案正呼之欲出。
“后来你跟我讨了去不是?”孙皎想起那年离行前,翎萱来到他们的房中,说了些怪异的话,还把这个当成护身符送他……
是了,她就是拿著这个平安符说要交换做捕快的!
“我讨了来?”那既然他讨了来,又怎会……
霍地,他想起了那一晚,他正捧著铠甲要回房,却撞见她和孙曦在假山那儿嬉戏……随后,他将这平安符一扔,气冲冲走开。
翌日,不见她来送行,火气更大,存心忽略她来平抚自己的不满情绪。
所有的环节像打通了一般,回忆如潮浪在瞬间倾倒而上,霎时重回他的脑子。
“不错。恐怕在这之前,翎萱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记得吗?你说她不是你的责任,我还要你娘替她留意婆家……”
闻言,孙胤大震。
他何时说过这浑帐话?他一点也记不得了!
但是对于丢掉玉饰这件事,倒是让他想起前因后果。翎萱一定是捡到这平安符,误会了。
“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有天翎萱来问我这平安符的事,我告诉她将军把这平安符给了你。”石嘉仪想起这件事。
“……”孙胤一时无言。
所以她总离他远远的,即便是两人已同住一个屋檐,她也有办法做到“不见面”!
所以她总是带著难懂的眸光看他,即使是他给予她保证,她也有办法“曲解”,不当成一回事。
原来,她早就不相信他说的话了,他猛然想起之前两人的对话—;—;
你不必跟哥交代,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你们无关……
我……我不想变成你的责任。
什么责任?他记得他曾经问,可她却不愿回答。
原来,伤害她的人,真是他!
他整个人被连迭的想法震得无法言语,他到底伤了她多深?才让她变成如此模样!
不信他、不听他、不懂他、不要他……
他,自作自受吗?
“唔……”刘翎萱的呻吟声传来,她的脑子浑浑沌沌的,耳边却一再听到有人说话,偏她浑身发寒,睁不开眼。
“醒了醒了!”石嘉仪一喜,推开儿子,一把坐进孙胤的位置,“翎萱、翎萱!”
“娘……”勉强睁开眼,刘翎萱认出了她,不过她仍未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了?”
“你中毒了!”孙胤沉冷的声音压在她的上方。
他不是不想对她好,只是想到她的“不自量力”,难免有些气闷。
“中毒……”
“好了好了,你出去,让娘来跟翎萱说。”她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不禁摇头,难怪外头会传言他们两夫妻的感情不合了。
她知道胤儿关心翎萱,可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除了吓人之外,没有其他作用。翎萱小时就不怕他,大概是从那时开始才改变的。
现下,她不出来做和事佬,两人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可我有话要……”
“你先出去吧!这副样子会吓到她的,让你娘跟她说。”孙皎帮腔道。
“好吧!”孙胤只好和爹先退离房间,但愿娘能替他把话说清楚。
待他们父子俩一走,石嘉仪自然先问了刘翎萱的心意,这才知道她确实是听到了胤儿当年所说的话,更加误以为他会娶她,是为完成书寰的交代。
“翎萱,你从小就是我看著长大的,你对胤儿的那点心思哪瞒得过我呢?只是,你心里介意胤儿的话,怎不告诉娘呢?”她的面色闪过一丝不悦。
“娘,胤……侯爷不喜欢我是事实,我怎么说呢?”刘翎萱叹了气,当年大家都知道是她硬赖著他的,他被她扰得很烦吧?
她再告诉娘这件事,倒像在逼迫他了。
她不要做赖皮狗,惹人嫌。所以,她把心中的疑问和不确定,隐藏了起来。
“胤儿哪有不喜欢你,你多心了。”石嘉仪赶忙替儿子澄清。
“娘,您不必安慰我了。其实我们的关系若是侯爷想取消也行的。”都到了这种地步,她不这么说也不行了。
怡红院的事是再次地给她伤害。
“什么意思?”
“侯爷大概是想娶欢欢姑娘进门吧!我不会有意见的。”反正充其量,她只是他的责任而已。
“什么欢欢乐乐的?胤儿喜欢的是你、爱的是你、娶的也是你。”
刘翎萱当她在安慰她。摇头、心纠结,悲伤的滋味早流遍她的全身了,她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不嗔不痴不怨。
“娘,您不必安慰我了。若是侯爷喜欢,我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她痛苦地阖上眼,感到倦了。
“翎萱……”
“娘,我累了,可以让我休息吗?”她没有再睁开眼,一副不想再谈的模样,可任谁都看得出,她是在逃避,并不是真心想放弃。
“好吧!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谈。”
石嘉仪没有完成任务,但她至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两人都对彼此有意,只是这个结要他们自己打开。
第九章
    “翎萱,起来喝药了!”低沉浑厚的嗓音在她耳畔落下。
她还不及挣扎,身子便已被托了起来。
刘翎萱睁开眼,孙胤眼里的温柔倒是吓了她一跳,但也留恋著。
“你是要一直看著我,还是要把药喝完?”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促狭,刘翎萱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似有柔情、似带著兴味,她的心怦怦狂跳,怕想偏、想多了,伤的是自己。
慌乱地别过视线,两颊不争气地红了。
孙胤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但那霸道的举止却不令人讨厌,相反地,有股浓烈的关切流溢在她的四周。
“喝药!”
“我自己来就行了。”她不习惯这样的对待。
“也好。你边喝边听我说……”
她睁大眼睛看著他,心没来由地紧张著。
“我要为当年的事跟你道歉。”确定了翎萱确实听到了那晚他和爹娘的对话,他怪自己的大意与忽略,明知自己口不对心,却为了避嫌而嘴硬,造成今日这番局面。
“我真的不是存心的,你也知道当年我们三个人,都被你的捣蛋事件惹得心烦。”
“是呀!”她苦笑。可是等她变了,他也走了,没机会看到她的转变。
“记得有回你被拐到妓院的事吗?”那一次他发誓不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可自己却没有遵守承诺,在无意的言语间伤了她的心……
“记得,那回害你们三个跪了一天一夜,师父……爹却没有罚我,你们一定很气我吧?”
她记得当年他们跪在师公爷爷的牌位前,三餐不给吃不给喝;她却在他们的面前捧著好大一碗猪脚面线,狼吞虎咽,一点儿也没有顾及他们的感受……当时年纪小,不知道这样的行为著实教人恼恨,现在回想起来,她的确让人生气。
“不!那是我们活该。”若不是他和书寰跑去尝鲜,丢下她,她也不会被拐走。这事是他错,被罚跪还是小事。如果当年她因此失踪,恐怕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后来我曾发誓要保护你一辈子,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咦?”她瞠大眼睛,难以置信自己所听到的。
“这是真的……当我见到你舍命为我挡毒针之后,我才反覆推敲出来,其实你对我并非没有感觉,对吧?”
她的面色由惊讶转为羞涩。她的无言以对,早说明了一切,孙胤看在眼里,心底却难掩欢悦。
“若不是爹娘的提醒,我恐怕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回避我,还变了一个人似的。其实,若你早告诉我你的想法,或许我们之间不会变得这么生疏……”
孙胤将她拉入怀中,理智虽然一直提醒著自己她是未解人事的妹妹,但现实却告诉他,她是他的妻,他有权利的,“我不是存心这样说的,只是对大家的‘误认’感到厌烦,可我现在知道,他们的感觉是对的,并非‘误认’!我是真的喜爱你。”
刘翎萱感到一股莫名的酸楚,“你是在跟我说笑的吧?”那年他肯定的言词,可没从她体内根除。
“我是认真的。”他深情的眸子锁著她,听闻到这句话,他竟浑身窜起凉意。他真的伤她很深,可这也同时无形地说明了她对他的在乎,否则,他的一举一动怎能深深地影响她?“你知道我从不说笑。”
“不是说笑……”她重复地喃道,“那你娶我不是因为哥哥的关系?”
“当然不是。”他搂紧了她,“连书寰都看出我对你的心意,所以在我们分开前,他会这么放心地把你交给我。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明白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也许在你来到我们家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了。”只是后来被偏见给蒙蔽。
或者又该说,他内敛的情感不允许他一再地把情呀爱呀挂在嘴边。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当妻子?”刘翎萱犹豫了下,红通通的双颊泄漏了她的羞赧。
“从现在开始会了。”他莞尔,男性的自持到此结束,他压抑许久的热情也在误会冰释后释放出来。
他弯身向前,将她偎在怀里,拥得更紧,“我在等你长大,一直不敢动你,甚至碰到你,都让我……发狂。我担心自己无法自持,只好躲著你,如同你躲著我一般。”
“我……”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不要我。刘翎萱在心底说道。可那视线范围放进了他的温柔与热情,她下禁意乱神迷了。
不曾想像过的场景竟不可思议的出现在她的眼前,为这一刻,她愿意付出一切。
“原谅我好吗?”孙胤一生说过的道歉屈指可数,却几乎是对著同一个人说的。
“我没恨过你。”怪只怪她的情感热烈到让他受困扰的地步,教他厌了她,对她反感。
“但我的无心之言竟伤害了你。”他伸手抚著她的面颊。
曾经他想在她脸上再找回昔日的笑容,可逝去的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他懊恼不已。
“没有,真的没有。”话落的同时,她那宛似受了委屈的滚烫泪珠滑下颊侧,有数颗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熨烫了他。
他收紧手,将她印在脸上的泪痕抚去,如果可以,他不要她落泪,见到此状,他方知自己的无心之过,对她的伤害有多深!
柔嫩的颊淌著悲哀的泪水,灵动的那双眸子被水珠占据著……情生意动间,他的吻轻轻地覆盖上去,一路沿著泪珠滑至她的下巴。
“嗯……”酥痒的刺激感教她发出低吟,身子颤抖下已,第一次被他这样拥著、亲吻著,她的体内交杂著极为复杂的滋味。
他抓著她的手,攀向他的脑后,火热的唇封印了上去,带来了令人昏眩的迷情,每个触感都是那般的惊心动魄。
“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吧!”他含带情欲的眸子锁著她,唇畔宣告著。
十多年来累积的情感很惊人,一旦找到宣泄的管道,那将是一种狂猛的爆发。
尤其,他又打定主意不再做她的胤哥哥而已。那么,他们的关系会在今晚得到一个改变。
“说好。”他要求道,手指穿插在她浓黑的发丝里,细语浓情的。
刘翎萱哪有能力拒绝?
从来她就是爱著他的,尽管一年多前,她的热烈转为默默付出,但她还是爱他。
从来她就是要他的,虽然没有说出口,可事实仍在。
只是今晚由他要求,这爱情的告白,结合成真正的夫妻,都来得太快、太震惊,她几乎要忘记怎么做反应了。
“说好,翎萱!”他再度要求,但情深意重的眸光、面色未变,她这才算真正地确定了—;—;他没有骗她!
“好。”
语毕,孙胤脸色瞬间因欣喜而灿亮,他快速地压下她,用行动来表达他的迫切。
此刻,窗外风云过,屋内热情正炽。难挨的年冬,终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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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孙胤优先转醒,望著怀抱里的娇妻,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浓情与满足。
昨夜,她正式成为他的妻了,那缠绵缱绻的景象还停留在他的记忆里,他想这辈子将不会忘记。
明知男人不该眷恋著这爱情的滋味,那会让一名铁汉变为无用,可他就是忍不住地贪恋著—;—;这名已认识十多年的女子……
他拉著她的手,细细地抚著,边观看著她边想著过去种种,她睡得很沉,他的思绪亦飘得老远—;—;
胤哥哥,我要演你的新娘。
我不要!这个已经玩了至少十遍了。
那么,再一次就好了。
“原来那不是童言童语,是你的心愿。”他痴痴地望著她,由回忆里回到现实。情难自禁地,他在她额际上印下补偿的一吻,从今日起,他会用后半生补偿她。
“唔……”刘翎萱侧过身,连带地伸回了手,她意识迷糊地把手搁回被窝里。孙胤玩性一起,故意拉开被子吵著她。
“讨……喝!你、你怎么在这里?”被冷意冻醒,刘翎萱睁开眼,又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她慌乱地坐起身,直到感觉身子冷冰冰,才骇然发觉自己没著衣,和他相依偎地睡了一夜……
孙胤好笑地看著她一连串难以置信的举动,为她的迟钝轻叹,“你反应这么慢,怎么在府衙里当差?难怪总要受伤!”
“我才没有受伤呢!大家都很照顾我的。”她强调,可耳根子和颊边都传来热意,她一定脸红了,她猜道。
没有想到昨晚的事是真的,不是幻梦……
“不行,警觉性还是太低,我看你辞……”
“不要叫我辞去工作。”她急道。
不想整日待在府里,造成她很依赖他的错觉,过去她就是不懂事,才会犯了这个错:而今,她不要再错。
她只急著澄清和证明自己,却忘了两人还在床上,都未著衣褛的窘涩。
“可是你的功夫太差……”经过昨夜的长谈,他当然知道她在怕什么。虽然当时他的意思是如此,但不表示现在还是如此。何况,她没想过他会怎样担心她?
“我做的事很少用到功夫的。”她强调。
“那这两次受伤又怎么说?”
“这是意外。当差这些日子以来,我不曾出过事。”
“那还真巧呀!两次都给我撞见。”
“以后不会了。真的。”
他沉默片刻,视线凝著她,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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