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有解释,因为那本就是无风而起浪的东西,搞不好就越描越黑,但我的沉默让那些同学更过分起来。
那是一个周五,一班晚上就没有课了,可我始终还是二班的人所以就没打算回去,但我又不想进二班的教室,所以就呆在一班教室里没走了。却不想我那举动让那李信玫的一个朋友误会了,还很认真的当着李的面对我说,陈梦,你是不是想送李玫哦,那我把机会让给你怎样?
我吐血,当下郁闷得我话都说不出了。沉默在很多时候都是一种默认,但也有例外,比如当时的我。
可那同学不这样认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跑了,我能怎么样?当时那么同学在场,难道在大庭广众下说我不送我不喜欢你?人家又没有给我说过喜欢我什么的,那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在大家暧昧的眼光中我只得起身朝她走去。我问她真的要我送么?她说随便我。我想了想就说那走吧。我不知道那情景看在别人眼里代表着什么,但我内心真正的想法是找个地方给她说清楚。
谈了会学校里发生的鸟事,还没等我找到机会开那个口,我和她就已经走到了亿瑶她家楼下,我虽然已经确认那窗户里没有人,但我还是觉得她在那看着我一般,让我心飕飕发冷。
走到街口一水井,我看亿瑶她家不可能看到那里了,就说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女人是天生就很敏感的动物。她没有像我一样蹲在一石头上,就那么站着看着不远处的山问我是不是想说什么。我刚一点头她又继续说她其实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我愣了,这什么叫我这样做,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过嘛。她还说我那样只是在刺激亿瑶而已,而她自身也根本不喜欢我。说完她就走了,看着她渐渐消失在山坳中的背影,我心中不由起了一丝内疚,虽然这谣言不是我想要的,但始终把无辜的她牵扯进来,我觉得不安。
回到学校,不用我解释他们也知道我没送她了,毕竟前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一班既然放学了那我就只得回二班了,自己班上的气氛就是不一样,坐在位置上看着一派忙碌景象的大伙,可能是我在一班呆久了吧,发现我怎么也不能融入其中了。
这时吴浩过来问我想不想去运动运动,我正求之不得。又另外拉了几个人我们就跑到篮球场上玩了起来。不过因为我的一只手曾经断过,所以不管我是接球还是上篮都下意识的用单手,那样我的球技就可想而知了,完全是臭不可言。
打累了,我们就围在一起边休息边吹牛。正当我快适应话题时一个同学却诡异的看着办公楼笑了起来,嘴里还道他们两个终于出来了。
扭头一看,却是亿瑶和李卬两人正有说有笑的从物理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心中莫名一阵不舒服,撇开头问吴浩他们是不是去改卷子了。毕竟是尖子班,所以考试就比一班多很多,老师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所以一般都是找学生帮忙的。
吴浩看着正在他指尖上转着的篮球随口回答我说他们那是在补习,班上太吵了,他们觉得不合适。
好像我没听说有什么补习呀。吴浩白了我一眼说那是因为我在一班。
我没有说话,又回头朝亿瑶看去,发觉她脸上除了笑就还是笑,并且……并且比和我在一起时笑得甜多了……
李卬大概是发觉我们了,和她说了句什么就一蹦两跳的跑了过来。
看到李卬那种神情,我突然觉得口干起来,走到边上洗衣服的地方,抱着水龙头就是一狂喝。把头发全部打湿后,我倚在那边上就不想动了。
一个同学跑过来问我那水好喝么?我骂了句他娘愤愤的道,那水是苦的。
之后那周我没有去教室了,不管是一班还是二班,我都没去。每天就呆在寝室里看小说。但关于她和李卬的传言并没有因为我没到教室而停止传播。
李峰有天对我说让我到教室去一趟。我躺在床上问他为什么,他说他看不下去了,说是我抢了亿瑶还好说,但他看不惯被一班的小子把她追了去。听那口气好像亿瑶本来是和他耍的一样,郁闷。
我茫然的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说我去了你认为有用么,人家喜欢谁是人家的事。
李峰爬在我床边突然说我不是没向她说过喜欢她么。
我心当时一动,但想到那几天的那些流言,更多的还是痛楚,翻身背朝他说算了,我们都是已经没有机会的人了,只要她高兴就好。
李峰见我始终没有起来的意思,好像咕噜了一句我不去他就自己上的话后就离开了寝室,我不知道他到底向没向亿瑶表白,但我真实的知道我哭了,那是我第二次为她哭泣,第一次是那次情书。
这时我发现我手中的啤酒又空了,张松拾起一灌扔了过来道:陈师父,那样值得吗?俗话说男儿流血不流泪,你倒好,为了一个亿瑶你那会就哭了两次。
我喝了一口,吸了口气道:那你就错了。你认为男人本就该坚强啊?那我问你,生活于沙漠里的仙人掌它够坚强吧?可你知道它坚强的背后是什么吗?切开仙人掌流出来的绿色液体,那就是它坚强的真相!
男人不流泪是不可能的,虽然那会我还不叫男人而是男生,但那都是人。之所以称之为人那是因为人有七情六欲,而流泪正是其中之一!
我是人,还是一个爱着别人而别人不爱我的人,所以我会哭;心酸了,会哭;心痛了,会哭;心碎了,我更会哭……
我会哭,会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痛快的哭出来,眼泪就如同狂风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之后将她埋于心底,等待下一次的情伤……
第十二章
第二天,我还是没能忍住跑进了教室,是去解释还是去证明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在那些熟悉中又透着陌生味道的同学里搜寻了半天也没能见到她的身影,我心也就冷了下来。后来在同学的口中得知原来她们已经去县城考试了。我当时就有种感觉,我好像迟了一步。
不是只有女人的直觉才那么准的,虽然我买彩票时没那种感觉。
不知道是三天还是两天,他们最后还是回来了,但我的机会却已经失去了。
看着有些亲密的他们,我心中第一次对着她没有了任何感觉,只是傻傻的盯着他们,除了呼吸大概我所有的身体机能都失去了运转。
说到这,我再也支撑不了那种痛苦,身子斜斜的躺在了沙发上,头上的灯光看在我眼里也更加朦胧了。
张松,我找不到任何词语去形容我当时的心情,你,能明白么?
张松并没有回答我,只是默默的走到我旁边坐下,用手朝他自己的胸口拍了几下。
我用那不知还能不能被称之为笑容的笑容朝他笑了下:就在那一天,我失去了她的同时,我又找到了一个朋友,一个永远不会背弃我的朋友。
我知道他不明白,就朝桌上的烟指了一下,张松会意的递给我,我抽出一只凝视了它良久才将它点燃,看着从自己嘴里喷出的烟雾,深沉的道:就是它。
张松愣了半晌才明白我说的话:陈师父,你是说烟?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微皱下眉头道:你就别叫我陈师父陈师父的了,多拗口的,叫我陈梦吧。你可别小瞧这烟,它作用大着呢,提神这你知道,可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在你忧伤、在你痛苦时,只要你摸出它它就会明白的心意,它就会陪在你身旁,直到它生命消失。
张松也点上一只,沉默了一会,突然指着烟头道:那我们不是在谋杀么?
看着他,在心痛的同时我真的感动了,我知道他是想让我高兴起来,但那是不可能的。一旦记忆的阀门打开了,那他就会像洪水猛兽一样朝你压来,不管你能不能承受……
从那过后,我真的变了,变得对什么都无所谓了。不管是打牌还是抽烟,我都很努力的爱上了他们。
具体的我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我和同学们就在那短短的十几二十天里都混熟了。
虽然我已经很努力的不去在意她了,但,一切在事实明前都显得是那么苍白那么无力,因为我的心里始终还是惦记着她,她总是能在不知不觉中影响我,让我难受让我痛苦……
第二天就是中考,可能是因为紧张的缘故,我、吴浩还有李峰就跑到宾馆的外面打算放松下心情,【升学考试到县城,只毕业没打算深造的同学就在当时的区中学隆盛考试】出来才发现很多同学都有那打算,于是就结伴同行,在路过一街口时,亿瑶她突然拉住李卬问他还记不记得那街,李卬见我们不明白就解释道以前来参加竞赛时他就陪她到这里买了东西的。
看着她俩兴奋的对我们介绍那些店面时,我心累了、碎了。我拉住已经掉队的吴浩几人说回去吧,没什么看头,还不如回去打牌呢。
正酣战得兴起,却有人敲门,我万般不愿意的去开门一看,是她们,心里更堵了,问干嘛。
李卬很诧异的对着我说原来你们回来了啊,还说他和亿瑶因为以为我们走丢了还特意找了半天。
我冷冷说早回来了就退回到房间内,打牌也失去了兴致,就躺在床上听他们说关于明天考试的事。
正当我昏昏欲睡时,我却无意发现亿瑶看我的眼神中似乎透出一丝我熟悉的眼神,全身一震,等我定眼看过去,入目的却是她正和他们吹得起劲,眼里那有丝毫我的存在。
我摇着啤酒灌叹了口气:虽然明知道那是错觉,但我还是不自觉的将眼神投向了她,多希望她能看我一眼,直到老师来叫我们吃饭我才醒过来,我当下就发现自己好傻,毕竟就算她看我一眼那又能怎样,又能代表什么?
不知是心的疲倦还是身体真的累了,我只吃了几口饭就匆匆的回到房间里。翻来覆去N久,就在我快进入梦乡时,和我同房间的李路却跑进来说老师要开给我们开个会,说什么是考前动员。
既然发动者是老师,我也没有办法,只得任由他把我拉了出去,大概是我造型太怪异了吧,进去时大家都笑了起来。
老师对我还不错,知道我太累了就让我到床上去,坐和躺随便我。我当然不会客气,二话不说就倒了下去,说实话我对这种会确实不怎么感兴趣,反正无非就是你们加油啊、你们前途马上就要你们自己去争取了之类的东东,总之,一个字没劲。
那是两个字。张松叫道。
我白了他一眼:我是说那是两个字没说那是一个字嘛,叫什么叫。
张松瞪了我一会,摇头就要夺我手里的啤酒:陈师父,你醉了。
我将酒抱在怀里也瞪着他:谁说我醉了?我没醉。要听故事就给我坐下。
张松没有再抢啤酒,只看我一眼就没有说话了。
见他那模样,我知道我有些过头了,赶紧道:我知道我错了,那是两个字而不是一个字,别这样,我真的好想喝酒。
张松拿起酒和我砰了一下:你继续说吧。
我也喝了一口,感觉脑袋是有些昏了,用力甩了甩……
我记得我当时也是这样摇头的,因为在我用打量同学的眼光晃过她时,我发现她正脸带微红的看着我,本来又以为是错觉,可再次看过去才发现这次不是我看错了,她是真的在看我。
正以为春天到了的我刚一从床上撑起来,就发现床头有一背包。我赶忙定眼朝整个房间看去,傻眼了,原来那房间是她的。感情自己又自作多情了一次。
尴尬中老师终于讲完了话,我赶紧站起来跟同学一起溜出了房间。
或许是紧张的考试让她再也没有过多精力放在他身上,每天吃完饭就匆匆跑回寝室温习去了,我心也就落得清静好受了一些。
终于考完了,大家也就要散了,坐在回家的车上,看着飞势倒退的景色,我有些伤感,我想是时候留下点什么了。虽然知道那机会微乎其微,但我还是想努力试试。
你又给她说了?张松一脸的震惊。
为什么我不能给她说?
你还真勇敢。那她是怎么回你的?不过他那脸色却很明确的告诉我他心里正在揣测我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答案很怪。我又喝了口酒,苦笑对张松道:她没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让我等她五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报复我让她暂时和我分开那话,或者她根本就不喜欢我而敷衍我,反正我答应了。
就那样,那个充满苦涩又带有一丝清香的中学时代在不圆满中划下了句号……
苦涩又带有清香?你是在说酒吧?
对,你也不笨嘛,那确实是张裕解百纳的味道,也就是我喜欢这酒的原因。
第十三章
苦涩又带有清香?你是在说酒吧?
对,你也不笨嘛,那确实是张裕解百纳的味道,也就是我喜欢这酒的原因。
沉默中我不知道又喝了几听啤酒,张松还是忍不住寂寞开口问我:那后来呢?
后来?我闭着的眼皮不由抖动几下:后来她如愿考上了綦中,而我就随便挑了所中专,就那样了。
你们没有见过面?
见面?我拍了几下脑袋,茫然的道:初中毕业到现在我见到过她三次,但她大概只看到我一次吧。
老天他并没有因为我和她已经中学毕业、和她已经分隔两方而忘记耍我。
中专一年级的国庆节,本来我是在31号就回了老家的,结果当天我又鬼使神差的赶回到学校,第二天又从重庆赶回来。结果在路上碰见了一同学王全,他正在那打牌,因为中学那最后一段时间的表现,我和他的关系还是算不错的。他无意发现车上的我后,就把我拖下了车。
吹了不一会,另一班车路过我就上去了,当时手里还点着王全给我的一只香烟。因为和王全的聊天中,让我不由走神开始怀念起才离开没多久的中学生涯,所以上车后我就拉着扶手低头开始沉思,并没去看车上有些什么人。
正当我内心在为她抽泣时,嘈杂的车厢内突然响起了我的名字。我茫然的看过去,却发现那车上居然有N多同学,像杨芳、甘立敏、王兰等,说实话,当初我和她们并不是很熟悉,但内心还是激动了起来,并且还多了些期盼。
想知道她的消息?张松看着我很是郁闷:说实话,我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好,居然能随时左右你的心情。
闭着眼睛的我不由睁开眼看了他一下,不是因为他不明白,毕竟那种感情在别人看来肯定是不可思议的。我看他一眼是因为他的话让我明白白天为什么和吴忧通电话时有那种矛盾的心理了,感情我和那时是一种心里,只是今天多了一份惧怕。
我心就更苦了,无力支撑那眼皮,闭着眼睛继续道:
我不知道是老天耍我还是可怜我,和她们喧闹时,正四处乱转的眼睛真的看见了她。
其实那次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看没看见我,毕竟车上人那么多又那么嘈杂。不过我还是下意识的将手里的烟灭了。
国庆节的重庆虽然不是很热,但还是有点温度,我不知道那天的气温到底有多高,反正就那么一会功夫我的背心全湿透了。
即使我的车票是买到街上的,但我还是只坐到半途就下了。因为我到街上也不过只是为了看看她而已。
陈师父……
我说了,叫我陈梦,别叫陈师父了。我有些无力的呻吟道。
哦。张松犹豫下才又道:陈哥,我这样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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